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哥一声惊呼过后,先前就有几分醉意,再加上着实受了惊吓,便直直瘫倒在了地上,一旁立着的宫装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幽怨地道:“我的相貌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哈哈——大功告成!”

就在身着宫装的马蚤自怨自艾之际,聚义厅外一声大笑,一个人影已然闪了进来,他大摇大摆,走到大厅中间,环视了一眼醉得东倒西歪的山贼众,还有那被吓得不省人事的郭哥,只觉得心头大快,可算是出了一口前日里被丢到茅厕的鸟气。

心情不错的韦光正得意了一会儿,看那厢的马蚤还奇装异服地杵在那里,当下语带不喜地道:“小蚤,快换一身正经的衣服上来,连我看得久了,也腰酸腿软的。”

马蚤一跺小脚,鬓上珠钗乱震,“韦哥,我这么牺牲色相,可都是为了你啊。”

韦光正用手扇了扇满屋子的酒味,捏着鼻子道:“别拿话来恶心我,快些动手,我们自食其力,把这些人丢到山脚下去,省得这群贼人酒醒之后,就把你我的辛苦忘得一干二净,又赖在山里不肯挪窝了。”

“小蚤得令!”

韦光正听得心惊肉跳,人家张教主的小昭聪慧可人,怎么轮到自己这了,这小蚤就偏偏这么磕碜吓人呢?

“啪啦——”一声,将腹中抱怨不已的韦光正给惊了过来,他胸中有气,嘴上也是不饶人地道,“好你个笨手笨脚的马蚤,弄出这么大的声响,若是把人吵醒了,看你怎么收场!”

“不是我...”

马蚤的辩驳之语只是听了半句,随即‘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起来,间中更是夹杂着一生清脆的惨叫,这一屋子都是大老爷们,能有这样的声线者,除了马蚤还有哪个?

“怎么回事...”韦光正话才说了一遍,只觉得不知什么东西,红艳艳的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随即张大的嘴巴里顿时给泼进了不知什么液体,黏黏腻腻,舌根处一过味,还带着那么一股子腥臊之气。

韦光正此刻已然觉出不妙,但是没等他来得及动作,更多的液体向着他扑了过来,转瞬之间便将他的眼睛糊住,鼻子塞住,别说是用眼睛看人,拿嘴巴说话了,即便是想要呼吸,也是困难之极。

现在的韦光正唯独只剩下一对耳朵,还算可用,可是听到的消息却是让他肝胆欲裂,只听那本应绝倒在地的郭哥,中气十足地正在那边下令道:“大伙手脚麻利一些,将这两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我绑了!”

到了此时此刻,韦光正哪还能不明白过来,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又着了这山贼众的道了。

韦光正陷入险地,但是心中还是没有丝毫慌乱,笑话,自己堂堂山神,天**排位,仙籍中有名,哪还能着了一群凡夫俗子的道?

正好那厢传来呼呼的风声,韦光正料定必是山贼众的兵器招呼了过来,正要使个石肤术的仙术,哪里知道不知为何,明明仙诀未错,可是却偏偏体内灵气纷乱,竟然半点也施放不出来。

喵了个咪的,这在节骨眼上给我撂挑子啊!韦光正心中悲鸣一声,那边兵器带起的劲风已经从四面八方袭来,韦光正无奈之下,只好用手护住脑袋,生生受了这么一记。

不过幸好这群山贼众还手下留情,那招呼上来的兵器都是一些棍棒之类的钝器,韦光正这才没有一命呜呼,不过没有石肤术护身,他也只不过是个强壮些的凡人而已,棍棒打到身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却是少不了的。

韦光正趁着一轮棍棒力尽,在地上一个翻滚,听风辨位,立马挪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不过韦光正滚得快,那些山贼众的手也是不慢,未待韦光正有功夫抹去脸上的东西,那些棍棒带着呼呼的风声又是抡了下来。

韦光正忍着疼痛,心里骂娘,嘴上却是立马再次念了石肤术的仙诀,可是不知为何,偏偏这以前百试百灵的仙术,就是使不出来。随即而来的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咱们的山神韦光正又是被一阵棍棒,好一顿海扁。

用不出仙术的韦光正只好抱头鼠窜,但是被糊住了眼睛的他,动作哪有山贼众来得快,十息功夫下来,又是招了一顿恶棍。

“那边拿狗血的不要看热闹,多泼一些,不要让这两人又用出妖术来!”

狼狈至极的韦光正这回可是明白了,丫的,原来是被泼了黑狗血,怪不得体内的灵力不得调用。

那些山贼众明面上借酒壮胆,其实却是将灌满狗血的坛子混在酒坛之中,随后他们便故意装作喝醉,待得自己和马蚤现了真身,方才暴起伤敌,适才那些噼里啪啦的声音,就是他们敲碎酒坛,再用狗血泼我。

委实好算计啊!韦光正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倒是有些佩服这些山贼众了。不过接下来听到的一句话,顿时让韦光正刚刚升起的一丝敬意,也是消逝不见。

只听一个欠揍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语气道:“郭哥,那这屎尿还要不要泼?”

“废话,泼!新鲜热乎,干嘛不泼!”郭哥哈哈一笑,“狗血配屎尿,看你们两个不人不妖的家伙,还能在此作恶!”

郭哥话音未落,那边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随即只听有人喊道:“郭哥,这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娘们抓到了。”

“好!不要怕污了你们的手,给我将此人五花大绑,捆个结实。”郭哥说到这里,又是顿了一顿道,“那边的也加把力气。夫子说得好啊!捉贼坐赃,捉奸捉双,别让另外一个给跑了!”

我呸!没读过论语,就别拽文,什么叫捉奸捉双,夫子说过这话吗?这话用自己和马蚤身上合适吗?

韦光正腹诽不已,不过牢骚解决不了麻烦,得了郭哥命令的贼众更加卖力,又是几轮棍棒下来,即便是韦光正的一身腱子肉,也是有些吃不消了,莫非自己真的穷途末路,要在自己的地头上栽了?

在又一次的翻滚之后,韦光正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处好肉,而且本是别在腰间的山神令牌不知何时,滑落到了脐下三寸,差点搁到了紧要部位。

韦光正来不及后怕,一道灵光却是在脑中闪过,这体内的仙灵之气见不得污秽之物,那这神力又是如何呢?

思虑至此韦光正不再念那仙诀,而是直接调动体内神力,随即韦光正只觉得自己皮肤一紧,心中暗道,有门了!

正好此时又是一顿棍棒驾到,得了石肤术保护的韦光正不避不闪,却是没有感到半分痛楚。

挨打的韦光正松了一口气,追打的山贼众却是不知就里,还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招呼,见韦光正似乎连躲闪也没了,还倒是其被打得惨了,快要力竭扑街了呢。

“加把子劲!”躲在一旁的草头明尤自看得真切,本来他还忌惮着韦光正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生怕被其来个反噬,现在眼看就要功成,自然也放开了心思,操起了一条板凳,加入殴打的人群之中。

可是未待草头明一记板凳落下,忽然只觉得一阵狂风平地而起,顿时大厅之内飞沙走石起来,草头明觉出不妙,刚想要退,便觉得小腹一痛,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便倒飞了出去。

“这黄沙术对付你们这等蟊贼,却是正好!”用黄沙逼退了众人的韦光正,一边擦着身上的污垢,一边站起身来,待得风沙过后,已然站直了腰板,将场中的情况看了一个清楚。

被自己用黄沙术避开的山贼众自然是七倒八歪,其中一个呻吟地特别厉害的,应该是中了自己的一脚断子绝孙腿。离得较远的贼众,则是护在了聚义厅上的郭哥身边。

郭哥脚边则是躺着一个捆得和虾一般的物事,想来应该是已然失手被擒的马蚤了,妖体经脉内运行的也是灵力,遇到了狗血也是用不出来,再说马蚤虽然已然修出了人形,但除了体格轻盈一些,却没有什么旁的本事了。

韦光正见马蚤躺在那边连哼哼也是没有半句,随口问了一句道:“马蚤,你还好吧?”

随即那团物事动了一动,马蚤的声音传了过来:“韦哥,不要念着我,我用手护住了脸。”

嘶——韦光正倒吸一口冷气,你丫最不该保护的就是那张脸了。

韦光正还在腹诽,郭哥却是已然中气不足地叫阵道:“好你个团中子,想不到黑狗血也破不了你的妖术!你几次三番上门坏事,究竟所为何事?”

韦光正自然不能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否则泄露了身份,要人知道了堂堂山神如此狼狈,还不笑掉了大牙,这天庭的颜面何在。韦光正一念及此,嘴上也是道:“你等乱臣贼子,在此落草为寇,作下伤天害理之事,人人得而诛之,还有脸面问我因由,我也只答你四个字,替天行道!”

韦光正铿锵有力的一番话尽,本是为了壮壮门面,哪里知道山贼众中倒是十之七八,面有愧色,韦光正见状心中存疑,莫非自己的王霸之气,竟然强大至厮?

那贼郭哥却是似乎没受什么影响,沉声按语道:“休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看你也有些手段,当是一个人物,和你做比买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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