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里,刘琛躺在杠铃凳上,双手上下运动,带着奇妙的韵律。

90,91,92…

这是他连续来小区旁边健身房撸铁的第23天。

穿越后的第二天,刘琛就在这办了张健身卡,每天保持1-2小时的训练节奏。

这是一种遮掩。

他需要给自己的迅速变强,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真正的训练,是他每天在家里进行的8小时以上的武士训练法。

还有堆满整个冰箱的各种高营养肉类。

经过二十多天的训练,肉体属性再度增加0.1.

肉体:0.6

精神:0.7

刘琛问过系统,1.0代表专业运动员的水平。比如举重运动员的力量属性,就是1.0,但是其它方面,如速度,可能只有0.8甚至0.6.

但系统就很不讲道理,属性一旦增加,就是全方位的。不管刘琛进行什么样的训练,训练成果都会转化为元气,作用在全身。

这就意味着,如果刘琛的肉体属性达到1.0,那么他就同时具有了专业级的速度、耐力、力量、反应力、精准度、弹跳力、抗击打能力、恢复能力等等。

极致均衡,强制平均。

“叮,陈识不甘咏春绝了,希望您能让咏春在世界扬名,让他体验不一样的咏春时代。

“您将在7天后穿越到《师父》世界,请做好准备。你可以在当天任意时间自主穿越,如在23:59前没有穿越,将会由系统强制进行。”

等到刘琛把杠铃放回架子,系统的声音适时传来。

“本次穿越身份为耿良辰,默认停留时间为从耿良辰出场到他去世或电影剧情结束。”

甜美且优雅的声音让刘琛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终于来了。

回想初次穿越,恍如昨日。

那种激烈与悸动,令刘琛着迷。

《师父》世界?

好像讲的是南拳北上,一个练咏春的想在津门扬名的故事,但那都是两年前看过的,具体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

不过主角好像不是那个耿良辰吧?

还有7天,放回杠铃,洗澡,回家仔细研究。

仔细看过了电影,又连带把同名小说翻过,刘琛才算是理清楚了情节。

1932年的津门,是武行迟暮,等待着军政商界捐款过活的武术之林。

武行师父们为了捧起军政商界想要的繁荣,决定广开门路,遍地授徒。

但,只教假把式,不传真功夫。

说的是祖上规矩,法不轻传。

真正怕的,是徒弟出头成了新宠,师父成了没人管的败花。

为了保饭碗,师父们用一条条规矩织起武林的壁垒。

比如,津门开武馆是有数的,只能少,不能多。

想立新招牌,除非打赢8家馆。

而打赢8家馆的人,不会继续出现在津门。

或死或残或伤,或背井离乡。

陈识来了,漂泊海上几十年,恍然发觉一无所有,除了一身咏春。

听说津门是武术之林,便来扬名。

丝毫不懂背后的规矩,人到中年还像个愣头青。

来之后,只用一年,就教出大才,打赢了8家馆。

却被津门武行的规矩壁垒限制住,光招牌,教不成咏春。

最后逃离津门,像条落水狗。

那位耿良辰,就是陈识的徒弟,一年学艺,又用一年踢了八家馆,最后死在了津门。

理清了这些,刘琛有了计量。

“系统,我要提前进入世界的时间点。最好是提前到8年前,耿良辰的父母带着两个妹妹离开津门的时候。我身上的积分够吗?“

“宿主,您当前拥有积分70点,本次提前需扣除40点,剩余积分30点。是否确认扣除?”

“确认。”

“30点,正好看看商城有没有上新。“

和任务世界相比,现实世界的知识便宜的多,30积分,足够兑换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刘琛除了去健身房和收租,不再出门,翻阅了大量资料,反复推敲自己的计划,静待穿梭的到来。

第七天,阳光灿烂,白云如织。

拉上窗帘,喝一口冰可乐,气泡在口腔炸裂。

“系统,穿越。”

公元1911年,民国成立。

次年,津门出现了民国第一家武馆。

不久,津门成为武者心中的高地,各种小拳种涌入津门。

1924年春,津门车站。

19岁的耿良辰列车边,看爹娘和妹妹们随着人群裹挟着上了车。

最小的妹妹坐在爹的肩头,不舍得挥挥手。

“哥哥,再见!”

告别声终究没传多远,就沉没在人潮里。

列车驶往北方,耿良辰回头南去。

忽然,这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闭上眼,大概过了三五秒,重新睁开眼。

耿良辰,不,应该说刘琛,正式上线。

……

两个月后,金洋留声行斜对门的茶摊。

一位衣着干净的男子,斜倚着桌角,面前一壶高碎,却喝得很细,像品绝世好茶。

男子面容俊朗,又带着两分痞气。

此人,自然是耿良辰,或者说,刘琛。

谋动而后定,是刘琛奉行的不二法则。

连日的摸排,让他对耿良辰记忆中的津门,从看电影一般的旁观化为可触摸的实在体验。

于是,他决定利用30积分所兑换的知识,开始自己的计划。

计划的开端,就在这家金洋留声行。

只是,最好的开局,需要契机。

为此,他已经等了5天。

他的心里预期是一个月,所以他并不着急。

叮叮叮~

急脆的铜铃声吸引了刘琛的注意,一辆洋车灵活地穿过人群,后面还跟着一辆,上面挤着两个人,还有一台半人高的留声机。

“老爷您慢走。”

还没停稳,前面那车上的人就下来了,急匆匆进了留声行。

“张老板!张老板在吗?”

还没进屋,那人就冲店里喊。

看到后面洋车上的小伙子动作也不慢,抬着留声机就往店里进。

仔细瞅了眼机器,心里有了数。

契机,怕是到了。

饮尽茶,留下钱,起身靠过去,同时支棱着耳朵注意听。

“来了来了。哟,这不是邱管家吗,您今儿怎么来了?来,看茶!”

这位张老板从后堂出来,出乎意料的年轻。

金丝眼镜,短短的山羊胡,儒雅随和。

刘琛了解过这人,张老板名叫张忠。听说家里背景很大,曾经在东洋留过学,回来后就开了这家留声行。不过七八年,他的留声行就做到了津门第一。

“张老板,没工夫喝茶了,有急事!老爷新买的留声机坏了,明天洋宴会就要用,您快给看看吧!。”

邱掌柜满头大汗,一看到张老板,顾不得寒暄,就把他往刚放好的留声机那儿拉。

“您别着急,先说说怎么回事,修留声机也不急在这一时。先说清楚,我好有个数。再说了,修东西我也不会,还得请赵师傅来。“

张老板回身让店员去请人,又递过来一杯茶。

邱管家一口喝尽,拿出随身手绢,擦掉满头的汗,也冷静下来。

确实,修机器得找赵师傅。

赵师傅姓赵名机,是留声机修理行当的大师傅。曾有人说,金洋留声行能做到第一,七分靠机器,三分靠维修。这三分全是赵机撑起来的。

“那行,趁师傅还没来,我先跟您说说。明天是傅小少爷生日,老爷请了洋人来开洋宴会。为了这洋宴会,傅老爷还特意托人从法兰斯买了最新的留声机,还有那个穆扎的唱片。前几天东西到了,我们就一直放在老爷房里。直到上午我们搬到宴会厅准备试试的时候,才发现那玩意竟然坏了,出不了声儿了。“

“本来就是坏的?”

“不是,刚到的时候我们就试了,好着呢。问了一圈,才知道是傅少爷没见过法兰斯的玩意,偷溜进去玩,估计那时候碰着了。”

“张老板,您是留过洋的,又开了这家全津门最大的留声行。您可一定得帮我们看看,不然明天可就过不去了。”

“邱管家您放心,我们肯定尽力给您看看。当然,话得说在前头,法兰斯的留声机是出了名的金贵,而且这最新款,我们店里的还没到货呢,可给你不了您准话。”

“行吧,您尽力。实在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刘琛刚进门,就看到了门边上的留声机。黄铜大喇叭搭着黑色的漆面,在线条处又保留了金属本色,黑天鹅一般的细长传声筒连接到底座。深沉的胡桃木,细腻又不繁复的雕纹,让金属和木质的结合极为圆润。底座上的圆盘和一旁的唱臂,素雅干净。

唱臂上印着法文。

“PATH?PHONE”

刘琛装作无意地用法语读出了声,又自言自语地赞了句:

“好牌子,好东西。”

这出声的时机堪称巧妙,恰恰是两人话音刚落,修理师傅又没过来的空档。而且店里没别人,很安静。

两人齐齐看过来,邱掌柜听不懂法文,没当回事。

倒是张老板眼前一亮,说话热情了些:“这位先生懂法兰斯话?留过洋?欢迎欢迎,您先随便看看,回头我再招呼您。“

“您忙,我先看看。”

说话间,赵机从楼上下来了,叼着根木签子,一面剔牙,一面轻佻道:

“张忠,什么事儿这么急,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张忠听到这话,心中不悦,但转瞬即逝,不动声色道:

“赵师傅,知道您忙,不过架不住活实在太急。傅老爷留声机坏了,明天就用,您多担待,给看看吧。快,去把赵师傅工具拿来,小心着些。”

“行了行了,还是得我来。我看这店,是离不了我了。”

强忍着心里的愠怒,张忠继续哄着他。

“那是,店里离了您,可就没大师傅顶上去了。介绍下,这位是邱管家,留声机就是他给带来了。”

邱管家觉得这两人的话和身份有些不对,但此刻也没心思深究,说起正事:

“赵师傅,久闻大名。这机器是我家老爷托人从法兰斯买回来了,连唱片都是特制的。结果没听几回,就不出声儿了,也不知道是哪儿坏了。”

“行,我先看看吧。”

拿了工具,开始操作。

众人不再做声,看着赵机检查。

刘琛并没有围在那几人旁边,而是慢慢审视店里的一台台机器,和自己兑换的知识相对照。

没错,在穿越之前,刘琛就用5点积分兑换了1940年以前的所有留声机知识。

现在看到这些,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除了每一处设计细节和改进方法。

过去的一个月,他已经把津门所有在售的留声机都看过一遍。

所以刘琛很清楚,邱管家那台留声机,比津门的留声机至少领先了三年,单单那个发声系统,就领先了两代。

不管是这位赵师傅还是津门的任何一位修理师傅,都没可能修得好。

刘琛看得很慢,赵师傅在一旁检查也找不出头绪,看了好一会儿,甚至戴上了放大镜,也没找到受损的痕迹。

无奈之下,只得取下放大镜,对邱管家道:

“外面看不出来,得拆开看里面。”

邱管家一惊:“拆开了还能装回去?”

“嘿,你这话说的!怎么拆怎么装,包你没差错!”

邱管家迟疑,又肯定道:“那拆吧,我信你金洋留声行的招牌。”

哪想赵机忽然抬起头来,带着些玩世不恭:“信别的没用,你得信我,我在哪,哪的招牌就亮。”

邱管家听了这话,有些尴尬,没办法接。

饶是张忠有涵养,也变了脸色。转念又想实在没别的人手,只好把气吞进了肚子。

刘琛暗自点头,这人性格果然如他查到的一样。

赵机是个孤儿,从小颠沛流离,机缘巧合之下跟了一位修钟的师傅,成了钟表匠。等到留声机流入津门的时候,他果断转了行,成了第一批留声机维修师傅。

正巧这时候张忠留洋回来,准备开留声行,看中了赵机。

赵机也确实有些本事,靠着修钟表的底子和一股钻研劲,成了金洋留声行的一块招牌。

出了名,野心随之滋生,开始要的更多。

刚开始张忠念着他跟自己不少年,确实立了不少功劳,也就答应了。

哪成想,贪婪止不住。

近两年,他把留声行的维修业务牢牢攥在手上,以此为要挟,试图和张忠分庭抗礼。

仗着一身本事,为人愈发狂妄,无所顾忌。

偏偏张忠拿他没办法,赵机的手艺是津门的头把交椅,没人能顶。

只能暗中隐忍,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天鹅颈般的黄铜长喇叭被放在一边,摇臂和机器分离,发声系统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一看,赵机傻了眼。

不是他以为的簧片齿轮,而是一根根橡胶包裹的线连接起来的机械装置。

赵机手上的动作僵在半空,迟疑道:

“先生,你这台留声机,是用电的?”

“我也不清楚,我只听说是法兰斯的最新款。留声机不都是这样么?”

赵机含糊其词,答道:“嗯,我先看看吧。”

留声机,1877年爱迪生的发明物。

利用针头追踪唱片上的凹槽,进而产生振动,再转化为声音的机器。

最初的留声机通过类似钟表的发条上劲,来提供转盘转动和发生的动力。

津门市面上的留声机,都是这样。

赵机修理过的所有留声机,也不例外。

唯独这一台。

法兰斯进口的最新款。

虽然还是依靠机械驱动,但为了提高转盘转速和发声系统的稳定性,引入了电力系统。

机械驱动的能量会被发电装置转化并储存在电池中。在使用时,电流被持续且稳定地输出,带动摇臂和喇叭,极大地提高了整个发声系统的稳定性。

这是赵机从没有接触过的全新版本。

棘手。

赵机还在观察,迟迟没有动手。

没接触过电力系统,生怕弄错了产生差错。

他感觉自己额头冒了不少冷汗。

“怎么了?”邱管家奇怪道。

“没事没事。我只是被法兰斯的做工吸引了。”赵机摆摆手,打着哈哈。

一旁的张忠捕捉到赵机的心虚,目光流转,闪过一道念头:

“赵师傅,找到问题了吗?还有多久?”

“就是,您看我们老爷明儿就要用,今天能修好吗?”

“急什么急什么,一会儿就好。”

两人的催促让赵机有些不耐烦,可全新的电力系统又让他无从下手。

电,对这时候的津门人来说,还带着神秘。

赵机除了在留声行里看过电灯,别的也没接触过。

他只听说这东西弄不好会死人的。

他不敢妄动,但碍于夸出去的海口和一旁的张忠,不得不继续。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一切,全靠手艺。

要是暴露自己对电一无所知,只怕会给张忠对付自己的机会。

压力像一块隐形的巨石,慢慢坠在赵机身上,他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妈的,鬼知道怎么就坏了。算了,随便搞搞,没准就撞大运了。”

赵机心一横,直接伸手向电线末端伸去。

“别动!你不怕被电吗!”

刘琛大喊,一把抓住赵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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