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蛇皮如今可在?”陈昊急急追问,他心脏砰砰直跳,隐隐觉得这件物事与自己有很大的关联,可是搜刮脑汁一时也是想不起来。

“不在了!”张仲林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父亲虽然走南闯北存下了一些钱财,可担负起一座大宅子还是有些不够,他看了蛇皮上花纹繁复,在阳光下反射着五彩霞光,知道这是一件难得的宝贝,于是找了一个收藏珍奇的人将其卖掉了,换来了几座上好的店铺,这才得以养活府中所有老老少少。”

“你父亲将蛇皮卖给了谁?”陈昊攥紧拳头,不死心的问道,他双眼紧紧盯着对方,希望能从其脸上看出些端倪。

然而张仲林却沉吟一番,最后给出的答案却让他失望。

那时他还小,记忆有些模糊不清,只记得那几家店铺的原主人似乎早在十多年就已经死去了。

线索已断,陈昊心顿觉有些空荡荡的,像是好不容易蓄势打出一拳却打在了空处般郁闷难受,他如今实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注目望去,自然可以分辨出这张仲林所说的并无虚假。

“蛇皮、人身蛇尾、玉笛。”陈昊一遍遍的喃喃自语,光看这外形来说是一名妖族,只是自己又何时跟什么妖族有了关联,以至于心中生出一丝丝熟悉之感?

他双指间不停拨弄那块小小的玉石碎片,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块玉片与那根玉笛有着莫大关联,而那大如草席的蛇皮很可能就是那蛇妖的遗蜕,只是线索很可惜的断掉了。

陈昊敲了敲脑袋,叹息一声,暗自嘀咕了一声“莫要强求。”忽然将玉片收了起来,轻轻笑道:“蛇皮失去下落就失去没什么,我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总有一天会再遇到它的,你在这丰远城久住,想来对这儿的人和事都耳熟能详,我要你帮忙查下那醉仙居未塌之前,有一名时常出入绿裳女子的来历。”

张仲林闻言有些迟疑,支支吾吾问道:“你说的是碧儿姑娘?”

“对,当日见面,这女子曾以此名称呼自己。”陈昊点了点头皱眉回道,他眉毛一挑,心中浮出少许喜意,停了一停,连忙打听起那女子的下落来,却被告知同样之言,那女子来历神秘,自从醉仙居倒塌以后,已经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不知道又去了何方。

那日那岩少爷被他生生击杀,连体内神魂都陨灭了去,而那绿裳女子则在他手中受了些伤势,被生生击断了一小截肋骨,若那李道凌不出现的话,她本来无处可逃,现在回想起来,此处争斗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她,若不是她举办的什么猜枚竞宝,若不是她的美貌容颜,自己在这丰远城的日子本可平平淡淡渡过,不像如今这般闹出了惊天事端,使无数百姓都无端端遭受了池鱼之殃。

他本想询问出那女子的下落,继续了结二人之间的恩怨,谁料却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只得嗟叹一声,“也罢,我再问你,剧变刚刚生后的几天,这儿可曾有什么异状生,有没有什么装扮得奇奇怪怪的人来追查事端来由?”

张仲林皱起眉头沉吟回道:“那日我悠悠醒转,现城池一角紫霞漫天,心中惊异才想前去查探,却忽然听到一声冷哼,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趴了下来,像是背脊上给压了一座大山一般,体内难受得直欲咳血,好不容易才挨过去挣扎站起,那异象已经消失,城中的士兵巡逻却似得了什么指令全部行动了起来,挨家挨户的搜寻什么人,若不是大人你神通广大,在水池中待了那么久,怕是要被他们给察觉了。”

陈昊走至矮榻边重新坐下,五指轻轻叩击着木质的架身,目光低垂又问道:“那我之前在院子中出的种种异象,竟然没惹得这些差役的怀疑,丰远城的城主呢?城中有座宅院生了这般事情,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么?照理说应该早就传开了去。”

张仲林闻言却是有些奇异,他试探着问道:“大人莫非不知道丰远城的底细?这儿的城池城主并不是王朝派遣,而是至尊门派下弟子来轮流驻守,听说出事后第二人,这名年轻的城主便被一个紫衣道人裹挟着不知去向,城中守卫无人监管自然有所懈怠。”

“竟是如此?”陈昊轻咦一声,“你竟然也知道至尊门?”

张仲林恭敬回道:“此地虽说在地理上隶属南疆,可却哪里摆脱得了至尊仙道的力量渗透?仙山悬浮万仞高空,霞彩艳艳,远隔千里便能遥望,众生心底莫不生出敬畏之意,将其当做神明日夜供奉香火。”

“哦?”陈昊目光灼灼,指节叩击床沿越来越快,如同啄木鸟的喙一般,使后者出“噗噗噗”的急促声响,他忽然抬头缓缓说道:“我有一事要拜托你,若你完成,我非但不会怪罪你之前莽撞之行,反而会送你一场造化。”

张仲林浑身一震,双目溢彩,连忙恭声问道:“大人但有用得着的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嗯!”陈昊点了点头回应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对这一带的地理不是很熟,只要你把我带到那能看到至尊仙门的位置即可,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办。”

“大人要进仙山?”张仲林惊疑道,一双眼睛转动着,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却哪里逃得出陈昊的手段,未待他开口,便已经将他的心思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他摇摇头苦笑道:“我知你心中所想,可你是否知道每年去各大灵山仙门宗派朝圣的有很多,为何他却仅仅只收其中很小一部分作为弟子?”

“愿闻大人解惑。”

“你体内差了些东西,这些东西那些仙师们称之为灵根,差了这样东西便无法修炼,他们自然不会招收这样的弟子。”

“原来如此,我也曾求教过旁人,却都没有得到任何解释,如今听闻大人言语这才一下惊醒,只是心中尚有不甘,不知这灵根一事可否还能后天补齐?”

“很难。”陈昊皱眉回道,他虽然帮那郑家兄妹改善了体质,可用得无一不是修行界都难得一见的宝贝,他与眼前这名大汉并不熟悉,本想着到了地头便出手稍稍扩宽他体内的经脉,使他增加数分跨入武师阶的可能,可没有想到他却泛起了这样一个心思,不由变得有些为难。

是啊,谁又不想修道习得神通,与天夺寿?

他看着对方那期盼的目光沉吟半晌,心中忽然一动有了个主意,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便成全你一番,成与不成还得看你自个的造化。”

“多谢大人!”

不多时,二者来到了城中驿站准备租借些代步之物,虽说陈昊所化出的心莲也能将人裹挟飞行,但一来将耗费大量的真元,二来未免太过招摇,引起他人的觊觎,这儿已经逼近中土,大大小小的修行门派林立,万一引出几个好奇前来的,虽然不惧,却也颇多麻烦,而且他也不欲让那至尊门知晓自己太多底细,被放在明处套上诸多光环供人仰望。

看着熟悉的“天行驿站”四个字眼,他口中又是一阵唏嘘,自己身上生了许多与这天行驿站有关的事,一件件都是惊心动魄、险死还生。

虽说这儿笼罩在至尊仙门的阴影之下,但从表面上来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还算成立,因此这驿站才得以留存,毕竟这至尊门只管修行界的事情,这凡俗尘世还是得王朝去监管的,虽说前一阵子起了些战乱,但事情并没有出不可控制的范围。

见过了那紫色大星的景象,陈昊已然知晓这至尊门只要整个世界还能产出他们修炼所用的帝皇紫气,至于王朝更替山河改易都与他们无关,这是修行者独有的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冷漠。

驿站内,一头头风鹫拍打着翅膀,掀起阵阵狂风,所幸的是这儿青砖铺就的地面尚算干净,没有出现尘烟迷障的现象,这些猛禽虽然模样惊人,却出乎寻常的温顺,令他心中不由又赞了一句这家驿站驯服鸟兽的手段。

目光一扫挑出一头品质中上的风鹫丢给那张仲林,他也不去管他一脸的兴致勃勃,身形拐了一个弯在一处巨大的铁笼前站定,他对一旁的小厮嘿然一声说道:“你这儿还有一头铁羽鹫?”

那小厮急忙小跑上来解释道:“大人还是换一头吧,这一头是客人寄放在此的,说好一月之后便会来取。”

“哦?”陈昊伸手托着下巴,摩挲着那虽然青幽却并不十分坚硬的胡须沉吟道:“是哪位客人所寄放的?”

他这一问用出了少许震慑心魂的力量,这小厮眼神迷茫,情不自禁的答道:“是一位仙门少爷,他带着两名老奴,似乎叫什么岩少……”

“是他么?”陈昊心头冷笑,忽然撤去了施展在小厮身上的力量,在他的一脸惊骇中跃上鹫声,口中高声道:“那岩少打赌在我手上输了个干净,既如此,那这头铁羽鹫也就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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