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智金钵脱手击那野猪,见狰狞兽从后直奔脚颈而来,骂声孽畜,提脚便踹。脚去如电,务必一脚把狰狞兽踢个筋断骨折。可是眼前一花,这重重一脚却落了空。狰狞兽闪过一旁,以惊人之复又窜到灵智脚下,不咬脚跟,贴身而上,只奔咽喉!灵智大惊,急忙后仰。身法固是躲得极快,却前门大开,那凸起的肚腹成了狰狞兽攻击的极好目标。锃亮铁抓从狰狞兽的脚下伸出,一划拉,嗤!衣衫破裂,鲜血飞溅。灵智大叫一声,鼓起全身的劲道以双掌拍退狰狞兽的进一步进击,身形拔地而起,跃上半空。低头一看肚腹,开了一道尺来长的豁口,翻着血淋淋皮肉,幸喜躲得及时划的不深,肚肠才不致冒出。狰狞兽落地后,在下方狼行虎步,随时要纵跃上来。灵智出的金钵被野猪鲁莽一撞,一只被獠牙顶飞,另一只却插在了野猪凸起如山的背脊上,幸好那处皮糙肉厚,虽然流了不少血,却伤势不大。

“这死畜生,胆敢伤我。”灵智暴跳如雷,见脚下二兽都凶光凛凛盯着自己,不敢落地,暗忖自己真是傻,这二兽都不会腾空又何必下去犯险,只消空中对付便是,自己差些让那头畜生开膛破肚,何苦来由。当下把手虚招,那只落地的金钵飞回手中,插在野猪背脊的金钵却招不回来。灵智单手擎钵,见狰狞兽躬身曲腿,似乎要纵跃上来,骂道:“本大师不忌荤腥,打死了你,用你骨头炖汤养伤。”钵打来。狰狞兽极为伶俐,跳开之后,低嗥一声,蹂身而上。这次灵智有备,见狰狞兽扑来,急忙飞高数丈,举掌就拍。狰狞兽空中一个转折,掌劲击空后,平平稳稳落下地来。林中本就昏暗,灵智观看不明,索性接连几掌拍下,乒乒乓乓打得地下又是一阵烟尘乱飞,就听喀嚓一声巨响,下方一间木屋吃了一掌,轰然倒塌。灵智嫌掌劲消耗气力太大,便掌中夹钵,一边以掌劲遥拍地面,一边金钵漫无目的的瞎撞,祭起一道金光在扬起的烟尘中划来划去,不时扫到一两株大树,被切成数段而倒,断枝下落更增灵智下击之威。

灵智飞起不高,大树一倒,急忙躲闪落下的断枝落叶,纷纷扬扬之中,头顶竟有几缕月光射了进来。原来大树一倒,遮荫的藤蔓无从借力,纷纷随树垂下,露出了几片空档,那月光就是从这几片空档之中穿越下来的。灵智何等样人,借着几缕微光立时看得清楚,见有一个身影在迷尘中艰难的站起,以为是醍醐老母,喝道:“老乞婆!今番你再也难逃!”极冲来,大手一伸,便要使大悲手近距离结果了此人性命。

方仲虽然受过灵智一掌,仗着本身根底不错伤得不重,才刚爬起,听得呼喝,抬头见这和尚凶巴巴扑来,一副吃人模样,忙把大铁剑一挑,一张符纸贴在剑身!按说那雷字诀非是要符纸才能施为,然方仲从未试过,还是依普玄教导的老法祭符出剑,动作慢了许多,待灵智掌劲拍出,这雷击咒也姗然而。

灵智这一掌十分猛烈,力道集中,单攻方仲,比之前面的几掌威力何止愈倍,掌劲未到,一股下压之气已把方仲抑的气息不畅。方仲雷击咒出手,灵智掌劲亦到。“看掌!”灵智信心百倍,果然一掌便把方仲击飞!

掌劲浑厚,犹如一道气墙,却挡不住方仲出的这道惊雷。闪电如同一支利剑刺破劲气,劈到胸前。灵智自大之下焉有不吃亏之理,在空中一个不稳,竟被劈得手脚酸麻掉落下来,还未稳住身形,一道风声自下而起,狰狞兽突出烟尘探头急咬,扯住了灵智小腿,一起掉落。灵智痛入骨髓却又挣脱不开,眼见就要触地摔个四仰八叉,忙鼓足了劲举起金钵砸那畜生,意欲逼退此畜重获自由。金钵还未砸到狰狞兽,那畜生已经松口跳跃开去。灵智束缚一去,气运全身,摆一个莲花座的姿势,便要稳住身形抵消那坠地之力,才刚收腿盘坐,还未着地,忽见眼前两盏金灯闪烁,一股沉重喘息扑面而来,庞大黑影如大山一般压向灵智。那头愤怒之极的大野猪已冲到跟前!獠牙尖利,直捅灵智!野猪独有的攻击之法:豕突!灵智根本来不及转换,除了硬接野猪一顶,已然毫无办法。从方仲放雷,狰狞兽咬腿拉扯,再到大野猪冲撞,便如预演过了一般配合的丝丝入扣,不给灵智一点腾挪的机会。

嘭!

不成比例的二者相撞!没有火花!因为血肉之躯——只溅血花!

灵智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被顶飞出去,抛了老远,才扑通的掉下。

夜,在朦胧青灰的月色下又安静了下来。几处呻吟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灵智及醍醐老母等人均都重伤倒地,只有两只畜生却在场内游走。狰狞兽只管围着方仲打转,旁人死活与它毫无相干。那头野猪却蹲在醍醐老母身旁,不时的前鼻拱动,轻轻触碰醍醐老母。醍醐老母横躺地上,轻轻伸手,颤巍巍抚mo爱骑前鼻,断断续续的道:“老身……要你远远的走开,……你不听话,如何……又回来了。”野猪无法作答,依旧拿前鼻轻拱那醍醐老母。醍醐老母眼中含泪,不住点头。

定观与普玄是受掌力最轻的,可是却非最先爬起来的人。一个娇柔声音道:“婆婆,方才好大的风,把仙儿吹倒了。”仙儿从地上坐起,揉着吹进了些飞尘的眼睛说道。醍醐老母大喜,唤道:“乖孙女……,你没事么?”声音低微,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仙儿却听到了,站起身笑道:“婆婆,你与夫婿搞啥耍子,躺地上玩呢?”醍醐老母呛了两声,结结巴巴还未回答,另一人接口道:“老乞婆在扮死人,待会便要入土,可好玩的紧呐!”这句话一说,四处呻吟声顿止!那本来呻吟的人除了普玄与定观,还有受伤较重的方仲和灵智,听得有人说话,都惊奇于到底是谁说出这番话来?仙儿不知世事,听得好玩,笑道:“扮死人么?好啊好啊,仙儿也要玩。”那人冷笑道:“你却不能死,我还要拿你去请功。”仙儿奇道:“请功?”“是啊!请功。”冷笑声中,一具尸体活转过来,缓缓站起,微弱月光照在脸上,俱都是高低淤肿的斑驳伤处!竟然是那被醍醐老母乱拐打死的解灵子!

其实解灵子未死,醍醐老母打他时已是真气枯竭落拐无丝毫重手,虽然擦伤些面目,如何打得死他。解灵子故意忍疼挨了数十拐,不过是假装丧命实则偷生,便是为了提防醍醐老母识破其假死,还道醍醐老母心狠手辣,对付敌人向来是慢慢折磨而死的,这心中怨恨无以复加,一直忍辱到灵智出手,本待起来寻仇,哪知情况又变,灵智竟然被一个孩子和两只畜生打伤,生死未卜,便又隐忍不,直到仙儿起身,旁人均都受伤倒地爬不起来,这才心中大喜,现身起来嘲笑。

解灵子谨慎为上,先探手腰间百宝囊,又摸出一颗兽丹纳入口中,一阵闷响及吐纳运气之后,精神暴涨。他拔出背后宝剑,恶狠狠道:“老乞婆,你打了我三十多拐,便在你身上插三十多剑,你若如我一般不死,便放过了你。”拎剑纵起,一道剑光劈向醍醐老母。醍醐老母移动一下身子都难,如何能够抵挡!?解灵子含了一颗未炼化的兽丹又暴戾异常,根本不念仁慈,这要被他插三十多剑,那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解灵子高高纵起,剑光直落,无比的凌厉,旁人又如何能够解救!

醍醐老母正要等死,那头蹲伏的大野猪突然爬起,奋力一跃,虽然纵跳不高,却刚好遮住了醍醐老母身形,嗤的一声,解灵子手挚宝剑插入野猪头颈处。剑光一没,解灵子脚蹬猪脊翻跃远处,顺势拔出宝剑。野猪脖颈处鲜血狂冒,而拔出的剑光已然是鲜红了。

一声震天狂吼,野猪仗着庞大身躯又往解灵子冲了数丈才轰然倒下,倒下后依然怒瞪解灵子,不肯闭目。解灵子倒退数步,强笑道:“这野彘精倒是雄壮,待会剖腹剜心,内丹拿来练功,心肝用来下酒,必是惬意的很了。”

醍醐老母眼见陪己百年的野猪被诛,脸面铁青,心痛莫名,把一股涌出的气血强行咽下肚去,把心一横,抽银针自插胸膛,竟然腾的站起,把藤拐插地,嘶声喝道:“老身命不久矣,拿苟且岁月换你大半世人生,也算不亏!”藤拐入地生根,缠绕解灵子。解灵子不意醍醐老母还能站起,吃了一惊,见藤拐插地如何不知,往上就纵,心道:“我在空中,难道也被你绑了脚去?”醍醐老母见解灵子升空,冷笑道:“自入死地!”解灵子正往上纵,低头见脚下无虅,正自奇怪,忽然四处枝稍伸出无数藤蔓,笼罩前后左右,几个缠绕,把解灵子四肢缚住,吊在树虅之间。醍醐老母森然笑道:“嘿嘿!老身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往哪里跑。”咬牙切齿,那藤蔓也跟着越收越紧,把解灵子缠绕的上气不接下气,四肢几要断折,小命已顷刻不保。咣铛,宝剑松手落地。

解灵子命在旦夕,但求活命,已不顾后果,把喉咙一张,咕噜一声,将口中满是戾气用来增功的兽丹吞入腹中,妄图殊死一博,哪怕成为怪兽亦在所不惜。

几个窒息缠绕,解灵子终于不再挣扎。醍醐老母阴森的脸色未见好转,反浮起一层灰色,抬头道:“难道老身还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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