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

成季平半眯着眼睛,淡淡道:“你最好认真点,因为对决是很严肃的事情。”

杜雍心中一慌,忍不住嚷嚷道:“说对决有点严重呀,不是切磋吗?”

成季平神色不变,沉声强调:“就是对决!我倒是要看看,和我女儿传出私定终身绯闻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私定终身?”

杜雍无语问苍天, 小声道:“我都没见过成小姐,怎么可能和她私定终身?”

“嗯?”

成季平眼睛一瞪,不爽道:“听你的语气,和我女儿私定终身,还委屈了你不成?”

“不是啊!”

杜雍赶紧摆手,做了几个手势, 辩解道:“我的意思是,谣言不关我的事, 依我之见, 应该是个猥琐之徒看我不顺眼,故意乱传的,当时我还努力辟谣来着,可惜没人相信啊!”

成季平眉头一挑:“那就是说,和我女儿私定终身,不委屈你咯?”

“对!”

杜雍下意识点头,说完之后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改正:“这不是委屈不委屈的事情,摆明有人故意搞事情,就是为了激起成伯伯的愤怒,而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人。所以成伯伯,你应该和暗中搞事情的猥琐之徒对决,而不是和我,我是好人。”

“啰嗦!”

成季平冷哼一声,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捞起一根武器架子上的木根横砸过来。

杜雍想不到成季平说打就打,当场就吓了一大跳。

这老小子不讲武德,动手之前都不说看招的, 他砸过来的虽然只是木棍, 但带着一股厚重无比的可怕真劲,给人的感觉犹如山崩暴洪。

进入大理寺以来,杜雍见过很多高手,各有风采,成季平绝对是最特殊的一个。

出手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好比穆飞雄。

真劲浑厚,压迫力十足,好比虎大爷和赤脚老鬼。

动作潇洒好看,浑然天成,又好比屈亦雄和张破城。

此时棍子已经飞过来,瞄准了杜雍的肋处,避无可避,若是不挡住,受伤是必然的,说不定还会变成残废。

杜宗承和杜宗隆忍不住眉头大皱。

他们两个都知道成季平可能是为了女儿的谣言而来,找杜雍出一口气无可厚非,但他一上来就用出这种霹雳的手段,确实有失长辈的风度。

然而成季平就不是个讲风度的人,所以杜宗承和杜宗隆也无可奈何。

杜宗隆想出手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因为木棍速度太快。

“喝!”

在这险要关头,杜雍狂喝一声,直接开启《金刚不坏神功》,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招,也是当机立断之下的选择,他可不想变成残废。

木棍结结实实地撞上肋处。

真劲交击!

轰的一声,木棍碎成了粉末,往四面激射,然后缓缓飘落,犹如烟花一般。

成季平见杜雍一点事都没有,忍不住咦了一声,眼中露出了淡淡的赞许之色。

“看招!”

杜雍趁着木屑遮蔽视线的时候,甩出两支牙签,刺向成季平的双目,同时猛提一口真气闪到成季平的侧翼,拔出刀子刺向他的太阳穴,这一套的凶狠程度不亚于对付火狼帮的匪徒。

现在不得不打,因为成季平的眼神非常兴奋,摆明想好好和杜雍玩玩,若杜雍畏畏缩缩,很有可能会引发更不好的影响。

面对成季平这种对手,杜雍必须主动出击,被动防御的话,可能连十招都顶不住,哪怕他开了护体神功。

刚才看似很顺利化解了木棍的攻击,但杜雍浑身酸痛无比,肋骨好像被击断了好几根。

跟成季平拼,当然不能拼底子和韧性,必须拼奇招。

杜雍第一个奇招就是快,暗器和轻功,都体现了一个快字。

“好!”

面对杜雍的凶狠,成季平非但不恼怒,反而非常开心。

说话的同时,成季平口吐真劲,很轻松就将牙签震碎,同时往上竖起两根手指,以毫厘之差夹住短刀的刀身,轻松一扭,直接将杜雍整个人都转了几圈,然后松开刀子,顺势送出一道真劲,把差点转晕的杜雍轰飞。

成季平做这一切连脚跟都没动,脖子也没有扭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和杜雍的大动干戈形成鲜明的对比,成功压制了杜雍的速度。

杜雍在三丈之外落地,踉跄了好十几步才站稳,脑袋晕乎乎的,拿刀的右手有些麻木,他赶紧使用气疗术,马上恢复过来。

杜宗承和杜宗隆显然都松了一口气。

现在喊停是个不错的时机。

然而还没等杜宗承开口,杜雍又开始行动,只听他沉声道:“请恕晚辈无礼!”

话音刚落,杜雍来了个连环闪烁,立马幻化出很多残影,煞是好看。

杜宗承神色一怔,自言自语:“这是咱们杜家的身法吗?”

杜宗隆摇头,喃喃道:“绝对不是,咱们杜家可没有这种诡异的身法。”

杜宗承继续问:“那他是哪里学来的?”

杜宗隆猜测道:“应该是在黑市上买的轻功吧,毕竟小雍曾去过平州黑市。”

这个猜测有模有样,但杜宗隆马上就怀疑,因为他也去过黑市,颇有了解,黑市上绝不会有这么厉害的轻功出售。

想了想,杜宗隆纠正:“不是黑市,看小雍的残影,依稀还有点杜家身法的味道,我估计他应该是有所改进。”

杜宗承这才点点头,认同了这个推断。

残影足有十五道,几乎将校场围了一个圈,难辨真假,然而却难不住成季平,他的感知牢牢锁住杜雍的真身,并没有主动出击,他想看看杜雍接下来耍什么手段。

就在此时,十五道残影同时拍出一掌,又划出两记交叉的刀风。

“花里胡哨!”

成季平心里暗笑一声,因为他知道杜雍的真身在左边,所以只需防备左边便可,杜雍和掌风和刀风虽然凶猛,但扔不被他放在眼里。

这般想着,成季平旋身一扫腿,快速又潇洒,他很有自信,就这一记腿风过去,不仅能挡住杜雍的刀风和掌风,还能将杜雍再度击飞。

成季平所料不差,杜雍的真身确实在左边,他的腿风也确实击散了杜雍的刀风,并且成功将杜雍再度击飞。

然而令成季平没想到的是,杜雍的掌风竟然拐了弯,狠狠击中他的肩膀,将他震退两步,灼热的真劲甚至还侵入了他的经脉,酸麻无比。

在成季平愣神的当儿,杜雍重整旗鼓往前猛冲,冲到成季平身边,展开肉搏战。

这是真正的肉搏战,杜雍的刀子、拳头、手肘、膝盖、肩膀,甚至是脑壳,都是武器,而且杜雍的速度极快,往往数招齐发,令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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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季平下意识抵挡,越挡越心惊,因为他发现杜雍好像一个铜人,坚韧无比。

砰!

杜雍的脑门磕在成季平的拳头上,脑袋屁事没有,反而差点把成季平的指节磕碎。

杜雍出招毫无章法可言,就像个二愣子。

成季平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动了抵挡了八十几招,没有主动出击过一次。

“有趣!”

成季平抵挡的同时,轻轻笑了笑,准备寻个时机给杜雍来一记狠的。

然而就在第九十招的时候,杜雍肩膀猛的撞上成季平的拳头,惨哼一声,往后抛飞,在空中连吐几口鲜血,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已。

“小雍!”

杜宗隆心中一慌,赶紧跃过去,查看杜雍的情况。

杜雍一蹦而起,擦掉嘴角的血迹,对着成季平鞠躬施礼:“成伯伯武功高强,小子佩服,并且由衷感谢成伯伯的指点。”

这句话带着颤音,显示着杜雍受了内伤。

成季平淡淡道:“你小子很不错,并非浪得虚名。”

杜雍暗忖终于过了一关,感激道:“多谢成伯伯手下留情!”

得意就容易忘形,杜雍这句话说的字正腔圆,中气十足,哪有半点受内伤的模样。

成季平大怒道:“好小子,竟敢耍我!”

杜雍心中一慌,赶紧扮成有气无力的惨样:“我哪敢耍成伯伯,我真受了内伤!”

成季平喝道:“你明明就中气十足,把我当傻子吗?”

“回光返照!”

杜雍摸着自己的喉咙,声音又变回了沙哑的状态,煞有介事道:“刚才肯定是回光返照,所以喉咙暂时恢复了活力。”

回光返照?

敢不敢再扯一点?

成季平险些被气乐,指着杜雍,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杜宗承和杜宗隆也哭笑不得,不过总算过去了一关。

成季平既然已经收功停手,按他的习惯,就不会再度出手,要打也是下次再打。

杜雍趁机提出告辞:“大伯,我先去治疗这个回光返照,然后去给老太太买礼物,昨儿答应过她要买零食的。”

杜宗承点点头:“去吧!”

有老太太当幌子,成季平就算再不爽,也不好拦着杜雍。

等杜雍的背影消失之后,成季平长笑道:“杜少保,你杜家出人才呀!”

杜宗承谦虚道:“成大公过奖,小雍虽然有点道行,但他平日里颇为贪玩,处事随心,不加以节制的话,迟早会闯下乱子。”

成季平问道:“杜少保是指怀离县那三千亩免租地吗?”

“免租地只是一方面!”

杜宗承无奈地笑了笑,轻叹道:“他的性子和他爹很像,不该管闲事却偏偏要管,该果断的时候却犹犹豫豫,看人顺眼就掏心掏肺,缺乏防备之心。”

成季平笑道:“但你好像并不想纠正他?”

杜宗承神色复杂:“我想纠正他,但偶尔想想,这样的性格也挺好。就像我三弟,正是我们四兄弟中最讨喜的,但也是最命苦的。”

成季平肃然起敬:“杜少保,杜三哥战死沙场是为国尽忠,令人敬佩,和性格无关!”

杜宗承并没有争辩,微微点头,接着岔开话题:“成大公今天光临寒舍,不光是为了教训杜雍那个小子吧?”

成季平呵呵笑道:“逛街逛到了你家门口,所以进来喝口茶,想不到能见到杜雍,不料他还真是个硬角色,我记得你杜家好像没有护体功吧?”

杜宗承眉头一皱:“小雍刚才使了护体功吗?”

成季平点头:“就像铜人似的,敲的我骨头酸。”

说到此处,他揉了揉发酸的指节。

杜宗隆满脸疑惑,沉声道:“我杜家没有护体功,成兄是否看错?”

成季平想了想:“仔细分析的话,确实不似护体功,因为护体非常消耗真气,以他的功力保持那种程度最多支撑八十招,然而他足足支撑了一百二十余招,而且还留有余力。以我判断,他使的应该横练和硬气功的结合体,再融入了一些爆发的手段。或者说,他有什么奇遇,比如说服用了什么增强骨骼和肌肉的丹药。”

说到这里,成季平眉头一挑,轻笑道:“圣丹门的僵尸不就是刀枪不入吗?”

杜宗承闻言脸色沉下去,略有不满道:“成大公什么意思?”

成季平赶紧解释:“杜少保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就算杜雍服药,也不是僵尸药,而是有益的灵丹妙药。”

杜宗承这才点点头。

杜宗隆沉声道:“我同意是横练和硬气功的结合体。小雍根据自身特点改良招式,他的轻功就是在我杜家身法的基础上改进的。”

杜雍回到家之后,直奔后院,边跑边喊道:“菱菱,赶紧把跌打酒找出来。”

菱菱和清瑶很快就出现在眼前,看到杜雍嘴角残留的血丝,当场吓了一跳。

“公子!”

菱菱赶紧跑过来,扶住杜雍,焦急地问道:“这是遭遇刺客了吗?”

清瑶也走了过来,手上拿着跌打酒,神色颇为冷静。

杜雍把衣服脱掉,身材很好,但满是淤青,有些地方甚至是紫的,触目惊心。

“愣着干什么,给我擦跌打酒啊!”

杜雍刚才打的是很过瘾,但搞了满身的伤痕,酸爽无比,强忍到现在没叫。

清瑶赶紧打开塞子,帮杜雍涂抹跌打酒。

菱菱也上前帮忙,追问道:“公子,你赶紧说说呀,到底是谁?”

杜雍咬牙道:“突然碰到一个大混子,硬要和我过招,算我倒霉。”

“混子?”

菱菱和清瑶都是满脑子问号。

“轻点!”

杜雍吸着冷气,提醒她们下手温柔点,然后回道:“专程找我的,跟你们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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