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心中忽然有点堵得慌,她张了张嘴吧,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凃戈却是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伸着胳膊搂过她,揉了揉她的脑袋,“所以啊,我本来就知道自己以后不会有好下场,或者短命,或者残疾,要那名声有什么用?看不顺眼的,我就挥挥拳头,总会有打服的时候,咱这拳脚,可不是白练的,安禾,你就瞧好吧,那个骆世晓说话不算数,把我惹毛了,我抓个小鬼,吓唬吓唬他。”

“你是说......”

安禾语气一滞,忽然想到了凃戈之前带回来的那母子俩,她觉得自己应该劝阻她的,别干傻事,可是另一方面,怎么又觉得,捉鬼吓唬这种事,这么爽呢?!

暗爽。

“不是不是那个,那小鬼本身就已经沾了因果,投胎就很难了,马上我就要超度他走了,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一身的臭麻烦,回头送不走,我可闹心了。”

凃戈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脑袋瞬间摇成拨浪鼓,连连拒绝。

安禾这下也怀疑了,“那你说的是谁啊。”

“今天晚上想不想找找刺激?!”

凃戈神秘秘的一笑。

安禾瞬间就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被凃戈的笑容激起来了,脑子里也充了血一般,竟是光听听就有种无比刺激的错觉。

她振奋的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好啊,好啊。”

凃戈勾唇眨眼,一挑眉头,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晚上带你去见鬼。”

......

安禾无语的看着身边鬼鬼祟祟,犹如惊弓之鸟的易宵,脸黑的像墨水一般,嫌弃之意溢于言表:“你害怕的话,能不能别跟着我们了?!”

易宵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此行可能有危险,你不同意跟我回去,那我就只好跟着你走了,我是个大男人,我能保护你的安全。”

“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安禾已经无奈了,她望着易宵挺大的个子,缩头猫腰的硬是拽着自己的腰间的衣服,左顾右盼的,一点小动静就能给他吓得惊叫连连,自己没被鬼吓死,都要被他吓死了。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易宵胆子这么小呢?!

安禾仰天长叹,自己竟然还有点吃他这一套,天哪,她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一定是。

感叹人生不长眼的安禾自然就看不见躲在她身后的易宵,那一脸的不忿,不满都快要喷薄而出了,就连站在一边偷笑的涂大灯泡也不能幸免。

谁知道她俩说要找刺激,找的什么刺激,万一,自己这追妻之路漫漫其修远,中途再出什么拦路虎可就不好了。

杜绝,一定得杜绝。

媳妇这么漂亮,那些人又不眼瞎。

想一想,如果自己媳妇还是想要往这一方面发展,以前的经纪人和助理又都因为安禾退圈的事和她划清了界限,既然这样,那自己在这一方面不就有施展的空间了吗?

正好,还能把大佬带着。

两全其美,两全其美啊。

易宵这一次是更加坚信,等此间事了,回去他就撂挑子,爱谁干谁干,爱谁打破头打破头,反正,他是拜拜了。

什么金裁,银裁,总裁,都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来的实在。

凃戈好笑的看着易宵心思百转千回,一副生怕自己离离原上草的架势,她心中摇了摇头,也不管自己今天晚上做的事会不会给他的心理造成什么冲击,造成什么不可磨灭的伤害,她只是静静的站在江水旁边的亭子里,看着晚上的江面阴气森森的,竟是十分的可怖。

到此时,易宵才稍稍反应过来。

今天白天光顾着生气,她俩说什么找刺激去了,竟是忘了问,找什么刺激?需要大晚上来江边傻站?!

凃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刚过了九点一刻,距离半夜两点时间还早,她倒是不妨观察一番。

安禾和易宵俩人并不知道凃戈在看什么,只知道,站在这里好无聊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俩的错觉,他们总觉的这江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那种怨恨的视线犹如实质一般,就是想忽视都没有办法忽视的那种。

而且已经临近冬天了,这江水流动性大,不会结冰,可是站在水边,还是感觉一股股冷气扑面而来,竟是比别的地方冷了好几倍。

易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站了好一会儿,他怕安禾感冒,小声道:“咱们还要站多久啊,我感觉有点冷,咱们要不先回去吧,这临近拍戏在即,要是感冒可就不好了。”

“嘘,别说话,来了。”

凃戈忽然抬起左手食指,轻轻嘘了一声。

易宵一愣,下意识的转过头望向凃戈视线的方向,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从桥上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疑惑地,不知道凃戈说‘来了’是谁来了?!

难道是那个醉鬼?!

易宵和安禾是看不见的,可在凃戈的视线中,她能清晰的看见一团黑气似乎也是瞧见那个男人出现了,突然从江面上升腾而起,在空气中打着旋,然后头也不回的一头撞进了那个醉鬼的身体里,几乎是一瞬间,那醉鬼就像被谁操控了一样,原本还打着摆子的身子忽然绷的溜直,一脸呆滞的僵硬的转动脑袋,手脚并用的爬上栏杆,然后丝毫没有迟疑的一跃而下。

那人在寂静的夜晚砸在水面上,发出了巨大的水花四溅的声音。

易宵和安禾惊恐的对视一眼,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恍惚间就听见桥上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唉呀妈呀,快救人啊,有人跳水了,有人自杀啊!!!”

桥上乱成了一团,桥下的凉亭里却是安静的仿佛两个世界。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一眨眼间,易宵就已经反应过来,衣服外套刚要往下扒,跳水救人,他就感觉到身后的衣服领子被人大力的一扯,只听‘撕拉’,他手工私人定制的保暖棉服就这样,被某人,扯豁了个大口子。

易宵:“......”

凃戈:“......”

好尴尬,尴尬的想要扣长城!

凃戈干咳一声,故作镇定的悄悄咽了口唾沫:“先等一下,你看。”

易宵:“......”

我不要你赔,不要那么紧张啊。

易宵感受到凃戈语气里的紧绷,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江面,只见江面上,一个男人仿佛坐着快艇一样,被人...被浪花,无情的拍在了岸边上,正大口吐着水呢。

易宵:“......”

哎呦我草,好吓银,浪花成精了,我特么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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