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里,皇上厉正深刚刚醒来,他睡了难得的一次好觉。

“皇上醒了?”

刘公公急忙上前,为其递上了一杯漱口水,并询问着。

厉正深漱了漱口,扬言: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刘公公抬头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毕恭毕敬:

“启禀皇上,现在是辰时。”

“什么?辰时了?你怎么不叫朕?上朝时间是卯时,你不知道吗?狗奴才,朕看你是活腻了。”

厉正深一听,简直火大,一挥手将自己手里的漱口杯,狠狠砸在了地上,指着刘公公的鼻子大骂着。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可这不能全怪奴才啊!

奴才唤过皇上的,可皇上睡得香甜,怎么也唤不醒,奴才想,许是皇上最近太过乏累,所以贪睡了,奴才实在不忍心唤醒皇上,呜呜……”

刘公公见皇上厉正深龙颜大怒,急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并辩解着。

厉正深:“……”

你说什么?你唤过朕了?

刘公公眼眸里一抹异彩,随后向前爬了俩步,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说道:

“是啊!皇上,奴才唤了您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可怎么也唤不醒。

人都有犯困的时候,更何况皇上日理万机,奴才实在不忍心再打扰皇上,所以才让皇上多睡了片刻。”

“你……你这奴才,都不是朕说你,朕这时候去上朝,那帮老臣肯定又要说朕。都是你这奴才的错……”

厉正深听闻,气消了大半,点着刘公公额头,忍不住叨叨着。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等那帮老臣叨叨皇上,皇上就把奴才推出去,说都是奴才的错,万不可让他们怪责皇上。”

刘公公尖着嗓音,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让厉正深有气没处出。

软轿晃晃悠悠来到“金銮殿”外面,厉正深从外面,看着里面的大臣三五成群,正在探讨着什么,他不用听,也知道,定是在议论他上朝来迟的事。

“停轿。”

随着刘公公一声高呼,软轿被放了下来。

厉正深抬脚,正准备往“金銮殿”走,却听刘公公说道:

“皇上,奴才有一件事,还没有向你禀报。”

“有事,朕下朝再说。”

厉正深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刘公公却锲而不舍:

“可此事刻不容缓。”

厉正深听闻,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低沉的声音问道:

“何事?”

刘公公上前与之耳语:

“今天早上,黑衣人出现在“醉华楼”,奴才派了俩个孩子前去抓捕,却不想被敬宣王给碰个正着……”

“什么?敬宣王看到俩个孩子了?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厉正深没等刘公公说完,便压低声音呵斥着。

“哎呦喂!皇上,这也不能怪奴才啊!谁能想到敬宣王他大清早会与孙华风私会在“醉华楼”呢!

再说了,那个黑衣人只有俩个孩子见过,奴才不派他们去,又能派谁去呢!你说呢!”

刘公公尖锐嗓音说着,厉正深却眼眸深邃:

“等等,你说什么?厉正南与孙华风私会在“醉华楼?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啊!皇上若不信,可以随意去打听,奴才若说一句假话,愿将自己的脑袋,割下来,给皇上当球踢。”

刘公公信誓旦旦,皇上厉正深眼眸里柒染上了寒意。

“这厉正南,他的好皇弟想干什么?难道真的打算造反不成?”

就在厉正深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刘公公接着说道:

“当时奴才听闻此事之后,就怕厉正南发现俩个孩子在皇上手里。

奴才想问皇上怎么办?可皇上却一直在熟睡,事情刻不容缓,无奈之下奴才只能以皇上的名义,招了禁军统领耶鲁原真,前去拦截敬宣王的人,这才让那俩个孩子得以跑掉。”

厉正深听闻,瞳孔大睁:

“你这个白痴,耶鲁原真他是守护皇宫的禁军,你让他跑去阻碍厉正南的人,不是让厉正南更加怀疑朕吗?”

厉正深真恨不得杀了刘公公。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此事不能全怪奴才啊!这不是情况危及嘛!若奴才只派一个普通侍卫他也拦不住敬宣王啊!

敬宣王是什么人,皇上又不是不知道,他桀骜不驯,就连皇上都驾驭不了他的任性,更何况是区区几个奴才了,你说是吗?”

刘公公低声辩解着。

“那你就不能多派几个人去,让他们蒙着面,与厉正南的人打斗,挡一下,然后你们再撤退,不行吗?”

厉正深恨得咬牙,简直猪一般的队友。

“哎呦喂!还是皇上聪明,奴才简直蠢笨如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刘公公说着,打了自己几巴掌。

“行了,大臣们还等着朕上朝,这件事朕先记下了,回头再收拾你。”

厉正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就在厉正深与刘公公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众臣都等着你上朝,你怎么在这里滞留?可是出了什么事?”

原来厉正深与刘公公在这里窃窃私语,被厉正南看到了,等了许久,不见厉正深往“金銮殿”走,便走了过来询问着。

刚刚在“金銮殿”,听了太多厉正深的传言。

什么弑父、弑母,什么残忍无德,疑神疑鬼……

整的厉正南心中直嘀咕,难道当年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脑海里浮现出二皇子厉正坤的残暴,厉正南又摇了摇头,若当年自己不拨乱反正,那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满门抄斩,死的人更多。

如此想着,厉正南心中稍安,但却让他更加坚定地想查明先帝的死,为“古医族”翻案,为皇上厉正深正名。

他不相信自己的皇兄厉正深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尽管怀疑,他也不愿意相信。

“没……没什么事,朕正打算上朝。敬宣王一道走吧!”

厉正深看厉正南的眼神多了一丝暗邃,有些结巴说道。

而厉正南望着厉正深有着苍老的面孔,他的心中终有些惆怅,毕竟俩人从小关系便很好,厉正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动声色地说道:

“对了,今日臣上朝前,曾在“醉华楼”门口,见过耶鲁将军,他是皇上派出去的吗?

耶鲁统领不是负责皇上安危的吗?恕臣直言,皇上将其派出去,实属不妥,万一宫中遇险,可如何是好,臣觉得还是应该各司其职,才是明智之举,皇上你觉得呢?”

厉正南是在试探,若是耶鲁原真私自行动,皇上厉正深必然会出现诧异的表情。

然而厉正南失望了,只见厉正深仅呆愣片刻便说道:

“敬宣王所言甚是,这确实是朕疏忽了,以后断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厉正深的回答,让厉正南袖衫下的双拳,紧了又紧。

果然是皇上厉正深将耶鲁原真派出去的。看来自己的俩个孩子,一定在皇宫。

如此想着,厉正南回眸望了一眼远处,草丛里几道黑影,向四面八方飞奔而去。

这次的朝堂之上,是厉正南与厉正深争吵最激烈的一次。

厉正南坚持要为先帝开棺验尸,他一口咬定先帝的死,另有隐情,“古医族”乃是替罪羔羊。

为此皇上厉正深勃然大怒,骂厉正南是色迷心窍,先帝已经驾崩多年,厉正南却还要扰了先帝的清净,什么别有隐情?根本就是胡言乱语,厉正深坚信就是“古医族”颜刚,开错药,才导致的先皇驾崩。

为此,厉正深还让刑部调出了当年颜刚认罪画押的卷宗。

甚至还直指颜玉是“古医族”遗孤,厉正南是被颜玉那个狐媚女子迷惑,才会有异想天开的想法。

因为当年“古医族”满门抄斩,颜玉与颜婷乃是该死之人,可却被厉正南私自放跑,如今厉正南爱上了颜玉那个女人,所以才会想法子为“古医族”翻案,甚至不惜扰先帝清净。

本来厉正南提出先帝的死,另有隐情,让整个朝堂大臣震惊。

可后来听厉正深说颜玉乃是“古医族”遗孤之后,众大臣看厉正南的眼神,便充满了怀疑、愤怒,不解,以及各种负面的表情。

堂堂夏邑国战神,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扰先帝清净,也要扭曲事实,还“古医族”一清白,这罪名何其大。

一时间指责厉正南的朝臣居多,让厉正深的眼眸里柒染上了喜悦。

这一场朝会不欢而散,厉正南气呼呼的回到王府,指着书房的门大骂:

“这帮老东西,脑袋都不长,净听那个人胡说八道,简直岂有此理。”

“王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皇上与诸位大臣不同意,估计开棺,必受阻碍。”

追风忍不住询问着。

袖衫下厉正南双拳紧了紧,俊美绝伦的脸上,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冷光。

“他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当年本王就应该坚持追查先帝死因,要不是怕他那个人皇位坐不稳,本王早就想查了。

这么多年了,本王也是时候让先帝明目,还“古医族”一个清白了。”

厉正南用不容置疑的声音说道。

追风忍不住询问:

“王爷你就那么相信颜刚他是清白的吗?万一……万一真相,真的是颜刚害死先帝。

王爷你的名誉可就全毁了。就算将来九泉之下,先帝也会怪罪你的。

属下知道,你之所以如此坚持查先帝死因,是因为想为“古医族”翻案,为了王妃,王爷不惜与当今皇上翻脸,真的值得吗?”

门口颜玉,本是想来问一下厉正南,孩子找到了没有?还有为“古医族”翻案的事,与当今皇上谈的怎么样了?

却没有想到竟意外听到了追风与厉正南的对话,颜玉的脚步嘎然而止。

她私心里也很想知道厉正南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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