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最开始认为佟文可能是追查什么线索,到后面开始表情凝重,只用了五天。

原本应该启程的人,也成功逗留了下来。

沈简因着佟文丢了,什么事都不管了,光是那青楼就去了三次,那夜去的人也挨个去查了。

阮今朝也静悄悄去了一趟,说的要给夫君置办小妾,把里里外外的女子都看了一遍,她给的银子足够多,老鸨连自己都想卖给她了。

所以,很有可能,佟文已经不在青楼了。

王恐那头似乎是感觉到沈简也在这里了,也是当做没瞧着,只是同白家那头的人见的更勤快。

现在可以很确定是,佟文没有落到王恐手中,至于那个艺女支家,沈简直接登门,还是毫无音讯,白家那头阮今朝亲自去摸,也没摸到人。

所有人都不敢朝着死这个字去想。

晚间消息传来,王恐要动身回京城了,黄沙决定直接带人过去打,要从王恐的嘴里把那夜的始末问出来。

结果,王恐直接在堵了个沈简的侍卫,直言佟文不在他手中,不然李明薇暴毙,让他们别当他回京城的路。

这誓言真的太毒了。

司南从外面回来,就见小院子门口有个小乞丐。

他上前,那小乞丐抬起脏兮兮的脸看他,“这里可是阮今南的家?”

司南目光一变。

他一直用的都是司南的名讳,即便是东雀他们,都记不住他的真名。

“谁让你来的?”

那小乞丐摇头,把一张纸条递过去。

司南看完后,眸子都震惊了,一把拽着小乞丐,低声问她,“那个人是不是不会说话!给你这张字条的人,是不是不会说话!”

“你做什么!”出来阮今朝被吓得不轻。

她觉得不能在等了,要亲自去会会王恐,只有他知道佟文失踪那夜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绑的无所谓,他得把那夜发生的事说了。

小乞丐被司南吓得不轻,司南复又看手里的纸条,鼻尖都酸了下。

“哥,你怎么了?”阮今朝被司南吓懵了,“你不要吓我。”

司南人都在晃悠,他看出来的勇叔,张口半天都没说出来话。

勇叔哪里见过司南这样,头发都立起来,颤抖着声,“祖宗,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司南把纸条捏着,看勇叔,真的是眼眸一阵猩红。

“我爹,我爹身边的当年伺候的哑姨娘在徐州城,她认出我了,说的她有证据,她没有死,当初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勇叔看那纸条,犹豫了下,“你不要上当了。”

“就是她的字迹,我不可能认错。”司南非常确定,“我不走了,我要呆在这里。”

勇叔叹息,拍脑门,“这徐州城老子这辈子都不来了!”

沈杳哭丧,佟文失踪,司南也要跟着失控。

佟文要是没了,沈简估计要背过去。

司南不走,阮今朝八成也不走。

徐州城什么鬼风水!

那小乞丐怎么也说不清楚,阮今朝给了她一笔钱就让他离开了。

司南现在心不稳定,不在找人办事上,只能东雀来顶上。

沈简努力的把这几日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最后突然起身。

“去白家人的宅子!”沈简起身道,“白家商号是这里地皮蛇,没准那个我们一直没找到的女子,就藏在这里,带上我们所有的人,直接打进去。”

且他越想越是觉得,那个姑娘,可能就是佟文为了脱身装扮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艺女支。

佟文的身手不可能没有了,退一万步,即便真的死了,现在尸体也该出来。

因此,她肯定是出事了,逼不得已才变成姑娘藏身。

如果理解成,他和王恐遇到之前,就不知发生什么,导致王恐晕了,她被一个功夫极高的人下了黑手,约好的白家人去了,又是青楼那种地方。

佟文逼不得已吗,借着白家人离开也是有可能。

他一直不回来,很可能就是受伤了。

佟文模样好生打扮了比沈杳都精致,他估计都认不出来,只有他来认他的分,除开他,佟文即便看到了在找他的这些人,也不会去认。

佟文若是落到王恐哪里去了,恐怕身份都爆开了,京城那头也风平浪静。

就在这时候,一个飞刀也落了进来。

东雀顿时掉头去追。

阮今朝打开一看,就看是火柴棍的画,三岁娃娃都画的比这个好。

她递给沈简。

只是一眼,沈简就笑了,“带人,去……”

他声音疑惑了下,似乎觉得佟文这蹩脚的画,传递的信息太多了。

阮今朝则是叫人了,“司南,司南快点带人,咱们先去把佟文弄出来,快点走啊!”

“等等!”沈简叫住阮今朝,看她都出去叫了,自己把没有说完的话呢喃了出来,“佟文不让司南去……”

为什么不让司南去?

回来的阮今朝不解,看那副画,法子内心的佩服,“你就不能给他请个好点的画师,这东西,你给我十年我估计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东雀也回来,着实震惊,“娘的,跑的飞快,沈简你是不是在这里还有什么人的!”

沈简表示先不管了,到时候问佟文就行了。

一行人朝着白家酒坊去,结果半路就是冲天的爆炸声,全部震的原地站立。

“不好!”阮今朝咬牙,“这白家肯定有什么秘密,李明薇疯了,居然敢搞出怎么大的事情来!好歹他侧妃娘家人呢!”

等着到的时候,到处都已是救火的人了。

司南自然也跟着来了,始终捏着手中的纸条。

他不走了,他要留着徐州城,他要等着哑姨娘来找他,他当年跟着父亲身边,肯定知道证据在什么地方,没准她身上就藏着的。

来往的证据信函那么多,十几年了,一封都没有从见天日。

鸡蛋不会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沈风没有,安阳侯府没有,那就一定在其他人手中。

只要有一封都成,只要能证明他生父不是通敌叛国就可以,至于其他的,他有军功,可以全部抵了,应该能护的阮家相安无事。

史家惨案必须翻了,阮贤一手遮天给他新的身份,让他建功立业成了阮家少帅,可若有朝一日,他的身份大白于天,则会顷刻连累整个阮家的。

哑姨娘若是活着,那就是人证了,他那时候太小了,知道的事情极少,只要能找到存活下来的人,翻案希望就会更大。

爆炸声彻响暗夜,阮今朝叫着救火,沈简叫着找人。

勇叔和黄沙招呼着两边的人去帮忙,东雀两桶水弄湿衣服,扯了裹着水的棉絮就要冲进去。

结果就给撞了个狗吃屎。

“佟文!”

沈简眼睛一下就看着出来的人。

佟文被撞得眼冒金星,被他背着的人摔到地上,直接一口血吐到了地上。

佟文捂着肩头吃痛的呲牙,忙去看背出去的女子,吼了一声,“叫大夫,快点叫大夫来!”

东雀看佟文,真想骂他了,“你小子是不是有病,你主子有病,你也有点小病是不是,活着怎么不出声的!知不知道这五天大家都要被你吓死了!”

“你一会儿在骂我,先去给我找个大夫来!”

那吐血的女子扯着佟文的衣袖死命的抬手比划什么。

佟文一个劲的点头说着好。

沈简看佟文搀个女人都搀的费气力,就知道她估计是才能动就开始逃了。

“大夫!”沈简看杵着哪里不动的司南,“司南!去叫大夫!”

司南回神,目光噌的落到被佟文搀起来,又重重跪倒地上的女子。

脑子轰然一炸,司南直接阔步过去,把佟文推开。

那女子看着司南愣住了下,目露惊恐,就见司南从脖领摸出个坠子,在看清楚坠子后,那女子呜呜呜几声,似乎是发不出声音,眼泪一个劲的出来,眼底满是心疼、难受、内疚。

所有人都不知发生什么了,沈简把佟文搀着,看他唇角都是泛白,肩头的衣服还有血迹。

佟文摇摇头,“我没事了,但,可能出大事了……”

沈简:“人多嘴杂,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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