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叔,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

“什么?”

同她一路而来这么久,倒是第一次听见她同求这个字,显得她格外的无助。

“我灵化以后,要是也这样伤人了,你要是遇见我,就请……杀了我吧,就像刚刚那样,杀了我。”

她也想,拥有最后的一刻尊严。

“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想入非非,和她的忧伤情绪,嫌弃得都不想见到身边的人了。

“那你刚刚……”

他这算不算是嫌弃她,还是明着嫌弃她。

“他已经威胁到我的安全了,所以必须得除掉。”

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懂了,她以后灵化以后,拼死也要留下最后一丝灵智,去找他,然后对他下手。

“哦!那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要是他到时候下手除了灵化的自己,算成全了她,要是下不去手,就带着他一起共赴黄泉,路上还有一个伴儿呢。

“做什么?我会想法子,阻止你的灵化的,一定会让你做一个普通的人。”尚屿川着重强调着,神色也异常坚定的落在她身上。

就这样一瞬间,南枳一还有些许恍惚,有些被感动:“真的有办法吗?”

要是真有法子,她愿意试试,哪怕抱有一丝希望也行,做了那么久的人,谁会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怪物呢。

“我会去找办法的,不过,你需要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南枳一,你如今已经开始灵化了,能听见雾灵的心声便是灵化的迹象。

现如今的情况,你还要回五绗吗?”

如若不甚被五绗的人发现,她该如何。

他倒是提到了点子上。

侧翻过身,南枳一脑子里还不断回想着他的话,心里一阵阵焦心感,耳边是旁边卧铺上一对情侣正在聊着天,随耳听了一下,两个人正着讨论着明年该去哪里旅游。

他们的生活多姿多彩,这就该是普通人的生活,掀起被子,不管对面被她吓到的情侣,坐到了过道上的折叠椅子上。

窗外的风景瞬间从眼前驶过,她的人生,就像这逝去的风景,转瞬即逝。

就像是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你,你身患绝症,最多活半年一样痛苦,她倒羡慕这些患者,好歹还能以人的姿态死去,她呢,即将变成另一个物种,不记得自己做人的时候所有的记忆。

她这个人,就如同忽然之间消失一样,从此世间没有她存在的任何痕迹了。

一趟普依齐之旅,手机里多了两个联系号码,多了几趟神奇的经历,还有便是多了这忧心的感觉。

发呆的盯着手机上备注的名字,图南,她直接就这样离开了,都没来得及给他告别呢,他倒是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发生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她不能相信其他人,害怕更多人知道,她会被发现。

告诉了他如何修习土绗秘术,还有普依齐的未来,他自己做主安排就行。

第二个名字,尚屿川,分开的时候他存上的,叮嘱着她,回到五绗要小心,要是想清楚了解决好了就去找他,他也会在南都等她,给他打电话就行。

尚屿川说了他有办法阻止灵化,她能信吗?

长叹一口气,她从密林出来以后,就直接奔上了火车,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先回五绗先回家再说。

没错,她想逃避了,第一次想逃避问题。

即便她现在快到南都了,脑子里依旧没有想清楚该如何解决,反而更乱了,也总会想起尚屿川的那句话。

回到五绗,她又该怎么办呢?

“女士们,先生们,前方到站南都站,请到南都站的旅客带好行李,准备下车……”

广播机械的声音响起,她又愣神的带上自己的东西,下了车。

当她站到大厦门口时,才回神过来,她怎么到这里来了,本能让她害怕的想赶紧躲躲,刚刚转过身,就被后面眼尖的人看见了。

“南枳一!”

格外熟悉的呐喊声,几分沙哑带着些气急败坏的感觉,是老头子没错了。

转身就是一脸乖乖的笑,语气也温柔到了极点:“绗主,有什么事情吗?”

“这段时间去哪疯去了?整个南都都找不到你?”老头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有些责怪的味儿,他背着手,像一个巡视的主管一样。

头上一根根冒着的白发和脸上的纹都在宣告着他如今的年纪,可他的腰却依旧笔直,看着格外的精神。

“我没去哪儿,就是换了一个工作,有点忙,没怎么出来而已,怎么绗主最近南都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有怪物出现吗?”

今日看见他,就觉得格外的亲切,又有些伤感,一想到以后,他就会对灵化以后的自己喊打喊杀了,有些无可奈何。

不怪他,只是还是会很伤心。

“怪物?南都哪儿来的这么多怪物,就算有也不会让你发现!”

将手里刚刚撕开的肉干砸吧在嘴里,才觉得今天的南枳一有些不对劲,平常这个时候,该和自己斗嘴起来了,今天有些安静了。

还是有些关心的道: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没精神,换什么工作了把你累成这样。”

眼睛里都没有光了,竟比他这个垂暮的老人,还要暗沉几分哦。

“我没事儿”强撑起来几分微笑回应着。

“真没事儿?要是实在累就再换就是,你南枳一不一向是自由主义者嘛,随你心去做就是。”老人咀嚼着肉干,牙口特好,还能嚼得响。

哎呀,想想这南枳一,真是他金绗里面最随性的一个孩子了,其他的孩子穷的都苦兮兮在打工本分踏实,富的也不甘落后自己创业一天天也充实,就她,与众不同。

一个月换了十份工作,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嫌弃被禁锢的感觉,最后穷苦的饭都吃不上。

现在还有一份工作,她能干得下去的,看来是真的生存都成问题了。

太累的模样,看着也心疼。

“绗主你能不这么煽情嘛?”搞得她更加伤心了,要不以后灵化了,躲远点死,不然他看见,老了也受不起刺激了啊。

“谁给你煽情了,你不在这段时间,院子里都没人煮饭了,快回去煮饭,实在不行我们每个月给你钱,你就安心煮饭就是。”

“……”收起自己刚刚的不舍:“我错了,绗主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觉得除妖卫道更加适合我,我还是继续工作去吧。

毕竟,就连你这么大的年纪,都还在工作,我有什么办法不努力呢对吧,你就是我的榜样,我先走了。”

飞快的想要离开这里,她也确实走得很快,一会儿就瞧不见人影了。

老人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神色沉重的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

一个饱嗝打出,呼喊着:“南枳一,今晚院子开会,别迟到了啊!你已经将近半个月不见人影了,再不来,就开除你了啊!”

“南叔,你这是要开除谁啊?”

戴着眼镜的小伙子疑惑的问着。

没想到南叔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看起来家境很不好的样子,这么大年纪还来这里当门口登记员,居然一言不合就要开除别人,想来也是家底丰厚,做着什么生意吧。

“没谁没谁”老人摇了摇头,拿出温度计测了一下,随后指着面前桌子上的本本:“这里登记,你现在才来上班,不怕迟到啊?”

“不怕,我们上班晚,不用担心我们老板会开了我们的,南叔年纪大了,还是早点退休好点。”

随手丢下笔,小伙子劝解了一句便离开了,搞不懂这么大年纪又有钱还出来工作干什么,享受不好嘛。

难道是太有钱了,所以不知道怎么花钱,而觉得无聊,才想出来找点事情做。

果然人和人那是有差距的,有点人工作是为了生活,而有的人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就说以前老觉得南叔身上气质不一样。

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大佬一样,看来感觉没错,以后要多和他聊聊,吸取经验才行。

推开门,回到自己蜗居的屋子里,进门就是床,南枳一直接倒了上去,阔别已久,十分想念啊。

简单的房间里,只有床和一张桌,也摆不下其他的家具了,即使就这两样东西,她的过道也只剩下一拳的距离。

当真算得上是蜗居状态了。

桌面也有些简单,上面放着一个刻着大红字体的老旧水杯,还有一张照片,里面有老头和她,旁边还站着许多人。

合照背后写着,金绗大合照。

桌子下面放置在一个大纸箱,里面便是各种奇怪的物价,还有一半的书。

此时,南枳一便疯狂在翻找着箱子里的书,每一本每一页每一行,最后每一个字,她都不曾落下。

最后失望的放下一本本书,连奇怪物价上的文字都细细观看了,都没有。

没有关于灵化的任何记载,她似乎只能选择相信尚屿川了。

想想,尚屿川这个是挺神秘,未知的东西都充满了危险性,可他看上去又是个重情义的,至少对他的亡妻,是格外重情。

他,为什么会想帮她呢?她有什么值得他需要的,她也并非他的重要之人吧。

雪山上下来就这样了,他现在好像格外的看重自己,是因为什么?自己又能相信他吗?

此刻那心情,就像这唯一的窗户外面渐渐落下的夕阳一样,日落西山,步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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