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王韬也不说话了,他觉得曾叔这个提议很是大快人心,比他直接杀了五皇子还要解气呢。

王嫣也没有说话,现在五皇子还不知道她跟王韬的关系,众人,包括季白都有意无意地帮忙隐瞒了王嫣是王韬的妹妹。

王韬在五皇子面前也自然而然地假装不认识王嫣,所以这话她也没办法劝了。

沈希言为难地说道:“曾叔,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曾叔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没的商量,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顿了顿,他冷笑着说道:“如果堂堂皇子都不能为了这一城百姓做些什么,我一介百姓,更是没有道理了!你们自己商量着看吧!”

几人面面相觑,只好先离开了裁缝铺。

一行人沉默地回到了军营里,五皇子便派人去请他们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王韬的身上,王韬不禁愣了一下。

“看,看我干什么?”王韬不禁说道。

“你去跟殿下说。”季白说道。

沈希言看了季白一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错,这是你家的事,必须得你说。”顿了顿,她又道:“你记住,在五殿下面前,你跟嫣儿没关系。”

王嫣感激地看了沈希言一眼,然后站在了沈希言这一边:“哥……不是,王公子,为了宁远城百姓,就辛苦你了。”

王韬:“……”

这日子真是比流放过的还艰难。

几人来到了五皇子的营帐内,沈希言和季白走在前面。

沈希言率先道:“殿下,王公子有话要跟你说。”

王韬在后面磨磨蹭蹭,就是不肯露头,季白看了他一眼,轻咳了一声:“宁远城百姓的安危。”

沈希言接着说道:“王大人的声誉。”

两人一唱一和,简直不给王韬拒绝的余地。

王嫣趁着别人不注意,从后面飞快地推了王韬一下,让他上前,然后自己又急忙站到了沈希言的身手,一副乖顺的模样。

王韬回过头看了一眼,可是五皇子已经看到他了。

“王公子,粮草在何处?”五皇子问道。

王韬张了张嘴,然后闭着眼,一脸绝望地说道:“殿下,我爹去世之后,家中的老仆精神有些失常,所以有些记不清位置了。”

五皇子皱起了眉头,不过他极其上道:“不知他可有什么心愿?”顿了顿,他道:“我可以跟父皇上书,免了你的流放千里。”

王韬没有说话。

五皇子眉头深锁:“你不会是要让皇上给他翻案吧?”

“不是不是,”王韬连忙说道,顿了顿,他飞快地说道:“他说,请殿下去为我爹上香……以告慰我爹的在天之灵。”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五皇子很快就明白了,这事肯定不是上香那么简单。

“只是上香?”五皇子问道。

“还有……最好是能祭拜一下。”王韬说到这的时候,心情也平复下来了,说话也利索了:“我爹一生为国为民,最后落得这个下场,曾叔说,他为我爹寒心。所以如果让他想起来,只有请殿下前去祭拜磕头……”

“你放肆!”杜正廷怒声说道,“殿下何等身份?怎么可以去祭拜一个罪臣?”

沈希言看着杜正廷怒不可遏的样子,便冷笑了一声,王明远的罪名怎么来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可笑这杜正廷,还要捧着五皇子的身份来说事。

五皇子冷冷地看了杜正廷一眼,那一眼里的冷意,让他顿时住了嘴。

“王大人为了大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在职时一直矜矜业业,我去祭拜他也是理所应当,王大人配得起。”五皇子淡淡地说道:“更何况还是为了宁远城的百姓,我更是义不容辞!”

沈希言心里暗道,这五皇子倒真是拿得起放得下,这一下就变成了五皇子为了宁远百姓,自降身份,倒像是他是受委屈的那人一样。

本来一件有损脸面的事,却让他变成了一件好事,五皇子当真非同一般。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事不宜迟,王公子,你尽快安排。”五皇子说道。

王韬点了点头,让五皇子去祭拜他爹,他也觉得他爹配得起。

沈希言和季白走出了营帐,她看了季白一眼。现在五皇子在宁远可是积累了不少的声望,季白是皇后一派的人马,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季白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当回事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五皇子便要去裁缝铺拜祭王明远。

沈希言本来不想去的,不过五皇子还是叫上了满记三人。

在路上,王嫣告诉沈希言:“我听说昨天忠勇侯跟世子发了火,听说是担心五皇子在边关风头太过,对二皇子不利。”

沈希言皱起了眉头,看来忠勇侯的立场很坚定,所以对季白不满了。

很快就到了裁缝铺,裁缝铺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百姓。看到这个情况,沈希言皱起了眉头。

王嫣不由得说道:“曾叔怎么叫来了这么多人?这不是存心让五皇子难堪吗?”

沈希言却是没有说话,她跟着王嫣下了马车。

曾叔已经摆好了祭台,桌子上放着王明远的牌位。

“老爷,您一生鞠躬尽瘁,为国为民,却含冤而死。”曾叔跪在蒲团上,含泪说道:“可是百姓们记得您的功绩,天理昭昭,总有还您清白的一日!”

曾叔说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看向了五皇子:“殿下,请吧。”

五皇子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王大人的功绩不可磨灭,这次也是他高瞻远瞩,才为宁远城获得一线生机。我敬佩王大人的风骨,他,是个好官!”

五皇子说完,接过王韬递过来的一炷香,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跪在面前的蒲团上,姿态谦卑地磕了三个头。

百姓们不由得热泪盈眶。

王明远之所以有如此之高的声望,是因为他曾多次亲自护送粮草到边关。他是一个文官,本可以不用亲自来的,可是在发生过两次半路劫道、粮草无故被烧的情况后,他便执意跟随车队一同出发。

王明远为人谨慎,颇有手段,自从他开始随车护送之后,这样的情况就大大减少了。而且边关也能准时收到粮草,再也没有以次充好的情况了。

后来王明远升官之后,他就算是想要亲自跟车也是分身乏术了,之后才出了震惊大乾的粮草以次充好的案子。

可是朝廷能定他的罪,但是百姓心中自有衡量。一个官员的好坏,只有百姓能够评价。

看着外面的百姓抹着眼泪含着殿下英明,沈希言站在一边垂下了目光。

五皇子上完香之后,沈希言等人也跟着去上了一炷香,再之后,所有的百姓都要求要祭拜王明远。

曾叔感动不已,无不答应。

看着百姓自发排队祭拜王明远,曾叔走到了王韬身边,拿出了一个钥匙和一份地图。

“东西就在这了。”曾叔叹了一口气说道:“之前是我狭隘了,老爷一生为民,我却险些因为仇恨让他的名声毁于一旦。只要百姓能记住老爷,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老爷为了宁远城准备的,你们拿去吧。”

王韬动容地唤了一声:“曾叔,等这里的战事结束了,您随我回上京吧,我为您养老。”

曾叔摆了摆手,然后说道:“老爷到死都放心不下宁远城,就担心宁远城破,大乾无力回天。我要帮着老爷好好看着这座城,好好的守在这里。”

沈希言听到了曾叔的话,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忠仆,她对曾叔的品质非常感动,却还是有些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这世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感情,有时候真的是莫名其妙,与任何的利益无关。

五皇子一直等到最后一位百姓祭拜完王明远之后,才启程返回军营。

沈希言上了马车,她掀开车帘,看着慢慢散去的百姓们,心里叹了一口气,世子爷回去之后大概率的又要挨训了。

回到军营之后,沈希言和陈安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季白和王韬已经带人去找粮草了。

陈安看向沈希言:“今天这事倒也是巧了,没想到最后倒是成全了五皇子的名声,也不知道以后皇上知道了该怎么想。”

沈希言看了陈安一眼,“你以为那些百姓是怎么来的?”

陈安愣了一下,“你是说,是五皇子找来的?”

“曾叔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煽动这么多的百姓?”沈希言淡淡地说道:“我们这位殿下,怕是早就想好要为自己造势了。”

陈安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

一边的秦风愤愤不平地说道:“没想到这个五皇子心机这么深沉,我真是看错他了!”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以前我还以为他是好个人呢,为人也算是平易近人,原来都是假象。”

陈安淡淡地说道:“本来也不是一路人。”

他不会忘记,赵震就是因为敏贵妃的原因才被抓的,他没办法大度的对五皇子毫无偏见。

陈安看向神色平静的沈希言,他们三人里,沈希言跟五皇子打交道的次数最多。

陈安心头一动:“希言,你觉得五皇子是个好人吗?”

沈希言从来没有表现过对五皇子的排斥和反感,即使沈希言比任何人都知道赵震背锅这件事,幕后主使就是敏贵妃。

沈希言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觉得评价一个人只单纯的用好人和坏人并不准确,五皇子他只是做了一个身为皇子该做的事情。我觉得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无可厚非。”

“可是我也觉得他太表里不一了,之前官兵来抓王韬的时候,他还为我们说话,我还以为他相信我们。可是转过头他就自己带人来搜店了,这不是表里不一是什么?”陈安说道。

沈希言摇了摇头:“刺客可是打算要他的命的,他要抓刺客,难道不对吗?而且本来就是我们窝藏了王韬,这一点无可厚非。”

陈安不说话了,他望向沈希言,他非常了解沈希言,所以他看得出来,她只是客观的评价五皇子,却并不参杂丝毫的个人感情。

陈安顿时便放下了心。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和我们不是一路人。”陈安说道。

沈希言笑着颌首:“没错,就是这么回事。”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这次我们这批粮草赚了不少,我一定要说服季白让我再回到暹罗。说不定我们可以倒卖一些别的东西……”

账本一直都是沈希言来管的,至于生意的价格也都是沈希言在谈,陈安虽然知道一点,但知道的却并不多。

所以陈安和秦风都不知道他们现在赚了多少银子。

秦风立刻问道:“那我们现在有多少银子了?”

陈安瞪了他一眼:“挣多少银子,现在也不能回暹罗了。现在太危险了,辽军肯定有所埋伏,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没命花!”

秦风咕哝着说道:“我就是问问到底赚了多少银子而已。”

沈希言含笑着望着他道:“你猜呢?”

“二十万两?”秦风想了想,猜测道。

秦风大着单子说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巨额的数目,他觉得以沈希言的本事,赚这些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沈希言挑了挑眉头,但笑不语。

“三十万两。”这次是陈安说的。

陈安没什么根据,他只是按照他所了解的粮草树木猜测的而已。他是有些保守的说了这个数字,不过他觉得应该也差不多。

沈希言挑着眉头看向陈安,语气轻蔑:“五十万两?小家子气!够塔帕军寨、安州商会和我们满记三家分的?我告诉你,这是一顿大餐!”顿了顿,她说出了数字:“六十万!”

陈安和秦风皆是一愣,尤其是秦风。

以前在上京,沈希言给五皇子设计个宅子就赚了十多万两银子,他觉得这银子已经够好赚了,没想到还有更好赚的?!不过是从暹罗到宁远城走一趟,就赚了这么多?!

这怎么可能?!六十万两银子?!此时秦风突然觉得他们好像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赚了这么多银子?

秦风不由得瞠目结舌,就连陈安也是一脸震惊,他没想到这其中竟然如此暴利!

沈希言淡淡地说道:“暹罗四季炎热,而且土地肥沃,产量高,粮食的价格自然就低。我这次是第一次打量收购,所以价格压的很低,以后怕是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虽然她给季白的价格并不算太高,甚至比宁远城内的粮价还要低一些。但那是因为宁远城处于战乱,粮食价格本来就偏高,她给季白的这个价格,跟上京的粮价差不多,这已经是高价了。

而且他们的数量多,这次赚的她确实非常满意。

陈安原本坚定的不允许沈希言去冒险的念头都不由得开始动摇,这么暴利,就算冒险多跑几次也是值得的嘛!

沈希言看向了二人:“等这次回去,我估计啤酒厂应该也建的差不多了,看看销量,到时候再去江南那边再开一个工坊,那才是真正赚钱的生意。”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不过暹罗的这条路线我也不打算断,如果能出海就好了,出海的话,外面的世界那才是多姿多彩……”

沈希言一边说思绪已经飘远了,陈安听着她的描述,他并没有觉得她说的异想天开,也不觉得那太过遥远不可能实现。

他用很期待的目光望着她,眼神向往,“好,不管去哪,只要你想去,我们都陪你。”

沈希言怔了一下,不禁微微一笑:“如果震哥能和我们一起就好了。”

他们离开上京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赵震怎么样了。如果赵震可以和他们团圆,那就好了。

气氛顿时有些沉默,不过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季白很快就带着那批物资回来了,这是王明远几年之间才积攒出来的,粮食确实不少。只不过对于二十万大军来说,这批物资也就只能支撑半个月而已。毕竟王明远当时只是一个小官,他的能力有限,就算再如何积攒,也攒不下太多。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沈希言回暹罗。

沈希言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陈安还有些犹豫,只不过想到他们这次的收益还是安静下来。两次就能赚到一百多万两银子,按照这个速度,那两百万两银子简直是指日可待。

季白望着沈希言的目光复杂,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入了夜,沈希言吃完晚饭回到营帐,就看到季白正等着她。

沈希言一愣:“世子爷是还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回来的吗?”

季白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那你把自己平安带回来吧。”

沈希言眨了眨眼,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她不禁一笑:“这是自然,我虽然爱钱,但是对自己的小命也是很爱惜的呀。”

季白看着她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抿了抿唇,低声说道:“你知道吗?这条路很危险。”

沈希言点了点头,刚要说她当然明白,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她看来,高回报肯定伴随着高风险,就全看这么做值不值。

季白却打断了她:“不,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急厉之色:“我不能过边境,因为大乾现在战乱,不能挑起和暹罗的战争。所以我只能护送你到边境为止,可是辽军却并没有这样的忌惮。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追过边境线,到那个时候……”

沈希言等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季白眼神紧紧地盯着她:“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就算你不去,我也可以想别的办法……”

沈希言怔了一下,低下头认真思考。

她抬起头望着他道:“你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暹罗是你唯一的选择。”

季白怔了一下,沈希言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而且我也没有别的选择,这是最快赚钱的方法。我们都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只能赌一赌。”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可以多带些人过去,辽军如果是埋伏,也不会埋伏太多人。但是我想那些大多应该是精锐,只要你们能缠住他们,让他们分身乏术,我们就能顺利脱身。”

季白没想到,沈希言连这都考虑到了。看来她是真的有把握,而不是为了赚银子昏了头。

“可是,如果我没拦住呢?”季白低声问道。

沈希言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你不会这么没用吧?”

季白:“……”

看到季白脸色阴沉下来,沈希言急忙改了口:“不不,我的意思是,世子爷文韬武略,武功高强,用兵如神,相貌还十分俊美,怎么可能打不过呢?对不对?”说完,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季白在她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轻轻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不错……”季白的声音都有些飘忽了。

沈希言顿时又露出了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那世子爷,我的小命可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拦住辽军呀!”

季白又是忍不住微微颌首,眼神落在她明丽的面孔上。

沈希言看着他眼神发直,心里很担忧,“世子爷,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万一他根本没听清楚,就随便答应下来,最后倒霉的不还是她?

沈希言忧心忡忡:“世子爷,这可是我、陈安还有秦风的小命呀,我们这是三条……不对,是二十万零三条的人命!如果我们不能回来,二十万大军可就要饿肚子了。”

季白表情顿时就黑了:“以前在侯府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伶牙俐齿。”

提到以前的事,沈希言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世子爷不提,我都要忘了。”

季白倏地望向了她:“忘了?”他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挺善忘的,以前的事情对你来说真的什么都不算吗?”

沈希言平静地说道:“当然不是,否定过去就等于否定自己,我不做这种事。不过世子爷,当真希望我对以前的事情念念不忘吗?”

季白一噎,以前他跟沈希言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美好的事情。

“总是有的吧?”季白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沈希言打断他说道:“世子爷,你这么怀念过去,是因为怀念以前的沈希言吗?”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如果你突然发现你更喜欢以前的沈希言,那我只能说,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我已经不是了。”

“那如果我更喜欢现在的你呢?”季白突然问道。

沈希言怔了一下,她没想到居然真的敢说出口,她不禁苦笑了一下。她觉得季白不了解她,她又何尝了解过季白。

在以前‘沈希言’的记忆里,季白留给她的只有背影和冷漠,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而且她总觉得,以前的‘沈希言’是看上了季白的美色,跟别的感情没啥关系。

所以就算是以前的‘沈希言’,其实也没那么了解季白。

她对季白不够了解,以至于造成了现在尴尬的境况。

沈希言垂下了目光,淡淡地说道:“如果喜欢现在的我,就没有必要在追忆过去。”顿了顿,她望着季白:“现在的我,是经历了那些不堪之后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既然你以前没有喜欢过我,现在再来说喜欢,不是太讽刺了吗?”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告白,第一次这样说出喜欢这个词汇,那么直白,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与自尊。换来的,只是她冷静的眼神,和同样直白的拒绝。

他觉得心口像堵了什么一样,涩涩的难受,那种闷痛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却让他终生难忘。

他想,这样的感觉除了沈希言之外,再不会有人能给他。

季白焦急地说道:“我知道我做错了,我……”

“世子爷,您不像是会吃回头草的人。”沈希言打断他问道。

季白深吸了一口气,她既然对他不屑一顾,他又何必苦苦纠缠?她表现的已经足够明显了,她不愿意。若是再缠着她不放,他都会看不起自己,堂堂忠勇侯世子,什么时候会对女子求而不得?简直是笑话!

季白这么想着,心里却紧的发疼,他脱口而出说道:“你不想吃回头草,那你想要的人是谁?陈安吗?!”

沈希言:“???”

“关,关安哥什么事?”沈希言一脸莫名,她不高兴了:“世子爷,你不要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左一个表妹,右一个表妹的。什么表妹,那都是暧昧的代名词,你如果不想娶人家,就被一个又一个的往家领。”

“我就只把她们当成表妹,什么暧昧对象,你不要乱说!”季白急忙解释说道。

沈希言也跟着点了点头:“对啊,那我也只把安哥当成哥哥而已啊。”顿了顿:“你那可不只是表妹啊,你看以前她们看我那眼神,啧啧,恨不得把我吃了。”

“所以因为她们,你才决定离开侯府的?”季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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