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偷偷欺负闽王的,就要有关切一点的,云想容真诚的道:义兄近些日可好?那些日多亏你了,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保着伯府的安宁,没有让有心之人混进来,到现在还累得你被皇上斥责禁足,我那时候听了消息就十分不安。

为她做事,本就是不求回报和感恩,只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她。如今却得了她如此感谢,闽王心里比夏日里喝了酸梅汤还顺畅,爽朗笑着:皇上怎么做本就是咱们不能控制的,就算不因为这个,也会因为旁的事儿寻我的错,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是怕你多想的,不过因为要和默存演一出决裂的戏码,不能露出蛛丝马迹来,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说话时,闽王一直在打量云想容的气色,见她脸色还有些苍白,知她身体素来虚弱,产后又因失血过多拐的心疾发作昏迷了三日,心下不是不疼的。

可是他的所有情绪,都是自己的秘密,断然不会让人瞧了出来给她难堪,也不会让沈默存那小白脸疑心她,让她难做人,是以他全做不在意的模样,大咧咧的道:我瞧你气色不错,对了,我外甥呢?

云想容忙吩咐英姿:快去将东哥儿抱来给义兄看看。

是。英姿笑着行礼下去。

这时玉簪等人已经上了茶点。

闽王便端着茶碗吃了一口。

云想容问:我看义兄的气色倒是不如我,这些日禁足的日子不好过吧?皇上也快回来了,义兄可想好了若皇上问起你怎么解释?

那有什么不好解释的。闽王看了眼沈默存,略一想,就直言道:满京都成,谁不知道我是个护短的,我妹妹被欺负了。我要是不出头才不合常理。我和默存就商议着,正好借此机会做一场戏,免得叫皇上看到我们亲密。更加疑心。现在还不是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

说的是。你们俩也真会想法儿。

还不都是你相公的主意。这小子,阴着呢。

二人看向沈奕昀。

沈奕昀正端着盖碗吃茶。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斜挑俊秀的凤眼来无辜的眨眨,随即放下盖碗道:我若是不阴,岂不是早就栽了。

云想容莞尔。

英姿这会子正引着乳娘进屋。

云想容留用的乳娘年方十九,生的样貌清秀,珠圆玉润的满面和气。身上穿了质地柔软的细棉布青色袄子,抱着大红色的襁褓进了屋来。规矩的行了礼,便走向云想容身旁。

夫人,小少爷才刚吃完了奶,就睡了。

云想容小心翼翼接过襁褓。

软绵绵肉嫩嫩的小娃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此时嘴角微微翘着嘟着小嘴,常常的睫毛颤动,头上戴的虎头小帽歪着,到了云想容怀中。自然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她的左胸口。

云想容的心都软化成一滩水了,奈何她失血后身上没有力气,有些抱不动了,忙抬头求助的看向沈奕昀:沈四。

见了孩子。沈奕昀和闽王已经围到了床前。沈奕昀忙接过了东哥儿,笑着抬起手肘撑着孩子的脖颈,给闽王看:义兄,我给他取名沈洛,乳名东哥儿。

闽王伸出大手想接,可比量了半晌也不得要领。他沙场上斩敌将首级都毫不迟疑,这会子却觉得不敢碰不敢动的,生怕自己粗手粗脚弄坏了孩子小胳膊小腿儿,最后也只敢伸出一只手指头戳了戳孩子脸颊。

东哥儿不满的瘪嘴,张开眼不满的哇的一声哭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这小子太爱哭了!闽王下的妈呀一声。

沈奕昀也慌了手脚。

抱孩子他都是拿了枕头练了许久才被云想容允许接手的,哪里会知道如何哄孩子?他也怕自己将孩子碰坏了,忙手足无措的将东哥儿塞给云想容。

云想容笑着接过东哥儿搂在怀里轻轻摇晃,口中也不知低声唱了什么,东哥儿竟然慢慢止住了哭声,将小脸埋在云想容怀中,似是本能的找奶吃,眼泪鼻涕就都蹭在了云想容胸口。

云想容失笑:你们俩真是,笨手笨脚。

沈奕昀无奈的对闽王道:自有了东哥儿,我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

闽王望着怀抱奶娃娃的云想容。此时的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温暖的柔光里,他由衷的羡慕沈奕昀。若是他,能够拥有这一大一小两个宝贝,江山给他他都不换。

闽王回了窗边落座。

云想容便将东哥儿交给乳娘,让她带着孩子去睡,这才道:皇上出行这段日子带走了尉迟和柔嘉长公主。我倒是得空清闲了一阵子。眼看着他们就要回来了,怕你们也要忙碌起来。

是啊。沈奕昀端了茶壶给闽王续茶,随即坐在他旁边的玫瑰椅上,道:皇上回来,我还是要继续参奏削藩的事。

皇上经过这一次行围练兵,定然对自己也有几分把握了。我看他也快等不及了。

所以咱们的行动要再快一些。

你们的行动是什么?云想容好奇的问二人。

闽王与沈奕昀对视一眼,都笑而不语。

云想容越发好奇的追问,闽王笑道:女人家家的,好生坐月子,外头的事儿自然有爷们去办,你夫妻,你丈夫还有你哥哥,三个臭皮匠怎么也顶个诸葛亮吧。

父亲也有份儿?云想容越发的好奇了。

沈奕昀道:你也不要多想了,好生调理身子要紧。咱们不是早就商议好了。你只要照看好自己和东哥儿,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理。

这两人闭口不言的事,云想容即便动用灵均楼的力量也未必买得到消息,只能无奈的叹息。

他们有要瞒着她的,她其实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儿。例如尉迟,例如柔嘉。

尉迟的狼子野心她既已知晓,那种暗器暗杀的事儿他不是做不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若是让尉迟凤鸣不存在,她的丈夫和孩子才能安全。

而她在宫中小住时候柔嘉的种种算计她不可能忘记,她云想容素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能够原谅旁人的过失。

如今白莫离已经料理了。再解决了这二人,好歹能够暂且安全,也算减去皇帝的羽翼。

她沉思时,闽王正说道:……你这次的事儿做的漂亮,与霜琴和离之后,也好全心全意对待我妹子,你若是对不住她,我可不会饶你,到时候真的派兵围了你的伯爵府,届时动手可就不是演戏了。

就是怕对不住她,才不想留下霜琴这个平妻。既然注定要对不住一个人,怎么也都不会是她的。沈奕昀诚恳的道。

说到此处,二人都发现云想容眼皮似乎有些沉重,好像是疲惫了。

闽王便抓了方才闪掉的水粉色大氅披上,一边系领口的带子一边道:我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着吧。利落系好又抓了观音兜戴上。

人高马大的,罩在一片明亮的水粉色中当真是矛盾又滑稽。

云想容这一次十分好心的没有笑他,道:义兄,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知道了。得了空我来看你。

闽王往外走着,到了门前,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细长条的小巧锦盒来递给沈奕昀,回头对云想容道:才刚见了东哥儿,一欢喜就给忘了。这个是给孩子的礼物。

云想容忙道:还给什么礼。

要给的,我可是东哥儿的舅舅。闽王摆摆手,大步流星出去。

沈奕昀将锦盒交给英姿,让她拿给云想容,自己出去送闽王。

英姿将锦盒捧到了云想容跟前。

云想容打开锦盒,看了里头的东西,就是一愣。

小巧的锦盒里放着的是一枚白玉旋扭龟鹤纹路的印章和一个小册子,拿了印章出来,上头刻着四个字元素之宝,竟是闽王的私章,小册子上则是罗列了闽王在京都城的产业,和在福建封地一部分产业的单子。

云想容面色有些沉重。翻看册子,里头还夹着一张雪花笺,上头写着:私章可随意调动吾名下产业,洛十岁后,赠与他摆玩历练。

闽王如今无妻无子,竟是将东哥儿当自己儿子一样,看那些产业,大约占了他私产的一半了。

云想容有些无语。

沈奕昀不多时候就回来了,看了那单子有片刻怔愣。

云想容仔细打量他神色,怕他多想吃味儿。

可最后沈奕昀只是道了句:他也是个痴人。有时我也佩服他。

说的什么话。云想容脸上发热。

沈奕昀穿了中衣,爬上榻,在外侧拉了被子侧躺着,笑道:若当日赢得你的不是我,我自认为做不到他这样。

义兄是磊落之人,你不要想歪了。云想容紧张的道。

沈奕昀噗嗤一笑,搂着她到怀中,亲她的鬓角一下,爱惜的道:我没有想歪,我看的很清楚。也知道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他做事有分寸,从不逾越,你更是全心全意对我,我都知道。他如此掏心挖肺的对你好,爱屋及乌,连带着保护着咱们全家,也对东哥儿好,还真的将我当做妹婿来对待。如果我再猜度他,那才是不应该。我想不到当初那么对你的一个人,其实也是个真性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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