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你这次怎么走得这么急?”一下车就有一个军装笔挺的英武男人迎了上来,“不会又闯什么祸了吧?”

“你说呢?”严越不置可否地笑着。

“你我兄弟一场,”那男人边走边摇头,“就算你捅破了天,我也得给你撑着……”

话刚说了一半,就看见严越身后那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方子鹏,嘴里立刻像被塞了个鸡蛋,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你把方家这小子给……”他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依旧觉得有点儿发虚,压低了嗓门对严越紧张地说,“他可是张司令家的宝贝,这里好歹也是s省的地界,你就收敛点儿,还好副司令到外地开会去了,不然你绝对走不出j市。”

“没办法,我在追他姐姐,方五小姐不给面子,就只能带走她弟弟,说不定她会看在这个面子上来见我呢。”严越笑眯眯地说。

“放屁!就你这癞蛤蟆,休想要吃天鹅肉!”一直盯着他们动静的方子鹏,耳尖地听到这一番话,立刻就炸了。

那男人忍俊不禁地撞了撞严越的胳膊肘,“你未来小舅子发飙了,我看这事儿不容易啊。”

“所以啊,准备把他带到京城去,说不定能感化他。”

“瞧你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真的呢,说起来那个方五小姐,就是那年见到的怪人吧?那时候那小姑娘才那么丁点儿大。你也好意思打人主意,这口味不是一般的重啊!”

“你丁夏也别给小爷装纯情,我口味有多重,你不也见识过?别告诉我,你在这儿呆上几年,倒成了个纯情少年郎啦?”严越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同是京城里混大的浪荡纨绔,谁不知道谁啊?

“得咧,这你可就不了解我了,我说的口味重。指的可不是这个。”丁夏眨眨眼,“那个方子萱那么古怪,你也咽得下去,可不是口味重吗?哦不。应该是口味怪才对!”

“你才古怪!你一户口都古怪!你为虎作伥。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心遭报应!你有种告诉我。你姓甚名谁?我让我二舅好好收拾你!”方子鹏就听不得有人说他姐姐坏话,丁夏这么意有所指,正戳中他的软肋。也顾不得自己此刻的处境了,那嗓门大得就连树上休憩的鸟儿都被他惊走了。

丁夏被他骂得脸都黑了,“方家这臭小子还真挺嚣张的,我看就是欠管教!”

“就算他再欠管教,也轮不到你来管。”如冰一般寒冷彻骨的声音从丁夏身后响起。

“四舅,四舅,你来救我啦!”见到亲人,方子鹏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是放松了,激动到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起来。

张志皱了皱眉,对方子鹏毫无男子气概的痛哭流涕很不满。

“严越,你要借我们的机场起飞,我可以卖你这个人情,但你要带走我的外甥,这就有些过分了吧。”张志不像脾气火爆的张奇,也不像温文儒雅的张颂文,他的脸色永远都冷冷淡淡,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张师长……”丁夏一脸尴尬,想说些什么。

“丁夏,你是准备上军事法庭吗?”张志漠然看了他一眼,截住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

“张师长的消息来得还挺快的。”严越玩味而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个在张家很没有存在感的老四,“听说张师长一向不掺和张家和方家的事儿,今天怎么破例了?”

“你都能公然绑走我们张家的人了,还要我视而不见,真把张家的人当泥人了?”张志冷笑。

“可是这小子姓方啊。”严越笑得很恶意,似乎是故意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他也是我小妹的儿子,身上有一半张家的血。”张志看似冷漠,实际上一直在强忍着怒火。

当年张志和方家的小女儿方建兰相恋,却因为张家已经和方家联姻了,再度联姻不会给两家带来更大的好处,而生生被两家家长拆散了,方建兰也被迫远嫁国外,如今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他却始终难忘旧情,始终孤身一人。

若说心中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这些年来因为对父亲有怨,他一直鲜少回家,对小妹张云和她的两个孩子更是冷漠相对,方子鹏能一眼认出他来都已经算是奇迹了,换做方子萱恐怕完全不记得他是谁。

“张师长的面子自然是要卖的,但是子鹏这孩子活泼可爱,我正想带他去京城介绍给我那一干朋友认识呢,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我们小辈之间的事儿,张师长就别掺和了吧。”严越不慌不忙,依旧笑容灿烂。

“好朋友你个头啊!谁要和你这种走!不男不女的死太监,喜欢男人迟早得脏病!你家祖坟埋得好哇,生出你这种……”方子鹏见到亲人,虽然还在抽抽噎噎的,但也恢复了元气,脏话就如打开了的自来水龙头哗哗地往外冒。

就连冷淡的张志都目瞪口呆,十多岁的小男孩儿竟然能够和泼妇一样不重样地骂上五分钟,实在是一项难得的技能,方子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刷新了他对“熊孩子”三个字的认知。

护在严越身边的大毛和小毛都一脸肃杀,似乎准备将他千刀万剐,这样凌厉的气势哪怕张志就在身边,也没有减弱半分,终于让方子鹏怯怯地住了嘴。

严越的脸上笑意未减,说话倒是愈发轻声细语了,“既然子鹏对我有这么多误会,还是让他和我一同回京,有些误会如果不解释清楚,我可是会寝食难安,我这人一睡不好,就会做出一些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张师长,虽然你姓张,可是这事儿和你真没有什么关系,说起来我可是做好事呢,张家和方家相争,我把这孩子带离是非之地,也是为了他好,你可不要拦着我哦。”

他说得义正言辞,彷佛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丁夏在一边都为他捏了把汗,知道他在赌,赌张志不会趟这滩浑水,赌张志对张云和她两个孩子的怨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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