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待到江夏说出最重要的那句话,沉浸在烂片电影中的狼妖这才扭过头。

等到它的脸转过来的时候,江夏看到它的左眼上带着个眼罩,又看到了那女狼妖对他呲了呲牙,如狗表现凶狠一样。

它盯着江夏,那绿色的瞳孔里,浮现出的是一抹愤怒。

“我记得你,你弄瞎了我的眼睛,也是你把我送到这个没灵气的世界。我被那些狗贼控制,做了很多坏事。

你要杀我,我认了。

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被仙盟抓住也是难逃一死,我早已有了赴死的准备。

但你们既然救了我,却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江夏仔细打量着这狼妖的外形和躯体,他的目光,在狼妖沉甸甸的胸口停了停,又换到了它那张古怪的脸上。

他说:

“狼妖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哼,我的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你?”

女狼妖抱起双臂,哼了一声,目光又回到那墙壁的电视机上,那部烂片已经进入了很糟糕的情节里。

简单点说,少儿不宜的那种。

画面上那个狼人,已经和人类姑娘开始那啥了,这一幕让那狼妖眼神一变,就像是做了错事一样,猛地扭过头,看向另一边。

身后的尾巴也剧烈的摇晃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江夏哈哈大笑,他调侃的说:

“哟,咱们的妖将阁下,还是个清纯的姑娘,看点涩图反应都这么大,你在妖怪这个种族里,年纪应该不大吧?”

这一声调侃,让那狼妖很不客气的对江夏呲了呲牙,一股野蛮兽性的气息在房中爆发,就像是一股恶风吹来。

江夏的脖颈处凉飕飕的。

倒不是说狼妖用了法术,而是人类面对凶狠的野兽时,总会有这种本能的应激反应,像极了那一天他看到石榴麾下的猛虎。

但眼前这头狼妖,可比猛虎危险多了。

很显然,它不喜欢这个玩笑。

“想不想回去?”

江夏将手背负在身后,咳嗽了一声,又问到:

“我马上就要走了,下次过来会很久,看你现在皮包骨头的样子,估计撑不到下一次了。别看我是个凡人,但我也有些修士朋友。

他们告诉过我一些关于你们的事情。

小妖和妖卒倒也罢了,它们接纳灵气还少,体内灵脉尚未打通,乃是介于正常和奇异之间,失去灵气不会要它们的命。

只会让它们难受。

但你不一样,妖将女士。”

他的目光在女狼妖干瘦的爪子和乱糟糟的尾巴上看了看,说:

“你已成妖将,灵气遍布全身,灵脉开启让你可以吸纳灵气淬炼妖躯,但也意味着,若是没了灵气,你会比那些弱小妖物虚弱的更厉害。

我听说,仙盟在西海的镇魔塔里,就是用抽干灵气的方法,来镇压凶兽的。

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江夏靠近了栏杆,他眯起眼睛,说:

“或许等我下一次过来的时候,你就会失去智慧,变成一头普普通通的黑狼,甚至更糟,因为灵气枯竭而让灵脉损毁。

你的修行路会断掉的,那是不可逆的损伤,你将再无法复原。”

屋子里的狼妖保持着沉默。

江夏也不着急,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根香烟来,在鼻子下面轻嗅着,耐心的等待。

好几分钟之后,那狼妖低着头,语气沙哑的问:

“你会带我回去?”

“这取决于你合不合作。”

江夏回答到:

“我是个很坦诚的人,姑娘。

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发了疯的要杀了我和我的朋友,虽然中间出了点转折,让我们能如此心平气和的交流。

但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也有顾虑。

我们的故乡,比这片废土更有秩序,我身为凡人,身边带着一只不知底细,又很强大的妖怪,简直是取死之道。

最糟的是,我信任你的程度,估计和你信任我的程度差不多...”

他耸了耸肩,说:

“这就是我们现在面对的麻烦。”

“别拐弯抹角!”

狼妖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说:

“我讨厌和你们人族打哑谜,你那位修士朋友没告诉你,和我这样的妖怪说话,要直来直去吗?

你,有话就直说!”

“好吧,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加深一下彼此的信任。”

江夏叹了口气,看着站起身,走到自己眼前,比自己高两个头,瘦竹竿一样,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傻妖怪。

他说:

“你叫什么?你是怎么被控制的?被谁控制的?又是怎么落在刘宝手里的?都说清楚,来龙去脉不要隐瞒。

如果我觉得可以信任你,我就会带你回去。”

他扬了扬手腕上的手表,指着重新上了发条后,又开始滴答作响的机械表指针,抬起头,对眼前狼妖说:

“我在故乡那边,还有场要去参加的宴会呢,你最好抓紧时间,我可不想迟到。”

“我不是不回答你。”

女狼妖低着头,看着江夏,它沉默了片刻,说:

“而是我,没有名字。”

“嗯?”

江夏的表情变得古怪,他说:

“你一个堂堂妖将,没有名字?石...咳咳,我那位修士朋友可是告诉我,你们妖怪在生出神智之后,都会给自己一个名字。

一些比较讲究的部落里,还是长者赐下名字,这是你们妖怪的传统,用以和普通野兽区分开彼此。

你们狼妖生活在北境,可是大部族,不会这么不讲究吧?”

“谁告诉你,我是出生在北境的?”

女狼妖那狼人一样的脸上,扯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这张脸虽然和人脸不同,带着些许狰狞怪异。

但表情的变化却很鲜明。

它也没有隐瞒,很直接的揭晓了答案。

“我是出生在万兽宗里的战兽后裔,从没去过北境,你这凡人,知道万兽宗吗?”

“听说过。”

江夏摩挲着下巴,说:

“东土的大宗门,仙盟的中流砥柱,据说擅长驭兽驯养,门中修士还修有变化之术,他们的掌门,乃是一位苦海境的大修士。

门下长老据说有十七位,都是极其厉害的修士。”

“只剩十三个了。”

女狼妖突然开口,打断了江夏从石榴那里听来的仙家传说,它带着一种不知道是喜悦,还是畏惧的语气,压低声音说:

“前些日子,有陌生强者打入万兽宗山门,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就杀了三位长老,门下弟子血流成河。

万兽宗宗主亲自带七名长老追击。

但被那陌生强者打了个伏击,那人与宗主做过一场,毁了两座山,打死了宗主坐下三头大妖战兽,还断了宗主一臂。

随行的长老们,也被击伤数位,击杀一位,万兽宗遭了无妄之灾,那一夜的损失最少坏了他们一百年的底蕴。”

“嗯?”

江夏瞪大了眼睛,他看着眼前狼妖,说:

“这种密事,你一个区区妖将,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看到了,全程目睹。”

女狼妖似是回忆起了那一夜的杀戮,它脖颈上鬃毛暴起,尾巴也摇晃的剧烈,代表着心中的烦躁与恐惧。

它说:

“最后被杀的长老,就是我的驯兽师。

我是他麾下最弱的战兽,大概就是因为弱,所以那位强者都提不起兴趣杀我,让我逃得一命。”

“等等!”

江夏伸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他闭着眼睛,思考了几秒钟,便问道: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凤鸣国?我对东土各地了解不多,但我也知道,万兽宗在东土北部,靠近北境。

而凤鸣国在东土南部,贲临南荒,双方距离不下十数万里,就算是妖将,就算你能御风,横穿过来,也得很长时间。

你却说,那一战发生在不久前。

所以。

要么是你在骗我,欺负我见识少。

要么,就是你又遭遇了古怪的事?

这事和刘宝有关?”

狼妖点了点头,从刚才的对话里,就能知道,这个妖怪没有太多心眼,从它剩下的右眼里,也能看出一丝祈求。

它确实不想死在没有灵气的废土。

它想要江夏的信任,好带它回苦木境去。

它是亲身体验过江夏的特异,可以穿梭两个世界。

“我的驯兽师死了,我被强者交战的余波击晕,苏醒过来之后,就想要自救,在万兽宗里,我们这些战兽过的日子可不太好。”

狼妖打了个响鼻,直言不讳的说:

“那个宗门对弟子很上心,但对我这样的战兽就不仁慈,那里对妖物来说就是个地狱,我想要自由,便往北境跑。

想要去找我的同族帮我,你们之前也看到了,我脑子里有万兽宗植入的御兽针,靠我自己根本取不出来。

但我运气不好。”

狼妖无奈的摇晃着尾巴,对江夏说:

“我从小在万兽宗长大,对外界了解不多,一时不慎,走错了路,问路时又遇到了一群贼子,他们把我抓了起来,当做货物,运到了你们那个地方。

他们本来想把我当成护山兽,卖给当地的小宗门。

但修士们都不好骗。

那些人看到我的样子,就知道我出身万兽宗。

他们惹不起万兽宗,我就一直没有被卖出去,直到刘宝...那个被坑骗的凡人花了钱,买了我,但他被骗了。”

狼妖脸上露出一丝人性化的讥讽,它说:

“他以为用那个玉环能控制我,但那只是那群贼子骗他的。

我脑子里的御兽针是长老植入的,万兽宗的弟子都不一定能控制,他拿到的那个玉环就是个样子货。

里面封存了个魅神术,能暂时魅惑我的心神,让我为他而战。

但时间很短。

你们把我打得很疼,那一夜又正好是月盈时,月华刺激的我有些失控,心中烦躁,便一口吞了他。”

说到这里,狼妖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又叹了口气,它盯着江夏,说:

“那是我第一次吃人,现在想起来还犯恶心,我和你,也真的没有什么仇怨。

我也没想着害谁,就想回去我从没见过的故乡。

你说的不错,我在这里快撑不下去了,我身体里的灵气快逸散光了,再这么下去,我就会维持不住境界,朝着野兽退化。

如果那一夜我伤害了你的兄弟朋友,我会补偿道歉,我只想请你带我回去。”

江夏没有立刻回答。

他摩挲着下巴,打量着眼前的狼妖,后者个头很高,身形高挑的很,站在江夏眼前,让他眼前正对的,就是这妖怪穿着宽松短袖的胸口。

它大概没有穿内衣的习惯。

于是那短袖上就有两个明显的凸起,让江夏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但它全身鬃毛,实在是不符合江夏的审美观。

不过这妖怪...

真大啊。

“你说你会补偿我们?”

几分钟之后,江夏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又抬头看着眼中满是恳求的狼妖,说:

“你打算怎么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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