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冲至高远面前的约恩伯爵,满脸不可思议地停下了脚下的步伐。他瞪大了眼睛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刚刚从炽热的火焰中走出来的高远。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青铜约恩很难去相信,眼前这个干净整洁的男人刚刚是从赤焰中走出来的。

与他一道被炽热的烈焰所笼罩的魔山,现在已经化作了一具躺在地上的焦尸。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高远,就连那头顶上乌黑柔亮的头发都没有卷曲的迹象, 更勿论是被火焰灼伤了。

大雨滂沱之下,高远身后的那团火焰很快就熄灭了。待到青烟散尽,约恩·罗伊斯爵士等人这才在那片烧焦的土地上,看到了已经被烧成焦炭的魔山尸体。

现场唯一还剩下的就只有,那套被魔山穿在身上的厚重铠甲了。而那套由上好钢材打造的铠甲,如今也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黄豆大小的雨滴落在被烧得通红的铠甲之上,迅速变成一缕缕青烟升起并伴随着扑哧扑哧的声响。

走到目瞪口呆的约恩伯爵面前,高远一脸嫌弃地将手中魔山的头颅递给了对方, 仿佛是生怕脏了自己的手一般, 只听他开口与青铜约恩吩咐道:“找个信得过的艾林谷兄弟,替我将这格雷果爵士的头颅和铠甲,一并送至多恩阳戟城的道朗·纳梅洛斯·马泰尔亲王手中。”

阳戟城的道朗亲王,是如今统治多恩的亲王和阳戟城的领主,同时他也是红毒蛇奥柏伦·马泰尔的哥哥。

与弟弟红毒蛇奥柏伦所表现出来的激进性格有所不同,这位道朗亲王是一个谨慎、沉静且城府极深的人,他从来不轻易将自己的情绪外露在他人面前。

奥柏伦亲王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魔山和兰尼斯特家族的憎恨,而道朗亲王则一直将自己为被魔山杀害的妹妹伊莉亚·马泰尔复仇的渴望掩饰得很好。

双手颤巍地从高远的手中接过魔山的头颅,约恩伯爵提起那颗头颅,仔细地审视了一番死不瞑目的魔山。

紧接着兴奋地抬起头望向高远:“高远大人,您有什么话需要带给多恩阳戟城的道朗亲王吗?”

将手中的暮星之刃收回龙皮剑鞘中,高远拍了拍青铜约恩的肩膀说:“你就让人告诉道朗亲王, 他妹妹伊莉亚·马泰尔公主的仇,我已经替他报了!魔山格雷果·克里冈爵士临死前遭受了痛苦的折磨,这也算是我为死去的伊莉亚·马泰尔公主讨回的一点公道了。”

青铜约恩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 郑重地将怀中格雷果爵士的头颅,用麻布包裹好之后。紧接着他又看向了, 那些被艾林谷骑士所俘虏的克里冈家随从:“高远大人您准备怎么处置, 这些个跟随在克里冈爵士身边的走狗们。”

高远冷漠的目光,从那些被艾林谷骑士制伏的人身上扫过:“今晚在这国王大道上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得让人泄露出去给他人。”

“这些跟随在克里冈爵士身边为虎作伥的家伙,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即便是留他们一命也只不过是浪费粮食罢了。”高远冷冷地说,“至于怎么解决掉他们将由你来决定,难道这种事情还要我亲自来动手嘛?”

“我可不想为了他们脏了自己的双手,让他们死在我的剑下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约恩·罗伊斯伯爵闻言立马明白了高远的意思,只见他向着自己的部下们大手一挥,那些艾林谷的骑上们就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随着这些骑士们手中高举的精钢长剑落下,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密林中响起。

于密林中解决掉魔山的残部之后,以高远为首的艾林谷队伍便再次冒着大雨整装出发,浩浩荡荡近百人的队伍疾驰在国王大道上,向着君临城的方向赶去,

他们刚刚才在这片区域与魔山的部队进行了一场大战,因此现在他们要趁着大雨和夜色尽快离开这里。虽然在这大雨滂沱的雨夜中,国王大道上赶路的人员十分稀少,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人会从这里路过。

或许连夜的大雨会替他们将战斗中留下的大多数痕迹给冲刷掉, 可是那些队伍中身上沾染了血污的骑士们,难免还是会引起从此路过的队伍注意。

人类是种喜欢猜测和联想的存在, 即便是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向他人证明,格雷果爵士他们的遇袭身亡与高远有关。

可是当他们见识过队伍中骑士身上所沾染的血污之后,肯定会将这起发生在国王大道上的袭击事件,与他们身上所沾染的血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他们可不会去在乎自己的手中,是否有真的证据能够指控高远他们的罪行。那些对此有所猜测的人,又不是什么秉持公平正义的审判者,完全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已经死去,且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去收集所谓的证据。

他们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在酒桌上能够与朋友,或者是陌生人共同探讨的谈资罢了。于社会群体中,制造一份谣言可不需要什么成本,又或者是付出什么代价。

社会群体的所有个人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将这份猜测传递下去,就能够制造出一大堆以讹传讹的谣言,为高远等人带来巨大的麻烦。

满是泥泞与积水的国王大道上,高远带领的艾林谷骑士们骑着马儿一路疾驰,此刻他们正在赶往响龙客栈的路上。

这座在国王大道上赫赫有名的客栈,曾经在历史上有过许多名字,它位于国王大道与河间大道的岔路口。如今这间客栈的经营者,是青铜约恩不久前与高远提到过的玛莎·海德夫人。

国王大道上的大雨一整天都没有停歇过,严重拖慢了队伍的赶路速度,这导致他们抵达响龙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客栈的经营者玛莎夫人和伙计们此刻早已经睡下,青铜约恩上前至少敲了十多分钟,这才敲开客栈的大门。

睡眼朦胧的玛莎·海德,为这支狼狈不堪的队伍打开了大门。早已经受够了外面雨水的艾林谷骑士,于是一窝蜂地涌进了客栈的大堂中。

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众人挤进客栈中,他们身上滴下的雨水将整个大堂弄得湿漉漉地,还未来得及说话的玛莎·海德瞬间清醒了过来。

只见她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烟草塞入口中就开始咀嚼起来,她气呼呼地瞪大了眼睛双手叉腰站在那里,想要从他们当中找到领头的人。

很快,她就将目标锁定在穿着一身暗金色龙鳞铠甲的高远身上。

“大人,客栈中现在只剩下楼上的一间客房了。”玛莎夫人咧着嘴找上了高远,露出她那招牌的血腥微笑,“这恐怕无法容下你们所有人,你们来得实在太晚了!都是这比武大会给害的,现在有许多人都在往君临城赶,人简直多得不像话。还能剩下间客房这已经是十分难得,得亏有位客人整好在午夜来临前离开了客栈。”

“将那件剩下的客房,给我家大人收拾干净了,我和其他人今晚睡马厩就好了。”还没等高远搭腔,青铜约恩便站了出来说道,“我们只要有个温暖的火炉,稻草中没有太多跳蚤,就十分心满意足了。”

“大人,我得提前告诉您!那间客房在钟塔的底下,早晨很早的时候伙计们就会上去敲响大钟,许多曾经在那间客房中居住过的客人都会嫌那里很吵。”玛莎夫人嘴里一边咀嚼着烟草一边提醒道,“没办法,人实在太多了!早在晚餐开始前,我们这就已经差不多客满了,如果大人还想要睡个懒觉的话,我还是建议您得和您的下属们一起住在马厩当中。”

“这至少让我不用担心会错过明天用餐时间不是吗!”高远将一枚金龙从口袋中掏出在玛莎夫人的面前晃了晃,“后天一大早我们就会离开,相信这枚金龙应该足够付清我和我的同伴这两天在你这里的住宿费用了吧?”

“高远大人,我们怎么能用您的钱呢!”青铜约恩皱着眉头望向高远手中的那枚金龙,“况且,给她一个金龙未免也太多了吧....”

眼见自己即将到手的金龙就要飞了,玛莎夫人赶忙从高远的手中接过金龙:“够了够了,大人!”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您的客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会为您换上一床新的被褥。”将金龙捧在手心里的玛莎·海德此刻心底早已经乐开了花,她的视线就再未离开过它。

“我给你一枚金龙可不只是让你收拾好我的房间,你还得招呼好我的那些同伴们。今晚他们全身都被这大雨给淋透了,给他们在马厩中多添上两炉炭火。”高远郑重地嘱咐道,“还有将你客栈的厨子给叫起来,让他给我们准备些热食享用。”

玛莎·海德闻言抬起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如您所愿,尊敬的大人!”

“我这就给您去将厨子喊起来,您是想要在这大堂中用餐呢,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用餐。”虽然玛莎·海德的脸上堆砌着笑容,但是高远看得出对方只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对自己如此热诚,至于青铜约恩与他提到的蜂蜜蛋糕她也只字未提。

高远冷冷的回答道:“我回自己的房间中去享用,至于我的同伴们你得亲自去询问他们。”

在客栈的大堂中等待片刻过后,高远便在玛莎·海德的带领下入住了自己的房间。房间的位置在那低矮积尘的阁楼下方,要经过一条狭窄老旧的过道才能到达。

龙皮长靴踩在脚下那老旧腐朽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高远小心翼翼地走过这道黑暗的走廊,生怕一个用力就将脚下陈旧的木板给踩塌了。

当他看见一床崭新的被褥躺在床上,高远就知道玛莎·海德并未欺骗自己,整个房间都被她打扫得一尘不染。也不知道其他客房的客人,是否也有像自己这样的待遇,这让他不由感叹金钱的力量真是强大。

虽然房间中已经打扫得十分干净了,但是高远还是在其中嗅见了发霉的味道,于是他推开房间中的窗户想让新鲜空气进来。

当玛莎·海德夫人端着热气腾腾地食物推门进入房间的时候,已经换上一身干净清爽衣服的高远正伏在窗户边,凝视着雨滴从窗户的边框和模糊不清的玻璃上向下溜。

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在树梢与地面上,所发出的声音格外好听。也不知道这场范围波及整个河间地的秋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风雨欲来风满楼,如今的七国不也就像这场大雨一般嘛。

在这漫长的雨夜中,常人或许看不清客栈外面的景象,但是拥有夜视能力的高远却能够看得十分真切。

响龙客栈窗外的不远处就是国王大道与河间大道的岔路口,原本在那里有一个渡船码头,旅行者可以从那里摆渡至哈罗威伯爵的小镇和白城墙。

不过在距今约七八十年前,也就是玛莎·海德的祖父还在经营这间客栈期间,那条通往神眼湖的水道消失了,如今只剩下一个遍地是烂泥的渡口在那里。

看到那条通往河间地腹地的岔路口,高远飘忽不定的视线不禁停了下来。假如沿着那条河间大道一直向西北方向前进,很快便能到达徒利家族的城堡奔流城,那里是凯特琳和莱莎夫人的娘家城堡。

再过不久,波及影响整个七国的五王之战就将在那河间地的腹地中爆发,奔流城更是首当其冲。因为它既靠近君临,西面又有如阴影般的凯岩城势力,兰尼斯特家族如今在河间地的势力影响范围,几乎已经濒临至奔流城的城门前了。

事实上在五王之战爆发之前,河间地的诸多贵族城堡与当地的居民就已经受到了兰尼斯特家族的侵扰。为了报复凯特琳夫人在这间客栈中,掳走了自己的儿子提利昂·兰尼斯特。泰温公爵派出了冷血无情的魔山,让他带领自己麾下的部队前往河间地一带,肆意地烧杀抢掠。

凯特琳·徒利居住在这间客栈的时候,曾经有想过走河间大道前往奔流城看望自己的父亲。她想要在自己父亲霍斯特公爵那里得到一些睿智的建议,同时也顺便警告他即将到来的战争风暴。

不过可惜的是,即便是凯特琳·徒利将战争即将爆发的消息告诉了霍斯特公爵,这也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年迈的霍斯特公爵如今卧病在床已经有两年之久,根本无力领导河间地的贵族和封臣们对抗兰尼斯特家族势力的入侵,甚至河间地的许多贵族此刻已经暗中归顺与兰尼斯特家族了。

而霍斯特公爵的第三个孩子,也就是他唯一的儿子艾德慕·徒利,虽然时年已经满二十五岁了,但是却依旧幼稚得像是个孩子般。作为徒利家族的如今唯一的继承人,他根本没有足够的魄力和领导能力来统率河间地的贵族与军队。

五王之战爆发之初,由于霍斯特公爵病重在床。艾德慕一个人挑起了统率河间地诸侯的重担。当他听闻兰尼斯特家的军队在金牙城集结的时候,他也学着人家集结封臣。

结果艾德慕领导的首次战争,就因为自己的盲目和缺少大局观而兵败如山倒。不仅中了泰温公爵的声东击西之计,甚至在以多击少的情况下,都惨败于詹姆·兰尼斯特爵士手中,他自己还被弑君者给俘虏了。

他带领的大军不但没有防守住河间地的边境地区,甚至还因为从河间地抽调了大量的军队,导致了除了海疆城与滦河城之外的河间地地区,都遭到了泰温公爵的军队的大肆洗劫。

原本即将成熟的农田全部被烧光;牧人养殖的牧群被劫掠一空;河间地的人民遭遇屠杀;贵族的城堡被攻破灭门。

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率领的大军,甚至都一度围困了奔流城。如果不是艾德慕的外甥罗柏·史塔克这时亲率大军赶来支援,犹如神兵天降般击退了猝不及防的兰尼斯特大军;救下被俘虏的艾德慕·徒利;解了奔流城之围和俘虏了弑君者,恐怕传承并统治了河间地几千年时间的徒利家族就将就此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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