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深邃犀利的眼眸,望着对面窗户处撅着屁股,缓缓向下滑动的苏樱雪,眼中透着惊奇。

一般大家闺秀碰到被歹人追杀,要么吓的要命,涉涉发抖,哭啼连连。

要么吓的直接晕过去,像她这般爬窗户企图逃走的女人,倒是很少,尤其还能想到用床单拧成绳子,可见她的头脑是灵活的。苏子岩这个妹妹着实让人惊奇。

妙手回春的医术,不顾廉耻的给陌生的他吸毒血,如同壁虎一般爬窗户,有点意思。

苏樱雪聚精会神地向下滑着,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偷窥了。

直到听头顶传来,“砰”的一声,苏樱雪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上的一块玻璃应声而落,向她头顶直直砸了下来,苏樱雪大惊失色,急忙松开了手臂,“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她急忙打了一个滚,可依旧被破碎的玻璃碎片伤了头部,血顺着苏樱雪的额头渗了出来。

好在只是玻璃碎片轻微划伤,并不是很重。

玻璃掉落地上的声音,惊动了屋里搜寻苏樱雪的那帮刺客的注意,其中一人奔到窗户前,向下望了一眼,急忙冲着其他人大叫着:

“快,在那里,赶紧追……”

苏樱雪摸了摸疼痛的屁股,揉了揉流血的额头,抬头望了一眼窗户,见那群刺客目光全都在她身上,急忙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跑去。

“国主,那群人追去了,”

无痕见那帮刺客向苏樱雪追去,如实禀报着,同时也为苏樱雪的处境感觉到了担忧。

她受了伤,恐怕跑不远,刚刚他已经尽量等着苏樱雪快到地面时,才射出了那一箭,可终究还是伤了她,云痕心里愧疚地想着。

苏樱雪没有跑出多远,便被一群黑衣人给撵上了,层层包围之下,苏樱雪最终没有逃脱的了,在他们连拖带拽之下,被塞进了马车。

酒楼包间里,元祁左拥右抱,正在饮酒作乐,费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忧心地询问着:

“师公,你觉得这个方法真的好用吗?三天了,整整三天,没有师傅的消息了,万一……”

费云没有说完,元祁便沉声打断了他,冷言喝道:

“没有万一,雪儿她心地善良,从不得罪人。不会有人想要杀她的,抓她的目的,一定是想威胁我的人。我表现的越不在乎她,她越没有危险。我越张狂,他们越能很快找来,我越能尽快见到她,一会他们来了,别再给我出乱子,若再失手……”

元祁低沉的嗓音宛如催命阎罗般的声音,威胁意味十足。

虽然还没有说完,费云却已经感觉浑身冷飕飕的,急忙闪了出去,手脚利索地飞身上了房梁,在房梁处掀下几块瓦片,静静地候在房梁处。

没办法啊!谁让他同时惹了俩个阎王呢!那俩个僵尸脸,看起来比眼前这个小皇帝要狠一些。如今他只能依附在小皇帝元祁身边才能保住性命,还能得到五万两银两,貌是不错,毕竟这里离京城的路不算太远。

只是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风平浪静,费云在暖烘烘的阳光照射下,都睡了好几觉了。心中又有些退缩地暗道:

“这五万两银子也太不好挣了,还不如当他的“活神仙”来的逍遥自在,动动嘴皮子,钱就到手了。”

就在费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伴随着马车轱辘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费云抬眸望去,借着月光,费云看到来了一群黑衣人,足足有二十几人,个个手拿刀剑,来者不善,费云倒吸一口冷气。

“妈呀!不会这么多人吧!老子只是个小混混,这五万两银子,貌是不好赚,要不走吧!”

费云又想溜之大吉,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你们放开我,本小姐早就很你们说过了,我与那个元祁没有关系了,他早就休了我了,你们拿我威胁他,没用的。”

“费话少说,快走,再不快走,小心我一剑宰了你。”

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冷冷威胁说道。

“杀我?你们可知道我哥是谁吗?还有你们可知道你们要杀的元祁是谁吗?他乃是大周王朝的皇上,你们杀了他,是被诛杀九族的。还有我哥乃是大周王朝一品大将军苏子岩,你们放了我,我向我哥给你们讨一笔丰厚的赎金,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咱们皆大欢喜不好吗?”

苏樱雪一副谄媚地与黑衣人人讨价还价。却听黑衣人冷冷说道:

“黑虎堂多年行事,收钱办事,先收了谁的钱就替谁办事,再多的银子也改变不了“黑虎堂”的规矩,天王老子也不行。”

“嘿!你们这些人,真是死脑筋。”

苏樱雪欲哭无泪,她一直以为钱是万能的,可没有想到还有人只认规矩,不认钱的。

这“黑虎堂”的人,不认银子,可有人认,那就是费云,费云一听他们对话,,立刻来精神,心中暗道:

“本来以为这个苏樱雪一点架子没有,还给百姓看诊,而且还给人针灸,掀衣服,小皇帝元祁一点也不生气,以为只是一个小宫女,只是出门在外,为了方便,俩人自称夫妻,亦或是元祁睡得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大的来头。

一品大将军,听这名头,貌是很有钱的样子,要不等我安全把小皇帝和我这便宜师傅送回京城,我跟小皇帝要五万两,跟那个叫苏子岩的再要五万两,这样加起来就是十万两银子了,哈哈……”

费云美滋滋地心里想着,黑衣人已经走进了酒楼,费云这才想起他的任务,那就是通知皇上元祁。

于是手持一个小石子从房梁开口处丢进了房间,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元祁的酒杯里,元祁的眼眸瞬间变的幽暗了起来。

不动声色地将手摸进胸口位置,拿出了三支雪花镖,这是他让费云找人临时给打造。

费云此人也不是全然没有优点,他这人圆滑,办事利索,还懂得用人,就是有点贪财。

“咦?爷,你的杯子里怎么有个小石子,这是从那里来的?”

一个美女,正待给皇上元祁斟酒,仿佛看见新大陆一般,惊呼着。

“有……有吗?让……让大爷看看。”

元祁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醉言醉言地说着,凑近那个美人手里的杯子望去。

“看什么,来爷,拿我的杯子喝酒。”

另外一个美女怕被冷落,跨坐在元祁腿上,将自己手里的杯子,凑近了元祁嘴边,娇喋着。

就在此时只听 “砰……”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伴随着苏樱雪的声音:

“大哥,真的,我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他真的已经休了我了,他不爱我,你们这步棋真的走错了。”

“啊……刺客……”

元祁跟前的俩个美人,听见响声,抬起美眸望去,见进来凶神恶煞的一群黑衣,吓的放声尖叫,抱头鼠窜。

“闭嘴,再叫,老子杀了你们。”

抓着苏樱雪的那个人,仿佛是黑衣人中的领头之人,双目原瞪,厉声喝道。

元祁醉醺醺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向俩个美人招了招手,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的美人,你……你们过来,陪……陪老子喝……喝酒,喝酒,别……别怕。”

苏樱雪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她被抓的这一路上,就怕自己成了这帮歹徒威胁元祁的筹码。她几次想逃跑,都被他们给逮了回来。要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恐怕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可仿佛是自己多虑了,元祁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在她失踪的日子里,他不但没有找过他,还有心情在这里陪美人喝酒,难道这一路上的温柔与嘘寒问暖只是伪装?只是做给他哥哥苏子岩看的?她在他的心中真的只是一棵杂草?

苏樱雪想了一万种与元祁相聚的情形,可万万没有想到是眼前的情况。

只见元祁左拥右抱,俩个美人全都轻纱裹体,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皮肤白皙如雪,绯唇微嘟,凤眼含春。

苏樱雪微卷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眸中柒染上了眼泪,泪水情不自禁地盈满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让它们留下来,嘴里微翘,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说道:

“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了,我在他心目中可有可无,一直都是,他从未在乎过我,在皇宫时如是,现在亦如是。”

说完,突然口吐一口鲜血,眼眸里含着怨恨的光芒望了元祁一眼,心痛的感觉袭上苏樱雪的心头。

“苏樱雪……”

元祁心中呼唤,双拳紧握,上前紧走俩步,后又退了回来,望着苏樱雪的遍体鳞伤,元祁的心很痛,他从来没有如此为一个女人心痛过。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痛,是不由自主的,双拳紧握,右手握的雪花镖,已经扎进了他已经的手心,血顺着他的手心流淌。可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对,你们看看她长的那里有我身边这俩个美人漂亮?她就是我不要的女人,你们要是喜欢,就把她带走把玩吧!别碍着老子喝酒。”

说完,故意冲着俩个美人温柔地说道:

“来,美人,我们继续,不用理他们。”

为了转移歹徒的注意,元祁歹毒无比地说着,苏樱雪感觉自己严重受到侮辱,气的的挣扎着破口大骂:

“元祁,你个滚蛋,渣男,你不得好死,算我错信了你,我以为你没有那么渣,没有想到……呜呜……”

强忍的泪水,随着骂声,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哭,明明她求着她哥苏子岩逼着他写的废弃诏书,她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元祁仿佛很生气般推开俩个美人,喝醉酒般跌跌撞撞向苏樱雪走去,用手指着苏樱雪愤怒地说着:

“我渣?我滚蛋?喂!我早就不要你了,休书都写了,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婚嫁自如,你凭什么不让我陪美人喝酒,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管的未免也太宽了?我就要找女人,我天天找女人,你管的着吗?再骂我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

“别动,再动我杀了她。”

眼见元祁到了近前,那个挟持苏樱雪的那个人,紧张戒备着,向后退了退,剑放在苏樱雪脖子上,威胁着。

元祁哈哈大笑说着:

“你们没有听到她骂我吗?要杀赶紧的,不杀,我杀,这个女人竟然敢骂我,该死!”

元祁眼中凶光乍现,仿佛真的会杀了苏樱雪似的。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不在乎这个女人。”

旁边一个人,小声询问着。

“既然如此,这个女人便没用了,大家一起上。”

黑衣人幽冷的声音说着,将苏樱雪推向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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