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的倒春寒让京中不少中老年人受了风寒,相继病倒,祖母王氏与祖父贾代儒也没逃脱。

为了更好的照顾老人,贾瑞亲自动手熬药、喂饭、洗漱、处理便溺,表现的可圈可点,让两位老人十分欣慰。

只是,兴许过了多年苦日子,本源受损,哪怕有贾瑞各种手段调养治疗,二位老人的生机仍是一点一点的流失。

对此,贾瑞极为难受。

来到大周,他唯一接受的就是祖父母二人,但这二人也不能多陪他一段日子了。

先是王氏在梦里溘然长逝,连句话也没留下。

刚把老太太送到铁槛寺还没一天,贾代儒又撑不住了。

临闭眼前,他笑着对贾瑞道:“有你这样的孙儿老头子很幸运。只是,我却要和瑞儿一家子团聚去了。”

贾瑞嚎啕大哭,只觉得被抛弃了。

贾代儒这番话无疑表明,从头到尾他都知道眼前活着的“贾瑞”并不是自己的孙子。而哪怕原来的孙子如何不争气,如何不成器,他还是发自内心的惦记,死了反倒有种释然。

这样的表现让贾瑞如何不伤心?似乎附身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失去了意义。

但伤心归伤心,丧事还是要办的,他又一次将棺材送到了铁槛寺。

四具乌黑油亮的棺材并排放着,这一家子是真的团聚了。

回到家中,贾瑞便闭门不出,一边读书一边守起孝来。

从前科举是为了哄贾代儒和王氏高兴,而今后科举,却是为了他自己高兴。

贾瑞的日子是平静无奇的,但京中却是不平静的。

进宫给太上皇请安的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从宫中满脸笑容的出来不久,京中权贵人家都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太上皇的中风好了,已经能下地行走!

有人不信,便上折亲自去探望,如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忠、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等,太上皇统统准了。

在被召见的时候,太上皇一次又一次拉着这些曾经宠臣的手感慨往昔,表达对废太子的怀念,还让这些老臣多照顾照顾安郡王。

不知得知此事的新帝会不会躲起来砸瓷器。

也正因为太上皇的一波骚操作,京中形势更加暗潮汹涌,波诡云谲。

若是太上皇真的老糊涂下旨废了新帝,改立安郡王,从理法上是可行的。

以往新帝登基是在上一任皇帝薨逝之后,但谁让太上皇并没死呢?

皇位摇摇欲坠,促使新帝下定决心,将太上皇与安郡王视为一体,都是需要彻底清除的执政障碍。

上回没赶上从龙之功的大臣难免蠢蠢欲动,胆子大的更把安郡王当成了潜龙,或明或暗的投靠。

一时之间,安郡王在朝堂的势力大增,竟然能同新帝旗鼓相当,更让新帝恨到不行。

新帝比谁都清楚,一旦侄子安郡王取而代之,他这一支必废无疑。别人还有活命机会,他却没有,病亡是必然下场。

这一下,他不知是该感谢太上皇还是该怨恨太上皇。

感谢,是因把花花江山传给了他。怨恨,是恨太上皇首鼠两端,给别人留了念想。

人老了,难免糊涂。圣明天子老了,却会变得昏庸无常,后患无穷。

这些暗潮荣国府毫无所觉。

一场省亲,府里从上到下连日里用尽了心力,人人力倦,个个神疲,全累到不行,自然也包括打理庶务的贾琏。

作为荣国府的长子长孙,连一根针都要他过目点头批示,忙的不可开交。

虽然极忙极累,但也值得,足足没下了近十万两私房钱,夜里都能偷着乐醒。

等歇了大半月,贾琏又恢复了全身是劲儿的状态,也因此便有些不安生了。

自打王熙凤和平儿没了,家里的大事一桩接着一桩,一直没顾上续弦,正当年的他如何能守得住?

荣国府有一个极不成器的厨子,名唤多官,极爱喝酒,整天醉醺醺的,且性格懦弱无能,有个绰号叫“多浑虫”。

这多浑虫自小就有个童养媳,今年二十来岁年纪,生得有几分颜色,见者无不羡慕。

只是这媳妇生性轻浮,最喜勾三搭四,多浑虫又不在意名声,只要有酒有肉有钱,便诸事不管,所以荣宁二府之中得手的不知凡几。

因这个媳妇美貌异常,轻浮无比,众人都呼她作“多姑娘”。

如今贾琏媳妇没了,通房丫头也没了,颇为熬煎。

往日也曾见过这媳妇,那真是一见倾心,色授魂与,失魂落魄。

只是内惧娇妻,外惧娈宠,不曾下得手。

那多姑娘也曾有意于贾琏,只可惜迟迟没找着好机会,她也怕凤辣子!

如今不同往日,见贾琏闲下来,她便有事没事往跟前扭着屁股走两回,丢个媚眼,甩个帕子,娇声软语招呼一声什么的,颇为隐晦的招惹。

贾琏虽说没贾珍那么荤素不忌,但在色字上,也是没几分自制力的。

多姑娘如此做法,他能不明白?

悄悄的让小厮传了信,约在当夜人定,也就是九点以后。

贾琏上门的时候,多浑虫醉的昏了过去,躺在炕上无声无息,屋里只点着一支蜡烛,多姑娘坐在灯前,那是要多美有多美。

他一见就痴了,魂飞魄散一样。

多姑娘噗嗤一笑,冲他招手:“冤家,还不过来。”

贾琏跟猫儿狗儿似的跑了过去,乖顺无比。

也不多说说情话,一把按住多姑娘就要宽衣动作。

多姑娘身具名器,一经男子近身,便会全身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据说潘氏金莲亦是如此。

见平素人五人六的琏二爷猴急起来和那些小厮随从没两样,多姑娘又是噗嗤一笑,调侃道:“你家女儿出天花儿,供着娘娘,你也该忌两日,倒为我脏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罢。”

贾琏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答道:“你就是娘娘!我那里管什么娘娘!”

府里下人都知道巧姐儿出天花,他这个父亲却全不上心,还在胡混。可见,荣宁两府就没有父慈子孝的基因。

那媳妇越浪,贾琏越丑态毕露。

他二人高兴了,屋外的贾瑞却尴尬了。

自从老爷子夫妇去世,心情低落时,他便喝起了酒。

这会的酒都是纯粮酿造,不是工业酒精勾兑,除了度数不高,比后世好不知多少。

前段时间,他得了一坛玉烧白,感觉十分醇厚,便想多卖些存在地窖里。

一打听,才知是个绰号为多混虫的手艺。

因着守孝,不好光明正大出门,他便将拜访时间放在了晚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没想到遇到这尴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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