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站在洗手间,控制不住想要化身尖叫鸡。

没想到冰块脸的儿子也会有这样丰富的面部表情,这不正是她期待了二十几年的画面吗?

她这个儿子和他爸年轻的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说好听了是少年老成、高冷稳重。说难听点就跟个断情绝欲的和尚似的,仗着自己长得帅,成天摆着张臭脸。

当妈的就希望儿子活泼点,别啥事儿都憋在心里。

她很满意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就像皇帝的后花园似的,多热闹啊!

吕清借着在洗手间的这点空闲,忍不住摸出手机,打开了名为“庭院is

eal”的聊天群,发表着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真是天造地设、令人羡艳的一对!

青瓦3号,也就是李秘书立马在群里回:“不是她逃他追吗?性别是不是搞错了?”

总统夫人冷笑一声:“别问,问就非比寻常的爱情!”

李秘书觉得自己顿悟了,立刻发了一个“百年好合”的表情包:“神仙爱情!”

群友们一涌而出,开始了“早生贵子”的表情包battle。

“妈?”封廷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要叫张教授过来看看吗?”

他妈都进去半小时了,真的不是肛肠方面出了问题吗?

“叫什么张教授?”吕清推开门一脸不悦,打断自己磕CP,正主也不行!

封廷寒冷着脸说:“不要忌讳就医。”

吕清差点被这个混蛋儿子气死,看到躲在他身后的儿媳妇才稍微顺了顺气。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你们刚刚是不是在打……”

“没打情骂俏,妈你不要胡思乱想!”封廷寒端正身姿,顺便把躲在身后的巫泠鸢拎了出来。

吕清憋着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儿子果然比高智商的臭小子有意思。

“我说你们打情骂俏了吗?我是问你们有没有打架。”吕清勾起笑容,笑得特别不怀好意。

封廷寒端着冰块脸问:“您怎么过来了?”

“我要不过来能知道你们在打情骂俏吗?”吕清还是没憋住,脸上露出了“我家的猪终于学会了拱白菜”的欣慰表情。

封廷寒无力的解释:“都说了没有打……”

“好,没打没打。”吕清弯腰把地上的保温盒捡起来塞到封廷寒怀里,随后一个正眼都没给他,转身就捧起巫泠鸢的脸,“鸢鸢,你脸怎么了?”

“没事,”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巫泠鸢没打算告状,在她眼里,法斯莉娅的雕虫小技和初中生去网吧抢座位没什么区别,幼稚得不值一提,她随口扯谎,“画画的时候不小心把颜料弄洒了。”

吕清记起李秘书昨晚好像提到过,有学生在学院里欺负她未来儿媳妇。不过,儿媳妇既然不想拿出来说,那作为一个体贴的婆婆,她还是假装不知道比较合适。大不了回头再找那学生算账去!

吕清顺着话题往下问:“你还会画画呀?”

巫泠鸢谦虚道:“也算不上会,就是……略懂一二。”

“是吗?”吕清来了兴致,“你老公小时候也学过。”

巫泠鸢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正在心里想“我老公是谁”,封廷寒就像刷存在感似的冷着脸站到她面前,“你会画画?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巫泠鸢在心底冷哼医生,姐会的东西多了去了,哪能样样都让你知道。

她垂着脑袋掩饰住心里对狗男人的嫌弃,委屈巴巴地回答:“我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我以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呢。”

五彩的睫毛低垂,让巫泠鸢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暴雨打湿了翅膀的鸟儿,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要不是封廷寒一早就把她的心声听得一清二楚,估计也已经中了她的计,开始反思自己过去两年为什么没有多抽点时间陪她了!

不得不说,这演技相比刚刚一巴掌推开他的时候,进步了不少。

就连吕清都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骗到了,连忙安慰她:“谁说不感兴趣的?他感兴趣得要命!是吧?”

吕清抬手就要掐封廷寒的胳膊。

以往这种情况,封廷寒总是甩手就走,谁的面子都不给。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不但没走,还饶有兴致地说:“是挺感兴趣,要不你露两手来看看?”

露就露!狗男人看不起谁呢?她的画技可好了!怎么说也是拿过竞赛第一名的好么!

巫泠鸢心里不怂,嘴上却说:“家里没颜料,要不改天……”

“你要什么颜色,我卧室里有全套的。”

巫泠鸢一时语塞,狗男人是拆台专业户吗?

“怎么?不想画了?”封廷寒眼底的戏谑掩饰不住。

巫泠鸢偏偏就经不起这个激将法,跟着封廷寒去卧室拿了颜料,兴致高昂地挽着吕清的手,问:“妈妈想看我画什么?”

吕清四下观察,最后目光落在清冷高贵的封廷寒身上,“就画你老公吧。”

巫泠鸢打心眼里否认这个关系,心里嫌弃得不行,表面却很是得体地说:“妈妈别开我玩笑啦,我和上将还没结婚呢!”

“是没结婚,”封廷寒冷笑一声,讽刺道,“叫妈妈你倒是叫得挺顺口。”

“阴阳怪气说什么呢?”吕清一巴掌拍在儿子手臂上,“臭小子还想始乱终弃不成?”

“始乱终弃?”封廷寒觉得他母亲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果然,他的母亲正用一副“你们不用狡辩,我是过来人,我什么都懂”的眼神看着他的腰。

他是知道母亲有多能折腾的,扶着腰解释道:“不是您想的那样……”

吕清没反驳,而是看向了站姿别扭的巫泠鸢,心疼的拍着她的肩膀说:“鸢鸢辛苦了。”

巫泠鸢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总统夫人该不会误会她和狗男人腰痛是因为头一天晚上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剧烈运动吧?

封廷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仿佛在说“是的,你妈就是这么想的,你最好快点解释清楚”!

“妈妈你误会啦,”巫泠鸢说,“我的腰都是我自己扭伤的,和上将没关系。”

听到巫泠鸢的解释,封廷寒满意的松了一口气。可惜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去,他就听到巫泠鸢羞答答的补充:“都是我的错,真的和上将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上将负责的。”

吕清抬头,瞟了封廷寒一眼。

封廷寒不需要读心术都知道,他母亲正在骂他“渣男”。

巫泠鸢这个女人,用实力证明了她影后般的演技。

他冷冰冰的瞪着巫泠鸢,想着秋后要怎么跟她算账。

“你还敢瞪人家!”吕清直接给了封廷寒一脚,“眼睛大了不起啊?去书房等我,我有事跟你说。”

骂完自家臭小子,吕清摸了摸巫泠鸢的脑袋,“你乖乖画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好的。”

这可是总统夫人亲口说的!

等母子二人离开卧室,巫泠鸢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坏笑,把罪恶的小手手伸向了封廷寒的衣柜。

禁欲系的狗男人最爱黑白二色,简直是纯天然的画板!

“您找我什么事?”封廷寒开门见山,一看就知道母亲肯定不只来送早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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