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饭馆里,张伞对温静花的体贴周到让林牧洁刮目相看,她微微吃惊的看着那个不停的给温静花夹菜,还对她嘘寒问暖的男人,看来,张伞真的是很喜欢温静花啊,不然怎么会放下身段对她这般好呢。

果然,疼老婆的男人最帅,哪怕是别人的老公,她一脸姨母笑,林牧洁很开心,心里还有隐隐的自豪。

她开心了,她还自豪了,但涂止就不开心了,她这副痴呆样,让坐在她身边的涂止撅了撅嘴,他伸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她吃痛,侧头看着疑惑的他,问:“有……”她想问“有事?”但嘴巴一张开,鸡蛋就塞入了她口中。

“光看别人吃,你肚子不会饿?”话里有淡淡的怒气,有委屈,还有醋意,只不过她没听出来,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知道她不过看了对面两位几眼,他就想到天南海北去了。

他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但眼睛又往对面看了两眼。

涂止注意到了就更生气了,不就是夹菜么,不就是嘘寒问暖么,这种事他经常也对她做啊,她要是也想他这样对她,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一下,他保准做的比他还好,干嘛要盯着人家看?

难道说她是在羡慕他们?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情不美了,但又不敢现在就说出来,不然若是被听到了,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顿饭,除了涂止食之无味,别人都吃的饱饱的。

吃过饭之后,温静花还提议四人一起去逛街,涂止哪还有心思逛街,他现在脑海里都是林牧洁在看张伞的画面,脾气突然就上来了,没好气说了句:“不去。”

三人纷纷不解的看着他,不去就不去,只不过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不高兴?

完了,他好像丢媳妇儿的脸了,他赶紧低着头,两只手和她十指紧扣,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我肚子不舒服,不想走了。”

“身体不舒服是要回去好好休息,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张伞谦逊有礼,牵着温静花的手离开。

待两人都走了,周围也没什么人,林牧洁就想去掀开他衣服,还问:“涂止,你怎么会肚子不舒服呢,是刚才的饭菜有问题?”

“我肚子没有不舒服。”涂止一脸委屈样,也不管她的动作,让她掀。

肚子没有不舒服?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那你刚才怎么说……”

“我是心不舒服。”他一度西子捧心状。

“什么?”林牧洁被吓了一跳,肚子不舒服,她还以为是刚才的饭菜有问题,他吃错东西了,但心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见她情绪激动,涂止也怕吓到她了,赶紧解释:“你别着急,我没什么大事。”

她想说心都不舒服了,怎么可能没大事,要知道心脏是人体很重要的器官,平时没事它怎么可能会不舒服,直到他接下来一句话,她才明白,原来他还真的没什么大事。

“就是看到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一直盯着他们看,饭都没吃上多少,我替你担心而已。”他绝对不会说他吃醋了。

“哦……”如释重负的声音。

“我也没一直盯着他们看,不过是觉得他们俩很般配,张伞对温静花也很好,把她放在心尖上宠,心里很安慰,就多看了他们两眼而已。”

仅此而已?涂止不敢问,不敢说。

说到这件事,她心中一阵感慨。

“你不知道,我当红娘的目的是希望我撮合的情侣可以像我们俩一样幸福,最怕的就是看错人牵错人而害了人,所以当我看到张伞可以如此对待温静花的时候,我一开始有小小的错愕,但后来更多的是欣慰,这证明我的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人,我让这世界少了两条单身狗,多了一对互相携手到白头。”

好吧,涂止承认他很短视肤浅,他只想他在乎的人幸福快乐就行,别人,他不想管。

但她有一句话说到他心里了,“我也觉得你的眼光不错。”

这话有点弯弯绕绕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想到的是另一方面。“哎,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多看了她们两眼,你就有意见吧?”

“怎么可能。”涂止说谎,脸都红了,他低着头摩挲着她短粗却又白胖胖的手指,想要躲开她的视线。

“没有就好,你要知道你是月老,你得跟我有同样的想法才对,不然你可对不起你的身份。”

“对,我是月老,我现在要求你这位红娘跟我一起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很多的事儿要忙呢。”

两人一起并肩走去,柔和的阳光照在两人后背上,把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涂止这一刻觉得很幸福,他这辈子有她足够了,至于他肩上背负的责任?

对,他是月老,但是一个半路接烂摊子的月老,他还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让它空缺就不错了,千万别指望他会做月老的本职工作。

第二天,当林牧洁和涂止携手过来的时候,相比于第一天的冷冷清清,今天不仅多了不少人在围观,还有人已经要迫不及待报名了。

“这才过去一天吧,感觉活动就火爆了很多啊。”林牧洁有点兴奋,照这样的发展趋势来看,解决单身狗不是问题。

“那是当然,你也不想想是谁在做事。”涂止一脸小傲娇。

“美得你。”

走近的时候,林牧洁注意到了昨天狼狈离开的邓振光,他命人把擂台四周围了起来,一个一个放里面的人进,她有点疑惑,但很快又想通了,这种事情她在现世界看多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可能是要向进场的人收费了。

收费就收费吧,毕竟人家把场地免费租给他们,还免费搭好了这个擂台,收回一点场地费和人工费也没什么,希望他别收太多就好,怕影响来这儿观看和参赛的人。

“我们过去和他聊聊。”显然,涂止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注意到涂止和林牧洁向自己走来,邓振光迟疑了一下,想到昨天的事情,他老脸通红,但还是抬脚往她们走了过去。

“涂公子,早上好啊,我见昨天的比赛还蛮精彩的,想着今天来看的人应该会不少,就让人将这里围了起来,准备收点入场费。”直接说清楚事情真的是前因后果,省得他问。

“怎么收?”

邓振光搓了搓手,“成年男女每人一钱,小孩老人和参赛选手不收,你看怎么样?”

“可以。”

简单的交谈之后,涂止带着林牧洁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估摸着对方应该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了,她才小声问道:“涂止,一钱是多少。”

“一个铜板。”

一个铜板?那是贵还是不贵?她不太清楚这黑暗世界的货币信息。

“一个铜板,在这里来说已经是最低价价钱了,要知道生活在这里的都是妖怪。”

听涂止这么一解释,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不就是说明她不用担心没人,不对应该说没有妖怪看不起今天这场比赛。

看到林牧洁来了,排着队等报名的人心情很激动啊,纷纷想着,听说昨天有人得了擂王就收获了超级美女,也不知道今天会有哪些大美女过来。

他们不知道,林牧洁也不知道,但她是刚坐下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涂止去联系的美女,目前为止只有温静花一个人来,其她人呢,食言了?

她现在也不敢问,没见着她前面还站着几位一副跃跃欲试的家伙呢,万一被他们听到了,她怕现场会乱套。

“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是否未婚。”

打开记事本,拿好笔,林牧洁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第一位男子,发现他头顶上顶着一对猪耳朵,但身体算不上壮硕,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原来猪妖和猪是不一样的。

“我叫朱一旦,今年三百三十多岁,未婚。”

“第二位……”

“我叫牛忠,今年刚过四百岁,还没有化形成人的时候,有过妻子,但是……”

“已婚的不能参赛。”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牛忠听见自己不能参赛,立马着急了,赶紧解释:“我是有过妻子,但她已经过世了,在我还没有化形为人的时候过世的。”

“真的?”

“比珍珠还真。”牛忠一副你要是再怀疑,我就对天发誓的模样。

“好吧我知道了,下一个。”

“我叫胡恒,今年四百一十多岁,未婚。”

林牧洁看着记事本上的三个名字,头三位报名的,居然有两位就已经超过了四百岁,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来四百岁,甚至超过五百岁的。

如果有的话,今天的比赛精彩程度很有可能会超过昨天吧。

将这三人登记好之后,林牧洁让涂止蹲下来,把她刚才想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距离第一次比赛都过去一天咯,除了温静花之外,她们还没有出现,会不会食言啊。”

其实他昨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但看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他不说,就是怕她会发愁,想着如果她们早上会出现的话,他既往不咎。

可直到现在都没见到她们的人影,加上现在又看到自己的媳妇儿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脸愁容的看着他,他心里有戾气了,如果她们不想来,在他找她们的时候可以直接拒绝,答应了别人却又不来,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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