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还担心自己空虚寂寞冷?

容井胧怎么也没想到子宁口中的:做错事,指的是他与商桑之间,还未破土而出,便被两人用脚踹碎的,不知道算不算感情的感情。

“你若闲得慌,每日清晨便围着容家跑个几十圈,权当锻炼身体。”

子宁又莫名其妙地挨罚,可他是心甘情愿的。

只要他家少爷断了念想,比什么都强。

只是他没想到,他比他家少爷想的多得多。



商桑病入膏肓的事,很快在容府传开了。

甚至街坊市井都略有耳闻。

那些窃窃私语传入南枫耳朵里,也不禁让她起了疑心。

她怀疑商桑和知意两人串通大夫,在刻意对她隐瞒什么。

倘若她真病的药石无医,也不是她想死便能死的,还需那人定夺,于是她传了封书信出去。

没想到半路被人截胡了。

羲和院里灯火通明。

子宁将薛涛笺递到容井胧面前。

“她居然真信了。”子宁想到南枫一板一眼的样子,没想到脑子也不甚灵光。

“换作是你,你也会与她做同样的选择。”容井胧蒋薛涛签再度递回给他。

“正好说明,那人一直很看重商县主,所以南枫才会如此紧张。”

“既然看中又怎会将她许配给别的男子,说到底只是一颗摆放比较特殊的棋子罢了,至于重要与否另当别论。”子宁摸着下巴,难得说出这么有深意的话。

他一直觉得商桑是个可怜人。

看到这封信后,他甚至怀疑商桑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仆人。

表面看着风光无限的商县主,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傀儡而已。

容井胧莞尔一笑,“怎么忽然开窍了?”

子宁也腼腆地笑了,“奴才没您想得那么蠢。”

一句话让容井胧笑意在唇角僵住。

“将信件绑回去。”

他在容井胧身上感受到一股低气压,随后感觉又是一股莫名。

将信件绑了回去,看着信鸽扑灵着翅膀融入夜空之中。

一张落下娟狂笔迹的宣纸,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

容井胧坐到一旁,看得出了神。

“依奴才看商县主这边对那人造成不了压力,少爷可要放弃另寻他法?”子宁以为他还在为此事愁困。

“若是他瞧不上这颗棋子,便取过来为我所用。”

容井胧的回答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那商县主外表柔弱,实则精得很。”子宁对她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而且总是乐此不疲地翻出来炫耀。

容井胧丢给他一记:就你聪明的眼神。

“她越是精,反而对我利处更大。”容井胧知道她心眼多,她已在筹备自保的能力,说明她与那人关系并非外界传得那般好。

能知道这点便足够了。

子宁心里是认同他的,话只是一想到两人可能会越走越近,他内心禁不住警钟大鸣。

他心脏也跟着抖了抖。

感觉自从来了浔阳城,遇见了商桑,他心里就没有一刻安定的。

“夜深了,少爷歇息吧。”

话音一落,一阵劲风拂面,屋子里的灯火全部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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