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公寓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恐怖的厉鬼存活在这里,她是个寡妇……”

汉服女人开始缓缓的讲述。

“额,稍等……麻烦问一下你不是华国人吗?”

“不是……”

女人的声音十分沙哑,嗓子里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一样。

朱在石心里有些害怕,默默的吞了口唾沫,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那您是宇宙国的?”

“我是米国人……”

朱在石沉默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信。

你这不是跟我在这儿扯淡吗,我又不瞎,不过他心思一动,又开口问道:“米国黄种人?”

朱在石也只能想到这种情况,毕竟现在世界上的各个国家,很多都有华人,即便是没有华人的也有黄种人,但女人说出了一个让他更诧异的回答。

“我是白人……”

白人?

虽然的确肤色挺白的,但按人种来讲,应该不是啊,难道是一个banana?

不过,这的确有可能,朱在石摇了摇头。

女人用她沙哑的嗓音继续讲述。

“她向往着最本真的爱情,但她的爱人却在他们结婚的前一天莫名失踪,这对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我们当时就住在她旁边的公寓,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女人表现的还算正常,在寻找她的丈夫,直到后来……”

女人叹了口气,语气停顿。

“后来怎么了?”

朱在石有些紧张的问了句。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

“那天夜晚,公寓停电,本来大家都以为就是一次正常的停电等一会儿电就来了,谁知道等了好长时间电都没有来。

慢慢的大家都有些焦急,十二层的边牧和同层的狗都在疯狂的吼叫,让人根本睡不着,有好多人上去理论,也没有什么办法。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它们,这些有灵性的生物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们六个人,三男三女想着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嗨起来,于是我们拿出来旅游时经常用的充电灯和微型电机,准备玩德国心脏病……

同行中有一个学美术的,他画图画的非常好,我们也不是很缺笔,只是缺少那种硬硬的卡纸,于是我们准备找周围的邻居借借看。

不过想起来隔壁的女人自从丈夫失踪后就成天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有时候见她出来倒垃圾也披头散发的异常邋遢,我们几人都不太敢去找她,最后,我们决定让骰子来抉择……当然……最后决定我去。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任务,我鼓足勇气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当时好像闻到了什么奇怪的香味,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刚开始房间里面没有一丝声响,我想了一下,又敲了敲门,然后才听见门里传来些许的动静,终于门开了。”

朱在石听到这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这屋子里的女人难道是鬼?

反正如果是自己,自己可不会继续敲门……停电,狗鸣,香味,和一个不太正常的女人……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随后我听到了一阵响声,刚开始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直到门开后,那个邋遢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我才从她旁边看到了四根木柱……”

木柱?

朱在石稍微愣了一下,就想清楚这是什么东西,这应该是古代用来顶门的,那时候光一个木门栓不太够,有的大户人家就会在半夜用几根柱子顶住大门。

但这玩意儿出现在爱情公寓就离谱,爱情公寓的门都是智能刷卡门。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违和的木柱?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了。

女人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她不清楚朱在石在思考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地复述着自己的经历:“那股奇特的香味我也追寻到了来源--它来自她身后正在烧纸的木盆,我说明了我的来意后,她沉默了片刻后请我进去,我好奇的跟了进去,看到了电视还有电视旁一个很大的黑白图片,图片上是一个华国男人,好像是她的丈夫。”

虽然不是自己经历的一切,但朱在石还是没由来的有点紧张。

“纸灰的香味吗,可能还有上的香,奇怪,有问题!这个女人的丈夫不是失踪了吗?她是如何判断丈夫已死的。”

朱在石仔细的思考着故事里的一切,神经也微微的绷紧,本来他倒没有这么紧张,但现在也确实感觉这事有些不同寻常。

“汪……啊呜,突然高昂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在她的房间里狗叫的声音听的更加明显,但我们都知道这只狗在12层,只是这里比我们租的公寓离狗所在的位置更近。

但我没有太在意,当时的我好像被邪灵附身,手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一下那张黑白照片。”

女人的声音慢慢变得越来越低沉,朱在石没有注意到,伴随着故事进度推进,女人的皮肤变得更加晶莹透彻,玉色的皮肤下而她青色的血管慢慢的狰狞起来。

“滴答。”

电梯很静。

水滴落的声音就异常明显。

好像这样的回忆对她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女人额头上滴下了一滴冷汗。

朱在石也感受到了电梯中那种不正常的寒冷,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到第几层。

红色的数字九。

快到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电梯真的慢得离谱。

“只是我还没碰到,就感觉到背后发凉,好像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注视着我,我下意识的扭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人。”

“她静立在我身后,杂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目光,但我能够明显的感受到目光中的寒意。”

“当时的空气中,那股香气变得更浓,我连忙向她道歉,她也没有什么多说,只是看着我说:“把我的丈夫还给我”……”

“我感到很委屈,不过我猜测她说的应该是那张图片,我明明没有拿她丈夫的遗照,于是我赶快给了个侧身,用手指了指刚才黑白照片的地方,我们目光也随着我的动作朝那看去,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愣了愣,正准备开口解释,却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扎我了一下,紧接着我的身体变的无力。”

朱在石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电梯里的温度降的太厉害了,让人有些无法承受。

不过他还是没有开口,马上就要到了,出了电梯应该就会变暖和。

“我伸出手去摸刚刚感觉被扎到的位置,却摸到了一个巨大的方框,那种大小很像我刚刚才看到的遗照,然后我听到了让我绝望的话。”

“它说,这真是一件不错的衣裳。”

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好像喉咙里的堵塞物更多,但她还是一顿一顿地陈述着。

“恐怖的是,那话不是从我面前女人的嘴里说出,而是那张黑白遗像,上面的男人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微笑,紧接着一只手竟然从照片中探出。”

“更为可怖的是那手中的剪刀,他的面色变得温柔,轻轻的开口像是在诉说最动人的情话,他用人世间最为温柔的语气说:“小九,我去的早,没给你留些东西,他们说世间最珍贵的衣物是用牛皮做的用蛇皮做的,用狐皮做的……但今天是你的生辰,我送你一件比这些更加华贵的衣服……”

朱在石喉咙微动,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这个女人的举止以及她在应激状态下飚出的文明话。

此时此刻一切好像都变得明了,逻辑上也说的通了。

这女人被扒了皮!

皮为赏!

所以她其实的确是一个白种人,只是现在的外形不过是她的伪装……或者说,这只鬼的“超能力”就是能变出一件“皮肤”。

叮。

电梯显示器上面的数字变到了11,但朱在石就那么直愣愣的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浑身绷紧,一动不动。

但女人并没有在乎她的反应,而是继续讲道。

“那件珍贵的人皮衣服,一直被她穿着,我很羡慕,所以也做了一套,可以脱下来给你看……很好看的衣服,衣服下面有更好看的风景。”

“……”

“你别脱!”

朱在石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抗拒:“我不许你脱,现在的你就是最好的你。”

“我脱了不美吗?”女人用幽幽的语气问道。

鬼着衣本身是一个有脑子的鬼,子不语出身的她本来就有灵智,而且她也是一个能够讨价还价的女鬼。

她的本质没变,而朱在石只是下意识把自己想的话给说出来,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之间,电梯内本身紧张的氛围竟然一扫而空。

女人的身上,裸露的地方血管与血肉都渗透出来,没有裸露的地方,衣服和皮肤都直接消失不见成为红色的血肉之躯。

真-血肉之躯!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好像皮肤被当做衣服裁剪时一不小心伤到了她的声带。

但……她的灵智此时此刻好像起了反作用。

“你很美……如果你不脱的话,就是人间第一大美女,你那珍珠般的眼眸,雪白的皮肤,红润的面色,可以称得上天上仅有地下绝无。”

“可是男人不都喜欢脱了的美女们?”她的语气中好像有点小疑惑。

“别别别,小姐姐你快穿上,本来你是仙女来着,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真的吗?”

鬼着衣有些犹豫,说实话,虽然有白人女性的记忆,但这就像是玩儿剧本杀暂时的代入了某个场景。

她的本质依然是子不语中的那只女鬼,其实,朱在石的脸型……说实话,她还挺喜欢的。

“真的,美绝人寰……对了,女神,夜深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夜吗?”

“想你的夜?”

“不是,是喜欢你的第一夜……”

“……”

慢慢的,像是一层面粉洒在了鬼着衣的血肉上,缓缓的,那一层细细的面粉开始变换颜色,自然亮中携带着些许的柔嫩。

只是……

一时间,观察室里的人被雷的外焦里嫩。

神特么的爱你的第一夜!

这小子求生的欲望好强啊!

他们稍微有点想不通。

认真的想想发现更想不通了。

感受着周围向他扫来的视线几道江白羽面色微顿,开口道:“别看我,这意味着制卡师很清楚制造一点趣味性,更何况其实在这个角色露出浑身“血肉之躯”的时候,朱在石紧张情绪也成功达到了临界线……而且你们看,挺写实的吧?不论怎么样的女性都会被他这样的夸的很舒服,所以说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米达拉叹了口气,脑海里涌出了10万个问号,这操作着实牛比。

“咳咳!”

在家里嗑瓜子儿的孟墨差点儿没把瓜子儿卡到气管里,这家伙好骚啊!

神特么的“爱你的第一夜”。

同九如何秀!?

留过级吗!?

舔狗无敌!

这真的太离谱了。

不过没想到这个鬼着衣竟然是个女色鬼,真的是……果不其然,1000个鬼也有1000个性格。

不过……

孟墨的目光滑向了走入电梯的迪尔,这才是重头戏好吧,尤其是是孟墨感觉人两次踏进同一个坑里。

更有意思。

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是白皮肤的女人,但她不过是穿了一件外套罢了,想想都让人内心激动。

毕竟迪尔这家伙和端庄大气的九儿要进行再次相遇。

多有意思,简直期待值满满,而且……

“有缘啊……如果刚才他跟着这鬼着衣……女色鬼一起,恐怕也可能没啥事……根本感觉不到来自鬼怪的温暖爱意,幸好他选择了穿外套的九儿。”

孟墨想了想,感觉非常满意。

这么看来这次测试的效果应该很不错,而迪尔好像也是一个中级制卡师来着。

这简直太棒了!

“好像莫名其妙感觉到很爽的样子,真是太不应该了。”孟墨小声嘀咕了句:“蛤蟆去干嘛了?唢呐也不吹了。”

迪尔汉克此时此刻的心情非常好,甚至有些想要唱歌,就在刚才进电梯之后,女人看见电梯玻璃上自己画的“鬼妆”,用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红手绢轻轻擦了擦脸。

然后迪尔觉得……最起码能看了,绝美谈不上,但颜值绝对不低。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迪尔突然听到了尼姑非常熟悉的声音。

“沙沙……”

他的面色一变,仔细地观察四周精神力也在感知。

沙沙的声音不见了。

“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是刚刚电梯门关的声音让我产生了错觉吗?”

迪尔有些警惕的吵着自己面前的白人女子看去,应该不是她,但也不好说。

只是……

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身处云电梯这个密闭的环境中,化妆都没有画好的白人女子直接扭过头来。

在迪尔惊骇的目光下,直接干脆的剥开了自己的皮,“撕拉”就像是剥香蕉皮一样,只是看起来让人有些头皮发麻,毕竟这是活生生的人皮,然后一个头发黑长的女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看着面前女人剥完皮后露出的真身,迪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开口道:“等等……”

九儿非常淡定的从自己剥开的皮中钻出来,艳红的衣服上有着一抹碎肉,但她好像听懂了迪尔的话缓上了一会儿,目光透过凌乱的头发盯着迪尔。

迪尔沉吟片刻开口道:“不麻烦您老人家了,不能脏了你的手。”

然后……

嘭!

右手给自己来了一记手刀。

迪尔的目光中充满了倔强的泪水,为啥没晕!

电视里不是都这么演的吗?

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理解,绝不能让这个女人动手,被割成碎肉的感觉太恐怖了!

嘭!

狠狠的一下。

更疼了。

但自己给自己来一记手刀的时候胳膊肘都不好拐。

九儿:“……”

说实话她都有点不忍心了,这孩子也太苦了。

不过兴许是大力出奇迹,或许是从见到九儿的那一刻,一直让迪尔抑郁的感觉就充斥在这片空间中。

所以正当迪尔给准备给自己来第三下的时候,一种迟来的晕眩感涌上了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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