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文甫故意嘲笑道:“说不定你故作姿态,其实早已违反清规戒律,私传他无数剑法,只不过怕为人知,不肯显露罢了。”

巴文吉怒道:“放屁,你看他使来使去这几招,还有什么剑法未用?我若是私传剑法,这柳一眉早就败了。”

6文甫道:“难说的很,也许你不传,那两个茅山道士却传了不少。”其实6文甫压根就不信方仲能从那两个道士身上学到什么本事来,不然何苦千里迢迢的跑昆仑山来,连老家都不要。

巴文吉道:“什么茅山道士?”

6文甫道:“原来你不知。方仲刚来山上时是两个茅山道士带来,是掌教真人恩准,方许他留在昆仑。”

钱文义听得6文甫一说,这才回忆起当初普玄等人上山时的情形,恍然道:“原来方仲便是那两个道士带来,我差些忘了,不想数年不见,模样变了不少。记得同来的还有个女娃儿,乃是这方仲的小媳妇。”

巴文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小媳妇?”

钱文义笑道:“不错,是个小媳妇,可惜有些智障,天玄宫不愿收留,并未留下。”

巴文吉愕然道:“真是想不到。”

柳一眉边打边道:“我说过的话你可记住了?”方仲一边招架一边气愤的道:“记住了,我不谦让就是。”

柳一眉笑道:“好,再看我的脱手剑!”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挥剑往空中一抛,真的把剑脱手。方仲一怔,随即想到必定有鬼,急忙加紧防范。柳一眉喝道:“不攻只守如何取胜?防的再好也是输!”捏着剑诀的手往下一落,头顶剑啸,木剑从空而至,直奔方仲!

方仲尽力往上格挡。劲风拂面,一股大力涌来,竟比用力劈来的还要猛烈!

“御剑术!”

钱文义与巴文吉脱口而出道。

钱文义叹道:“想不到这柳一眉年纪虽轻却一精至此,已然能够御剑驱物,真是不简单。”

6文甫得意的道:“不错,这些弟子之中,只有他能运用自如。”

巴文吉道:“看他御剑手法娴熟,不似才来昆仑所学。可能他在来昆仑之前便已有此本领。”

钱文义微微点头,道:“如是我昆仑御剑,非三五年不能小成,若要灵动自如,更要数十年寒暑之功,可是这柳一眉才多大年纪,已有这种境界,那个什么蜀山派能培养出这般弟子,真有其独到之处。”赞叹之余,对那个蜀山派更是充满了疑问。

方仲毕竟真气充盈,巨力冲击之下,遇刚则刚,遇强则强,双臂运力,脚下平移,竟然奋力挡了回去。只是这边挡开,后面有人道:“气力不小,难怪董天明不是你对手。”正是柳一眉的声音。

方仲吃惊不已,反手就是一剑。身后嘿嘿一笑,渺然无踪。方仲转身一看,哪里有柳一眉身影。几屡烟尘被风吹旋转,缓缓落下,平静之中似乎有过异动。

方仲对于这种情况竟然似曾相识,惊道:“遁术!”

身后又有人道:“正是!”方仲没想到柳一眉转换如此之快,刚想转身,屁股上一疼,已被人点了一下。方仲打趔趄前冲,差些摔倒。

柳一眉站立丈外之地,手捏剑诀,一柄木剑已飞回手中,笑对方仲言道:“这御剑之术疏于练习,难得有对手相陪,一时手痒,竟然中的。不知方兄弟可有什么技艺分享,也让在下开开眼界。”

方仲怒道:“你用遁术!?”柳一眉道:“不许么?”方仲无言可对,明明这各处宫殿楼阁禁止使用遁术,原来比试之时又可以使用。巴文吉已然看得一清二楚,比之方仲更是愤怒,喝道:“柳一眉违例,阆风台重地居然用遁术,此次比试该是方仲获胜,钱师弟还不快快处理此事。”钱文义道:“此事是我批准,不能责怪柳一眉,比试但以实战论之,只要显露真实本领,便不算违例。”巴文吉怒道:“你不早说!”6文甫笑道:“是你自己晚来,在这之前,已然说过了。”

巴文吉大失所望,只得冲着方仲叫道:“方仲,遁术不算违例,有本事尽管施展。”只能指望方仲靠着那点雄厚真气打赢柳一眉了。

方仲点头道:“我知道了。”

柳一眉双眉一挑,正色道:“不知方兄弟还有些什么本事要使,让人期待不已。”

方仲道:“待会便知。”

柳一眉又道:“妇人之仁,让人有机可乘;心慈手软,只是自掘坟墓;犹豫不决,更是错失先机;攻防不一,顾此失彼。你若想胜得了我,便抛开这些纷争杂念,尽力施为。”

方仲似有所悟,点头道:“受教了!”

柳一眉微微一笑道:“请!”

二人重又面面站立。

站如山岳!一股无形之气慢慢蔓延,空气瞬间凝重起来。

动如脱兔!柳一眉高喝一声,往前疾冲,剑势一往无匹,涌将过来。但听木剑交击之声不绝,二人互不相让,以快打快,瞬间过了数招。柳一眉正是以繁复剑招吸引方仲注意,使其露出破绽来。若论剑法巧妙,方仲如何是柳一眉对手。瞥一个空,左手虚晃一招,右手一剑,径劈方仲肩胛。方仲难以招架,急往后闪。柳一眉道:“哪里走!”剑诀一指,木剑再次脱手,飞射方仲!

方仲一笑,并不惊慌。柳一眉反而一怔。

嗖!木剑飞空,穿过方仲!人影模糊,渐渐淡去!

柳一眉大吃一惊,急忙招剑,只听得一声“解!”一阵风声,起自身后。柳一眉惊骇回头,只见方仲提剑虚劈,已到头顶。

方仲蓄势不,微笑道:“你这一招,我也会!”

形势逆转只在眨眼之间!

巴文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愕然道:“怎么回事?”6文甫冷冷的道:“你传的本事,你不知道?”巴文吉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没有啊。”钱文义道:“刚才方仲以土遁之术躲过柳一眉御剑,把握的恰到好处,反客为主,制敌于先,真是大出人意料之外。”巴文吉道:“土遁之术!?”钱文义笑道:“看不出来,巴兄也能教导出这样的弟子,本来私自传艺是要严惩的,不过我愿意为巴兄美言几句,在恩师与掌教真人面前,为巴师兄举荐,以后不在剑房做事,调到主殿授艺如何。”巴文吉一向在剑房闲置,若能在主殿传授弟子,两者前途,不可比语,不知有少人都向往此职。6文甫更是嫉妒万分。巴文吉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只是沉默不语。

剑悬头顶。柳一眉由惊讶复归平静,冷冷的道:“为什么不劈!”

方仲把剑收回,笑道:“你几次手下留情,又劝导于我,我怎好意思伤你。”

柳一眉轻蔑一笑,道:“别人手下留情你就不愿伤人,好一个理由,可惜这般做法也要因人而异,你对我如此,便是死路一条!”倏然出手,狠狠一剑,向方仲刺去。

方仲猝不及防,正中胸口。“啊!”的一声,往后跌倒。柳一眉木剑一举,厉声道:“如是真的打斗,你一百条命也不保,与其死于旁人之手,不如就在这昆仑山做个清闲一生的养身道士罢!”往方仲头顶就劈,呼呼风响,劲道十足,真的是忽施杀手。方仲胸口剧痛,见柳一眉一改和善模样,疾言厉色,大惊不已,眼看剑到,着地一滚,躲开了木剑,却躲不过一脚,正踢在腰跨之上,痛入骨髓,骨碌碌滚将出去。

柳一眉冷笑道:“你非我敌手时,可以善处。你我既在伯仲之间,便不能!”纵身而起,往方仲扑来。

方仲忍痛站起,怒道:“原来你不是好心。”

柳一眉道:“谁好心了?好心的人,都没有好报!”笃!二剑交加。方仲猛然听得这一句话,心中一痛,亦道:“不错!好心的人,都没有好报!”柳一眉道:“你明白就好。”劈退方仲之后,剑尖往下一挑,运土遁呼的一声,消失不见。

方仲一甩手,掌心火闪动,旁人都不明所以。人影一晃,方仲略一移动,便自原地戒备。

柳一眉忽然现身身后,见方仲毫无反应,面容一戚,心道:“我听师嘱,也只能助你到此了!”一咬牙,运力劈去!

唰!

如中无物!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一张已被劈破的窄长黄纸,飘飘荡荡,缓缓落下。柳一眉一伸手,接住半片黄纸,举眼前一看,鬼画符一般不知是什么东西!方仲竟然不知所踪!

身后风响!

柳一眉急向前纵,反手数剑,霍然转身,身后亦无一物。

忽听有人惊呼道:“在顶上!”柳一眉抬头一看,只见方仲木剑下指,剑身上一道火光焚化,竟挟着雷霆之势,凛然下刺!柳一眉迎风挺举,横剑招架。

一声巨响,撞到一块。

柳一眉浑身剧震,再也无力把持,噗噗两声,被方仲在胸口连踏两脚,翻身飞跌出去。

方仲安然落下。

柳一眉嘴角带血,惨然一笑道:“方兄弟由此本领,又何必旁人费心呢。”

方仲往前数步,问道:“旁人费什么心?”

柳一眉低低的道:“告之你也无妨,我师多次传书,说有一位恩人遗孤前来昆仑,要我寻访关照,是不是你?”

方仲奇道:“你师父,他是谁?”

柳一眉正要再说,只听阆风台上,一人厉声道:“这小畜生原来会符法,难怪当日……,哼!昆仑早有禁令,只尊剑道,不学符法,我要清理门户。”6文甫长身而起,从边上弟子手中抢过宝剑,纵身下台,要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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