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梁羽一个纵身跃出了大牢门前的高墙,巴彦立刻用金文和汉文大声嚷了起来,而梁羽虽然听见了那喊声,也懒得再去理睬,快些把这宝贝公子交给马午通,好去与师兄汇合才是真的!

大牢被劫,扶顺城内很快便鸡飞狗跳起来,而梁羽怀藏毛承斗从监牢出来后,装成寻常百姓尽量躲着看热闹的人群,几经辗转地来到城墙根下,趁着在城墙来回巡防的士兵互相背离时,他施展飞狐纵一跃而起,只在那城墙上轻点了一下,便来到了城外。

出城之后,梁羽又是一番疾驰,不一会他之前藏身的小村落便再次出现在了眼前,只是他没有急着进去,因为他远远看见本就为数不多的村民此时正聚在马午通藏身的那个小院门前!

梁羽心中不免一阵紧张,小心摸过去之后,从那小院院墙一个较隐蔽的地方探头向里面看去,果然马午通和舒子业正站在了院子当中,而本就不大的小院里此时正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后金武士!

“放了我!你们这些臭汉人竟敢如此对我?!”梁羽的目光瞬间被院中一个后金妆容的女子吸引了过去,“被我阿玛知道了,一定杀了你们!”

那女子的话虽然说的凶狠,但此时被绑在院子当中,已是一脸恐惧之色,舒子业本就容貌猥琐,此时听了她的叫嚷,缓缓凑过去道:“哟!那快说说你那阿玛是谁?”

后金女子嫌弃地把脸侧在一旁,但又斜着眼睛紧张盯着舒子业,大声道:“我阿玛…我阿玛是大金国太子代善!我是宁安格格!不想死就快放了我!”

听了她自报家门之后,马午通在一旁微微一笑道:“原来还是位格格!若把你带给我家将军,何愁大事不成啊!”

见马午通和舒子业不但没有身处险境,反而还抓住敌方一位格格,梁羽心里也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只是看那格格虽然被舒子业吓得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他又觉得有些可怜。

就在梁羽要越过院墙回到院中时,忽然看见门前那些围观百姓一阵骚动,并很快让出一条路来,一个和巴彦一样脸上画着油彩的人走进了院子,身后竟还跟着一匹半人多高的白狼!

那人花白的头上插着几根白色翎羽,身上穿着典型的后金人服饰。虽然一眼看去,此人应该年逾六旬,但身子挺拔犹显威武,一脸油彩也难掩其刚毅之色。

宁安格格一见来人,立刻来了精神,用后金语言冲那人大叫了几声,后金老者听罢,面露怒色,上前几步就要动手,可毕竟舒子业离那宁安格格太近,没等老者近前,他便将一把匕首抵在了宁安格格的脖子上!

老者稍稍退了一步道:“你们想要什么?银两吗?”

马午通冷笑道:“又是你…昨晚你大杀四方时,猖狂得紧啊!如今也懂得知难而退了?”

老者没理他完,却将目光移向了从马午通身后院墙上刚刚落到地上的梁羽,也问了一句,“你也是毛文龙的部下?”

梁羽走到马午通旁边,反问那老者道:“你就是他们说的白狼萨满?”

马午通见梁羽怀中还抱着自家幼主,立刻感激地冲梁羽点点头道:“兄弟辛苦了!大恩不言谢!咱们闲言少叙,此地不宜久留了…”

梁羽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老者,对马午通和舒子业道:“你们带那女子先走,我来断后!”

白狼萨满微笑道:“年轻人,你的确比他们强了太多,只是纵然有这一身上好修为,也不该说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话啊!”

梁羽将毛承斗交给马午通,然后立刻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了马午通和舒子业身前,毫不示弱地道:“是不是大话,不妨试试…”

舒子业自知在这剑拔弩张之势下,自己与马午通就是鸡肋,于是拽着宁安格格就要撤走,不料那白狼萨满猛一抬手,一道罡风便直奔他拿着匕首的胳膊劈了过去!

舒子业惊呼一声连忙收手,那匕首只在宁安格格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便掉在了地上,而那道罡风则冲到半路便被梁羽一记劈风掌打散了!

“走!”梁羽命令道。

舒子业被白狼萨满的气势吓得一时竟愣在了原地,而马午通应了一声之后,连忙扛起宁安格格就要翻墙而出!

白狼萨满哪能罢休,一晃身形又要追击,却被梁羽出手拦住,他只好用后金语呼喝一声,只见那只在他身后蓄势待发的白狼突然蹿了出去!

梁羽此时已被白狼萨满缠住,连忙又命令道:“小筱大仙快去帮忙!”

此言一出,梁羽才又忽然想起,胡小筱已经不在了…好在他这一声大吼把舒子业吓了一哆嗦,他回过神后,立刻对那白狼施展驭兽术!

白狼在即将扑倒马午通身上时,果然停住了,只是它并没有被舒子业驯服,而是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舒子业!

白狼萨满微一错愕,连忙又对白狼下了命令,那白狼马上龇着牙,将身子扭了回去,也就在这片刻之间,梁羽一记落霞掌正打在白狼身上,直打得那白狼一声哀嚎翻滚在一旁。

白狼立刻再次翻身而起,龇着一排寒森森的利齿,正要再扑,舒子业却已经麻利地捡起了匕首,再次挟持了宁安格格,并对梁羽道:“一起走!量他也不敢过来!”

白狼萨满看看梁羽三人,对方此时已经全神戒备,故技重施自然是行不通了,他忽然洒脱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名叫景顾勒,乃大金国护国萨满法师,可否留下你等姓名?免得再见时生疏!”

梁羽淡淡地回了景顾勒一句:“天下何其大也,未必再能相见!我等不过中原玄门后辈末流,姓名不提也罢!你莫再追赶,我怕我那朋友一时害怕再伤了格格!”

舒子业逼着宁安格格一步步朝着门口处挪着脚步,后面紧跟着马午通,而景顾勒由于顾及宁安格格的安危,不但不敢再出手,反而还按着梁羽的要求与他们换了位置。

宁安格格见景顾勒居然不但没能将自己救下,反而还眼看着梁羽几个人把自己带出了院子,不禁愤然大喊了起来,而景顾勒脸色阴沉地回了几句后金语,竟真的没有再去追!

梁羽上了自己的白马,并一手将宁安格格提到了自己身前,马午通和舒子业也纷纷上了两匹后金士兵先前拴在院外的马。

三匹马一路绝尘而去,而当梁羽他们跑出一段路程再回头看时,只见扶顺城里刚刚冲出一队军马,却是朝着刚才他们所在的村子追了过去。

宁安格格冲着扶顺方向连喊了两声,只是那队军马自然是不可能听见的了,而马午通出于安全起见还是用布堵上了她的嘴。尊贵的格格又惊又怒地哭花了脸,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扶顺城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

梁羽他们一路奔袭了几个时辰之后,终于离开了扶顺地界,日落时分他们到了之前梁羽初见舒子业的那座荒村。村里依旧是一片死寂,空气里散发着尸体腐烂的气息。

一路颠簸,早已是人困马乏,饥肠辘辘,马午通怀中的毛承斗这时也睡醒了,在他怀里哇哇地哭个不停,想来也是饿了。

舒子业对此地已经谙熟,很快把众人领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大房住了进去,并安排了他的那些“儿孙们”站岗放哨,而梁羽为了防止诸如景顾勒之类的高人察觉,还特意在住处四周布置了几个掩盖炁场的简易法阵。

一切妥当之后,梁羽把所剩无几的干粮均分给了大家,而宁安格格一开始还不肯吃,梁羽则笑道:“你要是不吃,一会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格格听了这话,才终于在那干巴巴的饼子上猛咬了一口。

马午通看着在怀中哭累了的少主,心中一阵酸楚,把手里的半块饼又掰了一半,烧了点开水将它泡软,和成糊状,一点点喂给毛承斗吃了。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原来在梁羽刚离开村子后,便有村民前去告密,正碰上宁安格格带着自己的卫队在村子不远处游玩。格格仗着自己人多便跟着去了,没想到却被舒子业的“儿孙们”早早察觉,遭了埋伏。

寻常士兵哪是舒子业和马午通的对手,而即使宁安格格有些修行根基,但突然遭了伏击,难免一时慌了手脚,加上舒子业通晓驭兽之法,使格格的马失控,直接就把主人摔了下去。

说到这时,众人不免一阵大笑,而在一旁被绑着手脚的宁安格格则羞愤地用汉语骂道:“你们这些贱民!等我阿玛领军杀到,我一定活剥了你们的皮!”

“哈哈!等他捉到我们再说!”梁羽笑嘻嘻地看着这位被胭脂弄花了脸的格格说道,“对了,你本名叫什么?我可不想张嘴闭嘴地叫你格格。”

宁安格格气呼呼地道:“你这穷酸小子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舒子业用匕首在宁安格格脸旁晃了晃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变成花脸格格!”

宁安格格看着舒子业那张阴森可怖的老脸根本不像在开玩笑,于是立刻就被吓哭了,结巴道:“爱新觉罗.塔娜…”

马午通在一旁笑道:“好,我们以后就叫你塔娜。你说你阿玛是代善,那努尔哈赤岂不就是你祖父?”

“是…是我祖父…”宁安格格——爱新觉罗.塔娜怯生生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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