“瑛姑大人,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以前总是盼望着这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为什么心里会感觉很别扭呢?甚至我都没那么渴望外面的世界了……”

“连叔布下周天星辰大阵,以大代价将云山炼化成了一座一寸来高的九层小塔,我到时候会带着小塔走的,这样也好,以后还有机会来祭拜瑛姑大人。”

“这次炼化云山,连叔应该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虽然他没说,我也没问,但我还是知道的……”

“我认识了两个妖族的朋友,白卓和狐瑛,他们这次会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希望我们一路顺利吧!”

晨风已经很久没有来云山一层藏火塔三层了,一是最近几个月来云山的次数少了,主要还是因为藏火塔的大门始终打不开,这次连成玉炼化云山后那道门才自行开启。

此刻晨风正坐在藏火塔三层瑛姑的画像下,嘀嘀咕咕的叙说着自己心里的苦闷和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

茅草屋,九层白塔静静放置在晨风卧室的书桌上。

小黑狗看着晨风的身影消失在白塔中后,就始终趴在塔前,一双乌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

“嗯……”

忽然,伴随着一声轻哼,九层白塔轻轻震动,晨风的身影在桌前显现出来。

小黑狗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待看清那道人影是晨风时,便又欢快的呜咽一声,飞扑到了晨风怀里。

“怎么样,感觉如何?”

就在小黑狗跳到晨风怀里的时候,卧室外面响起连成玉温和的笑声,毕竟这还是晨风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进入云山。

“感觉很好啊,有点类似云山的传送阵。”

晨风快速来到门外,自然知道连成玉是问凭意念进出云山的感觉,便如实回道。

可能是通过云山藏火塔里的倾诉发泄了这段时间积累的负面情绪,晨风整个人看起来又恢复了往昔的开朗。

“把行头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离开,没必要的东西就不要带了。”

连成玉坐在石桌前,点了点头,一边喝着酒,一边用左手把玩着一对不知名的银色珠子。

“去哪呢?”

连成玉之前给晨风给过几条建议,但他始终不能下定决定,不知该选那条路。

“东土,荟萃学院。”

这次连成玉直接替晨风做了决定。

“东土?”

连成玉建议自己去学院学习,这个晨风早有猜测,只是为何是东土他就有些纳闷了,因为从以往的聊天中晨风发现,连成玉似乎极为反感东土,憎恶程度甚至在那罪恶之城西域之上。

“南国一帮娘们做主,去了学的也是娘娘腔的本事;西域没什么不好,就是现在去容易小命不保;北国嘛,荒蛮之地,人烟稀少,没甚意思。”

连成玉嘬了一口酒,自顾自的解释一通。

“荟萃学院?”

晨风第一次听闻这个学院,东土比较知名的学院有几个,晨风从连成玉给自己的《周志》上有所了解,可就是没听过这个学院的名字。

“算是大陆上最古老的一座学院了,很适合你的。”

面对晨风的疑惑,连成玉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最古老?”

晨风忽略了连成玉话里的重点,在他的认知里,要去学院求学,难道不应该是选实力最强的?跟古老有什么关系呢?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赶紧去收拾吧。”

连成玉似乎不愿再多说,挥挥手,懒洋洋地躺到了一边的躺椅上。

与连成玉相处得久了,晨风自然知道连成玉的脾气。连成玉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哪怕自己不想知道也不行,连成玉不想说的事,哪怕天王老子都不会让他多说一个字。

晨风一个人出了院子,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漫无边际的森林中。他先后去了洗过澡的大湖边、去了与晨清卿看了无数次日升日落的古树顶部、去了锻体的瀑布边……

……

白泽、白卓爷孙居住的木屋前,二人席地坐在屋前的台阶上。

“确定明天就走?”

白卓也是刚刚得知明天就要离开的消息,内心有些惊疑不定。

今日早些时候白泽告诉白卓明日一早就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因为从之前与白泽的谈话里他隐约猜到了一些,后来一行人去了晨风的住处,从茅草屋出来时白卓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白泽人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面对自己的亲人,白泽的脸上反而没了笑容,语气也生硬了几分。

“是,爷爷,白卓知错。”

白卓思考少许便果断认错。

“记得好好辅佐晨风,当然也要照顾好自己。福祸在天、生死有命,时时刻刻要擦亮双眼。”

白泽安顿白卓几句,白卓连连点头,虽然表面上依然平静,但对那“辅佐”二字却是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我所谓双眼,是指心眼和肉眼。”

白泽看出了白卓一闪而逝的异常,再次提醒一声。

白卓与晨风的经历极为相似,不知父母是谁,自小就跟白泽生活在这里,跟随者白泽学习各种东西。

白卓回了自己卧室去收拾东西,白泽看着白卓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狐山,狐族族长狐媚站在那瀑布的源头处,看着远方。身后不远处站着狐瑛。

“瑛子,明天和晨风、狐瑛一起出发,去东土见见世面。”

狐媚转过身,朝着狐瑛微微一笑。

“什么?”

一向温柔可人的狐瑛不由惊叫一声,自知有些失态,便用手遮住了樱桃小口,不过双眼中仍是布满不可置信之色。

她虽然也渴望外面的繁华,但与晨风不同的是,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这种想法。

其实在狐瑛的心中,她已做好一辈子待在狐山、为狐族奉献自己一生的打算。

“怎么?不想去?”

狐媚看着狐瑛,嬉笑问道。

“不是不是,只是……”

狐瑛连忙摆手,有些语无伦次,瞬间涨的笑脸通红。

“好了,快去收拾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什么都别想,不要有任何负担。”

狐媚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狐瑛,看着眼前的瀑布怔怔出神。

这一天夜里,沧澜山深处很多人无眠。

晨风在茅草屋屋顶独自坐了一夜,对着天上的明月,晨风将自记事起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当他发现过往不但充实而且充满着欢乐时,心头那份离愁别绪不由少了几分。

狐瑛独自狐山山巅,双手托腮,看着眼前飞流而下的瀑布,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期待之色。她与晨风不同,没有那份临别的不舍,她从始至终都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白泽所在的木屋中,白泽、白卓坐在桌前,借着昏黄的油灯,一老一少正在进行最后一次对弈。相对举棋不定的白卓,白泽落子迅捷,嘴里还不停说着棋盘之外的大小道理。最后一次对弈,未尝不是最后一堂课。

“吃饭喽!”一夜未睡的晨风做好早饭后发现迟迟不见连成玉和小黑狗的身影,便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这是在茅草屋的最后一顿早饭,也是最后一顿饭,晨风做得尤为用心。

卧室里还是没有动静,晨风疑惑的迈步进屋。先是来到自己的卧室,发现小黑狗竟然不在。心头满是疑惑,晨风急忙往连成玉的卧室走去。

晨风已经很久没来连成玉的卧室了,记忆中来这里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好几次还是和小黑狗玩闹无意中闯入的。晨风走进卧室的时候,屋里干净整洁、一切陈设井然有序,全然不符合连成玉平日的作风。

墙角放置着一张简单的床铺,上面铺着厚厚的各种野兽皮毛。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石桌,加上一边靠墙的书架,占去了整个卧室将近五分之一的位置。

墙上横七竖八的挂着很多字帖、条幅,不知是否是连成玉亲自书写。地面上摆放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不知里面都放着什么。

屋里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和数量多寡与记忆中并无多大差别,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不见连成玉的身影。

“大早上的去哪里了呢?”

晨风找遍了茅草屋里里外外,就是不见连成玉和小黑狗的影子。

“会不会是……”

晨风忽然心有明悟,猜到连成玉应该是躲起来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是要自己不辞而别。

“晨风?”

就在晨风暗自腹诽的时候,茅草屋外传来白卓的叫声。晨风急忙将种种心思抛开,走出来茅草屋。

茅草屋外,白卓、狐瑛二人皆是一身白衣,正笑盈盈的站在朝阳里朝自己挥手。

“咦?你们怎么自己来的?”

发现只有白卓和狐瑛二人,晨风疑惑的问了一声。

“送到这里就回去了。收拾好了吗,咱们出发?”

白卓满面春风,虽有幻空戒在手却仍是斜跨着一个扁瘪的包袱,此刻他手里多了一柄折扇,俨然一白面书生模样。

“走吧!”

晨风略微犹豫,咬牙点点头。

迎着朝阳,一行三人一路向东而去。

晨风始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和走在身前的白卓、狐瑛有什么言语,沉默的低着头,亦步亦趋,少年眼里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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