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昀习惯性的荣辱不惊面色不动,他想不到白莫离身为一个父亲,竟然亲生儿子都能利用,更可怜阿圆,不到六岁,他自己还什么都不懂,且还是真心关心云想容的。若是先前云想容不知情,这会子又会是什么后果?若云想容真有个什么,在阿圆的心里又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总归,白莫离此人是不配为人父的。

沈奕昀斟酌言辞,不等他开口,云想容已先笑着,柔声唤了阿圆到自己跟前。

听了小孩刚才的话,柳妈妈和英姿都恨不能立即将他踹飞出去,见云想容唤人,也只好跟着过来。

阿圆,你怎么知道郡主怀了小弟弟呢?

我,我是听人说的。阿圆眼光有些躲闪,明摆着是不会说谎。

云想容就搂着他的小肩膀,拉着他到自己怀里,一下下摸着他的头。

阿圆靠着云想容高高隆起的肚子,动都不敢动,更不敢调皮,眼眶却湿了,婶婶身上香香的,有娘的味道。我喜欢婶婶,不想让婶婶输了。他们都说我娘死了,如果婶婶输给郡主,是不是也会死?婶婶不要死。张开手,想抱抱云想容,却又迟疑着将手放下了。只敢用脑袋轻轻地蹭云想容的手。

云想容柔软的心被碰触着,严格说来,她其实比阿圆大十二岁,也做不得他的娘,可看到他这样,无端端的就想起自己小时候。她前世没了娘是七岁,今生重活是六岁,无论是哪一次的童年,都很不好过。

好孩子,婶婶肚子里的是小弟弟,不会输给郡主的。云想容温柔的道:阿圆以后都跟着婶婶好不好?

小孩仰着头:我一直都跟着婶婶啊。

云想容心下略有不忍。却坚定的道:我是说以后阿圆一直跟着婶婶,好不好?

为什么呢?我爹爹是不是有了新媳妇,就不要我了?

小孩已经这么懂事了。懂事的让人心酸。

云想容摸摸他的头,叹息道:因为你爹爹。很可能会去很远的地方,要很久才会回来。

阿圆似懂非懂的胡乱点点头:那我跟着婶婶,我喜欢婶婶。

而听闻云想容这样说,沈奕昀就已经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了。

白莫离此人,已经留的够久了。在他不只是潜伏在他们身边,还要对她下杀手的时候,若再留着此人。他们心理上都觉得愧对自己,想要对付皇帝,难道就非要用白莫离吗?

云想容吩咐柳妈妈搬来绣墩,又让英姿去给阿圆添了碗筷。就哄着他一起吃饭。

沈奕昀三两口吃完一碗,要了温水漱口,就起身道:六儿,你和阿圆慢慢吃。

云想容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蹙眉道:仔细自己身子。气大伤身,也不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损了自己。

我知道。沈奕昀笑着,临出门又摸了摸阿圆的头。

在出门的一瞬,沈奕昀还是有些犹豫的,可不论白莫离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也不论他是不是称职的丈夫,是不是称职的父亲,只要他是敌人,且威胁到了云想容的安全,就必须要死。

这一次是他们的运气好,云想容提前得知了刘嗪的事,没叫白莫离得逞,下一次还不知他会用什么损招。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如此一想,沈奕昀也觉得没什么负担了。他手上前世今生难道还少沾血了?竟为一个孩子而对敌人心软起来,难道他不动手,还等着云想容一个孕妇去动手?这种活就该是爷们儿家做的!

到了外头叫了卫昆仑,点了十名护卫,就一路沉默的往客院方向去。

此时的白莫离正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也不知那孩子会不会按着他预想的那般去说,也不知道云想容到底会不会因为这消息受刺激。他预想的一切都很好,可事情未必会按着他想的去发展啊。

外头被包围,阖府上下紧张兮兮的情况下,皇上催的又紧,白莫离脑子都成了浆糊,素来不信神佛的人也在心里默默念叨气阿弥陀佛来,希望菩萨保佑他心愿达成,加官进爵……

绵绵穿了身洋红色的交领素缎袄子,显得白净的皮肤很是水嫩,原本她容颜清丽,只是如此鲜艳的颜色加上她此时斜靠圈椅瞧着二郎腿的坐姿,就将她的风尘气展露无遗了。

瞧着白莫离在屋里来会转圈,口中还念念有词,绵绵娇声道:爷,您转悠的绵绵眼睛花。

白莫离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若是你肯出头,我还用得着一个孩子?如今还用惦记着他是否能成事?

绵绵闻言嘟着红唇表示不满,道:我若去了,岂不是成了出头鸟?那沈伯爷疼媳妇儿疼的比祖宗还要仔细供着,他要知道是我搬弄唇舌,还不剥了我的皮?难道爷到时候还能护着我不成?

白莫离语塞。因为绵绵说的是对的。沈默存到时候不会善罢甘休,他也不会出手相救,对他来说,成功的道路上躺几个尸首做垫脚是很正常的,连发妻他都能杀,会在乎一个姘头?

见他不说话,绵绵一翻眼睛,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就是半嗔半怪的样儿也瞧着叫人骨头直酥。

只可惜这会子白莫离没有那个心院中的人早就被卫昆仑在外头打发了下去。抬着白莫离只穿过一个院墙,又向前走了不过一个小巷。就到了伯爵府的后院。左右瞧清楚,确定没有外人旁观,卫昆仑就领着手下将白莫离带进了假山后头的暗道,一路下台阶,到了藏在下头隐秘的地牢。

白莫离嘴被堵着,身子捆绑,眼看着这他如何都没有查探出来的地牢,惊恐的瞪圆了眼睛,呜呜的挣扎叫唤。

从明面上被带到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还哪里能活命?命都没有了,还如何升官发财?

人如同沙袋一般被丢在潮湿的地上。

白莫离扭动身子,像一尾离水的大鱼。

眼看着面前的光亮被挡,一双皂靴停在眼前,在往上能看得到细棉布的袍角。白莫离连惊呼都忘了,心也凉了。

沈奕昀蹲在他跟前,笑道:白莫离,你说当时你将剪子插进你老婆脖子里时候,她疼不疼?

呜呜!白莫离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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