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珊舒展开双唇,眼里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你连那个千面会的都打不过,还想杀大家族里的子弟?”

“呃……”耿凡就又开始苦笑了。

随后,罗珊又正经了起来:“你和你妹妹,有救了。”

“啊?”耿凡又忙去看罗珊了,可这一次罗珊没有与他多解释什么,她只是快步往那边去了。

一个矮小的土坡下躺着一个少年,那个少年看起来比耿凡也大不了多少,他被人拧断了脖子,身上其他的部位是完好的,连钱包都没有沾到什么土。

“还这么年轻就……”耿凡有些于心不忍。

罗珊蹲在了少年的身边,她轻声道:“是仇杀无疑了,而且这个少年对凶手一点防备也没有,我猜着那个凶手对他怀恨在心很久了,这个杀他的机会还是他好不容易等来的。”

“同一个家族里的么?”耿凡一脸惊讶。

罗珊就叹了一口气:“不是同一个家族里的,下手不会这么方便。”

耿凡眼里的不忍就浓了几分。

罗珊抬眼看耿凡,她轻声同他商量着:“他的肾同你还有你妹妹的很匹配,我说的匹配并不是指黑市医生说的那种匹配,而是法阵上的匹配,你要不要?”

“啊?我们偷人家的器官?这成什么了?”耿凡忙摆了摆手。

罗珊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拉开了耿凡的阵。

耿凡脚下红色的阵转开了,他的阵伸到了死去的少年身下,少年的身下泛出来了蓝光,他蓝色的阵也被打开了。

“怎么回事!怎么他死了还能开阵呢!”耿凡被吓了一跳,他立刻后退了好几步。

罗珊没有时间理会耿凡,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少年那张蓝色的阵看,没一会儿,阵上的光芒凝聚成了一只蓝色发光的蝴蝶,那只蝴蝶煽动着翅膀,慢慢落在了罗珊的指尖。

耿凡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也小心翼翼地蹲下,生怕惊飞了那只蝴蝶。

罗珊将自己的指尖抬高了些,她对着那只发光的蓝色蝴蝶轻声开口:“你的主人没得救了,不过你还是能活下来的,但是我得把你转移到别人的阵上,在你主人大仇得报之前,你得先藏起来,否则那个凶手再回来毁阵,你也就消失了,以后便不会有人知道究竟是谁杀的他了。”

蝴蝶的翅膀依然轻轻煽动着,可能它在向罗珊传递信息,只是耿凡就看不懂了。

罗珊盯了那只蝴蝶一会儿,她又扭头看向了耿凡:“杀这个少年的是他的叔叔,其他的这只蝴蝶就不知道了,我想也许是它隐藏的深,所以并没有被凶手发现,也所以,它获得的外界的消息也浅,但是自己的至亲,蝴蝶还是能感觉到的,我需要把少年身体的一部分转移到你的阵上,用你的阵养着这只蝴蝶,等时候到了,这只蝴蝶的主人会知道一切的。”

“什么意思?这只蝴蝶不是这个少年的么?它不是从少年的阵里出来的么?”耿凡问。

罗珊摇了摇头:“不是,这种蝴蝶叫做牵引蝶,可能是这个少年的父母的,也可能是他的老师的,或许别人知道少年的叔叔对他心怀不轨,但是他没有证据,或者说忌惮凶手的势力,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把牵引蝶放到少年的阵里,一般阵法师是发现不了这种蝴蝶的,而且不是大家族也养不起这种蝴蝶,我猜,那个放蝴蝶的人,属性应该与我相似。”

“我可以养这只蝴蝶,但是……偷人家的器官……”耿凡的心理始终过不了这一关。

“没有他身上的东西,这只蝴蝶怎么跟着你?我们不白要人家的东西,我们可以帮人家揭开真相啊,如果我们不动手,天黑之后也会有其他猛兽把他的尸体吃掉,而这件事情可能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了,还有啊,我们要好好安葬他,如果以后他的父母来找,也能找到,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器官在你身上,不就等于他并没有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罗珊给耿凡做着思想工作。

“这样啊……”耿凡还在犹豫。

“你欠他的,可以慢慢还给他的父母嘛,最起码要让放蝴蝶的人,知道在这个少年身上发生了什么;而且如果这个蝴蝶不排斥你,那么这个少年的阵和潜意识也就不排斥你,如果你以后有机会能见到放蝴蝶的人,你就明白了。”罗珊又笑笑。

耿凡又咽了口唾沫,他问:“那……那你要切开他的身体取肾吗?而且,也要切开我和菲菲的身体?”

罗珊看着耿凡同意了,她脸上也轻松了许多:“不用,我不是用他的肾来换你和菲菲的肾,而是用你的阵来养他的肾和蝴蝶;菲菲不是阵法师,所以我要做一个类似于牵引蝶的东西连接你和菲菲,我只需要取他的肾,不用在你和菲菲身上动刀,你的阵在这方面只起一个容器的作用。”

“那也就是说,等这个少年大仇得报之后,我和菲菲是可以把肾还给他的,是不是?”耿凡又问。

“是的。”罗珊又道。

“那就好……”耿凡这下放下心理负担了。

不过罗珊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有机会帮少年报仇了,少年的亲人恐怕就不会让耿凡还肾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耿凡会成为他们的念想,他们死去的儿子的一个念想,毕竟她遇到的这种事情太多了。

罗珊的手脚利索,耿凡不忍心看,不过罗珊动完手之后,少年的身体就像之前那样完好无损,就像根本没有被动过一样。

“你放心吧,你的冤屈,我一定找机会告诉你父母。”耿凡在一旁小声念着。

罗珊摇着头笑笑,突然她神色一凝,沉声道:“有人来了!”

耿凡一怔,不等他反应过来,罗珊已经拉着往一棵大树后面跑了。

两个人躲在树后屏着呼吸,没一会儿,他们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过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那个男人径直靠近了少年的尸体。

他谨慎地四下望了一遭,见四周都没有动静时,他才转开了自己的阵。

男人的阵是暗红色的,阵上有浓浓的瘴气,他的阵往少年的身下蔓延而去,同时浓浓的瘴气也包裹了那个少年的身体。

树后的耿凡睁大了眼睛,他缓缓伸手将自己的嘴捂上了——他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把少年融化在了自己的阵里,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男人做完这一切后才松了一口气,在他离开之前他甚至还踢了踢周围的草丛,恐怕有什么可疑的东西落在那里。

等男人走远之后耿凡才松了捂着自己嘴的手,他压着眉毛看看罗珊,小声问:“我看刚才那个男人的脸型和那个少年的有些像,他应该就是少年的叔叔了,而且他又特意回来毁尸灭迹,不就证明他就是凶手吗?”

“那又怎么样,现在关于少年的死,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罗珊也压低了声音道。

耿凡一脸痛心地点着头,他很是为那个少年鸣不平,可现在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得和罗珊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探着头望了望四周,又小声道:“我们也快离开这儿吧,我真怕那个人又折回来!看他那么厉害,咱们两个在人家面前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罗珊点点头,两个人猫着腰离开了这里,可耿凡刚才在树上蹭了半天,他后腰上的一支小刀却是掉在了树下的草丛里。

一双精致的马丁鞋迈了过来,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草丛里拾起了耿凡掉落的那柄小刀,一声轻轻的嗤笑转瞬而逝。

走了没多久,耿凡听到了吵闹声,他躬着身子四下望去,看到了那边草丛里的一小群人,他和罗珊没敢再往前走,生怕那边的人发现自己。

一个脸上带着伤的男人正跪在草里,他向另一个男人苦苦哀求着:“大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把事情办好!我没的法阵就活不下去了呀!”

“你以前不也没有法阵么?还不是活的好好的?”站的男人语气里一片冷漠。

“不一样啊大哥!以前我是个穷小子,没有什么本事,别人自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为大哥卖了五年的命了,得罪了那么多人,我没有了法阵别人弄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大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剥离我的法阵!”跪在草里的男人鼻涕眼泪全下来了。

站的男人把脚踩在了跪着的男人的肩膀上:“凭良心说,你是为堂里做了不少事,可堂里也并没有亏待过你吧?你的阵本来也是从别人那里剥离的,现在大哥遇到了瓶颈,差点儿被郁家的人打死,大哥要你的阵保命啊!”

“大哥,你听我说、啊——”

跪着的男人来不及再辩解许多,站着的男人已经张开了自己的法阵。

就像刚才那个狠戾的男人融掉少年的尸体一样,跪着的男人来不及逃跑便陷在了站着的男人的阵里。

站着的男人在慢慢地、享受地吸收着自己阵里的能量,这边的耿凡慢慢地把自己的双手握紧了。

罗珊看看耿凡,她轻声问:“你认识他们?”

耿凡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他有些丧气地道:“认识,那是解神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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