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由季寒蝉决定,先解决温饱的问题。

“我知道你饿了,担心你啊”

这是她的原话。

阮时碧也不否认,他只点点头,带头朝着靠近的一条小溪去了。

溪中鲫鱼十分的丰硕,虽不多,但是也足够两人一顿饱餐的了。

季寒蝉自是眼前一亮,她一路走来不知看了多少鱼,心中早就动起了这个邪念。

“我来捉鱼,你去烧火”

季寒蝉一把抽出背后的长剑,指着那几条肥硕的大鱼,显然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

她弯腰捞起长裤,扁到膝盖的位置,下水了。

“你的腿怎么了?”

旁边忽的传出阮时碧的声音。

“什么怎么了”

季寒蝉有些发愣,她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腿。

只见那片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红红的包,许些顶端还有些发紫,几条长长的血痕遍布其上,有些已经结了疤。

此刻泡入水中,显得更为狰狞。

自然是这几天搞的啦。

季寒蝉撇撇嘴,没有理会他。

鱼儿看着是肥硕,可是胖子向来都灵活,惹得季寒蝉左叉右扑,溅得自己胸口满是水渍,愣是没有捉上来一条鱼。

她转身看岸上,只见阮时碧已经架起了火堆了。

“嘿!”

她大喊一声。

阮时碧转过头来,坐在草坪上看着她。

“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来捉只鱼啊!”

阮时碧悠悠地站起身来,又拍了拍身上的草渣。

“莫非聪明如季三小姐,故意捉不上鱼,才好让阮某施展一番才华吗?”

他讽刺道。

季寒蝉怎么可能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她笑容僵了僵,却不变递出剑的动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歹也先把饭吃了再说。

阮时碧也不再说什么,便走了过来,接住了剑。

“捉鱼时不能动,尤其是脚,会惊动了鱼”

他突然开始教导起来。

季寒蝉点点头,热切地看着他。

“三字诀,快,狠,准”

“嗯!”

季寒蝉继续点头,整一如小鸡啄米一般。

阮时碧瞥她一眼,只听“噗嗤”一声,一条鱼串在了剑上。

“哇!”

季寒蝉感叹一声,仔细看那条滑溜溜的鱼,她感觉自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再来几条,我能吃下整条河的鱼”

她道。

“你饿死鬼投胎了吗?”

阮时碧没看她,似自言自语地道,“这片山里兔子倒是多”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

季寒蝉瞪眼。

阮时碧不理她了。

“嗯其实我还从来没杀过鸡兔之类的嗯不如你上手吧”

两人顿时沉默了片刻。

“你去那坐着等吧”

阮时碧看她一眼,接着再次快速地连戳了两条鱼,便把鱼甩在了河边。

“我可以去烤的”

季寒蝉忙道。

她虽然没有杀过鸡鸭兔,但是处理鱼还是行的。

“你去把你的伤处理了吧”

阮时碧摇摇头,自如地放下了扁起的裤子,顿时又如一个翩翩公子哥一般了,丝毫看不出他还是那个刚刚叉着腿,戳鱼的人。

“不用了,小伤,还是先处理鱼吧”

季寒蝉瞥了眼自己的腿,接着又热切地看往河边的那三条还在挣扎的鱼儿。

一旦想到一会儿散发着微焦的鱼香味,她就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一个多星期没吃肉,这可不说说说而已啊。

阮时碧瞥她一眼,便飞身离开了。

留季寒蝉一人,洗着鱼,又用那长剑好不容易才刮了鳞,剖了腹,处理干净了。

两盏茶的时间,阮时碧回来了。

他看着季寒蝉蹲在河边,举着一把长剑剖着鱼腹,不禁一笑。

“你坐在火边烤烤吧,衣服湿着容易风寒”

季寒蝉愣了愣,点点头,她随即看向那一堆火柴。

阮时碧见季寒蝉不动,便随着她的眼光看去,顿时明了了。

“静松,把火折子给她”

“是”

静松?是那个黑衣持刀人?

季寒蝉好奇地看去,却见那男子面无表情,只从怀中摸出那张卷纸,便又站立着不动了。

“嗯”

季寒蝉看着手中的这卷纸,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又不是原主,怎么知道这个鬼东西怎么点燃?

没有打火机,火柴什么的,就一卷纸,能自燃?

“你来吧”

她随手又递给了静松,那男子却不接,任由这纸落在了地上。

阮时碧本正挽着袖子,见这边场景,便开口。

“静松,把火堆点燃”

“是”

哇,这是旁人的话都不听的?

季寒蝉没有去问,便坐在火堆旁,看着那叫静松的男子点火。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看着看着,突然便发问道。

她可不会是以为这阮时碧是特意来找她的。

“那你在这里又作甚?”

阮时碧淡淡的声音从河边传来。

“都说了是来度假的”

“嗯,本公子也是来度假的”

这是逼她说实话啊。

季寒蝉犹豫了片刻。

“我被南陵人绑架了”

她道。

“被谁?”

阮时碧似乎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处理完的兔子,便提着走了过来。

季寒蝉摇摇头,“不知道”

“什么时候季三小姐也如此糊涂了?”阮时碧慢悠悠地插上树枝,“此处可是缙云”

缙云?

季寒蝉一愣,突然回想到清欢说的南陵实行的是分封制,所以

缙云是某个满族皇族的领域。

“嗯”

她点点头,“可是如果这人是想嫁祸于”

“不可能”

阮时碧把鱼架上火堆,眼眸深深地看一眼季寒蝉。

“没有人有此动机了”

季寒蝉愣了愣,心中却猝不及防地涌出浓浓的防备。

她知道阮家同自己是世敌,阮时碧此刻如此暗示?甚至是明言?

难道阮家

此事

不过她面上自然未露分毫,想法也不过是转瞬而过。

便抛之脑后。

“嗯”

她应了一声。

却低头看着火堆,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阮家说起来,似乎很有可能做这些事,只所以觉得是南陵,也不过她因为她一直被南陵这两个字困扰了,况且阮时碧,她也从未觉得

毕竟阮时碧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巧合了,况且阮家此次大难

她没有记忆,也由不得她怀疑。

“嘶——”

直到一丝冰凉敷上了季寒蝉的腿部。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去,正好对上阮时碧低着头,为她裸露出的脚敷药。

季寒蝉刚捉鱼并未扯下裤腿,此刻裤子扁在膝盖处,此刻在火光的照耀下,整条小腿显得更为恐怖。

“不要动”

清淡的声音从下边传来,是阮时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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