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震惊柔弱美人邢氏张口就是脏话外,惜春也算接受良好,毕竟贾赦女人最多有目共睹,遮羞布都不惜的扯一块。

“惜春来给太太拜年。”

邢氏将人抱了起来,直往炕上走:“你一个小人儿,拜的哪门子年。来,太太这里有好东西给你。”又冲那群女人挥挥手,“老爷不再我这,赶紧各回各屋。”神色没有一点不耐,显见平素便是如此。

“是,太太。”

“太太,妾告退。”

“大姐,俺走了。”

惜春抬眼朝以“俺”自称的女人望去,正是怀疑她痴傻的那位展示架。

顿时,心底最后一丝不快也消散了,同棒槌一般见识,她还真痴傻了不成。

“赶紧散了。”将人打发走,邢氏笑眯眯的交代伺候的婆子,“快把老爷送来的玫瑰露给四姑娘冲一杯。”

婆子略一犹豫,看了看满脸好奇的惜春,凑近邢氏耳边小声道:“不是说明儿带给邢二爷吗?”

原来邢家已经入京?也对,虽然宁荣两府已有衰败趋势,但是也只那些有资格朝堂面圣的人家才能嗅到一丝味道,其余人等便是怀疑两府失宠也不敢轻易交恶。约莫在中下层民众眼里,府上还是威风凛凛、权势赫赫的人家。这么一来,邢家来京依附寻个庇佑或托府上寻个差事再正常不过。

邢氏被婆子当着惜春的面拖后腿行为搞得又羞又怒,偏偏这老奴是真心为她打算,还不能发火,白皙面皮顿时涨的通红。

惜春老早发现自从练了养身功,五感灵敏不少,婆子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但却只能装作未知。

邢氏果然经济状况不好,倒是贾赦对其并没有想象的无情。

古代没有防腐技术,搞不来防腐剂,这种花露果子露并不便宜,一瓶玫瑰露起码十两银子。

“快去拿!”邢氏坚持,“四姑娘走了好一阵,肯定口渴了。”

婆子无奈:“听太太的。”说完,转身离去。

惜春也无奈,在东府一直吃的,却被邢氏当成宝贝款待她这个“贵客”。

她不觉得邢氏有特别目的,兴许看她是个孩童,还生的可爱,激发了深层母性吧,嘻嘻。

邢氏伸手理了理鬓边的乱发,眼神飘忽,没有直视惜春眼睛:“老爷出门会友去了,你怕是见不着。”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眼前小丫头一双黑漆漆明亮的眼睛能看透一切,包括她心底的真实想法。可又一寻思,才断奶的孩童哪里能有这本事?瞧瞧二房宝贝蛋宝玉,差不多年纪还P事不懂。便是琏二,也没这本事,还只晓得和丫环小厮胡闹呢。

伸手拿起一个黄澄澄的佛手递给惜春,她温言软玉:“平素在家都做什么?也不出来走动。别说守孝这话,你一个小人儿还是要吃好喝好,别伤了身子,长大后悔。”嫁过来一直不能生,她不止一次怀疑是因父母去的早,费神费力管家伤了底子。

惜春点头又摇头:“过得很好,哥哥疼我,院子里自个儿做主。”

“呀,自个儿做主?!”邢氏惊讶不已,“珍儿还真放心。”这么小的孩子。

惜春满脸骄傲:“我什么都懂一点。”

“哈哈,你个小人儿还什么都懂一点,笑死个人。”邢氏捏着帕子捂嘴大笑。

这时,婆子拿着杯子走了进来,笑道:“太太,玫瑰露来了。”

“快给四姑娘,趁热喝。”

婆子将玫瑰露轻轻放在炕桌上,便退到一旁。

惜春双手抱着杯子,一饮而尽。

喝完,冲夏萤道:“温度刚刚好,该赏。”

夏萤忙拿出一两银子给了婆子。

婆子看了看邢氏,邢氏笑笑:“姑娘给了,便收着吧。”

这是给邢氏面子,若不然,才不浪费这一两银子呢。

市面上银子比铜钱贵,一两能兑一千两百至三百个大钱。两个大钱一个鸡蛋,这能买六七百只鸡蛋。蛋生鸡,鸡生蛋,子子孙孙无穷匮,亏大了好嘛。

一过年就要大出血,混吃等死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手中无钱影响心情。

一握拳头,惜春决定开启穿越女必经之路,搞玻璃葡萄酒啥的赚钱。嗯,肥皂不是不想搞,是已经深入千家万户,利润有限。这是太祖为数不多几个沒失传的方子。

其实她只看到了出,没看到入。作为小辈,贾母他们都有给红包,仅一个贾珍就给了六十六两。

再说,她有去账上支银子的权利,最高能支五百两,贾蓉才五十两呢。

真没想象的那么穷!

这或许还是因为她仍无法将宁国府彻底当成“家”,总有种出离感,不认为银子是自己的。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不好。

当然,她眼中的穷并不影响生活质量,那是公中所出,贾珍出钱。

不过若是想挣钱,便不能在西府久住,影响行动。

“四姑娘既然爱喝,钱嬷嬷,你再给冲一杯。”邢氏很高兴惜春不见外。

钱婆子暗叹,太太何苦如此?一个隔房姑娘有什么用。死要面子活受罪,府上谁不知道她娘家是破落户,能省一点是一点。动作迟缓,显然不太乐意。

惜春并不在意:“知道太太疼我,可已经喝不下了。下回过来太太再给我用这些好东西。”心中不是不感慨,下人都能做主子的主,可见西府管理有多松散。

邢氏见她并不勉强,也怕给用多了伤肠胃,便作罢——没生养过孩子,对此毫无概念。

这会子惜春特别希望有个金手指,随身修仙洞府那种。一粒灵丹洗经伐髓脱胎换骨,让邢氏能生个自己的儿子。哪怕不能继承爵位,读书习武也是好的。这个时代对没有子孙的女人太不友好,越活越绝望越麻木,唉。

邢氏无疑是喜欢孩子的,哪怕喜欢的不是妾通房生的孩子。

“琮儿呢?”

“琮儿是谁?”邢氏不解。

惜春愣了愣,原来贾赦并没有一个儿子叫贾琮。

她不自在的晃晃身子,支支吾吾:“听哥哥说族里好像有个孩子叫这名字……”

“哦,是嘛。”邢氏全当小孩心血来潮想起什么,并未深究。

穷从来不止一种,金钱匮乏谓之穷,精神上不能得到满足与愉悦何尝不是另一种?邢氏正深陷其中,而惜春偏偏无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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