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狰狞兽虽然还是幼崽,但绝非狗犬可比,闻了血腥后,更是凶暴异常,如一道青白烟尘眨眼奔至铁尸鬼脚下,张开大嘴用力咬落!铁尸鬼段悯本不提防,依着本意,自己皮糙肉厚,便让这畜生咬一口也不当事,但猛见狗嘴里细细尖牙凌利非常,心里虚,将要咬到时急抽身踢腿,意欲踹开这畜生。

一脚踹去,猛觉眼前白点一晃,大脚落空,迎面一张兽嘴已扑至面门!“哎呀!”铁尸鬼想不到这狗如此神骏,如受过教导一般,还知躲脚攻击,他不知狰狞兽已吃过静逸的亏,岂能还会轻易踢中。急忙用手遮架,“咔嚓!”一口,正咬在手腕上,但觉手腕剧痛,差点断了骨头。“这畜生什么种!真个力量惊人!”想归想,还是要急摆脱狰狞兽的牵制,铁尸鬼大手猛力下甩,欲把这兽摔在石板上。“呼”的一声,连着狰狞兽一起砸下。

“砰!”巨拳锤落,砸了一个深坑。狰狞兽果然咬不住手,着地后松开兽嘴。铁尸鬼举鬼头刀砍落,唰的一刀却劈在石板上,铁尸鬼一惊,这畜生好快度!拿刀往地上一扫,哪有野兽踪影。猛觉身后着力,似乎有物踏背而上,铁尸鬼悚然而惊,急忙甩头,正好大眼瞪小眼!白色兽头毫不犹豫,冲脖子一口啃下!

“啊!啊!……”铁尸鬼段悯直觉脖子剧痛,简直咬破喉咙,“哐啷”一声,刀丢地上也不要了,腾出双手往背后就揪狰狞兽,一把抓住皮毛,用力拉扯。那狰狞兽咬得极猛,死不松口,身子被铁尸鬼拉过肩膀依然死咬不放。铁尸鬼豁出力气一个猛扯,疼的“啊啊”直叫,终于拉开兽嘴,一摸脖子处鲜血淋漓,少了老大一块肉皮。铁尸鬼怒火不可遏制,揪着手中狰狞兽,反凑到嘴边,冲兽脚用力一口咬下,狰狞兽“嗷嗷”哀叫,拼命挣扎。咔!狰狞兽腿骨被铁尸鬼咬折,随后举起它冲石板就砸,骂道:“从来就是爷爷咬人!今个被畜生咬,一定要咬还了才算扯平!”恶恨恨砸落!

“篷!”狰狞兽摔了个结实,虽是用力蹬腿,却无力站起,转头冲着方仲方向又哀哀嗷叫起来,方仲心疼的差些落泪,也不顾场中危险,跑过来就要抱走受伤的狰狞兽。方宝儿与钟颜见儿子奔出,大惊失色。

“这畜生是你养的么?”铁尸鬼怒瞪方仲。方仲歪头怒道:“你这个坏蛋!伤了姜伯伯,又打伤我的狗,迟早也要打还你!”铁尸鬼段悯气极反笑,“嘿嘿!有志气!只是怕你没这个机会了。”转头望向人群,喝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莫怪我手下无情,今日玩的累了,要拿这孩儿补一补!”说罢,伸大手来擒方仲。

方宝儿疾步而出,喝道:“住手!”神威凛凛逼视铁尸鬼。铁尸鬼一怔,问道:“这是你家孩儿?不错不错!你可愿代你孩儿去死?”方宝儿怒道:“我看你渴饮鲜血生食血肉,几与畜类无异,谁人不是父母生养,难道你不是人子!?”铁尸鬼段悯也不怒,冷冷一笑道:“你有仁心,救了几人?这世上强者施威,弱者受命,天理使然,你又能逆天么?若我不当人子,也不知有多少假恩假意之人更该死!废话少说,这孩儿命里注定丧于此地,我是顺天行事,但求他来世莫降临于凡俗人家。”手一伸,抓住方仲胳膊。

方宝儿既惊且怒,看铁尸鬼鬼头刀掉地,是个空手,一横心,咬牙欺身,提拳径奔他面门。铁尸鬼见方宝儿胆敢与他放对,笑道:“人说父子连心,果然不差,说不定这子母冢要着落在你头上。”松了方仲,来斗方宝儿。钟颜提心吊胆,担心丈夫与孩儿安危,见方仲虽脱了束缚,却不愿离开,身处险地随时有性命之忧,大了胆脱出人群,也向场中走来。

方宝儿一拳砸到,下档就是一个撩阴脚,动作一气呵成。铁尸鬼点头道:“花拳绣腿,与人互殴街市还行。”不闪不避,硬挨了一拳一腿,随后一个锤肘,击在方宝儿胸口,只听一阵骨响,方宝儿胸骨碎裂,连退几步,一交坐倒。钟颜本待来拉方仲,见方宝儿被击倒地,夫妻情深,惊呼一声,来扶方宝儿。铁尸鬼一见,心中一喜,从地上捡了鬼头刀,叫声:“看刀!”举刀劈来!

寒光闪闪。钟颜眼见刀到,丈夫口中吐血,根本无力逃走,眼一闭,横身方宝儿身前,情愿以身抵命。方宝儿大惊,见刀来的不急,拼了力的要推开钟颜,岂知钟颜抱了同死之志,一心回护丈夫,那肯独自偷生。二人互为牵掣,谁都避不开这一刀。

刀光顿消。铁尸鬼迅收刀,腰间拿出羊脂葫芦,葫芦嘴对着方宝儿与钟颜二人,喝道:“既是夫妻情深同甘共死,那就做一场永久夫妻罢了。”神情兴奋,一拍葫芦底,葫芦中射出一道符印,相继刻在钟颜与方宝儿额上,随后举刀就要劈下。

方仲见父母危险,急步赶来要拉父母,铁尸鬼段悯一眼瞥见,更是心中大喜,高叫道:“乖孩儿,快快前去扶你父母起来!”只待方仲走近,把三人一起送了性命,也收个极品的三元开泰冢。方仲也不顾有无危险,躬身就要来拉父母。铁尸鬼神情兴奋,咧嘴瞪目,就等三人靠近了动手。

猛听一声暴喝:“仲儿!”青影一闪,姜文冼忽从地上扑起,也不及抱走方仲,一掌把方仲推开,自己又滚倒在地。方仲被这大力一推,几个骨碌一滚已远离父母。铁尸鬼勃然大怒,“不杀你真是祸害!去死!”奔到姜文冼跟前,猛力一脚踢出,只听骨骼碎裂之声连起,姜文冼闷哼一声,口喷鲜血,贴着地皮滑出老远,眼见是不能活了!

看看符印渐消,时效要过,铁尸鬼一咬牙,鬼头刀一道寒光,扫过方宝儿夫妇,刹时鲜血飞溅二人丧命。方宝儿搂着钟颜,钟颜伏尸丈夫身上,犹如情热相拥之态,温柔缠mian!可怜,今日巧妆红颜送子出山,不过是为己遗容添光作彩。随着血光闪过,从二人尸体上涌出缕缕血丝,非是淌到地上,而是如被风吸,慢慢凝聚于一线缓缓收入葫芦之内,不多时,二人尸体渐渐干瘪,如风干相似,止剩一具皮囊!

铁尸鬼段悯哈哈狂笑:“哈哈哈!我收到阴阳龙凤冢了,七七之后,我勤加修炼,看谁还能小觑于我。”

刘老诸人咬碎钢牙,恨得双目喷火,齐齐向前数步,就要赤手空拳上去拼命。铁尸鬼见人骚动群,对手下人道:“今日大事已了,功德圆满,搜索整个村子,把这些愚民杀了了事。”手下人轰然应声,奔至人群下手。那蒋氏极是怕死,跪地道:“不要杀我,我女儿情愿送给各位带去,但求放了老身一命。”那些人那里管她哀求,见她离的近,又无姿色,早手起刀落砍翻在地,空作了一番丧德父母无耻小人。李铁山与刘老仗着手底几分功夫,尚护着几个家眷支持片刻,余人哪里逃生,纷纷做了刀下亡魂。

方仲抱着狰狞兽缩成一团,又见父母双亡,死像极惨,哭得双眼红肿几乎流血,喉中沙哑更是不成人声。一个教众见方仲未死,转头对铁尸鬼段悯道:“这娃娃要不要杀?”铁尸鬼道:“废话!待会爷爷还要拿他烤了解饥呢。”那教众得了吩咐,径向方仲而来,路过姜文冼身旁,抬脚跨过。猛觉脚下一绊,接着从下身至头顶一凉,眼前一黑,再无知觉。尸体分作两片倒下,鲜血洒落,把下面的姜文冼浸得通红。

“嘿!……嘿!……”一个奇怪的笑声从地上冒出,接着血淋淋一个人影从地上爬起,“当!”宝剑磕地,摇摇晃晃转过身来。

几个教众听得奇怪笑声,回头见姜文冼蹒跚爬起,骂道:“这人忒命硬,还不死!”跑过来就要刀刃相加。尚未出手,猛地七色神芒暴亮,一道匹练如雨后彩虹一般横扫而来,彩光过处,尸身分做两截栽倒。铁尸鬼段悯见姜文冼剑光又杀了数位手下,大怒喝道:“我把你大卸八块,看你是否能活!”纵身而起,刀劈头顶。姜文冼面容呆笑,也不管是否架得住,举手中剑上迎。铁尸鬼大喜,心道你一个奄奄一息的病夫,还有何力量与我抗衡,更是手中加劲,疾劈而下。

当!一声响亮金铁交击之声激荡场中,余音不绝。铁尸鬼噔噔噔连退几步,手中麻,提刀一看,刀刃已崩了一个口子,再看姜文冼,身形不摇宛如不曾受力,嘿嘿干笑数声,举剑向铁尸鬼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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