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秦国弱小,被诸国欺压,唯有卫鞅看出病根,坚持变法。 然而众臣不服,几次谋害,险些使得变法失败。若非秦孝公坚定,也无后来的一统天下。”白承安说:“现在的苏氏,其实和当年的秦国没两样,谁都能来占点便宜,抢两口饭吃。虽然话说出去确实不好听,但这是事实。老爷,我们都老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子云便先您去寻老太爷。倘若到了下面,老太爷问起苏氏如何,我该怎样回答?”

苏长空一愣,随后颓然的靠在墙上。他不怕别人说,但最怕去了地下,见到死去的爹。当年老太爷把家主之位交给他时,曾说过:“无论如何,守住这份家业,这是我亲手打下来的,不能丢!”

虽然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残忍,但白承安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李家的压迫,已经近乎到了极限,倘若这种时候还不寻求改变,就没有时间了。因此,向来不逾越主仆界限的他,也不得不出言提醒:“痛,是正常的,但受了伤,应该去包扎,而不是强忍着说没事。任血去流,最终害的还是自己。苏杭那小家伙虽然不懂得规矩,但他有着我们都没有的勇气。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若年轻人都像他这般有冲劲,倒并非坏事。”

苏长空抬头看他,脸色惨然。白承安的话,他怎么会不明白,越明白,他就越觉得自己无能。当年苏氏到自己手里时。多么的强大。虽说有老太爷的余威尚存,但人才济济。如今,却已经到了被赶出京城的边缘。倘若老太爷泉下有知,怕也会跳起来骂他是个败家子!

可是,如何去变?又怎么变的了?苏氏子弟,已经习惯躺在那等收钱,想让他们正经去工作,比登天还难,总不能说把这些人都扔到一边,换成外姓人主掌大权吧。那样的话,苏氏存在与否,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更何况,就算苏长空狠下心去推行这件事,也会遭到诸多阻力。

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们,怎么可能轻易交出手中的权力?

卫鞅能在秦国变法成功,是得了秦孝公的大力支持。而秦孝公乃一国之主,说一不二。苏长空虽也是一家之主,但能说一不二吗?苏氏的亲戚,在捣乱扯皮方面,可比秦国的贵族厉害多了。

白承安并没有多说,他只是想让苏长空想明白,苏氏究竟面临着什么。想要改变,先高层的思想要变,这是关键。

老宅里。苏杭一直在厨房看着火候。苏长空的身子骨太差,尤其最近的种种噩耗,让他损耗了太多心力。对老年人来说,心脏是否健康,比什么都重要。苏杭不敢用太猛的药,怕他会受不住。所以这药得慢慢熬。一直到了下午,才算熬出来。

掀开盖子看了眼,见已经差不多了。苏杭把盖子放在旁边,然后从包里摸出几片茶叶。双手合拢轻轻一搓,再张开时,茶叶已成粉末。把这粉末倒入药罐中。端起来晃了晃,待茶香冲散了药味,他才拿来早已准备好的保温杯,把药汁倒进去。

一直在这陪着他的忻文林,闻到了茶叶的香气,不由从外面走进来,问:“什么味道那么香?”

苏杭已经倒好了药汁,他把药罐子放下,又将保温杯盖上。忻文林疑惑的看了看药罐,又看看杯子,问:“你这是药?怎么闻着像茶?而且也太香了,比去年人家送来一万多一两的极品毛尖还香。”

苏杭晃了晃保温杯,很肯定的告诉他:“这是药!”

忻文林摇摇头,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有太多让人看不透的地方。既然他说是药,那就算药吧。

提着保温杯出门,从前院经过时,几个苏氏的亲戚抬眼看过来。他们上午就从医院回来了。但没人牵头,也懒得去找苏杭麻烦。但此刻苏杭主动冒头,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苏兴业的二叔苏新觉呸的一声吐出嘴里的瓜子,带着不屑说:“有些人啊,想攀亲戚还不懂得做事,活该一辈子当穷光蛋。”

另一人则冷笑。说:“也不怪,小地方来的嘛,没什么见识。”

“算啦,等家主回来,肯定得好好整治他,何必浪费咱们的口水。”

苏杭目不斜视。从这些人身边经过。蚂蚁总以为伸出脚,便能绊倒大象,殊不知大象根本懒得看他们一眼。

在忻文林的领路下,苏杭到了云山医院。现在正是探视的时间,虽然白承安已经说了不要打扰医院正常运营,但依然有许多人没有离开。那些人大多不认识苏杭。却认识忻文林,知道这位可能是苏氏以后的大管家,便上来打起招呼。忻文林一一回应,而苏杭则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中,敲响了病房门。

门里已经站了不少人,苏如卉,苏兴业这些与苏长空关系稍近的基本都在。听见敲门声,苏兴业作为辈分最小的人,走过去开门。一见是苏杭,当即脸色沉下来:“你来干什么!”

“送药。”苏杭面色淡然的说:“还有,你应该礼貌的称呼我堂叔。”

“堂叔?”

“这家伙也是苏家的?”

“好像没见过啊。”

走廊上众人议论纷纷,苏兴业脸色一会红一会青。苏杭和他差不多大,辈分却大了整整一辈。可想让他亲口喊声堂叔,并不容易。苏兴业冷哼一声,说:“把曾祖气到住院,你还有脸说自己是苏家人?”

他的声音很大,摆明是要告诉所有人。这家伙就是害苏长空进医院的罪魁祸。众人愕然后,顿时群情激奋,冲着苏杭指点叫骂。一时间,走廊上热闹的好像菜市场。病床上躺着的苏长空,脸都黑了。被一个小辈气到住院已经够丢人的,现在还被宣扬出去,是觉得脸还能再往外丢点?难道他没看到,走廊里除了苏氏的人,还有其他家族或者地方上来的吗?

然而苏兴业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而很是得意。看着苏杭成为众矢之的,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站在苏长空身边的老管家白承安,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第四代子弟里,苏兴业不算最杰出的,但也不算最差的。连他都这么没脑子,可想而知其他人。

见苏长空脸色愈难看,白承安只好开口说:“让他进来吧,是我让他送的药。”

苏兴业早已知晓苏杭下午在厨房熬药。堵在门口,不过是想让苏杭更难堪一点。不过,白承安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便退到一边,哼了声,说:“要不是白爷爷话,今天非替曾祖教训教训你!”

“吵吵吵,吵什么!全给我滚蛋!”苏长空忽然猛拍了一下床板。

声音大的吓人,外面的嘈杂声,立刻消失。苏杭反手关上门,提着保温杯走过去,边走边说:“年纪大。就别像年轻人一样没事火,以为身体还很好吗?”

“你!”苏长空气呼呼的指着他,可苏杭是好意,他虽然气,却不知道该怎么训斥才能占住理。

白承安在旁边哭笑不得,整个苏氏,敢跟苏长空这样说话的,除了苏璟秋外,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了。说他胆大妄为也好,说他不知天高地厚也好,总之,这个年轻人做了很多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就连苏兴业等人。也是惊诧不已。

更让他们疑惑的是,苏长空看起来很气愤,却并没有说出什么难听话。按他们的想法,家主这时候应该把这家伙撵滚蛋,或者直接喊人抓他才对啊!

走到跟前,苏杭把保温杯交给白承安,说:“这是今天的药,分两次喝,早晚各一次。晚上喝热的,早晨喝凉的,弄混了效果会不好。”

接着,他伸出手。要去帮苏长空诊脉。苏长空哪里会这么听话,直接把手缩回去,瞪着眼睛:“滚蛋,不需要你假惺惺!”

“如果我爷爷和你不是兄弟关系,你以为我会站在这里吗?”苏杭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子里所有人听清。各人表情不同,有人觉得他是在装,也有人从话语中听出不同寻常的自信。

这里面,白承安和苏如卉是感受最深的。前者亲眼见证苏杭用几根玉针,把一个犯病的老人救活,甚至让他的病情大有好转。那么多医生,花费大量人力武力都没治好的病。在他手里和感冒没什么区别。而苏如卉,则想起了厨房里恐怖的杀机。

他们不清楚苏杭的底细,却明白这个年轻人,可能比别人想象中更厉害一些。但是,能让他在面对一个京城家族的家主,仍面不改色的维持着高度自信心。底气何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环安城的那些富豪们,了解的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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