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

苏予听的声音就卡在喉咙口,却见聂烬城掏出了手机来。

关掉APP的同时,他给助理宋淮打了通电话。

宋淮很快就来了,见萧琢言满头是血地躺在地上,并没有多惊讶。

而是异常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简单地替萧琢言处理好了伤口后,这才叫了两个保镖将人抬走。

剩下的两名保镖则处理着地上的血迹。

动作之快,不由得让苏予听怀疑对方是专门善后这种事情的。

“先生,还有其他吩咐吗?”宋淮一脸严肃地看向聂烬城。

聂烬城摇摇头,“送安小姐回去。”

话毕,宋淮退出了房间,顺手替他们关上了门。

聂烬城看了一眼手里还拿着装饰物的苏予听,突然笑了起来。

“我以为苏医生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

“有意思吗?”苏予听头一次冲着他甩了脸子。

他大约是觉得自己一直都乖顺惯了,从未发过火,也不会发火吧。

紧攥的拳头没有一刻是松懈下来的。

甚至她一度忘了自己的手里还握着行凶的凶器。

直到聂烬城侧身坐在了床边,她这才回过神来。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满腹的委屈一下子就席卷走了她所有的理智。

聂烬城看着她哭,不免拧了下眉头。

“现在知道怕了?”聂烬城说着,掏出了手绢替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苏予听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想要避开他。

反倒被聂烬城捉住了手腕,视线也跟着落在了她的手上。

那绑着蝴蝶结纱布的手,怎么看怎么另类。

“给我。”

“……”

“东西。”聂烬城有些哭笑不得,动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苏予听后知后觉,这才将手中的木雕递到了聂烬城的手里。

聂烬城顺手将东西丢到了垃圾桶里,见苏予听还未回神,鼻息重重地呼了一下。

几秒后,苏予听开口说,“萧琢言这次被我伤得不轻,萧家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吧。”

聂烬城没说话,摸出了一包烟来,咬了一根出来后,直接将烟递到了苏予听的嘴边。

见她不为所动,于是咬在了唇边。

点燃后,狠吸了一口,这才递给她。

苏予听颤着手接了过去,不过没有抽。

“我养父要破产了,最近跟萧琢言在谈那块地的事情。不过那块地有纠纷,我之前找赵律师咨询过。”苏予听一字一句说。

聂烬城眯了眯眼睛,明白过来,这个小女人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所有的理智。

甚至,已经在跟他谈条件了。

“所以呢?”

“我不想那块地落到萧琢言的手里,也不想看到我养父翻身。聂先生,我能指望的人只有你了。”

“无利可图的生意,我不做。”

聂烬城折身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翘着腿,就这么一派闲适地看向她。

苏予听知道自己没什么本钱跟他谈条件。

有时候女人的身体是最好的谈判武器,可有时候在男人看来也是最为廉价的东西。

一次、两次的,尚且可以用。

但时日一久,总会有丧失效果的那一天的。

现在,她就不确定自己对聂烬城到底还有多少分魅力。

“我还有另外一个条件。”苏予听见他露出了没兴趣的样子,立刻亮出自己的底牌来。

“什么?”

聂烬城漫不经心地问。

苏予听扶着腰,从床上走了下来。

走到聂烬城面前的时候,她弯腰凑到了聂烬城的耳边。

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还没等苏予听说完,聂烬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没人提醒过你,这个名字是禁忌吗?”

苏予听被他掐的几乎喘不上气儿来。

不过效果显而易见,聂烬城是吃这一套的。

她哑着嗓子,冲着聂烬城笑了笑,“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那个人在哪里。”

“苏予听,撒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聂烬城松了手,转身就要离开。

苏予听见此,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脚,“聂先生,您想好了联系我。不过你走之前,是不是也要善后我?”

苏予听这么一提醒,聂烬城这才想起了什么来。

他低头看向苏予听,有些不耐。

“先进去。”

苏予听点头,撑着膝盖爬了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很快聂烬城也进来了。

——

聂烬城回到宴会厅的时候,酒宴已经结束了。

赵麓珩站在门口送着客人,见他远远地走过来。

脸色不太好,像是刚被什么人给得罪过似的。

不过赵麓珩的视线到底还是落在了聂烬城夹烟的手上。

食指与中指上有一道明显的牙印。

“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赵麓珩与他相识多年,深知聂烬城的喜好。

他偏爱那些会玩又听话的女人,苏予听就是最好的代表。

只是苏予听在他面前一向乖顺。

“苏医生是不是找你聊过一块地的事情?”

“怎么?你对那块地也有兴趣?”

“麓珩,你跟我之间什么时候也得用这种语气说话了?”聂烬城笑,抬手拍了拍将赵麓珩的肩膀。

“没什么,你要是对那块地有兴趣,明天上班我叫人把案子给你送过去。”

“行。”聂烬城看了一眼手表,随性的抬手挥了挥,径自朝电梯走去。

身后传来了赵麓珩的声音,“烬城,那女人玩腻了就趁早丢了。”

聂烬城没回应,背影迅速消失在了赵麓珩的视线当中。

偏生赵麓珩转身时,刚好就看到了苏予听站在他的身后。

身上还披着聂烬城的西装。

看到苏予听的那一刻,赵麓珩多少有些错愕。

刚才的话,她大概是全部都听到了。

“萧家那边早就走了,你怎么还在?”赵麓珩拧眉,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夜里十一点了。

苏予听这会儿有些提不上劲儿。

因为萧琢言的事情,她的心跳到现在还没回归正常。

“赵律师,您有时间吗?”

“嗯?”

“我、我闯祸了。我打了萧琢言,我怕他们萧家报复我。”苏予听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赵麓珩,“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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