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历201*年。

现在这个年代,杀人不用沾血。

……

“老江,你不能这么坑我啊,我现在连公司大门都不敢走,号码换了八个,天天被人追着骂……”

叮。

电梯停了。

宫华噤声,伸头看了几眼,没见到有人才走出来,向着车位走去,“你别说没用的,我就为了你一个人情,我公司里都开不下去了,现在电话一响都不敢接,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

“我都还没怕,你怕什么?你干这行的,还不清楚那班网络暴民的嘴脸?除了吠他们还会干嘛?等几天风头过了就没事啦。”

“你他么说得轻巧!”

宫华忍不住爆粗,但声音马上又降了八度。环顾一圈停车场,见没人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喷道:“你说没事就没事?刚才还有人找上门来了,你知道他们说什么?说对面家属要告我,草——”骂了一句,他打开车门钻进车,“我丑话说前头,他们要是真告我,这个锅我可不背啊……”

“别这么说嘛,我知道最近舆论压力很大,不过不是都发生了嘛?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出事和我出事有什么区别?我跟你说,现在我们是绝对不能松口的,谁松口,我俩都得完!”

“我完个屁,我大不了不干,屎盆子你自己端好,别他么扣我头上……”宫华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嗬,别说的这么难听。讲真的,我觉得我也很冤呐,我让你帮个忙,谁让你逼得她跳楼啊……”

“我操,你这话他么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咱们应该冷静一下,现在事情都搞成这样了,我们内讧有意思吗?我知道你压力很大,这样吧,除了之前的那笔钱,我再给你打30万,先撑过这段时间再说好不好?”

“哼,30万?你真他么大方,你知道我最近到处打点装孙子花了多少钱吗……”

“50万!”

“哼……”

“老华,我知道钱不能解决问题,但是,咱们都20多年的交情了,这时候更应该互相扶持,共度难关。再说了,咱们什么风头大浪没见过?网络舆论这种东西,还不是说变就变的嘛,谋事在人……”

“你说得好听……”

“是,我知道你很难,但这事都发生了,咱们不得解决了嘛。等会,我把钱给你打到那账号上。我知道有点少了,但咱们那么多年朋友,算老伙计欠你的,等这事完了,我一定不忘你这个情。”

“哼,先听着,开车不说了。”

挂了,宫华双手架在方向盘上,捂着头。过不多久,手机‘滴笃’响了一下,信息提示转入50万元整。他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扔到副驾,打火挂档。抬头正要驶出,才发现挡风玻璃蒙着一层雾。

晦气。

他打开雨刮,下一秒就猛地一震。

现在是六月,南方。

咖,咖…..

雨刮扫了两下就冻住了,玻璃的表面结了一层冰。宫华保持着平视,短促地呼着白气,僵住了。

……

晚饭过后,杨元宾开车驶进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现场拉了警戒线,几个技术人员正在取证。等杨元宾停好车,现场又多了几个好事的围观群众。

肖冬正在观看现场,见到他,略微一愕,“老大,你怎么来了。”

“自己看。”

杨元宾把手机扔给他,走到车子边,绕了半圈来到驾驶座。他扶着车顶伸头往里看,却是空的。

肖冬看着手机里播放的视频,张大嘴,“我靠,才多久啊,就上新闻啦?”。视频上传的时间还不到半小时,点击率已经好几千。而地点,俨然就是这儿的现场,隔着几十米,连他都在画面里了。

肖冬转头看向远处的围观者,有些火大,“谁啊!”

杨元宾正在看技术员递过来的相机,淡淡地说:“有时间找人发脾气,还不如好好把那家伙找出来。”

“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他。”

“问题不在于是不是他,在于我们什么能抓到凶手。”杨元宾看到一张照片,朝下属点了点。照片里,坐在驾驶室上的男人一脸苍白,眉毛和头发上挂着一点白霜,两个鼻孔下还垂着冰凌。

“那咋整?”

“你说呢?”

“听从领导安排!”肖冬敬礼。

“我……”杨元宾举个拳头,就想一巴掌拍死他

“哎哎开玩笑,开玩笑……”

“欠揍……”

杨元宾骂了一句,又翻了几张照片,忽地低头,将图像与地面做了一下对比,“这水是哪来的?”

肖冬凑过去,却见照片上显示的是车子周围的一点水迹。因为天气热,现在早已经蒸发干净了。如果不是留了证,很容易被忽略。肖冬抬起头,指指上面的水管,“应该是消防喷淋的吧?”

“周围没有?只有这一块?”

“对啊……”肖冬一听,也沉吟了。

“车主呢?情况怎么样?”把剩下的几张照片看完,没什么收获,杨元宾就随手把相机塞给了他。

“在医院接受治疗,刚传来消息,没什么大碍。”

“网上的那些证据是他自己传的?”

“用是用他手机传的,不过肯定不是他自己传的,手机存起来了,要不要看?”

“不看。”

“按我说,这种王八蛋,活该……”

“咳……”

杨元宾打断了他,站在车头前观察着现场,“他活不活该还轮不到你操心,做好你自己的事。”

“是……”肖冬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

“还有其它的吗?监控呢?周围的监控看了吗?”

“看了,停车场的监控都看了,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发现。”肖冬一整脸色,严肃了起来。

“把周围的监控也调出来,停车场各个出入口,整栋大厦的监控,还有附近的路口,全调出来……”

“哦……”

“还有……”杨元宾指着他,想了一下又说,“不止是今天的,还有前两天,还有明后两天的,全部找回来。”

“哇……”肖冬面色发苦:“杨局,这工程太大了吧?”

“你领工资的时候怎么不嫌多?”

“是……”

“另外,可以多走访一下。”

杨元宾指了指外面的围观者,“只要是个人,我就不相信他还能隐形……”陡然一顿,他看着不远处的消防门。

肖冬看他的样子,也顺势望了过去,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出于职业感,他还是保持了安静。杨元宾扬手,他立马会意,转身朝电梯去了。杨元宾停了几秒钟,随即没有征兆地迅速冲过去。

两扇厚重的大门没有完全关上,左右扣着,留有一条小缝。杨元宾一推,然后侧着身往里一看。

空空如也。

他走进去,在楼梯口往上望。二十几层的大厦,楼梯笔直向上伸延,中间的空隙望着就像一个几何图。

怦。

下一秒,肖冬从上一层的消防门里冲了出来。

俩人一下一上对视了一眼,不用说话就已经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结果。杨元宾问:“电梯呢?”

“没有。”

“喔。”

杨元宾点头。除非会飞会隐身,否则要从停车场跑到一楼以上离开,短短10秒还要不带半点动静,绝对不可能。如此判断,他就没放在心上了,转身走回停车场,“差不多就收队吧。”

“是。”肖冬撑着扶手跳下来。

“还有,回去先发个通告,免得网上那些闲人瞎传。”

“好……怎么写啊?”

“自己搜。”

……

哐。

门关了。

最高的一层,清癯的人影像是鬼魂一样站在楼梯边,微微低着头,透过楼梯边的间隙盯着俯瞰。

“干嘛呢?”

“没有。”

半响,人影转身离开。从楼内走出,他顺手带上门,形影单只地来到了天台。晚上的风不是很大,不过在高处还是有点清劲,差点把他的兜帽吹开了。转个身背着风,他走到天台的边缘,轻松地一跃跳上了女儿墙。视线猛地一下转向了前面,瞬间放空,像是站在了悬崖的边缘。

居高临下,能将小半个市区纳入眼底。霓虹灯火,车流光影,蚂蚁一样的行人,在‘呼呼’的风声里显得有些安静。翘首往远眺,高楼林立间,五彩斑斓铺开去,比更远方的天际的星空更华丽。

“小心被人看见。”

“不会。”

说完,他转过身,然后直挺挺地往后倾倒,坠了下去。

……

域府有个说法,是关于夜晚出现的幽灵的传闻。

据说,大约从两年前开始,区里就偶尔会出现一些超现实打击犯罪的现象。被打击的目标没有限定,从小偷小摸的蟊贼,到抢劫杀人的恶徒,再到败絮其中的渣滓……但过程却都有共同之处。这些被打击的罪犯,全都被人以诡异的方式冻结制服,然后无一例外地被接警而来的警方抓获。

如果是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但两年来陆陆续续地发生了类似的事件十几次就不寻常了。

这两年,各种流言传扬,难辨真假。

有的人说它是最近几年才曝光于公众的新的类人;也有的人说,它是某个富豪或者权贵吃饱了撑着之后的cosplay;还有的认为,它根本就是警方秘密研发的新武器……各种各样的猜测都有,然而时至今日,它的真面目依然是个谜团。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总戴着一个灰黑相间的面具。

据目击者称,这个面具有些类似于某个宠物游戏的某个叫做冰鬼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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