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除了宁王之外,还有数位领军大将在,二世子晋武国与淳于浩站在一旁,晋武国的面上露出不服之色,看来刚才被宁王训斥的正是他。

见到小生与卢英走入,宁王向他两个微微颔,转而对晋武国又道:武儿,并非为父不肯委你重任,实在是敌我悬殊,我军再禁不起无故消耗了,你总该不会忘了楼山关的遭遇罢?晋武国仍是不服,道:父王……宁王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用说了,一切都等子国师归来再说。

小生见晋武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由肚里暗笑,躬身道:王爷……宁王笑道:任将军免礼,任将军急着求见本王,却不知是有何事?小生笑道:回禀王爷,大战在即,小将虽没有大败敌军之策,却有一件东西要献与王爷,此物极是神奇,可使我大军平添战力,人人以一当十。

说着,小生取出一枚幻神符来,暗暗将玄罡灌入,神符立时放出阵阵华光,令人不敢逼视。

哦?宁王盯着神符看了看,道:此为何物?当真能令我大军提升战力么?小生道:王爷有所不知,此物名为破阵子,是小将早年得异人所赠,只要将其戴在士兵的胸口处,不但可避刀枪,起到护心镜的作用,还能提升士气,使士兵更为英勇地杀敌。

王爷,如果咱们的七万大军都戴上此物,还怕杀不过阳山关中的十几万朝廷军队么?宁王闻言大喜:不知道将军有多少破阵子,可够我大军之用么?小生微笑道;王爷放心,小将的囊中,有足足三十万张破阵子,足够咱们用了。

他当日在乐土大6炼了百万神符,唐德和卡路卡分去了一半,又送给子非鱼二十万张,如今身上还有足足三十万张。

宁王忍不住哈哈大笑,抚掌道:妙极妙极,有了此物,本王诛杀蒋、丁二贼,只在时间早晚矣。

任将军今次又立大功了。

晋武国看得不忿,冷笑道:哼,这小小的一块破铁片,当真有这么神奇么?父王可不要被他蒙蔽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空中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道:二世子无需怀疑,此破阵子确是神奇无比之物,能激励军卒士气,本国师可为证明。

风声激荡,只见十几道光华先后射入大帐,光华隐去后,现出了十余人,当先一个,正是原大晋国国师子非鱼。

他身后站立着十数名身穿古怪服装,全身光华隐放的人物,分两排站在他身后。

第一排共是四人:一名是个白老者、一名是个尖头尖脑,双目如豆的中年人、一名则是位身穿紫色罗衫,赤裸着两条修长白腿的中年美妇。

还有一人生相最为古怪,身高足有九尺,手长脚长,却瘦得如同竹竿,双目中隐隐有绿光射出,望人一眼,便令人有如坠冰窟之感。

他们四个站在子非鱼之后,其余同来的人则又站立在他四人之后,看来身分地位低于他们四个,不敢与他们并肩而立。

子非鱼呵呵一笑,道:王爷,子某总算不负王爷所托,于各大6中请来四位至交好友,与他们的门下弟子前来为王爷助拳。

说着,子非鱼指了指那名白老者道:这位就是久居流沙大6万里毒泉的一代炼气宗师,离垢老祖程是非程兄。

宁王忙从座位上站起身道:多谢程前辈前来相助,小王感激不尽了。

程是非笑着点了点头,权作回礼。

这位是久居阴之大6九幽地宫的地心剑落生兄。

子非鱼又指了指那名尖头尖脑的中年人。

小生看得好笑,这人尖头尖脑的,生得好像老鼠一样,莫非他当真是老鼠成精不成?子非鱼也真是交游广阔,和这样的人也有交情,这也算了不起了。

这位是落花大6无忧宫宫主,玉姬花如梦花姑娘。

那名身着短罗衫,美艳动人的中年女子轻轻施礼道:花如梦参见王爷……声音又柔又媚,又酥又腻,令听者无不动容。

宁王总算内丹已成,忙强提一口真气稳住,自晋武国以下的众将却无不面上绯红,心脏更是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

似乎看出了众将窘态,花如梦掩唇轻笑,目光流动,有意无意地在众人面上一扫,这下可乖乖了不得,众将顿感欲火中烧,若不是有宁王在,只怕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抱在怀中温存一番再说了。

卢英却不吃她这一套,瞪了她一眼。

花如梦倒也知趣,忙将目光转到小生面上,却见小生正一脸邪笑地望着自己,只觉心中一跳,自身真气竟有些流转不畅,大惊下忙将目光移开。

此时子非鱼已介绍到那名手长脚长的竹竿怪人,此人却是来自毒沼大6化心池的毒尊者仑常,为人极是阴冷,便是对宁王,也只是略微点头,便算见过礼了,架子竟比前面三人还大。

剩下的那些人则都是他们四人的门下弟子一流,子非鱼也就不再一一介绍了。

宁王长笑道:子国师此次功劳非小,有了各位异人相助,阳山关之战,本王必胜也。

来呀,传令下去,本王要在大帐中设宴,为子国师及各位异人接风洗尘!古道长风,雄关如铁。

丁奉仿佛一根标枪般站立在阳山关上,望着连绵十余里的晋宁军大营。

一队队身披铁甲,刀枪闪亮的晋宁军正在有条不紊的列队,在将领的呼喝声中,排列成整齐的方阵走出营来。

一个方阵约为一千名士兵,已经有整整五十个方阵排列开来,站在城头上看去,黑压压一片尽是人头望不到边际,当真是密如蝼蚁一般。

宁王的总攻就要开始了么?丁奉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单单看晋宁军的军容,便知这的确是一支精锐之师,虽然己方兵力是其两倍还多,自己却完全没把握能打赢这一仗。

从来到阳山关后,丁奉心中始终有不安的感觉,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力排众议,没有答应属下将领的请求,凭借己方的优胜兵力力压敌军,主动出关作战。

将领们无法理解他的顾虑,甚至就连丁奉自己也有些不明白,手握十八万天威军精锐的自己,为什么会惧怕率众不过七万的宁王。

呜!战角长鸣,晋宁军的第一波攻击已经动!凌副将,军械司所送来的破阵子可全数装备给士兵了么?丁奉看了眼城下射来的如蝗飞羽,面色不变地问着站立在他身后的副将凌浑。

凌浑微笑道:大帅放心,二十万破阵子已到,我军将士每人都已配带在身。

他们口中所言的破阵子,便是当日小生送给子非鱼的那二十万枚幻神符了。

子非鱼多年任晋国国师,在晋国内潜势力极大,虽然已倒戈相助宁王,却仍做好了安排,通过晋国军械司,将这据说可以提升军士战斗力的二十万幻神符,分派给了丁奉所领的这十八万大军。

那就好!丁奉点头微笑道:传令下去,巨盾手立盾御箭,待敌军再接近些后,以强弩射之。

无论敌军攻得如何急,也不许出城迎战,一切都等青云门的各位炼气士赶到后再说。

大帅……凌浑有些不解:我军两倍于敌,完全可以反击消灭晋宁军主力,又何必这样被动挨打?青云门的人眼下虽然还没赶到,可蒋辅介绍来的几位异人现在就在阳山关内,我立即派人去请他们就是。

不用请了,我们自己来了。

只见一阵光华闪动,城头上已经多出了三个人。

三人都穿得高冠博带,一身青色长袍,左那人较胖,脸上始终带着笑嘻嘻的表情,看来极是可亲。

右那人身躯修长,五官极是英俊,只可惜略瘦了些,目光甚是阴毒,令人有无法亲近的感觉。

最中间那人年龄最长,白白须,面色红润,右手腕上还套着一条白玉雕成的精致手链,双手十指上,分别戴着红、黄、蓝、黑、白五色戒指,每色两枚,两两相对,全身上下贵气逼人,看来倒像个乡间富户,善长亲翁的模样。

想不到惊动了三位先生,本帅实在抱歉。

这三人都是蒋子兴隆重推荐来的奇人异士,丁奉虽然贵为一军统帅,却也不敢对他们无礼。

这三人本是来自日之大6崇黑岭的炼气士,这次帮助朝廷军队,本是受那位阴先生的指派,却从未将蒋子兴、丁奉放在眼中,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那名白须老者道:大帅不用担心,有我仇云和两位道友在,任凭宁王有多厉害,也休想攻破阳山关,你只管放心吧。

老者见丁奉手握两倍于敌之军队,却不敢出关迎战,只顾防守挨打,实在有些瞧不起他。

挥掌拨开了一枝袭来的羽箭,丁奉神色不变地道;既然如此,就烦请三位助我军守城罢。

敌人的普通进攻自有我军士兵应付,若是敌军中有厉害的炼气士,就要请三位出手抵御了。

丁奉脸上恭敬,肚里却暗暗冷笑:你三个哪里懂兵家之事?关外平原作战,正是晋宁军所擅长,我禁军士兵却擅防守。

如果开关与敌人硬拼,那不是舍长取短,自取败亡么?仇云等三人见丁奉如此无用,只是暗暗冷笑,仇云道:也罢,岳道友、黄道友,我们就只等对方中的炼气士出手再行动罢。

三人嘿嘿笑着,在城上看起戏来。

此时城上守军已将强弩尽,一时间城上城下,箭来弩往,仿如飞蝗流萤。

两军中不时有士兵中箭跌倒死去。

眼看着两个方阵的晋宁军抬着十余架云梯靠上了城墙,一声喊,便如蝼蚁一般向城上爬来。

这两个方阵的晋宁军皆属二世子晋武国麾下,名曰决阵营,每人都披着厚重的铜甲,全身除面部及几处甲胄结合之处外,刀枪弓箭难入,天威军的弩箭虽然厉害,却难以有效地阻止他们。

丁奉见状冷笑,晋宁军决阵营名动天下,他如何会不做准备,当下挥了挥手,城上的弩手立时后退一步,一批手拿油壶火把的士兵却突然出现在城墙上。

一壶壶火油顺着云梯浇了下去,跟着便是无数火把投下,十数架云梯顿时变成了火龙一般。

决阵营的士兵惨叫着变成了一个个火球,从云梯上接二连三跌落下来,眼见是不活了。

晋武国看得双眼喷血,一领手中长刀,就要冲上去,却被晋胤喝住:武儿且住,你如今是前军统领,战事方起,还不到你亲自冲锋陷阵的时候。

父王,我的士兵……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士兵就这样白白牺牲,晋武国大急。

二殿下不用着急,就由仑某来替你的士兵报仇雪恨好了。

子非鱼请来的四大奇人之一,毒尊者仑常冷笑,缓缓抬起枯瘦如柴的右手,向阳山关的方向一指。

只听一阵嗤嗤的空气急流动声响起,一团足有五六亩方圆的惨绿色云团突然出现在了阳山关上方空中。

阳山关上的天威军几曾见过如此怪事,顿时有些慌张起来,阵形一时大乱。

仑常得意地嘿嘿冷笑,脚下踏罡布斗,口中念念有词,手指着那团绿云划了几划,只见绿光连闪,那团绿云中忽然射出千百道暗绿色光箭,向城上的天威军,以及那十几架正在熊熊燃烧的云梯射去。

这绿色光箭似乎是种极其粘稠的液体,射在那些正在燃烧的云梯上,烟火顿灭。

射在了天威军身上,士兵们立时惨叫一声,化为一滩滩脓血而亡。

只是一轮攻击,天威军便损失千余人,城上城下,腥臭气熏人欲呕。

这一轮攻击几乎全歼了城上的火油兵,晋宁军顿时高呼万岁,两个方阵的决阵营士兵立即带着烧坏的云梯撤了下去,后面四个方阵的士兵立即补上,一退一进,配合的天衣无缝。

眼看又有三十余架云梯搭上了城墙,其间还夹杂着数座高大的破城塔车,无数弓箭手在塔车上方的箭楼中拉弓狂射,一时竟将城上弓弩手压制的无法抬头。

塔车缓缓靠近城墙,将登城板放下,原本险峻难破的城楼,顿成康庄大道。

无数晋宁军或从云梯,或利用塔车登上了城墙,仿佛一道道洪流,狠狠撞击在天威军的防线上,两军顿时混战在一起,刀枪交鸣,鲜血横流,成百上千人如同疯狂般绞杀在一处。

本来论起人数,守军数量远胜过这些历尽艰难才能登上城墙的晋宁军,无奈毒尊者仑常放出的那团绿云实在厉害,每过一会儿,便射出成百上千道要命的绿色液体,仿佛长了眼睛般专射守军,天威军顿时士气大跌,一段又一段的城墙就此落入了晋宁军之手。

晋胤见状,沉声道:再出五个方阵,本王要在日落之前,拿下这一面城墙!帅旗挥动,顿时又有五千晋宁军杀向阳关城,另有十个方阵的晋宁骑兵在其后围成两个大环,一面策骑奔跑,一面不停射手中强弩,专射守军最薄弱之处。

这种环形骑射是晋宁铁骑独步天下的绝技,不但可以凭借快移动避开对方弓手的射击,更可缩小射击面,使己方射的弓箭能够尽可能的攻击敌方阵中某点,于临敌破阵之时,往往可生奇效。

仇云望了眼头上那团绿云,冷笑道:晋宁军中果然有邪门炼气士在,哼,有老夫在此,岂容这些孽障张狂。

说着,仇云一扬手,放出数百枚金钱状的圆形法器,每一枚都变得有如磨盘大小,旋转着升向空中。

仇云一口真气喷出,数百个金色磨盘顿时连接在了一起,金光大放,也形成了一团数亩方圆的金云,自下而上将绿云抵住。

城上天威军见己方也有能人出手,挡下了对方妖术,顿时士气大振,靠着兵力远晋宁军,渐渐又夺回了失去的城墙。

无忧宫主花如梦看了眼正在空中对峙的金、绿两色云团,咯咯笑道:哎呀,咱们大尊者的氤瘟沼云这次怎么不好用了,人家只用一把铜钱就挡下你的成名法器了,大尊者羞不羞啊?仑常眯起双眼看了看城上的仇云,冷笑道:想不到日之大6还有如此高手。

不过看路数他也不是青云门的人,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哼,看我取他性命!说着,便要一掌拍向自己头顶。

离垢老祖一把将他手腕抓住道:仑老弟的性子怎么还是这样急燥,你的九灭神光是取自万里毒沼的氤瘟毒气所炼,虽然霸道难敌,却易难收,万一遇到了厉害的敌人,只怕难免两败俱伤。

我们还有三个人在此,何必现在就和对手拼命呢?地心剑落生阴笑道:老祖说得不错,老仑,这个乱撒金钱的胖子就交给本宫主来对付罢。

只见落生肩膀一摇,三道灰影自他肩上射出,转眼化成三道丈许长,三四尺宽的灰光,向仇云疾射而去。

他的剑光一出,四外温度急降,空中竟飘飘摇摇下起了满天大雪,原本肆虐狂暴的黄沙,也被冻结成一团团拳头大小的冰雹,向两军士兵砸了下来,落在两军将士的盔甲之上,叮当叮当响成一片。

落生带来的门下弟子最多,见宫主出手,众弟子个个不甘人后,也纷纷放起飞剑法器来,一时十几道剑光宝光紧跟在三道灰光之后,射向仇云。

仇云是日之大6有名的炼气士,眼力何等高明?他一见落生出手,便知此人不易对付,正要抛出双手上佩带的五欲神戒抵挡落生等人的剑光法器,却听身边有人道:仇老哥,你以一敌二不是太吃亏了么?这些孽障就交给小弟来对付罢。

说话之人,正是站在他身旁观战的笑居士糜竺。

仇云与糜竺相交多年,深知他的厉害,当下笑道:如此就有劳贤弟了。

糜竺呵呵一笑,双掌一搓一放,立有一团银光冲上天宇,跟着炸裂开来,荡起无边热浪,空中温度立时回升,雪花相继在空中融化,化作雨水飞落,那些肆虐的冰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他掌心雷出手,落生全身一震,表情顿转严肃。

呵呵,地心阴煞所炼之宝虽然厉害,却怎能挡我阳罡一击?糜竺一击得手,放声长笑,双手连连搓动,一团团银光接二连三飞向落生等人的飞剑法器,与之相对,触之便即炸裂,震得山岳齐鸣,就连阳山关城也仿佛受惊的大蛇般跳动不止。

只见七八道剑光宝光当场被震成粉碎,那些九幽宫弟子顿时狂喷鲜血,跌坐于地面不起,几名功力较高的弟子虽能勉强保住自己的飞剑法器,却也无力再行攻击,只得将剑光宝光收回,护住自己。

落生见门下弟子吃了大亏,如何不怒,长啸一声,一掌拍向自己头顶,只见九道灰影自他头上冲天而起,投入了那三道灰色剑光中,三道剑光顿时变得有十数丈长,仿佛三条灰龙般,翻滚着向糜竺卷去。

九灭神光?在城下观战,尚未加入战斗的小生和卢英不由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感惊奇,想不到这落生竟有了如此修为。

只不过他这九灭神光路数不纯,并不是以冥海玄气为基础炼成,而是取地心阴煞所炼,这就怪不得他叫地心剑了。

落生这一全力动,阳山关附近百里空间顿时被地心阴煞之气塞满,糜竺一时取不到阳罡之气,掌心神雷却是放不出了。

眼看三道灰光已卷了过来,糜竺一咬呀,也晃头放出九道彩色光线来,只见九色光线自他头顶折落,化作一条条彩环,围着他身体疾转,远远看去,便像个彩色陀螺一般。

此时落生用九灭神光所御的三道剑光已冲至他身前,糜竺却是不闪不避,脚尖轻轻点了下地,身体猛烈旋转着硬撞向落生剑光。

这一下当真好看至极,只见三道十几丈长的灰色光影紧紧抵住了一个极旋转不停的九色陀螺。

两方相触之下,彩色光屑四处乱飞,犹如火星飞溅,又如同节日的礼花般璀璨夺目,直映得数里长一段城墙都变成了彩色图画一般。

卢英看得手痒,正想也飞身参战,却被小生一把拉住,传音道:你急什么?这场大战必然会惊动邪勿风那老东西,此刻他多半正躲在空中收取咱们为他准备的这些上好魂魄呢。

老子正想用神婴去见见这个老东西,要你帮忙才行。

以邪勿风的功力修为,任何隐身禁法也休想瞒过他的耳目,除非是用修为有成的神婴幻化才可,而小生的神婴只是刚到大成之境,还未真正修行圆满,因此还需要与卢英的神婴合体,才可保万全。

卢英道:你又知道邪勿风一定会来了?小生指了指那些死去的士兵,道:你看看他们胸前的幻神符。

卢英依言望向那些战死士兵的尸体,只见他们胸口处的幻神符隐隐有光华透出,过不久,便见一条条淡淡的身影从幻神符上的十个小孔中冒了出来,仿佛被什么力量吸引着,向空中飞去。

这些士兵死去后,真正的魂魄就会由幻神符通向万象老鬼在九神界外预先设立的结界中。

小生嘿嘿笑着:而幻神符则会虚拟出一个假的魂魄,等待着邪勿风来收取,这些淡淡的身影就是了。

卢英想了想道:难道你们就不怕邪勿风会看出假来?嘿嘿,那你就太小看万象老鬼了。

小生道:这符上禁制可是他的亲传,而且这次是第一次使用,邪勿风虽然厉害,可还没本事看出来。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神婴离窍,去找找邪勿风在哪里吧。

卢英也是久闻邪勿风之名,却从未见过他,不由来了兴趣。

不急不急,现在仗还只是刚刚开打,死去的士兵还不多。

小生道:邪勿风现在还不算很忙,等这场仗再打得激烈些,待他忙得不可开交时,我们再行动也不迟。

噫,城上那笑咪咪的家伙看来厉害的紧啊,落生似乎不是他的对手。

只见糜竺化身的九色陀螺忽然大放光华,落生放出的三道剑光已是抵敌不住,勉强又支撑了一会儿,三道剑光便轰然炸裂,显是飞剑已被糜竺击破。

长笑声中,九色陀螺突然停止了旋转,现出糜竺原身。

只见他周身包裹着九色霞光,仿佛一个彩色琉璃人般,一闪到了落生身前,双手一扬,立有十道凌厉的指风射向落生。

落生大吼一声,拼力推出一道灰气,向指风迎去。

只听一阵丝丝裂帛声响起,两条人影乍合即分,糜竺长笑着向城上飞回,落生却惨呼一声,跌坐于地上,身上却多出了十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

离垢祖师面色一变,飞身来到落生身前,十指如飞般先封住那十个血洞,又掏出一粒丹药塞入他口中,大声道:护住内丹,千万不可乱了内息!应急处理完毕,离垢祖师转头对着城上一阵冷笑:好厉害的指功,竟能将九灭神光的威力提升数倍。

阁下好修为,好功力啊。

糜竺还不知危机将至,立于城头傲然笑道:不敢不敢,糜某虽然功力低微,但要说到对付阁下这种邪门外道,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嘎嘎嘎……说得好,说得好啊……离垢祖师连声阴笑着,笑到最后一声时,身体渐渐消失不见。

用隐身术啊?卢英看得一撇嘴,意似不屑。

宁王与朝廷两方请来的炼气士看来功力都不算低,至少也都有了九灭神光的修为。

这种级数的高手较量,用隐身术可实在有些太幼稚了。

这可不是隐身术了。

小生苦笑:要是我没看错,这家伙用的竟似天人合一之法。

当日小生在乐土大6以天人合一之法修炼,却险些弄得无法还形,还多亏了卢英及时赶到,才算没有永远变成分子。

而离垢祖师显然也是将自身分化成了分子状态,虽然与小生的路数略有不同,也不可能是得自万象祖师的真传,却是殊途同归。

如果他当真能在分子状态下攻击对手,那可真是个厉害的敌手了,就连小生也不敢轻视。

靡竺冷笑一声:想以隐身之术偷袭么?阁下也未免太看轻了靡某。

说着双手一搓,放出数朵银色火焰,照得城上城下一片通明。

这类丹火搜魂之术,专破各类隐身法,若离垢祖师真是用隐身法偷袭,在这几朵银色火焰下将无所遁形。

银光之下,纤毫毕露,却始终没有离垢祖师的半点踪迹。

糜竺正自称奇,忽觉面上一凉……风。

一阵微风。

忽然就起了一阵微风。

就是那么一丝丝的微风,聚而不散的刮向了糜竺。

不好!糜竺忽然心生警兆,忙将冥海玄气提起护身,全身立时包裹在一团九色彩光中。

微风挺进,接触到糜竺护身的冥海玄气后,立时消失不见,冥海玄气却起了轻微的波动,那波动的规律,却与先前那风别无二致……什么!靡竺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这风不但古怪,而且厉害得紧,竟然能融入自己的冥海玄气中。

然后又会怎样……然后便是穿透。

微风再起,已轻轻松松穿透了冥海玄气,吹在了靡竺身上……米召兄救我……凭着炼气士天生的灵敏感应,糜竺知道自己已到了生死边缘,情急之下,不由惨呼救命。

那名身材高瘦,目光阴毒的炼气士正欲出手相救,却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哟,要两个欺负一个么?你羞不羞呀?紫影闪动,香风拂面,无忧宫主花如梦已娇笑着飞身射来,头后脚前,一双白腿交错如剪,纤足连环踢向他面门。

她这对玉足生得娇小白腻,十趾翻动之间,美得与白莲相仿。

米召为人一向阴狠深沉,见之却也不由qing动,嘿嘿一笑,双手如电般伸出,扣住了她双足足踝,正欲口出轻薄之词,却听花如梦咯咯娇笑:你死罢。

米召只觉双手中奇热无比,低头看去,只见手中那对玉足已变得通红透亮,两道红光正从双足中透出,渗入自己掌中,沿着手臂向自己全身经脉攻来。

他也有正宗的冥海玄气护身,却完全无法阻挡红光入侵,心里越是着急,想着要用玄气阻挡,那红光行进的度便越快。

眼看他一对手掌连同手臂都已被烧成了焦黑状,想要甩脱花如梦双足,却仿佛被粘住了一般,却哪里甩得掉,米召不由痛得大骂:妖女,你……米贤弟还不舍了肉身!正与仑常相持的仇云一眼瞥见米召窘状,急叫道:这是以元阳精水炼成的三阴毒火,除非你已炼成体内神婴,否则任何真气法宝皆无法阻挡!快舍了肉身,否则你内丹也会被这三阴火烧尽,那时形神俱灭,悔则晚矣!米召多年修炼,眼见已修出九灭神光,下一步就可试着孕育神婴了,如果放弃了肉身,多年修行就要毁于一旦,他如何舍得?可他也听说过这三阴毒火的厉害,想那花如梦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健男,才取他们的元阳精水炼成了这歹毒的三阴毒火,自己若不舍肉身,只怕就连元神也难逃一劫。

可怜自己多年苦修,才有了今日成就,为何竟会遇到如此妖妇。

他越想越恨,望着得意娇笑不止的花如梦,忽然将心一横,咬牙道:妖妇!既如此,你就与米爷同死罢,哈哈,哈哈哈哈……说着,米召咬破舌尖,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淡红色的光幕顿时将他与花如梦一并包裹在内。

血煞之幕!花如梦心中一凉:你……你竟然……米召仰面狂笑:贱妇,米爷要你粉身碎……骨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七窍之中便射出强烈的九色光芒,跟着整个人如同一个炸弹般轰然炸裂。

原来米召自知无幸,又不肯舍弃肉身,竟不惜引爆内丹与元神,以求与花如梦同归于尽。

只见九色光华轰然四散,在城墙上方,竟堆积起了一朵高达五十多丈的九色蘑菇云。

空中云彩被一扫而空,就连那牢不可破的城墙,也被震塌了足有半里多长的一段,双方士兵被砸死压死的不下千人!米召和花如梦这两个修为高深的炼气士,在这般强烈的爆炸下也已骨肉成泥,就连元神也未能幸免,与肉身同化为气体,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就在米召与花如梦同归于尽的这一刻,靡竺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惨嚎一声,全身肌肤骨骼寸裂成粉,元神却离窍而出,意图向高空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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