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院,许大茂把自行车支好后,走进家门。

屋里黑灯瞎火,令他原本胆虚的内心生出焦躁。

拽亮了灯绳,他先看了一眼饭桌:一盘炒小白菜,一盘烧豆腐。旁边的瓷盘中,放着几个馒头。

凑近前看了看,许大茂嘴里嘟囔着:“从来不做饭,炒出来的能吃嘛!”

里外屋看了看,他没有发现娄晓娥的身影。

怀疑是串门儿去了,许大茂觉得气恼:我这么辛苦地回来,你不鼓掌迎接倒也罢了,怎么连人影儿都不见呢!

走出屋门,他想要询问一下邻居。

一抬头,他就见到了阎解娣站在聋老太太的屋门口。

“解娣儿,”他喊了一声,“看到你娄姐了吗?”

阎解娣听到后随口答了一句:“没见到。”随后,她就继续和站在屋内的郑晓宝说着什么。

“玛的。”许大茂嘟囔一句。

“你怎么骂人啊?”阎解娣诧异地说。

“怎么了?”心气不顺的许大茂梗着脖子说。

这横劲儿转瞬就消失了。因为他见到郑晓宝,走出了屋门。

“我是说你娄姐,怎么这大晚巴晌儿的也不在家。”记起来这小子不好惹,许大茂连忙解释。

阎解娣白了他一眼,再跟郑晓宝说着什么。

一大妈推开屋门:“大茂,娄晓娥说是回娘家呆会儿,等会儿就该回来了。”

“哦。”许大茂说完,再看了一眼郑晓宝后,回去了屋内。

“我就跟你说一下,我们学校,还有外校的,”阎解娣说着,显得很气愤,“有不少坏孩子,总是来捣乱。”

半大孩子,因为自认为了解了一些社会上的事,懂得了一些粗浅的人生内容,就开始进行模仿,尝试进行“自我提升”了。

或者是拉帮结伙地逞强,比如欺负同班同学,再发展到去其他学校,甚至社会中打斗,从而闯出个人的“名号”。

与之伴随的,就是抢夺其他学生的财物。比如抢帽子、抢围脖、抢军棉服、抢军大衣。

截钱。这些孩子也都比较慎重。因为抢不来几毛钱、几块钱,被举报后立即就被抓起来进行特别治理了。

当然,这个时代,口袋里能够有零钱随时用的,几乎很少见。

穷人家的没有;富裕一点的,也懂得勤俭的教育。再加上,也不要让孩子口袋里有多余的零钱,而致使孩子在外面,因为被抢夺不说,再因为试图不给而挨嘴巴脚。

这样的社会问题,不是气愤就能够解决。这将需要长期的治理,包括家庭、社会、司法等,才能够确定改善。

“你不要招惹他们就是了。”郑晓宝只好劝说着,也知道老西儿肯定不会给阎解娣零花钱用的。

“不是啊。”阎解娣说得义愤填膺,“你不理他他理你;你招他他招你。你明白吧?”…

她的意思,从受到人身攻击、抢零用钱,更加深入了。

在学校或者在上下学呃路上,被坏男孩搭讪,是女学生们心烦、畏惧,又很难避免的。

班里多有这样的男同学,但他们相对于社会上流荡的半大孩子来说,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的确。有的孩子,因为沾染了恶习而需要进行严肃对待。可郑晓宝就能够担负起这个责任吗?

“尽可能不要理会这样的人。真的受不了,那就逐级汇报吧。”他只能给出这样的建议,“比如,先求助同学,上下学结伴同行;再求助老师、教导主任;再不行,就只有报警了。”

“好吧,我回头儿跟冉秋水也说一声儿。”阎解娣无奈地说。

说完,她道个别,就走去了前院。

郑晓宝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洞后,心里暗恨:谁要招惹冉秋水,我就让他不安生!

他回到屋里,聋老太太已经在里屋先睡下了。

坐在外屋的桌子边,郑晓宝假做眯瞪一会儿,意念进去了空间。

空间签到的各种奖励物品,他并不关心。对于那些淘换来的各样宝贝,他爱不释手地把玩、赏看着。

未来一段时间,淘换这些东西将会越来越困难。要再过十几年,才能有更多的淘换机会。

不过到了那时,需要更多的钱来交换,而非粮食、鱼肉禽蛋,粮票就更不行了。

盘桓许久,他从空间里收回意念,暗呼口气:幸运。

随后,他就准备去个厕所,再盥洗睡觉了。即便是这样简单的行为,他也预料到会有大事因此延展着发生。

这是一环扣一环的,是到来这个世界的郑晓宝,早就料到的。

从胡同里的公测出来,他果然见到娄晓娥拎着一个大提包,正在费力地走着。

从她身边经过,他略微打个招呼:“娄姐好。”

“嗯,晓宝好。”娄晓娥显得很小心,只是低声回应一句。

郑晓宝正要快步走过,却见娄晓娥低呼一声“哎呦”。随后,她手里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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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那个大提包,就掉在了地上。

里面发出低微的“哐啷”一声,娄晓娥立即慌了神。

提包的拉链断开,路灯的光亮下,从提包里面的一个布包中,散落出来暗黄色的金属光泽。

郑晓宝和娄晓娥都是呆愣当场,两人对视了一眼。

郑晓宝没有作声,帮她把提包拎了起来,快步走进院内。

二大爷正巧看到这个场景,默默地远观着没有出声。

到了许大茂的屋门外,郑晓宝把提包放在地上,转身就走。

“晓宝,谢谢你。”娄晓娥不敢多说什么,略微表达了谢意。

回到屋中,郑晓宝盥洗后躺在床上,觉得心烦不已。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没有酒,他也不想喝酒。脑袋清醒, 永远比自我陶醉、自我麻醉要强得多。

阎解娣说的那些话,令他暗念着冉秋水。

有没有人打扰她?有没有人欺负她?她能否安心学习?

心绪繁杂,他一时不能入睡。

“人的全部本领,无非是耐心和时间的混合物。”他叨念着,安然入睡。

第二天中午,郑晓宝从厂子里骑车回家,买了几个馒头用网兜装上,给聋老太太带回来。

刚拐进胡同口,他险些撞上了走路犹犹豫豫的秦京茹。

两人都是一惊,秦京茹认了出来:“我见过你。”

对此,郑晓宝只有点头承认:“郑晓宝。”

“傻柱呢?没跟你一起回来?”秦京茹随口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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