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子从讨好道,“等会儿我们混进议政殿,三军归来要举行宫宴,我们就可以见着阿兄了。”

桃夭听言,神色一喜,片刻又垂头丧气,“前殿我是不能进的,你忘了,我不是楚人。”

“有本公子呢,别怕。”子从拍拍胸脯。

桃夭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慧姑姑告诫过我,我不想给赀哥哥惹麻烦。”

子从摸摸头,“那怎么办?”

桃夭叹气一声,席地而坐,“我去仪元殿等他。”

“那我也去。”

“不行,你是王子,你要去参加宫宴,说不准现在如姬正四处寻你呢,再说了,大王没见你的人影,准打你。”

子从听言脸色一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也随着桃夭席地而坐,背靠在城墙上,悠悠道,“我若是个公主该多好。”

“嗯?”

“君父就不会对我如此严厉,阿母也会更加疼我。”

桃夭哈哈大笑,“我倒想做个男子,像赀哥哥那样,多威风……咦,适才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拿着鲜花,木瓜?”

“这都不知?”

“快说,快说。”桃夭摇着他的手臂。

子从清清嗓子,“我阿兄可是君子,人人喜欢,正如歌中所唱,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懂了吗?”子从一幅小大人模样。

“哦。”桃夭似懂非懂,“原来对喜欢的人可以送花,送木瓜。”

“正是这个理。”子从凑近桃夭,有些不好意思,红了红脸,“我也可以送你。”

“我才不稀罕。”

桃夭哼了一声,想了想,然后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你去那里?”

“先回桃院,逗鹦鹉玩,晚上再去找赀哥哥。”桃夭说着己大步离去。

“晚上去?”子从摸摸头,嘀咕着,“好似不妥呀……”

议政殿,编钟鸣鸣,鼓瑟吹笙,肴核既陈,笾豆维楚,众人把酒言欢。

楚王与邓王后端坐高位,如姬与丽姬坐在邓王后身侧,其余后妃因品位不够,未能参加宫宴,公子从坐在如姬身边,熊赀,公子元于阶下左侧入坐,斗伯比,公子章,斗丹等一众大臣,士族于右侧入坐。

宴上,乐人高歌,赞美楚王,“假乐君子,显显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右命之,自天申之……”

楚王大悦,高举酒樽,与众同饮。

接着又有人称赞太子赀,此番出征,表现英勇,捕杀叛臣,立了大功,熊赀谦虚起身还礼。

邓王后端庄高贵,看着自己的儿子,十分欣慰,如姬忙着给公子从布菜,丽姬笑容淡淡,不时与公子元眼神交换。

公子元端着得体的笑容,然而握着酒樽的手不免紧了些,片刻,他也起身敬楚王敬太子,恭敬而诚恳。

斗伯比捋着胡须,问向楚王,“权县城池己毁,不知大王如何处置权人?”

楚王抿了一口酒回道,“寡人打算将权人迁入那处,新建城池。”

斗伯比颌首,“那么权人公族呢?也迁入那处?毕竟是贵人,不可与野人(平民)同居。”

“这……”楚王放下酒樽,一时未想到主意。

这时公子元出例道,“君父,若将权人公族迁入那处是必会引来第二次斗缗之乱,儿臣以为,可将这些人迁到楚国后方,以便严加监管,以防他们再次生乱。”

公子元年纪十四,己开始参政,此番便提出自己的意见。

“嗯。”楚王想了想,颇为赞许,“公子元之言可行,此事便交与你去办。”

“喏。”本是一件小事,公子元也心中欢喜,他面不作色,回到自己席位,不免朝熊赀看去一眼,见熊赀与子从说话,嘴角笑了笑。

宫宴一直持续到深夜,众人皆醉。

子从缠着熊赀,被如姬拉走,熊赀也由赵升扶着朝仪元殿而去。

“太子这次征战,又是数月,老奴见着太子实在辛苦。”

熊赀笑道,“孤与君父比起来,谈何辛苦?君父戎马一生,孤才征战几年?”

“正是。”赵升笑道,“听闻太子此战甚勇,当真虎父无犬子。”

二人进了寝室,赵升吩咐寺人打热水伺侯。

“孤不在楚宫,桃夭可好?”熊赀突然问道。

赵升笑答,“那小丫头好得很,整日与公子从在一起,自从太子随大王出征,这楚宫便是他们的天下,上屋揭瓦,下河摸鱼,啥事不做?”

熊赀听言也笑了,“今日倒没看见她,也不知她又跑到那去了?”熊赀接过寺人递来的帕子,洗了洗脸。

“公子从没有告诉太子?”

熊赀摇摇头,“桃夭不让他说。罢,明日再去看她。”

熊赀换上居家服,朝内室走去,挑开纱帐时,疲惫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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