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玉’石甬道向前,再行千步地势突然宽豁,甬道两边出现两道龙甩尾式样的活水大河。两座大河分别曲折延伸向咸阳之外,水流湍急,被风卷起的‘浪’头,阵阵排空。其中一条向北流去的,水流浑浊,形成个几字形状。滚滚洪流,像一把利剑,以雷霆万钧的力量,浊‘浪’排空的气势,劈开“大山”和“深邃的峡谷”{仿造的}在连绵不断的崇山中,串流奔腾。

南面河流的水面宽阔相对平静,水面上笼罩着一层层飘渺的烟雾,好似万千仙‘女’在潺潺‘激’‘荡’的江水中载歌载舞,河流以水平如镜浩瀚苍茫的雄姿在广阔的大平原上奔流。

这个王竹不用别人解释。是黄河、长江。当然都是浓缩过得仿造品。

跨过“长江大河”,王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眼神中的不敢置信,努力的作出平静的语调,问李信:“这些人住在那里?”

李信眼前一亮,急道:“陛下,在骊山陵墓!”|

王竹抬头,眼前出现了一片错落有致占地广袤的正殿。规模和气势还要超过大政宫。最让人感到热血沸腾的是正殿‘门’前的十二座将军造型的铜人,每座铜人高十丈,重达十几万斤重。左面六座,每座铜像都顶盔贯甲、肋跨宝剑、悍勇‘挺’拔、英姿勃发。右面六座温文尔雅、目‘射’‘精’光、眼神狡黠、智慧天下。全部栩栩如生、线条流畅、表情真实,就像活人一般。其做工细腻,堪称绝世。

铜像上刻着这些人的名字,从左至右分别是:百里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白起、‘蒙’骜、王翦、;右面六位是百里奚、商鞅、范睢、慰缭子、张仪、王熬。

这几个人王竹还算是知道,是自秦缪公以来,秦国中兴的十二位最主要的名臣。

王贲听李信出了主意,觉得自己也要表现表现,连忙道;“始皇帝平定六国,摧毁各诸侯国郡县城垣,没收了天下的所有兵器,聚集在咸阳,把他们全部融化掉,铸成了十二座铜人。放在阿房宫里。一来,防止六国后代起兵作‘乱’,二来表明秦朝天下从今以后,不必再‘操’戈动武,天下永远太平。而今,这十二座十万斤的铜人正好派上用场,陛下可以焚毁铜人,将铜汁用来锻造兵器,那我军军备至少可以支撑十年以上。”史料

王竹越听越是高兴,秦始皇这小子,不是白给的,他以前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不关乎到天下甚至于以后几千年中国人的命运。但是这收天下之兵,铸造铜人,可以说就把王竹给救了。

王竹立即下令:“公子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铜人全部给我焚毁,铸造成兵器,用来杀敌。必须要快。”

公子婴也不是迂腐的人。大秦朝迂腐的儒生很少。当即答道:“陛下放心,阿房宫中有大秦朝最大的冶金作坊,此事应该并不困难。”

王竹心想阿房宫真是包罗万象啊:“走,去看看。”公子婴道:“五十里外,路途遥远。”王竹道:“没关系,坐车去。”

“叮当,叮当”一阵阵清脆悦耳的敲打声从阿房宫的一家冶金作坊里传出,在后殿的广场上轻轻脆脆悠悠扬扬。这里是个现代化的兵工厂,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光着脊背,红光满面,全身的颜‘色’和铜汁的颜‘色’相仿佛。他们三五成群,自成小组,通力合作,在“吭哟吭哟”的号子中,铸造一件件锋利的兵器。铜和铅的溶液在‘范模’中滚流发出的吱吱响声和风箱、火苗的呼呼声,能工巧匠互相调笑的欢笑声,汇成一曲优美的秦颂!到这一刻,王竹似乎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大秦帝国曾经有过的睥睨天下的强大。

冶金坊中热气蒸腾,火红粘稠的铜汁,在玄英沙铺成的一道道沟渠里缓缓流向范模,冷却淬火之后,就成了可以要人‘性’命的闪过夺目的刀矛戈戟。

在一处吐着火龙的炉灶旁,一个技艺顶尖的工匠,看着自己以七七四十九天时间纯青炉火锻造而成,终于出炉的宝剑发呆。经过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擦、磨、转、洗、铜剑表面上、剑刃上已经罩上一层清幽如夜光杯的光环。

“我们成功了!”工匠欣喜若狂,作坊里所有的工匠都狂喜,跳跃着跑过来。那工匠手持耀眼的铜剑,随手下劈,身边一张摆放工具的坚硬红木制成的方桌,还未触及剑锋,桌脚就“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众人更加欢呼雀跃:“堪比干将莫邪,比楚国的名剑要强得多了。神兵利器,神兵利器呀”

这当口王竹等人正晃着膀子撇着嘴从外面走进来。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陛下驾到陛下驾到”

工匠们就像是突然集体休克,变得鸦雀无声,不管看没看到皇帝,都齐刷刷的在原地跪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竹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听到这些人说话了,好像是有人练成了一把绝世神兵。

王竹给张喜使了个眼‘色’,张喜道:“陛下问你们,不好好的做工,何故大声喧哗,要造反吗?”

“陛下”一个光着漆黑脊梁,汗流如注的工匠匍匐着爬过来,将一把光华四溢的青铜剑举过包裹着青布的头顶:“陛下,只因臣以人血锻造的宝剑已经成功,正准备献给陛下,助陛下斩杀‘乱’民。故而一时得意忘形才惊了圣驾。”

王竹一看这把清幽暗蓝的铜剑就打心眼里喜欢,它就像个恬淡的淑‘女’朴实无华却内涵丰富。而且造型霸气宽大,通体透出一股威慑天下的气质。

张喜是什么人?最会察言观‘色’了,一下就看出陛下喜欢,立即从那工匠手中接过来了,随口说了句:“退后十步。”工匠诚惶诚恐,粗壮的膝盖摩擦着青石地面,向后退去。

王竹接过剑,右手抓住剑柄,比划了两下。觉得一股森森的寒气从修长的剑身中‘逼’‘射’出来,直扑眼脸,心中非常满意,这把剑虽然还比不上自己的军刺,不过,在这个年代里绝对也算是极品了。能够把铜剑铸造的和纯钢的武器媲美,这人绝对是个人才。

“好剑,好剑。真是神兵!”王竹对那工匠道:“站起来,你叫什么名字?”那工匠哪里敢站起来,只是磕头如捣蒜:“启禀陛下,黔首名叫邹明!”

公子婴突然抢着道:“我问你,邹灵公是你的什么人?”那人吓得全身颤抖,低着头嘶喊道:“大人,大人,小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爹已经死了,骊山陵墓的事情,他从来也没有对我提起过,机关的所在小的一概都不清楚,大人,饶命啊,大人。大人开恩!”

公子婴心想,我说怎么长的这么像呢?

公子婴冷笑了一声,退后两步,悄悄地对王竹道:“邹灵公是‘阴’阳家邹衍的儿子,此人家学渊源,‘精’研机关设计和‘阴’阳家的术数制造,曾经被始皇帝任命为骊山陵墓总监工。陵墓中墓道的选择,墓室的构造,以极环绕着整个墓葬的阡陌道路都是他用五行阵法所演变而成。墓室之中更加有很多巧夺天工的‘阴’阳设计。最厉害的就是,他设计的防止盗墓的杀人机关。听始皇帝以前说过,这些机关,足足可以在顷刻间杀死上万名顶盔贯甲的武将,威力之强大,在始皇帝一生的征战中从没有见过。就因为这些机关太过于强大了。所以所以”

王竹补充道:“所以,在陵墓建成之后,父皇把邹灵公杀了,让他和无数的人都做了陪葬。为的就是害怕这些人泄‘露’了墓葬中机关的秘密。”

公子婴低声道;“这个邹明不能留。”

王竹脑子多快,他早就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点头道:“要留,我留着他还有大的用处。让人把他带到阿房宫的大殿中去,少卿我要见他。记住,任何人要是伤害他,诛九族。”

“是,陛下。”公子婴心想,留着他干什么,迟早是个祸害!

可经常看玄幻的王竹有他自己的打算。

一众大臣从冶金作坊里出来,正要返回大殿。王竹一条‘腿’刚跨上车辕,突然听到隔墙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格格娇笑声。王竹耳朵一下子竖起来,‘胸’腔里的‘色’心像岩浆一样向外爆发。莫非这里是秦始皇的后宫。听说秦始皇在统一六国后,不单单是没收了天下的兵器,而且没收了天下的美人,安置在阿房宫中,不知道真的假的,今天既然来了就要见识见识。

张喜又一次准确无误的体会了圣意,诡笑着凑过来道:“陛下,这里是宫中的染坊,里面全都是犯了罪的嫔妃和巧手的宫‘女’,要不要去看看。”王竹心想,你一个没卵子的死太监,提起美人来,怎么比我还着急。你行吗你?

王竹一本正经的对群臣说:“前方将士要打好仗,首先要穿得暖吃得饱。这衣服是很重要的,所以这染布局,也是非常重要的地方,朕今天既然来了,就要好好的视察一下,指导一下她们的工作。让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这是朕做皇帝应尽的义务。咳咳,张喜带路,去看看。”

大臣们全都头皮发麻,心说,想去就去吧,装什么装,这里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这是一处宽敞的厂房,里面充斥着五彩酱缸中漫溢出来的有些刺鼻的味道,还有凝滞不散的强烈脂粉气。坊内墙壁上到处都挂满绢、纱、绫罗、锦缎。朱红、深红、黑、紫绿、浅黄、藏青、银灰、粉白等三十几种颜‘色’。可见几千年前的秦朝他们的丝绸印染工艺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平。至少比后代那些考古学家,考查出来的要高的多了。

坊中二三百名‘女’子,蝶飞燕旋,侬音软语,穿红戴绿,娴静温婉,天真可爱的在互相调笑。她们来往于五颜六‘色’的彩纱之间如腾祥云架彩雾,吹弹‘欲’破的俏脸上光芒绚丽,白里透红的肤‘色’令人‘迷’醉。

这是何等的‘艳’福啊!王竹心想,这个时代,这种法制,老子要是高兴,一个月可以全睡过来!不过要真是那样,就真成了秦二世了。

姑娘们凝神静气,用葱管般洁白的纤纤素手,把薄如蝉翼的素纱,或‘毛’茸茸的绒线棉,轻轻的飘放在五彩的染缸里。

染料有的用山土、矿土合制而成,如红土水、棕土水、黑土水;有的是由植物汁合制而成,如茜草汁、橘子汁、靛蓝草等。

这些‘女’子。

应该说是阿房宫的所有‘女’子,都是‘精’挑细选,万里挑一的。各个巧笑嫣然,玲珑剔透,肌肤凝滞,眉如远山,美的不得了。王竹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春’‘色’吸引,差点被五寸高的铁‘门’槛绊倒了。

张喜连忙扶住:“陛下,陛下,日理万机一定是累了,要不要找一间屋子休息一会儿。”王竹心想,怪不得怎么多的昏君都宠幸宦官,真他妈的懂得人的心思,太会来事了!不服不行。可王竹此刻正致力于改变秦二世的形象,在群臣面前总是要装的一本正经。摇头道:“朕不累,为了大秦朝的江山,再辛苦朕也不累。哎,那是什么地方!”

王竹指着染坊尽头的白墙彩石的月‘洞’‘门’。

张喜道;“陛下,那里是绣房。布匹在这里印染之后,就会送到绣房去,由六国的‘女’子进行刺绣,将‘精’美的图案丝绣上去。”

绣房的环境比染坊要好的多了。多了几分安逸,几分惬意,甚至几分‘浪’漫,几分秋‘色’。

穿过月‘洞’‘门’是一圈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道。正面十几件房舍,房舍前围绕着大株修竹与芭蕉。朱漆古‘色’的窗户上全部用粉红的帷幔遮掩,室内的光线可能会很暗。这样的情况如何刺绣?

绣房外还有池塘。池塘中突出‘插’天的‘精’美大玲珑假山数座,美轮美奂,自然天成,全都是在大秦的名山大川不惜民力开采而来。这个院子整体来说,只能用灵秀惬意来形容了。

张喜推开‘门’趾高气昂的进去了,里面立即传出一阵嘈杂的响声,有推倒桌子的,有互相踩了脚的,有互相埋怨的,也有嗲声嗲气喊疼的,‘乱’成一团。

王竹越来越觉得做皇帝有意思了,怪不得这么多人,为了做皇帝不惜父子相残,夫妻反目了,原来如此之爽。

王竹迈步走进去,身后跟着公子婴、李信、王贲等人。宽敞的屋子里有二十几排的绣桌,绣桌上摆放着百件半成品或完成的绣品。有的绣着一束束的卷草,成丛的鲜‘花’,白‘花’‘花’的‘浪’涛,展翅翱翔的朱雀等等。两排绣桌相隔的走道上,跪着两三百名,身段婀娜香气扑鼻的美人。虽然低着头,也掩饰不住天生的丽质像‘玉’石一样向外散发‘逼’人‘色’泽。

王竹心中升起‘波’纹一般的涟漪。在绣品前看了一遍,忽然发现一副与众不同的作品。这副作品不是鸟兽,也不是‘花’草,既非白云,也不是‘浪’涛。轻描淡写,纹理‘花’非‘花’雾非雾,东边如初西边雨,月朦胧鸟朦胧的,颇有些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印象派画家的名作。王竹有些瞠目结舌了。

“这副是谁绣的?”王竹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慨,情不自禁的把绣品抄在手中。

“启禀陛下,这是民‘女’绣的!”跪在王竹脚下的一个‘侍’‘女’偷偷的抬起头来。张喜勃然大怒:“贱婢,你敢窥视圣颜,长了几个脑袋。按大秦律当处以剜目之刑,来人,拖出去。”

急促的战靴声铿锵传来,两名赤缨武士,在‘门’外躬身拜倒:“陛下,有何吩咐?”张喜道:“有人冒犯陛下,按律”

那‘女’子抬头的时候,王竹已经通过绣桌上的麻油灯看到了她粉面的轮廓,圆润丰腻,洁白闪光,是个美人。

“下去”王竹打断了张喜的话。将武士喝退。

那‘女’子凄惨的求饶:“陛下,韩姬该死,韩姬该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陛下饶了我吧,绕我一命吧。”

王竹心里‘淫’笑,饶了你容易,就看你够不够聪明了,小妞!

“抬起头来。”

“奴婢不敢!”

张喜道:“违抗圣旨,按律当斩!来呀”

王竹瞪了他一眼:“你那来的这么多废话,滚出去。”张喜还以为自己拍马屁拍对了呢。正在得意,没想到王竹生气了,趴在地上磕了五六个震得地皮发颤的响头,灰溜溜的逃跑了。

公子婴道:“陛下,张喜说的没错,违抗圣旨,的确是杀无赦的。”

那‘女’子吓傻了,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跟皇帝说话如此惊险刺‘激’,达到了半个时辰死五十次的高效率。真是九死一生啊。

不让你看的时候,看了,死路一条。让你看的时候,你不看,更加死路一条。就算你够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还是不保险。比如你看完了之后,脸上的表情浮夸做作,或者稍微失望,可能就要五马分尸了。这回你服了吧?

“陛下韩姬不敢违抗圣旨”那‘女’子终于‘抽’噎着含泪抬起了头。

一道神采闪电般‘射’入王竹眼中,王竹有些惊‘艳’了。

白皙鸭蛋形的脸儿,红晕晕的很有光彩,细咪咪的眼睛说明她是个好看而多情的‘女’子。与王竹对视的瞬间,淡淡的细长眉‘毛’猛然耸动一下。犹如‘春’季微风轻浮下远山的跳动。生光的云鬓处漏下一缕乌黑透亮的头发,垂在滑腻的脸颊上。成熟中显出几分青‘春’,娴静中让人感到智慧。眼脸慢慢地张开来,‘露’出一对绝对配得上她绝世姿容,乌黑闪亮,可勾起最美丽梦想的眸子,长长地眼睫‘毛’上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泪珠。

“陛下,韩姬该死,韩姬不懂秦法,请陛下饶过韩姬,陛下。”韩姬一个重重的头磕在地上。抬起来的时候,娇嫩闪光的额头上,已经涔涔留下鲜血。

“把她带回望夷宫去!这个案子太过重大,朕,少时要亲自审问!”

群臣都忍不住浑身发冷,看来这个‘女’子不但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说不定要因祸得福哩!

从绣房出来之后,王竹坐上车下令:“回阿房宫大殿去!”

公子婴吓了一跳,连忙跑上来道:“陛下,你不是说去太庙祭祖吗?”王竹心说该死,倒把正经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朕的意思是说,去过太庙便返回阿房宫大殿去。这点事都听不明白,公子婴,你这个丞相还想不想干了?”

公子婴心想,扯淡,明明是‘色’‘迷’心窍了,还要来怪我。嘴上却笑道:“臣愚钝,臣愚钝,请皇上恕罪。”

王竹对赢氏的祖宗没什么兴趣,来祭祖的目的,只不过想给诸位大臣上一堂爱国主义的课程。

庄严肃穆的太庙中,摆放着自秦襄公以来所有诸侯、国王、还有秦始皇。漆黑的牌位上刻着金字,足足的在祭台上排列了有三排,大概二十几位之多。上面摆着时令水果,猪头三牲,粗壮的大香点燃高烧,十几缕烟雾在空中‘交’织成阵阵云霞。

所有大臣的膝盖下都有绵软‘精’秀的软垫。王竹率先领人跪下去:“列祖列宗、父皇再上,不孝子孙赢胡亥,叩拜英灵。原列祖列宗保佑我大秦国泰民安,国富民强。保佑朕可以顺利的平定叛‘乱’重振声威。将六合八荒重新置于赢氏的羽翼之下。”

身后的大臣齐声轰诺:“原先皇及列祖列宗护佑大秦,万世富强,千年昌盛”

王竹行了八拜大礼,从奉常王绾{祭祀部长}手中接过祭文,朗声诵读,这祭文的内容是王竹提前授意王绾写成的。

王竹念道:“秦本边陲小国,因全力抗击西戎、犬戎、申侯的外族侵略,为周王安定一方,保护周平王有功,襄公始为诸侯,彼时秦国只有祁山以西。襄公之后,文公、宁公、武公、德公、宣公、成公六王继位,崇尚武功,南征北战,国势日益强盛。

秦缪公继位任用百里奚,开疆拓土数千里,击败晋国俘虏晋惠公,灭掉梁国、芮国,驱逐胡人,剪灭草原十二国,称霸西戎

孝公用商鞅,惠王任张仪、昭王有范睢、始皇用慰缭。商鞅变法、连横合纵、远‘交’近攻、贿赂重臣。四大国策‘交’相辉映,大秦蒸蒸日上,毁国灭城,战无不胜,蚕食诸侯,国力鼎盛。为何?此乃大秦君主励‘精’图治,废寝忘食,披肝沥胆,耗尽心血,一直以延揽天下人才为治国基本纲领,才能有今日大一统之局面出现。”

王竹发出杀猪般的一声嚎叫:“不孝子孙赢胡亥,背弃列祖列宗尊尊教诲,天下人才皆离我大秦远去,大秦帝国无人守御,百年基业,眼看毁于一旦。二十几代祖宗历尽千辛万苦创立的江山就要败在朕的手上。朕愧对祖先,朕不想活了”

王竹进来的时候早就看好了,王贲站在距离他比较近的一根支撑大殿的柱子旁边,这真是再好不过了。王竹哭得像杀猪一样,也不知道从那里挤出来的眼泪,狂奔着冲向王贲身边的石柱。这就要撞死!开玩笑,王贲这个绝世的高手,能眼睁睁的看着陛下自尽,完了,溅起自己满脸鲜血?王贲一把抱住王竹,虚脱一样,跪倒在地,‘激’动又愤慨的说:“陛下岂可如此,我大秦千秋万代,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刻。只要陛下,率领我等老臣,发愤图强,万众一心,以我大秦强盛国力,扫平各地草莽叛‘乱’乌合之众指日可待。陛下,不可离弃大秦,不可离弃群臣啊!”

公子婴道:“八百里秦川,尚有百姓两百万。秦国人各个视死如归,胜过六国百姓多矣,六国大军,虽然一时占了上风,未必能够如愿以偿。只要陛下,宽政爱民,平反冤狱,免除杂税,争取民心。再把项羽暴行公布于秦川之内,秦国故地的百姓,必定一呼百应,奋起抗楚,陛下趁此机会,夹风带雨,再次席卷六国。并不是难事!”

王竹道:“可是,朝廷上下,无兵无将,你让我如何席卷六国。白起、王翦、‘蒙’骜都死了,范睢、张仪也驾鹤西游了这可怎么办?”

公子婴眼珠一转道:“始皇帝平定六国,武将自然首推王翦、王贲两位将军。但若论文臣当首推慰缭、王熬。这两个人还健在呢,陛下何不找来重用之!”

王竹知道慰缭,王熬,这是一对师徒,全都是诸葛亮一样的人物,“不惜重金,贿赂大臣,离间六国君臣”这条计策就是慰缭的主意。史称“慰缭子”王竹学过他的《慰缭子兵法》

王熬是慰缭的学生,赵国名将李牧就是死在了王熬、王翦的手上。毒计就是王熬出的。后来王熬在灭楚的战斗中又立下了不朽的战功。是秦灭六国中最主要的谋士。

王竹差点笑出声来,张着大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

王贲道:“肯定活着,因为他们是三十年失踪的。当时慰缭不过四十岁,王熬二十五六岁,正是青‘春’年少英姿勃发。当时始皇帝刚刚统一天下,正在踌躇满志,寻求治国之道。两人因为害怕兔死狗烹,才悄悄离去的。这一点满朝群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竹心想,这样说来,距离此刻也就是十年出头,慰缭子不过五十上下,王熬还不到四十,如果没有遭到抢劫这一系列的突发事件,肯定是活着。而且,这两个人绝对不会饿死。在怎么清高,临走的时候也要带上几万斤饼金吧。况且,听说慰缭、王熬这一对师徒,本不是清高的人。只不过,慰缭对秦始皇的长相一直有看法,认为秦始皇是:鹰隼、狼目、豺声,只可共患难,却不能共享乐。所以才逃跑的。而且,他不是一次逃跑,至少跑过两次,都是被皇帝亲自追回来的。

王竹高兴的问道:“慰缭现在在什么地方?”

公子婴和王贲一起摇头:“那我怎么知道!”

王竹差点昏厥,搞了半天,说的都是屁话,一点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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