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遭都是浓浓的乌云封锁,将尹温烈包围在其中,能逃往何处?故而情急之下,尹温烈只得横枪去挡,强如尹温烈这般人物,也在如此惊险的时刻,闭上了眼......

可下一秒,尹温烈便回过神来——自己竟然安然无恙!他忙睁开双眼,定睛细看,原来那天雷天火竟然被自己手中的乱雪枪吸入,那乱雪枪好似有灵性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尹温烈不由得大喜,这无异于是绝处逢生,故而将乱雪枪横在身前,抬头望着根本看不清的天,心底自言自语道:“天不亡我!”

且看那尹温烈一扯缰绳,玉龙扬起前蹄,一声嘶鸣响彻天地,而那尹温烈高举手中仍在闪烁光芒,吸收着周遭天雷天火的乱雪枪,尹温烈横枪立马,也不顾是否有人听到自己的声音,用尽全力,朗声喊道:“众将官——随我杀出阵去!”

“众将官,随我杀出阵去!”

“众将官,随我杀出阵去!”

“众将官,随我杀出阵去!”

尹温烈的叫喊声回荡在乌云之中,也传入了还幸存的姜军将士们的耳中。原本早已放弃希望的他们,闻听此军令,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复又燃起生的希望,故而他们不再畏惧那横冲直撞,索人性命的天雷天火,而是不断地朝四周摸索,一旦摸到甚么,便紧紧攥住,相互扶持着,帮协着,朝着那尹温烈的声音的来向挪动脚步。

不多时,尹温烈的身边便聚集了不少人马,故而尹温烈不再逗留,高举手中的乱雪枪,那乱雪枪似乎已然吸收了足够多的“养分”,枪尖闪烁着璀璨耀眼的光芒,叫周遭的姜军士卒都惊呼不已,而那尹温烈则对众将士说道:“兄弟们!今日身处绝境,可天不亡我大姜!且随我冲杀出阵,我打头阵,等回转营中,重整旗鼓,卷土再来!随我杀啊——”

尹温烈一声令下,自己便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冲了出去。他将那乱雪枪抵在身前,枪尖璀璨的光芒遂将那浓厚的乌云尽皆刺穿,撕扯开来,尹温烈所到之处,乌云退散,玉龙也恢复了精神,迈开四蹄,奋力地奔跑了起来,而尹温烈的身后,跟从的是许许多多的姜军士卒,他们相互扶持着,彼此不肯抛弃,一瘸一拐的随着那尹温烈冲出了乌云,而那在城楼之上欢喜非常的李延庭见状,笑容逐渐凝固。

“先生!大事不好了先生!尹温烈他冲出来了!”李延庭脸色骤变,赶忙扯开嗓子,将这“噩耗”告知公羊图。而那正在专心致志维持阵法的公羊图闻听此言,第一反应乃是李延庭胡言乱语,想此阵法固若金汤,从无破阵之法,焉能有人能从其中逃出?

但公羊图却见李延庭这般心急模样,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不想那尹温烈果然带着一众士卒从阵中逃了出来。不仅如此,那原本笼罩在阵法中的乌云竟然也随之消散,这简直是前所未有之事,就连公羊图都不得不慎重起来。且看他面色凝重,好似铁板一张,没有任何表情,却暗暗攥紧了手中的青铜剑,口中念念有词道:“动震宵宫,乾坤五雷!”

且听一声暴喝,响彻云霄,那公羊图将手中青铜剑向下指去,那剑身之上蓝白的闪电便化作一道银蛇,直奔那尹温烈的背脊而去!一声霹雳从天划过,尹温烈还在率领人马突围,似乎还并未发现那从天而降的危难。而他身后的士卒却看得一清二楚,且看一姜军小校,眼看着那天雷就要击中尹温烈,慌乱之下,也来不及提醒尹温烈转身,故而他使足了全身气力,飞身跃起,挡在那尹温烈身后,与此同时,竭力喊道:“将军小心——”

话音刚落,那尹温烈便转过头来,下一秒,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挡在自己身后的小校,还未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便被那天雷击中,甚至还没来得及叫嚷出声,顷刻间便在他身前化为一堆齑粉,就连骨头都未曾留下一星半点。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血肉,刹那间便化为乌有,随风而去。只留下一团血雾,落在那尹温烈的衣甲之上。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味与烧焦的味道,十分刺鼻,那尹温烈悲愤交加,浑身颤抖,怒目圆整,眼圈微红,双眼含泪,提枪摇指那悬在半空,居高临下,同样怒视着他的公羊图,便厉声喝道:“公——羊——图!我尹温烈若不能杀你,誓不为人!”说罢,他便回身督促士兵们快快跟上他的脚步,率领残部继续突围。

而公羊图的袭击被尹温烈察觉后,再想偷袭便失去了意义,故而那公羊图急急忙忙落下身来,回到城楼之上。早已等待他多时的李延庭也急忙赶上前来,围在他的身旁便焦急的问道:“先生!哎呀,先生!如今好不容易将尹温烈困在阵中,眼看就要将他一举歼灭,不想为何又让他逃出生天?先生,先生,究竟该如何是好,还是快快想办法罢!”

那李延庭接二连三的抱怨几乎惹恼了公羊图,但他还是强压着心中怒火,冷哼一声,攥紧了拳头说道;“哼!他的大部人马已然化为齑粉,此一战,姜军已然元气大伤!有何惧哉?只是老夫也未曾料到,那尹温烈竟然能逃出我的玄天冥王雷击大阵,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兴许是侥幸,不,不可能......难道他有甚么过人之处,是老夫不知晓的?”

一旁的李延庭见公羊图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思索着甚么,便愈发心急,因此复又在公羊图耳畔说道:“先生!我们该如何是好啊?总不能见那尹温烈逃走而无动于衷罢?还是该乘胜追击......”

见他如此慌张模样, 公羊图越发恼怒心烦,索性将那尹温烈逃走的罪责一并推给李延庭,横眉冷目,瞪着眼说道:“你慌甚么!若非是你一直在此处扰乱老夫心智,尹温烈焉能逃出大阵?”此言一出,当即堵住了那李延庭的嘴,叫他哑口无言,只得在一旁支支吾吾,不知在嘟囔些甚么。

而那公羊图自然不会就此放过他,故而指着那城外早已远去的尹温烈及其残部,公羊图遂说道:“还在此地作甚?趁那尹温烈还未走远,还不速速率领人马去追?莫非真要等那尹温烈回了大营,才追悔莫及?”可闻听此言,那李延庭却陷入了沉默,过了一阵,才指着自己有些犹豫的断续说道:“这......要本座亲自率领人马去追?”

“不然难不成还是老夫去追?老夫方才施展完通天大阵,损耗了不少真元,急需调养生息,你不去追谁去追?”说到此处,那公羊图又意味深远的冷笑一声,冷嘲热讽他道,“再者说来,城中诸将早已成了那尹温烈的枪下亡魂,若非是你逞能,不让老夫出手,派那些酒囊饭袋去送死,那尹温烈早已被老夫困死在阵中,你的部下也不会死,哼哼,这都是你一人的罪过啊!那尹温烈所率残部不过百骑,且多重伤在身,还不去追,更待何时?”

闻听此言,李延庭后悔不已,但此时已然为时晚矣,故而他不再多言,只能仰天长叹一口气,当即在城中点起五千铁骑,火速去追赶那尹温烈。五千精骑对付数百残兵,想来定然能追上尹温烈将其一举歼灭,因此李延庭也不再抱怨,快马加鞭,便率军追杀出城。

且说那李延庭一路追赶,不敢懈怠,果不其然,正追上那行军缓慢的尹温烈残部,正要上前厮杀,尹温烈闻听背后动静,转头去看,见是李延庭追兵杀到,轻叹一口气,但却面无惧色,徐徐驱马转过身来,下令军士停下脚步。“诸位将士!李延庭到此,只为我一人耳,若你们想保存性命,可四散逃去,亦可放下兵器,向他投降,我绝不追责......”

不想身边姜军将士皆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哽咽说道:“若非是将军率领我等逃出那阵法,我等早已死在阵中......既是该死之命,何必苟活于世!今复又身陷绝境,我等愿舍此性命,与将军一同血战到死!无怨无悔,决不投降!”

“今日我等虽死,但大姜犹在......千百年后,犹未变也......”尹温烈将长枪横在身前,微闭双眼,长叹一声,如释重负。而那李延庭因畏惧尹温烈勇猛,不敢擅自上前,只得远远望着,见尹温烈等人止住不动,更是回过身来,便知他们已无逃窜之心,故而提剑朗声喊道:“尹温烈!你也是一员将才,我主圣明,爱江山更爱贤才,若你能迷途知返,放下兵刃,就此投降,弃暗投明,本座定然保举你做征南副将军,日后荣华富贵,封侯爵赏,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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