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巧紧张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躺在他的怀里,慢慢的睡了。

她实在太累,又受到这样的惊吓,几乎一松懈下来就困的不行。

半个小时后,她的呼吸变的均匀。

杜晓南低头看着她,轻轻抽开自己的胳膊,又拿起交缠在一起的她的小手吻了吻,松开,起身去狭小的洗手间,掏了自己的帕子,冲洗了几下,过来给她擦脸,再擦唇。

一开始楼上真没动静,直到有巡逻车过来,老板娘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匆匆忙忙跑上去一看,吓了一大跳。

两个入室偷盗的男人都受伤了,身上挂着不同程度的血。

于衍和杨关都在这里跟派出所的人交涉。

他们想见谢若巧和杜晓南,因为他们是当事人,他们要录口供,还要问一问详细的情况。

却被于衍给拦住了。

于衍把他们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那些人就只拷着这两个受伤的男人离开,不再要求让杜晓南和谢若巧出来录口供。

这里是偏僻荒凉的小镇,说真的,治安真不好。

平时倒也没人大奸大恶,但偷鸡摸狗的事时常上演,也没人管得着。

犯事了,抓起来关押一些日子后又放,放了再犯,然后再关,反反复复。

这二人已经是派出所的常客了,以前他们怎么闹都没事,但这次,犯到不该犯的人身上了。

于衍还记得杜晓南抱着谢若巧离开前说的话。

他说,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再看到这二人。

于衍知道,杜总向来不是好人。

入商是杀人不见血,入匪是割喉不用刀。

于衍猜测,这二人一定是不怕死的碰了谢若巧,不然,杜总不会如此生气。

如果他们只是进来偷钱,杜总不会放下这样的狠话,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二人今晚真是犯了太岁,摸了老虎的皮。

凭于衍的能力,他当然能够让那二人有进无出,进去了就再也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已经又一个小时以后了。

于衍去向杜晓南禀报,杨关跟着去看谢若巧的情况,老板娘也想去看看谢若巧,被于衍含蓄客气地支使走了。

敲了门进去,于衍和杨关同时看到了床边的情形。

谢若巧睡着了,全身被雪白的被子裹着,只有脸和头发露在外面,连脖子都蒙的严严实实。

杜晓南坐在她的边上,正低头细致地给她擦着手。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洗澡都洗好几个来回了,杜晓南还在给谢若巧擦擦擦。

没办法,谢若巧太娇嫩了。

给她擦脸的时候,他不敢用力,也不敢快,就慢腾腾的轻轻擦。

擦了四五遍,这才觉得擦好。

然后又单独擦她的唇,也擦的极慢。

半途还趁机吻了她,光那个吻都花去十几分钟。

再之后又给她擦手,已经擦完左手了,他此刻正在擦右手,也是慢腾腾的速度,轻轻的手劲。

听到于衍和杨关进来的脚步声,他抬头扫了他们一眼,又低头认真地给谢若巧擦着手。

于衍眼观鼻鼻观心,将处理好的事情向他禀报了一遍。

他点了点头,“嗯,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又看向杨关,“明天不要来喊她,你们有什么计划,等她起来了再说。”

不是商量的口吻,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杨关被折腾的这一夜也睡不到多少小时了,他估计他明天上午也起不来。

当然,他更加不敢对着杜晓南说不。

于是点头笑着说了声好,然后走了。

离开前见杜晓南将谢若巧擦好的小手拿在唇下吻着,他微微一惊,飞快收回视线,走了。

门被合上,这次终于安静了。

杜晓南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孩儿,指尖痴迷地缠绕着她的卷发。

摩挲了良久,这才松开。

起身将帕子洗干净,晾着。

然后从行礼箱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去简单洗了个澡,又过来拿了一套休闲的毛衣和裤子,换上。

床不大,被子也只有一床,睡杜晓南一个人,刚好,多个谢若巧就太挤了。

虽然很想搂着她睡,甚至让她睡在他身上都可以,可今晚她受了惊吓,杜晓南不想再吓她一回。

简陋的旅社住房连个沙发都没有,除了一张单人床外,就是两个孤零零的床头柜。

倒不是说这样的旅社没有大床房,也有。

杜晓南之前订那个房间就是大床房。

只不过他要求换到谢若巧的隔壁,恰巧谢若巧住的也是大床房,隔壁只剩一间单人的标间,故而,杜晓南这会儿犯难了。

没有沙发可暂时休息,又不能离开她,床又不够大。

他思索半晌,从行礼箱里拿出电脑,又脱了鞋子,靠在床头开始工作。

好在谢若巧睡觉还算安份,不会滚来滚去。

杜晓南只占据边缘的位置,也不会挤到她,她也不会叨扰到他。

看到她睡的香甜,他觉得再累也值得了。

当然,他这会儿也没什么累的感觉,也不困。

下午住进来之后他就睡觉了,一直睡到晚上十一点,这么长的休息,足够他支撑一夜。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天微微发亮,影射的窗帘那边也泛起一片白。

到了八点钟,外面已能隐约听见各种各样的声音。

于衍没过来敲门吵他,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杜总醒了吗?”

杜晓南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屏幕亮了之后他就拿起来看了。

除了于衍的信息外,还有别的信息。

他先看于衍的,又瞅一眼还在熟睡中的谢若巧。

怕打电话吵醒她,他低头按着触屏发信息。

“嗯。”

又跟一句,“别打电话,有什么事?”

于衍问,“杜总早餐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杜晓南想了想,“你去吃吧,我等巧巧醒了一起吃。”

于衍哦一声,十分自觉地不再打扰他。

于衍自己收拾收拾,出去吃早餐。

出门前,绕到杨关的门口,喊他一起去吃早餐。

一开始于衍是不知道杨关住哪个房间的,但昨晚出了事,一起从杜晓南的房间离开后,二人就彼此告知了自己的房间号,以免出了意外,至少知道对方住在哪个门。

杨关还在睡,被敲门声闹的不耐烦,想发火,但想着在外面敲门的很可能是杜晓南或者于衍,他又只好忍着火气,起床开门。

见于衍站在门外,他困顿着一双眼睛问,“做什么?”

于衍问,“一起出去吃早餐?”

杨关说,“不去!”

于衍说,“我帮你带一份回来?”

杨关态度好了一些,“可以,多少钱回来了我给你。”

于衍问,“你想吃什么?”

杨关瞅着他,这人太殷勤了,让他觉得怪异。

于衍低咳一声,“我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所以问问你。”

杨关笑,“出了门往东直走两百米,再往右拐,有一条胡同,全是卖的早餐,基本都挺不错,你自己去选,帮我带份牛臊面回来。”

于衍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了。

杨关啧一声,觉得这些光鲜亮丽的人就是客气,他只是给他指了路,跑腿的是他,他还没说谢谢呢,他说什么谢谢。

打个哈欠,关上门,他又摊回床上睡觉了。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谢若巧才醒。

杜晓南已经合上了电脑,此刻正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荒凉的街景。

其间他打电话给于衍,让他再去订一个大床房。

于衍照办。

目前房间已开好,卡也在于衍手里。

听到床内动静,杜晓南侧了侧身。

看到谢若巧翻了个身,又腾的一下坐起来,推开被子就下床,低头找拖鞋。

穿好拖鞋,她几乎是匆忙地要往某个方向跑,但是很快她就顿住了。

她似乎有些茫然,觉得这个房间不是她的房间。

当眼睛扫到站在窗户一边的杜晓南时,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来,然后什么都想起来了。

杜晓南拉上窗帘,瞅她一眼,琢磨着她可能是想上厕所,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在那。”

谢若巧确实尿急,匆匆忙忙跑起来就是要去小解的。

她原来的房间跟杜晓南的这个房间没什么区别,就是卫生间的方向是反的。

想起昨晚的事情后,她也不矫情,人有三急,等不得。

她面含了一些囧色,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去,进了卫生间,关上不太隔音的门。

坐在抽水马桶上,她愣是尿不出来。

门外站着那么一尊大佛,很可能把她尿尿的声音全部听了去,她能尿出来才怪。

一想到她的声音会被他听去,她脸上就臊的红成一片。

又加上憋,更是难受。

杜晓南在外面等了很久,没听到里面有动静,正想伸手去敲门,问她怎么了。

可手刚抬起来,忽地想到什么,他又收住。

往门上深深看了一眼,转身拿了手机出去。

听到他走出去的脚步声,谢若巧这才全身放松,愉快地解决这突来的尿急。

杜晓南走出去,关上门后,也不敢离开。

就站在门外,给于衍打电话,让他找中午吃饭的馆子。

于衍对这里不熟悉,又向杨关请教。

杨关给他说了个地方,于是,等里面的谢若巧解决完,过来拉开门,杜晓南就对她说,“收拾收拾,出去吃饭。”

已经接近中午,谢若巧也饿了,没拒绝,只问了句,“我们一起?”

“嗯。”

搁昨晚之前,谢若巧不会同意跟他一起吃饭,但昨晚他帮了她,她感激他,这顿饭就当是她的答谢吧。

谢若巧说,“把杨关也喊上。”

杜晓南又嗯了一声,催促她进去收拾,他想着她肯定饿了,因为他都饿了。

谢若巧返身又进屋,她的行礼箱在里面,她刚进卫生间的时候看过了,昨晚太兵荒马乱,又受了惊吓,实在没空多想。

现在看着摆在杜晓南房间里的她的行礼箱,她有片刻的怔愣。

再扭头看向那个单人床,再看看这空空的连个沙发都没有的小房间。

心里诡异地想,昨晚……他们不会同床共枕了吧?

昨晚她睡着之前,杜晓南还坐在床边哄她,让她不要害怕,她睡着以后呢?

他是离开了,还是就地陪着她一块睡了?

应该问一问的,好让心里踏实。

可总觉得问出来的答案会让她很尴尬。

谢若巧甩甩头,弯腰打开行礼箱,从里面取衣服。

对着墙壁穿衣服的时候,她想,昨晚是意外,就算两个人没办法地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了,那也是穿的整整齐齐。

就不说平时她讨厌他,他也对她诸多防备了,单昨晚那种情况,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而她睡觉向来老实,更加不会侵犯到他。

想到这里,谢若巧在内心里松了一口气,快速地将衣服穿好,又取出洗漱用口,进洗手间清洗。

出来就又将东西都收回行礼箱里面,打算一会儿再重新订个房间。

锁上行礼箱的密码,她去拿自己的手提包,再拿出手机。

手机不知道何时关机了,大概是没电了,也可能是杜晓南怕她的手机会有电话响影响睡觉,擅自给关了。

谢若巧拿着手机按开机键,很快手机开机,显示还有一半多的电量。

看到底下有两个未接来电,她点开,全是宫远打的。

昨晚下了火车后,她就给宫远打了电话,报备了安全,知道杨关接到了她,他也不再担心,所以这两个电话是清晨七点多与上午十点多打来的。

怕他一直没联系上她胡乱担心,她立马回拨了过去。

那边接的很快,几乎秒接,一接通就是担心的口吻,“怎么现在才回我电话?”

昨晚受了惊吓一场,谢若巧不想跟他说。

怕他坐不住,置工作不顾跑来找她,索性没提,只是笑道,“昨晚睡的太晚了,今天就睡过了头,我刚醒,手机关机了,没听到你的电话,你不要担心,我很好。”

宫远松口气,“那就好,你一直不接我电话,我都担心死了。”

谢若巧笑道,“你都没打杨关的电话吗?”

宫远说,“打了,他的手机也没打通,不然我能这么担心。”

谢若巧翻了翻白眼,杨关这头猪,他怎么也这么能睡。

这也不能怪杨关,昨晚本来就睡的晚,接了她后都十一点了,再花两个小时吃饭,回到旅社都凌晨两点了,刚躺下没多久,又被她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给折腾醒,好不容易回去睡了,都近四点了,躺下没多久,于衍又去敲他门,把他给吵醒,再后来又只睡了一小会儿,又被于衍带饭回来给吵醒,吃了饭,躺下就睡的一觉不起。

不说他手机也关机了,就是没关机,宫远也吵不醒他。

谢若巧无奈地努了努嘴,“可能手机也关机了。”

宫远说,“你没事就好,我先工作了。”

“嗯。”

谢若巧挂断电话,打开门走出来。

门口除了杜晓南,还有于衍和杨关。

她一出来,杜晓南就朝她看了过去,略显深沉的目光从她黑色的大衣上扫过,再望向她白嫩的脸,那里浮着笑。

他一声冷哼,视线又若有若无地从她红唇上辗过,然后无动于衷地收回,让于衍进门抽了房卡,锁上门,转身往楼下去了。

于衍抽了房卡,锁上门,跟上。

谢若巧和杨关走在最后面,杨关向谢若巧睇了个眼神,“刚在屋里跟宫远打电话?”

谢若巧没隐瞒,“是呀。”

想到刚刚宫远说打杨关的手机没打通,她睇着他,“在远山县城的日子里,我们两个人的手机不能都关机,至少得保持一个畅通,不然宫远联系不上我,他会着急的。”

杨关撇嘴,阴阳怪气地学她,“他会着急的。”

那语调像个小媳妇。

夹着嗓子,说多怪异就多怪异。

谢若巧笑着抬手打他,“别学我,我是那种语气吗!”

杨关心想,管你什么语气,反正你刚刚在屋里给宫远打电话,外头的杜总可是一脸阴沉的很,门不隔音,她跟宫远说的话,他们全听见了。

虽然没什么腻歪,但她说话的那个甜蜜语气,能让一门之隔的杜总醋意飙上天。

杨关提醒她,“以后给宫远打电话,别当着杜总的面打。”

谢若巧挑眉,“为什么?”

杨关说,“免得宫远小命难保。”

谢若巧冷笑,“杜晓南敢让宫远小命难保,我就让他小命难保。”

杨关,“……”

这女人是死心眼了。

他闭嘴不再言。

管他什么事呀,他像个大妈似的啰啰嗦嗦。

四个人一前一后下楼,杜晓南和于衍到了楼下后等在门口,等谢若巧和杨关下来后,他们要往外走,却见谢若巧跑到前台,找老板娘要再开一间房。

基于昨晚的事情,老板娘对她还是很愧疚的。

虽然跟她无关,但她还是愧疚。

她们这旅社,也就这样的安保,实在没办法向每个入住的旅客保证百分百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

这是小县城,平常也没几个人来住宿,开个旅社也只是给那些出来鬼混的人们或是厮混的小情侣们住的。

做的是小本生意,投资自然不高,监控就一个,在入门处,其他地方都没有。

而且这是民宅,窗户玻璃也都是老旧式的,有人非要来作奸犯科,她也真防不住。

本来昨晚是想看看她,没看到,这会儿瞧着人是安全的,老板娘也放心了。

只是,对于她说要再开一个房间的要求,老板娘还是犯起了嘀咕。

她抬眼往立在门口高大沉稳的男人看去,想着这夫妻二人还没和好吗?

上午的时候,这男人让他的手下来开了个大床房,说是跟妻子一起住,怕她再受惊。

可转眼这姑娘就说要自己开一间房。

忍不住抬头去看杨关,这男人在这里住了也近一个多月了,出手大方,为人和气,又能说会道,原本对他挺有好感,可这会儿怎么瞧着都不顺眼。

拐别人的妻子,太不道德了!

当然,别人家的事情她也管不着,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也不问。

她只是觉得既是夫妻,哪有隔夜仇的。

如果真有矛盾,得坐下好好说,而不是一个跑一个追。

从昨晚的情况来看,那姓杜的男人还是很疼爱自己妻子的。

于是,老板娘将谢若巧拉到一边,悄声说,“闹闹矛盾就算了,别在外面让人笑话,你老公都追你追到这里来了,你就是有再多的气,也该散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不管你们谁对谁错,现在他来找你,你却跟着别的男人,怎么也说不过去。房间我就不给你单独开了,你老公早上要了一个大床房呢,说是怕你再受惊,这么体贴,你就别再闹了。”

谢若巧听的一脸懵逼。

老公?

她还没嫁人呢,哪里来的老公,哪门子的老公呀!

谢若巧舔了舔唇,“我……”

“你老公过来了。”

她准备澄清,“我没老公。”

然,只说了一个字,老板娘就看到杜晓南走了过来,笑着拍了她一下,把她往杜晓南推了过去。

杜晓南顺势牵住她的手,用力攥紧,往门口走了去。

谢若巧一头黑线掉下来,不想在旅社门口闹大笑话,就跟着大步往外走。

走出去,这才甩开牵她手的男人,眉梢冷冷地挑起,“你跟老板娘说,你是我老公?”

杜晓南挑了挑眉,看着她,“我可没这么说过。”

于衍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里当门神。

杨关则是极有兴味地竖起了耳朵,站在那里听八卦。

杜总居然对老板娘说,他是巧巧的老公!

天,这消息可真是比任何一桩地震般的商业新闻还要爆炸。

可惜,杜总的八卦消息他不敢报导,不然,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谢若巧不信任杜晓南,“你没说过,老板娘为什么会那么说?她再怎么信口开河也不会随便给别人安老公,她怎么不说我的老公是于衍或是杨关,就单单说你呢!”

她拿手指头戳他胸膛,力量还挺重,“堂堂杜总,别做这骗人的勾当。”

杜晓南笑,大掌扣住她的小手,将她捞进怀里。

谢若巧挣扎,恼恨,“你干嘛,别老是对我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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