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羽牵着在旁边学走路的皓皓饿了,发了牛脾气,一直扭啊扭的,不肯站起来,看到月娘手中的食盒,知道自己的饭食来了,便小牛犊子一般直扑上去,阿羽拉都拉不动。

“四郎乖,先擦小手手。”阿羽拿着热毛巾追着给长得圆滚滚的皓皓擦着手,在阿竹的帮助下给他戴上围嘴,这才打开食盒拿出米糊,一口一口地喂给他吃。

“啊呜啊呜啊呜!”皓皓一边吃,一边指着阿姐跟阿羽说话。

“嗯嗯,皓皓吃好了,阿姐就陪你玩。”程云淓边算着账边笑起来,扭头对皓皓说着。

“啊呜啊呜!”皓皓点着头,小胖手用力挥了挥,仿佛在说:“一定陪我玩哦!”

阿竹跟阿羽被逗得笑得前仰后合,在旁边收拾了准备夕食的小案几,然后跪坐到程云淓身边,默默地听着她和罗娘子的谈话,偶尔扭头去看小案几上的账本。

过了一会儿,阿竹转头看着月娘,微笑着问道:“月娘,你怎么总是盯着奴看不停?是奴的脸上有灰尘不曾洗干净吗?”

月娘脸红了一下,眨着眼睛说道:“不是不是,奴就随便看看。”

“王娘子夕食是否做好了?奴与月娘一起去厨房拿过来吧?”阿竹温声说道。

月娘连忙使劲摇头,咬着嘴唇收拾好食盒赶紧跑走了。

一个晚上,王娘子都觉得自家的小娘子有心事,坐立不安、毛手毛脚的,洗碗时差点打碎了几个陶碗,气得王大娘背了杨大郎抓住月娘捶了好几下。

最近二娘子给她们的生活过得太轻松了,都忘了本份了!若是真打算了碗碟,被胡管家知道,将月娘卖出去怎生是好?

打!该打!该狠狠地打!

“娘亲,”月娘拉着阿娘的手,被捶得眼泪汪汪地,“儿再不敢了!”

王娘子恨铁不成钢地揉着月娘的头,恨恨地问道:“到底怎样了?这般魂不守舍?是不是下午上课做不出功课,被二娘子骂了?”

“才没有!儿功课可好呢,二娘子都表扬儿的字写得好。”

“那又是甚事?”

“娘亲......”

“说不说?不说老娘再狠狠捶你一顿!”

“娘亲......”月娘抱着脸犹豫了好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趴到娘亲耳朵边,嘁嘁喳喳地跟阿娘咬了半天耳朵。

“真的?你看准了?”王大娘吃惊地问道。

月娘猛烈点头,小声,但很肯定地说道:“儿看得准准的!”

“哦......”王娘子撩起围裙,擦着手,看着女儿神色忧心地看着自家,也不知该如何办。

“娘亲,怎么办呀?要不要告诉二娘子?”月娘趴在她耳边又轻声喋喋,间她阿娘不吭声,便又问道,“告诉阿耶?”

“不可!”王娘子想到自家夫郎那直来直去的脾气,便使劲摇头,想了半天,便抱住女儿的头,贴着女儿的耳朵轻声说道:“这事你不可张扬,连你阿耶也不要说。二娘子那边......等再留心看察看察。万一是看错了呢?”

“怎会看错?那纸团,除了......谁能拿到?”月娘不服气地撅嘴嘀咕,被王大娘又锤了一下,捂着嘴巴不敢吭声了。

“娘亲来想办法。你万不可多嘴,知道吗?”王大娘拎着她的耳朵说道,“万一......将你卖出去,怎生是好?”

“才不会,不是说过吗,身契在二娘子那里,我们都是二娘子的人呢!”月娘撒娇地窝在娘亲怀里小声说道,“二娘子可好了,断不会卖儿的!”

把心思告诉了娘亲,月娘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肩上的重担。但之后的每一天都看到阿竹在二娘子身边跟进跟出的,二娘子还是那边信任她,总觉心里得怪怪的。

也不知娘亲有没有跟二娘子说起此事,万一阿竹对二娘子不利怎么办?她不知不觉又纠结开了,这几日里连门房都不敢经过,总觉得柳三也怪怪的。

程云淓没有注意到月娘的古怪,因为这几日随着蒸馏桶的完工,她要常跑酒精工坊,下午的课程不得不停了,连给阿柒上的课,也只有早晚各一节了。

那个蒸馏桶的小模型被几个匠人翻来覆去地看着、琢磨着,总算是做出来蒸馏桶1.0版。就是几个大小不一的耐火的陶罐子,中间用几根陶管连了,在连接口蒙上厚厚的湿麻布密封,再舀上所谓的烈酒,慢慢地烧着,烧好久好久,才能蒸馏出很少一点点的酒精,经过测量,还不符合规格。

初步的蒸馏桶不是做不出来,但酒精的量产还是成问题,主要的原因便是这个年代的酒的纯度太低了。

失败了哈。

程云淓沮丧地对手指,觉得又是自己盲目瞎乐观,过高估计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也过高地估计自己的能力了,对不起益和堂的信任和投入。

陈大夫也有些沮丧,因为经过几次的守城大战,伤兵营的伤兵更多了,连魏刺史都受了伤,可是消毒器械用的酒精却几乎都没有了。大夫们改用盐水消毒各种针灸和刀、锯,每次给伤兵包扎之前,都用盐水洗手,盐水清创。但实践证明,盐水消毒的效果却是不如酒精。

可是做不出来便是做不出来,他们亲眼见过程云淓用小模型加她带来的小瓶子白酒蒸馏出了酒精,但宣城里号称最烈的烈酒,在程云淓那“独家”的测试仪器面前,红线都不飘一下的。

邱掌柜的心疼地扒拉着算筹,勉强安慰陈大夫:“阿郎,还好,没陪多少铜钱,就是之后的酒水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什么?”陈大夫大惊,道:“怎么要做酒水生意了?酒精能喝吗?”

“不能。”程云淓也心疼地掰着小手指,算了算酒精和烧酒的生意做不成,损失好多未来的钱钱,心里就一跳一跳地疼,咬着后槽牙心道,“酒是粮**,若是用粮食发酵做好的白酒,掐头去尾了有害部分,留下来精华再用不同温度和方式蒸馏,便能得了酒精和烧酒。只可惜,现在粮食都不够众人吃的,哪还有多余的用来造酒?如今宣城能找到的酒水大多都是果子发酵的,纯度太低了,若是米酒,目前的技术水平也不太够,做桂花酒酿小汤圆可以,做酒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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