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清宁吓了一跳,而旁边翁贤妃也是心中一咯噔。

她还记得前几日提起要替翁清宁说亲的事情,当时她提过的就是宣王府小王爷李烨,还有兰家的兰玉荣,可偏偏这么巧他们二人就出了事儿,而且翁清宁脸色还有些不对劲。

翁贤妃可还记得,当初她跟翁家提起要让翁清宁和常家、余家议亲时,那两家的公子也先后出了事儿,不是摔了腿就是坏了名声。

如今又赶上这么一出,她就算不愿意多想也不可能。

翁贤妃眼见着殿中的人都是朝着翁清宁看去,她连忙笑着说道:“瞧郡主说的,清宁就是被吓着了,她呀自幼就胆子小,更何况这伤的还是宣王府的人,她哪能不被惊着?”

翁清宁此时也是反应过来,连忙低声道:“我只是没想到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敢这般暗害小兰将军。”

她说话时心里简直将顾延骂了个狗血淋头。

顾延对付兰玉荣也就算了,他干什么去动李烨。

那李烨可是宣王府的小王爷,又是宣王妃的心肝儿肉,这有人动了他还累的他受了伤,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过去。

谢柏宗的名声她也听说过的,就没有他查不明白的案子。

这要是将事情闹进了大理寺,万一查出来什么那麻烦就大了。

翁清宁一边在心里骂着顾延,面上却还要做出有些害怕的样子来:“还好小王爷和小兰将军都没大碍,只陛下还是要让谢大人好好查查此事,这等猖狂害人之人可万不能留在京城。”

昭帝瞧着翁清宁那副模样,忍不住皱了眉头。

他怎会看不出来翁清宁方才想的并非这些,哪怕她极力遮掩依旧有着那么一丝心虚之色。

昭帝突然就想起来,之前翁贤妃好像与他说起过想要替翁清宁议亲的事情,当时提到的人里面就有兰玉荣,若只是担心议亲的事情为什么心虚。

若真心虚,难不成这事跟翁家有关?

昭帝捻了捻手指,神色莫名。

翁清宁被看的手中微抖,哪怕竭力稳住心神时,紧抿着的嘴唇也泛了白,望着他时颤声道:“陛下……”

昭帝看着她紧张时小家子气的模样,突然有些索然无味。

明明顶着一张和阿姐相似的脸,却是这般做派。

不知道怎么的昭帝突然就厌恶了起来。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能从她身上找到阿姐的影子?

昭帝眸色冷淡:“行了,兰家的事情朕自会让人去查。”

翁清宁察觉到昭帝冷漠,心中一惊,想要说什么时就见昭帝侧过了头,待她再无半点之前和煦模样,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太后也觉察出不对来,见翁清宁脸色微白的模样,瞧着翁清宁时多了几分说不清的神色。

“朝中的事情陛下自有决断,大理寺那边也不会放过作乱之人。”

“你姑姑先前来寻哀家说了好几次,说要替你寻一门好亲事,你自己也上心一些,若有合适的便与哀家说说,哀家替你赐婚。你年纪也不小了,多顾着些自己的事情。”

翁清宁听着太后这话,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脸色越发的白了几分。

这两年太后待她亲近,与她说话大多十分和气,甚至在有些事情上也极为袒护她,若在往日太后见她难堪定然会护着她,可此时太后这话的意思清楚的很。

朝政大事没她插手的资格,哪怕是皇家的事情也轮不到她过问。

太后让她多顾自己的事情,换句话说就是少管旁的。

最关键的是,太后在这个时候提起她婚事,看似恩宠,可那兰玉荣却是跟她议过亲的,太后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翁清宁紧张的脸色发白,她笑容有些勉强:“谢谢太后娘娘,清宁明白。”

安阳郡主却听出了昭帝对翁清宁的嫌弃,一时间高兴的弯了眉眼。

……

宴会开始之后,翁清宁就坐回了席间,而安阳郡主则是赖在太后身旁与她说说笑笑。

谢于归有些好奇的看了眼翁清宁,就见她望着上首安阳的时候那眼里掩饰不住的嫉恨和羡慕,转瞬垂着头时,那抓着酒杯的手指都泛了白。

啧。

谢于归意味不明的低笑了声。

她大概能猜得出来翁清宁的心思,无非是觉得失落羡慕,又嫉妒安阳能理所当然留在太后和皇帝身边说笑,而她以前看似荣宠极盛,可少了这份血缘牵绊,有些东西却像是烟云说散就散。

谢于归把玩着桌上酒杯。

她之前就好几次听说,翁清宁得皇帝和太后宠爱,在宫中地位非凡。

原本她还觉得奇怪,翁清宁的那些手段瞧着可不算多高,摆弄男人心思,为人也不算正派,而且翁家也一直不是皇帝喜欢的人家,照理说皇帝和太后没道理会被她哄了去才是。

可她万没想到,翁清宁居然长着这么一张脸。

之前刚进这大殿看到那张脸时,她还恍然以为瞧见了自己,连她都觉得惊愕,更遑论是昭帝他们……

刘夫人见谢于归一直瞧着那边,在旁低声说道:“那位是翁家五小姐,翁清宁,之前极得太后和陛下喜欢,不过现下么……”

刘夫人嗤笑了声。

她也是厌恶翁清宁的人之一。

刘夫人还记得她当初最早见到翁清宁与自家好友相似时,还曾护着过她,可后来发现她与自己好友完全就是两个性子,且翁清宁私底下为人并没有那般正派。

刘夫人好感尽去之后,就格外厌恶因为这张脸而得了好处的翁清宁。

“她与逝去的长公主有几分相似,所以得陛下和太后娘娘青眼,不过她性子可不怎么好,你以后若与她打交道的话要小心着些,别着了她的算计。”

谢于归看了眼刘夫人,低声说道:“我认识她的。”

刘夫人惊讶:“你认识?”

谢于归低低嗯了一声,像是有些难堪,半晌才低声与刘夫人说了那日鹿予楼的事情,等说完之后才道:“那天在鹿予楼时,便是翁小姐领着陈家的人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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