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父没有说下去,周太医肯定不会让他糊弄过去,追问:“要么什么?”

舒贵妃随之开口:“凌院丞尽管说,不必担心。”

凌父这才放松些,继续说下去:“怀孕之脉象多滑利,如珠滚盘,若是死胎也沉闷无力,贵嫔之脉象,介于这两者之间,或许是胎儿尚小,或许是胎儿有损,也可能是花太医所说那种,人也有假孕等症状,毕竟女子丰腴,亦可诊出滑脉,牛膝与针灸孕妇也并非不可用,只是需要施针用药者格外注意些……”

“那按照凌院丞所言,花太医所说之法,可以一试,对吗?”

舒贵妃问,凌父拱手:“微臣以为可以。”

那钟柯紧跟着说:“娘娘三思,为了贵嫔娘娘玉体,不该如此,若是对待一般孕妇或可如此,若是对待贵嫔娘娘则万万不可!”

“却是为何?”舒贵妃又问。

“贵嫔娘娘脉象虚缓,恐有胎弱等症,胎弱,则无法受此等办法……”

“那你方才为何不提此事?”舒贵妃也不是简单之人,当即抓住钟柯这个漏洞。

钟柯眼神多少,嘴上不停:“因贵嫔是吃头胎,又是有孕不久,尚需调理,这个说不准,故而微臣稍有隐瞒,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舒贵妃不再看他,转而去看那些支持钟柯的太医们:“那么诸位呢?诸位也是太医,钟太医所说,诸位怎么看?”

一时附和之人不少,越发衬得凌父与花舸势单力薄,舒贵妃又去问那几位中立太医:“这几位太医呢?又是什么看法呢?”

几人商议之后,由杨太医开口:“臣以为,两边都有自己说法,都无法加以证明,不如广大海选,征选症状相同的人,再由花太医施针用药,观其反应,在行判断?”

这的确是个办法,却更像是缓兵之计,假孕之人本就比较难找,便是有,也未必能分辨出来,毕竟这是古代,没有那么多先进科技,润贵嫔能被发现,首先是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怀孕,然后动作粗鲁的去锤自己肚子,锤上个把时辰,正常孕妇哪有这个魄力?

“杨太医所言倒也是个办法,只是花太医也说了,若贵嫔真是假孕,如此拖下去,于她身体有害,此计怕是不妥。”

舒贵妃淡淡说道,德妃瞥她一眼,冰冷开口:“不知贵妃究竟想要如何?这已经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林贤妃亦纠结附和:“贵妃,这的确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听起来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却不适用于润贵嫔,舒贵妃为何大张旗鼓的集齐众妃与诸位太医,不就是为了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证明润贵嫔没有怀孕,从而杜绝以后有人拿此说事的可能,所以舒贵妃想要的就是当面证明,打脸那些认定舒贵妃怀孕的人。

这个听起来最靠谱的办法也是舒贵妃最不可能接受的办法,凌惜觉得舒贵妃不会同意这个办法,但其他妃子会同意,就会发生争执,就看哪边能更强势一点。

论强势,凌惜觉得舒贵妃并不会输,毕竟在她眼里,舒贵妃一直是个极其强势的女人。

凌惜莫名相信舒贵妃能赢,毕竟感觉她很能处理这种事情。

“是吗?可本宫不想等。”

舒贵妃回答的语气很淡,因此惹来其他妃嫔的不满:“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黎德妃当场开口,带着点质问,虽然凌惜看不到她的眼神,但肯定满眼冰冷。

“没什么意思,本宫现在就想知道答案而已。”

舒贵妃懒洋洋的开口,瞬间引发众人哗然,黎德妃当即怒道:“贵妃这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儿戏!若皇嗣出了问题,便是你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是么?”舒贵妃的声音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听了格外生气:“我们眼下的问题不就是确定贵嫔肚子里有没有皇嗣,不验证一下怎么可能知道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皇嗣?”

黎德妃连声冷笑:“贵妃这话是一定要花太医给润贵嫔用药施针?”

“正是,怎么?德妃娘娘有意见?”舒贵妃声音也冷起来,带着几分强势。

林贤妃见势不妙,就要开口:“有话好好说,这件事情还是静下来讨论比较好,或者等陛下下朝咱们问过陛下再做定夺?”

“就怕有人不想等陛下来,就想将事情定下来!”这次黎德妃并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而是打算与舒贵妃争论到底。

“德妃聪慧,果真瞧出本宫的想法,不过说来到底事关润贵嫔,不如问问她本人的意见?”

本该作为焦点人物的润贵嫔为何如此边缘化,只因为请安的大殿上多了这些太医,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吃东西,只能悄咪咪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拿一小块塞进嘴里,突然被舒贵妃cue,忙将刚才偷塞进嘴里的糕点咽下,目光在舒贵妃与德妃的屏风前瞟过两眼,道:“我没意见啊……”

德妃声音越发冷冽:“润贵嫔可要说清楚,是对谁说的没意见?”

面对德妃满是压迫的询问,润贵嫔浑然未觉,重新又说了一遍:“舒贵妃说的,我没意见,我同意花太医给我用药施针……”

“贵嫔万万不可!”

让凌惜没有想到的是钟柯竟然跑到润贵嫔面前跪下,满脸忠言逆耳的痛苦模样。

“你这是做什么?”

钟柯的举动无疑是吓了润贵嫔一跳,润贵嫔整个身子没忍住往后缩了缩,阿徐立即上前,呵斥一声:“放肆!”

钟柯并不理会阿徐,继续道:“贵嫔娘娘万万不可拿自己的身体冒险,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肚子里的皇嗣考虑!”

润贵嫔并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怀孕,她认为自己只是单纯的胖了,没好气的开口:“这位太医注意言辞,那位花太医不是说,本宫未必就是怀孕,既然不能确定,为什么要为没有的考虑?”

钟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跪在原地,思索该如何反驳润贵嫔的话。

“既然贵嫔也说可能,那么就还有一半的可能是有,皇嗣事关国本,自然不容忽视,还请贵嫔不要闹小孩脾气。”

容婉容接过钟柯的接力棒,开始劝说润贵嫔,润贵嫔知道自己说不过她,选择暂时不开口,凌惜忽然觉得不对,从太医进来后,柳婕妤竟一句话也没说过,明明一开始舒贵妃提及要太医会诊时她的反应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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