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走到“锦绣阁”门口,看见颖儿依旧独自一人,被孤零零的被遗弃在担架之上时,不免有些动容,扬声有些不耐烦地吩咐着: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里面那个女人,抬进去。”

“是。”

元祁吩咐完,立刻上来俩个人,抬起那副担架,将颖儿抬进了苏樱雪的房间。

可怜的颖儿,这才终于有了安置之处,不用再承受冬日寒风的吹拂。

等见到苏樱雪后,眼泪再也止不住,抱住苏樱雪嚎啕大哭。

苏樱雪不顾身上伤口的疼痛,招呼着白萍白嬷嬷,让她和自己将颖儿一起抬上床榻。

“可娘娘,如此的话,你睡什么地方?”

白萍皱了皱眉头,担忧地询问着。

苏樱雪却眼神清澈,真诚地说着:

“没关系,床榻如此之大,本宫与颖儿又情同姐妹,同睡一榻便可。”

“娘娘你糊涂啊!你是主子,颖儿她是一个奴婢,又怎可以和娘娘你同榻呢?”

白萍白嬷嬷忍不住斥责着,苏樱雪知道,白嬷嬷并没有恶意,便没有生气,依旧坚持着。

“是啊!娘娘这万万不可,就让奴婢睡在地上即可,娘娘如果心痛奴婢,便吩咐人给奴婢打个地铺便可。”

颖儿虽然不能动,也着急地劝说着。

苏樱雪一听,脸故意沉了下来,厉声说道:

“谁说咱家颖儿只是个奴婢了,我们家的颖儿可是逍遥王的小夫人,未来的逍遥王妃。以后不要再称自己为奴婢了,颖儿你可听到了吗?”

“可王爷他喜欢的是……”

颖儿 “你”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苏樱雪捂住了嘴巴,说道:

“小心祸从口出,在皇上没有废了本宫封号之前,本宫永远都是淑妃娘娘,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小心为逍遥王惹来事端。”

苏樱雪训斥着,她刚刚从元祁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杀意,她瞬间明白了,即使自己再不受宠,也不能与其他男子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是,是,是奴婢多嘴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颖儿急忙道歉说道。

苏樱雪眉头皱起,不满地说着:

“怎么本宫的话不好用了吗?不是说好了,不让你称奴婢吗?下次再敢称奴婢,小心本宫打你。”

苏樱雪说着,抬手弹了一下颖儿的脑门,威胁着。

一种被呵护的感觉,瞬间暖了颖儿被遗弃在外,孤独寂寞的心,将无奈与委屈一扫而光,喜笑颜开地说道:

“遵命,颖儿都听娘娘的。”

“这还差不多。”

苏樱雪也是开心地笑着,她感觉自己在这个皇宫里,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还有关心她的人在,比如颖儿,比如白嬷嬷,还有皇宫外的元铭,远在边塞的苏子岩,原主苏樱雪的哥哥,这些都将是她的亲人。

白萍白嬷嬷见苏樱雪与颖儿主仆二人开心的样子,也就不再坚持,毕竟她也是许久不见她的主子淑妃娘娘苏樱雪如此开心了。

自从沐凌蝶进宫,皇上元祁便再也不曾踏进“锦绣阁”,苏樱雪终日唉声叹气,郁郁寡欢。

还因此被皇上关了禁闭,打进冷宫,白嬷嬷心痛苏樱雪,却只因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没有发言权,只能默默陪着她,替她守着“锦绣阁。”

“既然娘娘坚持,奴婢也就不反对了,从此以后,奴婢伺候你们俩个主子吧!”

白嬷嬷故意说着开玩笑的话!

颖儿急忙摆手说道:

“白嬷嬷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么说,会让颖儿觉得无地自容的,谁都知道,逍遥王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何况逍遥王也只是为了救颖儿,才会答应纳颖儿为妾了。”

说完,颖儿看了一眼苏樱雪,眼中满满都是妒忌,但她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加上苏樱雪又对她真的很好,颖儿便释怀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不久之后,我们的颖儿,必能打动逍遥王那颗冰封的心。”

白嬷嬷无奈叹了一口气,安慰着。她是看着苏樱雪长大的,逍遥王元铭的对苏樱雪的心思,从小时候便开始了。这些白嬷嬷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白嬷嬷觉得逍遥王会移情别恋的可能性很小,只能默默希望逍遥王元铭真的会爱上婉儿吧!

如此想着,白萍白嬷嬷接着说道:

“奴婢先去看一下,胡太医将药煎好了没有,你们先聊着,等药煎好了,奴婢便给娘娘端来。”

“好,如此便有劳白嬷嬷了。”

苏樱雪客气地说着,感激之情不以言表。

白嬷嬷紧忙回答着:

“娘娘说什么呢?这都是奴婢份内之事。”

苏樱雪急步上前,抓住白嬷嬷的双手,真诚地说着:

“嬷嬷,你该明白,雪儿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奴婢,在雪儿心中,你就像雪儿的亲人一般。”

苏樱雪充满感情地说着,将白萍白嬷嬷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急忙从苏樱雪手里抽出手,说道:

“娘娘,你们先聊,奴婢先去拿药了。”

白嬷嬷怕自己再不走,会失态落泪。

看着白嬷嬷惊慌失措般逃了出去,颖儿“呵呵”地笑出了声:

“小姐你看你说的感性的话,都将白嬷嬷给整哭了。”

“可本宫说的是认真的啊!”

苏樱雪好无辜地说着。

而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内,正因元祁捉摸不透的脸色,众人被吓得寂静无声。

元祁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俩人,一个是逍遥王元铭一个是贵妃刘芯,等着他俩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贵妃刘芯向一旁看了一下,一脸坦然的元铭一眼,心中忐忑,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为她必须找个理由,来解释,她为什么会出现锦绣阁的原因。

“回禀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臣妾与淑妃妹妹姐妹情深,臣妾看到淑妃妹妹出事,臣妾便寝食难安,便前去请求皇上,让臣妾前去照顾妹妹,可皇上拒绝了臣妾,臣妾回到“栖凤阁”,脑海里总是闪现与妹妹相处的情景,便忍不住还是前去“锦绣阁”,想看了一眼淑妃妹妹便走。可谁知就在此时,逍遥王赶到,抱起妹妹就打算离开,臣妾拼命阻碍,逍遥王一怒之下就打算杀臣妾灭口,幸得皇上及时赶到,救了臣妾。”

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房中发生的一切,贵妃刘芯便顺口胡编着。

元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竟然可以胡编乱造到如此地步,他指着贵妃刘芯,大喝一声: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颠倒黑白,信口雌黄,诬陷本王,明明是你挟持白嬷嬷,意图对雪儿赶尽杀绝。要不是本王赶到及时,雪儿她恐怕早就命归西天了。皇上若不信,可以找来白嬷嬷对质。”

“雪儿?”

元祁的眼中莫名喷射出火焰,冷冷吐出俩字。

为了苏樱雪的清白,元铭急忙改口说道:

“请皇上赎罪,臣说错话了,是淑妃娘娘。”

“哈哈……皇上你听听……听听,逍遥王都称呼妹妹为雪儿了,难道还不会发生臣妾说的那些事吗?臣妾所说句句属实,请皇上为淑妃妹妹的清白,严惩逍遥王”。

贵妃刘芯突然大笑,故意说着刺激元祁的话,企图左右元祁的思想。

贵妃刘芯一边说着,一边仿佛多么在乎苏樱雪似的,开始拭着眼角泪水。

元祁犀利的眼神,怒瞪了一眼元铭,十分不满地冷冷询问着: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元铭刀削般俊美的五官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说道:

“臣为贵妃娘娘鼓掌,也为皇上鼓掌,因为皇上的女人,个个都是演戏的人才。本王就不明白了,贵妃娘娘既然是去看淑妃娘娘的,那么为什么要让手下的人将白嬷嬷抓起来,这是何故?既然是想和淑妃娘娘说几句话,又为什么要将房门插上,不让任何人进去?这又作何解释?以本王看,这架势,倒像是杀人灭口的吧!”

元铭本是随口一说,可却无意当中戳中贵妃刘芯的心事,惹得贵妃刘芯立马发飙起来了,不服地还嘴说道:

“逍遥王与淑妃娘娘的绯闻,宫内人尽皆知,今日被本宫抓到,难道还要狡辩吗?”

“你……好笑,刚刚还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如今原形毕露了吧,竟然不惜毁坏淑妃娘娘的名节瞎说,你的姐妹之情未免也着实有些可笑了吧!”

逍遥王元铭没有退让的意思,反唇相叽般说着。

“是,本宫刚刚本是顾念妹妹的名节,不想提的,还不是你逼的本宫?要不是你反咬本宫一口,本宫又怎么会被逼的拿淑妃娘娘的名节说事?哼……”

……

元铭与贵妃刘芯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攀咬,元祁听着贵妃刘芯一再提起苏樱雪和元铭的事,不知名的怒火在胸前流淌,他狠拍了一下桌子,怒火中烧地吼道:

“谁再敢胡说八道,朕让人割了他的舌头,朕要的是实话,你们俩个到底谁先说?”

元铭一见元祁生气,便毕恭毕敬地拱手说道:“还是臣先说吧!前天皇上与淑妃娘娘遇到袭击,臣赶到时,捡到了金龙玉佩,本王便想物件如此重要,臣应当尽快归还给皇上。加上前天皇上曾经吩咐臣,让臣亲自送臣的小夫人来皇宫,交给淑妃娘娘,所以臣也一并送来了。来了之后,听说淑妃娘娘出事,不在冷宫,回了“锦绣阁”,臣这才将小夫人送到“锦绣阁”门口,本想放下人就走,谁知却又听里面一片吵杂,接着听到白嬷嬷呼救,这才闯了进去,这些事,文昌和本王带的那俩个奴才,皆可为本王作证,白嬷嬷为可作证。”

“哦?此话当真?”

元祁犀利的眼神扫过元铭,又看向贵妃刘芯射去,略显不悦地询问着:

“爱妃要不要跟朕解释一下,这白嬷嬷为何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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