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道长,你需给妾身一个交代!”

一声轻喝,让刚坐起身的张玄清一怔,他转头望去,就见王夫人快步走过来,身后跟着丫鬟幽草。

此时王夫人俏脸寒霜,眉心带煞,简直和在琅嬛玉洞时判若两人,又恢复了之前刚刚回来时的模样。

张玄清不由诧异,起身下床,疑惑地问:“不知夫人所言何事?恕贫道愚钝,不记得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夫人指教。”

那王夫人冷哼一声:“道长确实没有得罪妾身,可你那几个朋友,把我女儿拐跑了,这又怎么说?”

“呃……”张玄清闻言愣住了,什么情况!漫说这幻象是从他脑子里“提取”的,他意识跑大唐转了圈,这个世界早就应该崩了才是。怎么现在不仅没崩溃,还往下展了?

一问得知,自己已经昏迷数日,而就在前天,段誉、阿朱、阿碧、王语嫣、金先生、柳萍、陈蕾、陈尘臣、罗亮等人竟然一起结伴离岛了,具体原因却不得而知。

张玄清一愣再愣,按理说就算这个世界没崩溃,剧情已经被自己改变了。段誉没有性命之忧,巴不得永远带在这岛上,怎么还是跑了?难道就因为王语嫣想找慕容复,所以他要一起跟着?就算他跟着也就罢了,怎么柳萍她们也一起走了?其余人还好了解,就他所知,陈蕾、陈尘臣父女俩应该不是在自己昏迷中把自己丢下的人啊。

难道自己看错了?

还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生?

他沉吟片刻,总觉得这里面不正常。也无暇去想为什么自己没回到现实时空,反而来了这幻象世界中,对王夫人拱手为礼:“夫人见谅,我那几位朋友,皆不通武艺。你这曼陀山庄剑侍无数,武功群,想来凭他们的身手,决不能掳走令媛……”

“道长的意思,是我女儿主动跟他们走的?”王夫人不客气的打断。

张玄清心说这不明摆着的事么,却没敢讲出口。轻咳一声,道:“夫人误会了,贫道是怕他们出了别的什么事。再我等来你这曼陀山庄前,曾经在太湖之中,遇到一个喇嘛,说是什么吐蕃国师,叫鸠摩智。实不相瞒,我那几个朋友中,有一个叫段誉的,便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侄子。他也算福缘深厚,习了逍遥派神功,又学会了家传的六脉神剑。而那鸠摩智觊觎大理六脉神剑良久,想要抓着段誉,去燕子坞,说是把段誉当做秘籍给慕容博烧了,其实是想自己逼问出六脉神剑的修炼方法,自己练习。贫道之所以能与段誉、阿朱、阿碧结识,也是因那鸠摩智之故。那鸠摩智功夫高深,不下于南慕容北乔峰,而夫人这曼陀山庄,又距离慕容家的燕子坞不远。贫道不怕别的,怕只怕,令媛与我那几位朋友,又被鸠摩智抓了去。”

这一段谎话是张口就来,但又半真半假,便是王夫人去查,料想也查不出什么错处。熟料,那王夫人怔怔半晌,尖声大叫:“你说什么?那个之前瞧我的小子,竟然是刀白凤的儿子?”

得,看来王语嫣被拐跑的事是过去了。张玄清嘴角抽搐,实在佩服金庸笔下这几位娘们妒性怎么那么大,还没怎么着呢,连女儿都不顾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王夫人根本不管王语嫣到底是被拐跑了还是自己跑的,抓着张玄清就逼问段誉下落,后来才反应过来他也不知道,竟又委托他让他去找,顺手帮忙把段誉宰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自信,认为张玄清就会帮她。

不过正好,张玄清不知道怎么脱身,这么好个机会摆在面前,自然没有不抓住的道理。满口答应着,向王夫人借了艘小船,就离庄而去。

按照原著,段誉、王语嫣离了曼陀山庄,应该是去阿朱的听香水榭。不过一来张玄清不识得水路,二来现在剧情被改变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去。想着陈蕾等人和他们在一起,料也没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这一个幻象世界中,做不做得数也两说。再想到马上就是杏子林大会,虽说这里是幻象,可乔峰那般英雄人物,若不在这里见一见,想那现实之中也出不来、见不到。索性划着小船,直往北行。

大约划了两个时辰,期间多次上岸问路,将至中午,终于到了无锡。进得城门,但见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现代时空别有一番风光。信步而行,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叫声:“玄清道长?”

转回头,只见段誉衣衫杂乱,满面风尘的站在身后,却不见陈蕾几人身影,也没有王语嫣。

张玄清讶然问:“段兄弟缘何孤身来到此处?听王夫人说,你与金先生他们,一起带着王姑娘离了曼陀山庄。怎么,如今只剩下段兄弟一人?他们呢?”

“这个……这个……”段誉一脸羞赧,最终还是小声讲了起来。原来剧情跟原著差不多,他确实是因为王语嫣想去找表哥,才自告奋勇带着她出来的。金先生等人为什么跟着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们离了曼陀山庄,先到的听香水榭,在那遇到了包不同。他听不得包不同的冷嘲热讽,更受不得王语嫣只想她表哥,对他不闻不问。心中醋意翻涌,又妒又怒之下,索性离了他们,随后一路划船,就到了这里。而金先生几人却没有受到包不同冷嘲热讽的待遇,也没有他的妒心,就选择继续留在王语嫣身边。

当然这其中有部分是张玄清脑补出来的,两人一说一听,走到一个酒楼门前。上面一个金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光,是“松鹤楼”。段誉正好饿了,邀请张玄清吃饭。

进得楼中,上了二楼,张玄清目光一扫,就定在西座上一条大汉身上。段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那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心底不由暗暗喝了声采。正要招呼张玄清向旁边就坐,却不料,张玄清竟径直向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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