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简易一看是姥爷。他抹了把脸,平复了一下心情接起来。刘和全前两天被老伙计拉出去散心,听简军说方竹出了事,急忙赶了回来,还有一会儿就到医院了,打电话来问病房号。

挂了电话,简易对躺在床上的人说:“姥爷要来了,你这样躺着是不礼貌的哦。”说完,他看到方竹的睫毛动了动。他扑到床边,凑近去看,怕是自己的幻觉。他刚凑近,方竹唰地睁开眼,四目相对,谁都没开口。简易是太高兴、太兴奋而说不出话来,方竹是还没反应过来。

几秒后,方竹愣头愣脑地问一句:“要亲亲吗?”她以为他这个动作是想亲她。

简易哭笑不得:“要!”不要白不要,慢慢低头靠近她。她赶忙制止他的靠近,喊着要上厕所。

“你才刚醒,慢慢起。”他扶她坐起来。

她揉揉脑袋:“头有点晕……”

“昨天晚上我们……”他正要跟她说事情的经过。

她打断他:“先上厕所,憋不住啦……”说着,掀开被子下床。刚站到地上,踉跄一下,吓得她赶紧搂着他的脖子。

简易顺手将她抱起来,走到卫生间,将她放到马桶边,转过身背对她,他怕她再晕倒。

她不好意思:“你这样我上不出来。”

他妥协:“那你有事就马上叫我。”然后走出卫生间,将门带上。

方竹晕了将近二十个小时,期间还被挂了两瓶葡萄糖,所以一醒来就着急上厕所。她解决好之后,扶着洗手台去洗手,再慢慢挪去门口。时间稍微有点久,简易在门外叫她了。打开门,她扶着门框,对像保镖一样的他一笑:“好了。”

将方竹抱回床上安置妥当,简易按了呼叫铃。医生又给方竹检查了一遍,然后下结论:“轻微脑震荡,休息一到两周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 方竹一时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简易终于放下心来,慢慢跟她说:“昨天晚上你住的那栋楼十楼发生了火灾,你下楼的时候,摔下楼梯,磕到了头,一直睡到现在。”

“现在几点?”

他看一眼手表:“马上五点了。”

她惊:“那我睡了快二十个小时啊?”

他们正说着话,刘和全推门进来。简易赶紧将椅子让给姥爷,扶方竹坐起来。方竹乖巧地叫了声姥爷。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人家的心也落了地。

方竹:“本来该是我去看您的,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又实在想您,只好这样将您骗了来。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能胡说八道了,简易心踏实了。

刘和全摆摆手,示意方竹没事,然后才说:“怎么会找不到机会?”然后转头问简易,“不是早就让你带她回家吃饭的吗?”

简易不知道怎么回答。要不是刘云溪出事,他早就带方竹回家见他们了。

“他是太忙了。”方竹发现说错话了,赶忙补救。

晚上十点,方竹躺在病床上,眼睛大睁着,肚里空空,睡不着。六点过的时候,简军来看她,给他们带了吃的来。她当时不饿,就喝了点粥,这会儿已经消化殆尽了。侧头瞄一眼沙发,沙发上的人躺得笔直,睡得正沉。她果断拿过手机,点外卖。半个小时后,手机震动,她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出去拿外卖。

解决掉一对香辣鸡翅、两个蛋挞,喝一口可乐,方竹觉得快乐似神仙。正准备再灌一口,却被人一把把可乐从她嘴边夺走。

简易喝了一口可乐,说:“口感确实不错。”

“还有蛋挞,给你留的。”方竹双手将蛋挞奉上,希望他看在蛋挞的份上,“赦免”她喝可乐这种不健康的饮料的“罪”。

简易不接,而是直接张开嘴。方竹只得从盒子里取出一个,递到他嘴边。他张口一下咬掉半个。

简易刚刚将方竹给他留的蛋挞解决掉,就看到值班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匆忙地跑进了他们旁边的病房。那间病房里先是传来一阵忙乱声,然后突然安静下来,接着传出压抑的哭声,最后医生和护士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方竹和简易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瞬间也都闷起来。

“回去吧。”他搂过她的肩,带着她往回走,他不想她看到接下来的画面。

路过那间病房的时候,方竹下意识地想要偏头去看房间里的情况,不料被简易一把把住了头。她只能偏头看他,他一脸肃穆。十个月前,他经历过旁边那个房间家属经历过的事,那不是美好的画面,他不想她看到。

两人一声不吭地回到病房。刷牙、洗漱过后,方竹爬上床,简易帮她盖好被子。她拉住他的手:“我今年是本命年,有点波折是正常的。” 她知道他还是担心她,没有完全放心。

他还是默默地看着她,眼神复杂。

她继续安慰:“不过你放心,过年的时候,奶奶帮我在庙里卜了一卦,说我上辈子积德多,这辈子是个好命,会嫁个好老公,儿女双全。”

他终于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睡吧。”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后,关掉灯,他又去沙发上躺下。

方竹心里叹了口气:这人话真是越来越少。

一周后,方竹在简易的“威逼利诱”下做了全身体检,确定没问题后才被允许出院。

诱惑的香味、暧昧的灯光充斥整个房间。简易眼睛模糊、无法聚焦,朦胧中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他身边,抱着他,开始吻他。他以为那是方竹,跟她缠绵起来……一阵激情过后,他眼睛能聚焦了,侧头看向身边的人,赫然发现是万缘。这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方竹闯了进来。看到他和万缘睡在床上,转身又跑了出去。

简易开着车去追方竹。路上,有点塞车,车速很慢。往前走了一两百米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出了车祸。经过车祸现场的时候,他瞄了一眼,然后猛地踩住了刹车。透过围观人群,简易看到躺在地上全身是血的人居然是方竹……

啊!简易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幸好,只是个梦。黑暗中,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抹掉额头的冷汗。但却再也睡不着,他睁眼到天明。

简易被这个梦反复纠缠。一开始,他安慰自己是想多了,在心里暗示自己这只是梦,不会成真的。

多次重复之后,想到不久前,方竹摔下楼梯,二十个小时之后才醒,他害怕了、动摇了。过年的时候,跟万缘在她别墅里,他是真的差点就做了错事,一想这里,简易的心沉了下去。

有时候一个人做错事,不是那人有多么坏,想去做坏事,而是在某些特定的环境、特定的地点失去了控制。谁都不是圣人,能一直控制自己的情绪、行为。但并不表示,这样的错值得被原谅,因为错了就是错了,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如果这个严重的后果发生在自己身上,简易也就认了。可是要发生在方竹的身上,他想都不敢想要怎么办。

连日的噩梦慢慢蚕食了简易的冷静和理智,他一头钻进牛角尖。他把和方竹的感情想象成一把锋利的剑,他本想用这把剑来保护她,不料一个意外,剑转向刺入方竹的心脏……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唯一的办法是让她远离他这个危险品,这样她就安全了。

一心钻牛角尖的他忘了,当初是他自己主动、积极靠近她。他失去了冷静和理智,没觉得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噩梦就要将全情投入的她推开是件多么残忍和不公平的事,还隐隐觉得就该这么做,这是一个“正确”而“伟大”的决定。

决定之后,他开始思考如何去实施。在他寻找机会时,简易发现方竹心里有事。这个时候他的理智间歇性地恢复了,他想帮她解决这件事。

方竹本对他就没有提防,在他的旁敲侧击下,很快就将心里的纠结跟他说了。说完,傻傻的她还感到愧疚,觉得现在不该说这些事来烦他。殊不知,她在想怎么样才能将他抱得更紧的时候,他却在考虑如何将她推得更远。

如果说此前,脑子里残存的善良让简易偶尔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怀疑,而方竹父母的反对则彻底打消了那一丝愧疚。他又找到一个“有力”的理由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这天,简易装作无意地问方竹忙不忙。方竹老实说不忙。他就说:“那你明天跟沈一飞请个假,后天我们去办个手续。”

她问办什么手续。

“这个房子的贷款我已经还清了。后天去把它过到你的名下,以后你要办什么事情方便点。”

她先是惊讶他如此快就把房款挣齐了,然后才不解地问:“你要把这个房子给我?”

他嗯了一声,说:“沈一飞给了我一年的分红,刚好够还贷。”

方竹啧了一声,表示对他挣钱速度的感叹,但还是没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房子过户给她。

“我刚刚说了,以后你办事情方便点。”

“我没有什么事要办。房子是你买的,我一分都没拿,怎么可以要?”

他恼火,不想再解释了:“你是不是傻?给你,你就收着就是了。”别的女人肯定什么都不问,直接收下,为什么你就这么犟、这么轴?

简易的态度让方竹很不爽,她不理他,自顾去洗澡了。她洗完澡出来,看到他已经走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离开。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好像今晚他就没来过,也没有发生不愉快。但手机上的信息却告诉她,他真的来过,他们真的发生了不愉快。

他给她发的信息是:明天记得去请假。

明明两人就隔着一个洗手间的门,他却不直接跟她说,而是给她发信息。

抱着手机想了一会儿,方竹回简易三个字:不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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