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工孙吉祥跟老钱他们几乎同时到了拉面馆。

拉面馆的生意十分火暴,金木水看了下眼前的阵势,由不住发了感叹,想不到两个多月没来,这儿的生意比以前更火了。

他们排在了队后。

农民工孙吉祥排在他们后面。

卖票的还是老板娘。这是个兰州女人,当年跟她的兰州男人一同来到这里,卖起了兰州拉面。那时候这座城市的人还不习惯吃拉面,他们的生意很惨淡,有一阵几乎开不下去了,兰州女人就给别的店打工,借以维持生计。想不到若干年后兰州拉面风靡全国,店红火得不敢让人相信。

金木水看到,店面又扩大了两间,原来她打过工的那家店让她兼并了。

老板娘小兰州今天有点心不在焉,一早上都把钱找错。最早是把一张五元的当成了二十元,给人家撕了票,又找了一张十元,一张五元,还有几张毛票。后面的人都看到了,没想小兰州再次把钱找错,这次那人故意拿了张五十元的,撕了票,小兰州就开始给他找钱,一张,又一张,有五元的,也有十元二十元的,一连数了好几张,最后竟拿出那张五十的,一并给了那人。后面的人全都屏住呼吸,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队伍出现些微的骚动,谁都有意识地往前挤,谁都想尽快挤到跟前。买了票的人心存窃喜,端上碗跑到外面吃,立刻将怀水巷吃出一道风景。

直到抽屉里没钱了,小兰州才发现找错了钱。她放开嗓子,冲吃饭的人大声嚷嚷,谁找错钱了,我抽屉里咋没钱了?!

小兰州喊完,马上就醒了,这时买票的人就有点吃亏,就恨自己为啥不早几分钟出门。可是过了一会,抽屉里钱一多,小兰州又犯病了,又开始找错。刚才买票的人简直恨死小兰州了,这不明明是耍人么?

等金木水他们到跟前时,小兰州刚好醒过来。金木水发现,卖了一早上,小兰州的抽屉里确实没卖下一分钱。

金木水很不解,大兰州呢?他怎么能容忍妻子这样出错。

金木水当然不知道,大兰州跟小兰州闹矛盾了。这矛盾追溯起来时间怕是很久。简单点说吧,大兰州跟店里的服务员不干净。以前小兰州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全当没看见,可大兰州太过分,明目张胆把服务员往家领,一领就领到小兰州床上。店里生意好,小兰州丢不开,大兰州就有太多的机会。有次让小兰州抓住了,大兰州嘿嘿笑笑,服务员也嘿嘿笑笑,全不当回事。小兰州没办法,她总不能跟大兰州离婚吧,那样不正中了服务员的计。

小兰州唯一的方法就是不停地换服务员,越换越小,越换越难看,看你大兰州还忍心睡?大兰州不管,照睡不误,小?小能小到哪?丑?还能有小兰州丑?

后来小兰州算是想通了,管他呢,只要店还是自己的,只要大兰州还是自家男人,爱睡谁睡去,她懒得管!

最近形势不好。两个月前店里来了个小姑娘,说是农村的,小兰州目测了会,也就十六七岁,人还没长出形状,没多想收下了。想不到事情就坏在这小丫头片子上。

小丫头片子姓金,叫金火土,怪怪的名字。她说她是乡下的,可小兰州很快发现上了当,乡下能有这么有心计的丫头?乡下能长出这么白净的丫头?再说乡下丫头毕竟是乡下丫头,即或睡觉也是大兰州勾引或强迫的,哪像她,简直一个小潘金莲。

还没出半月,她就到了小兰州床上。此后,大兰州像是换了个人,天天不着店,天天陪着她玩,玩累了就睡觉。小兰州说轻了不管用,说重了你猜咋?离!大兰州这次铁了心,好像千年不出的白蘑菇,让他等到了。

小兰州遇到了难题,想了好多法子,都不管用,大兰州中毒太深,收不回心了。他是铁上心要把这个家往散里拆,要把这个店往毁里搞。小兰州彻底失望,一怒之下搬到店里住。

昨天晚上,小兰州因为要取东西回了趟家,大约十一点吧,她想大兰州一定带着金火土去蹦迪了。不料开门一看,两人赤条条躺床上,啥遮羞布也没盖,大约干得太猛了,睡死过去。也不知为啥,小兰州一下被绝望淹没,怔怔地望了会床,心想这日子还有啥盼头呢?还不如一把火点了完事。这么想着就很果断地走到厨房,打开液化气,然后关好门窗,回来了。

小兰州一夜未眠,她说不上是后悔还是害怕,或者啥想法也没,脑子里恍恍的,空空的。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抱了两个气瓶放到吧台脚下,不知道做啥用,反正她想有用。

轮到金木水买票了,买了票,到窗口端面。金木水和老钱坐了个对面,他看见那个信访办见过的农民工坐在他们的后面。

第一时间更新《红床》最新章节。

其他类型相关阅读More+

凡世随笔

凤命难违

人在东京,收租从太太开始

误闯

满级重开,师妹靠养娃又又飞升了

一万个我纵横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