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的好奇之火被熊熊点燃,“如何到手的?”

“先不说这些,我来问你,这仙子究竟是何人?”

“韦兄弟,你不是与仙子相谈甚欢,连人家印有唇印的香帕也是骗到了手,怎么还反过来问愚兄呢?”

韦光正知道自己遇到的事情太过离奇,确切来说,应该是自己一旦遇到这白富美,牵扯的事情就太过离奇,或者说是匪夷所思才对。

韦光正也不知如何与王羲之解释,只是搓了搓手道:“王兄,别再和我绕这些弯弯,你就把这仙子的大事小情,都告诉了小弟吧。”

“不知!”

韦光正一听急了,“王兄,什么叫不知啊。”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所谓不知,也就是不清楚、不明白、不晓得、不知道。”王羲之见韦光正变了颜色,倒也不再逗他,而是摊手摆出一副无奈之状,“愚兄我是真的一无所知啊。”

“这怎么可能?”韦光正满是疑虑瞧了这洗笔男一眼,暗道该不是这厮也看中了白富美,否则怎么会处心积虑图谋此女的唇脂呢?现在见到心仪的白富美被哥拉风的小模样所吸引,所以才会在自己面前推三阻四起来吧。

王羲之也是心窍通透之人,从韦光正的一个眼神,就读懂了这韦大官人的七八分心思,不由抱屈道:“韦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我怎么会为了一件衣衫,伤了你我的兄弟之谊呢。”

韦光正还是尤自不信,“那你为何不肯把此女的姓名、爱好、三围都告诉我。王兄看守这绛珠草也是有些年头,千万别说这事第一次遇见此女哦。”

“韦兄弟一言中的!正是如此!”王羲之见韦光正又要骚动,连忙示意其坐下,然后方才道,“其实这九宫仙门,每次来取这绛珠草的仙女皆是不同,愚兄为了取这阳中蕴阴之墨,确是花了一些心思,但却也没有独自钟爱某一位女修。而今日上门的仙子,更是愚兄第一次所见,而且此女无论样貌、气质亦或是修为皆是远远在以往的女修之上,所以真非是愚兄有心相瞒。再说我与此女相见之时,韦兄弟一直皆在左近,可有听见我呼喊此女的姓氏,又或是露出半点熟络之意呢?”

韦光正略一思忖,觉得王羲之言语倒是真的不似作假,所以骚年的心也是放下去几分,于是便有些赫然地道:“王兄,只怪小弟一时冲动,倒是误会了王兄。”

王羲之摇手示意无妨,随即有道:“其实愚兄也是有些好奇此女的身份、此女初来之时,愚兄曾经偷偷放出神识,探查过此女的修为,你道结果如何?”

“如何?”

“高山仰止,深渊如海,愚兄也是远远不及也。”

啥?这洗笔男不是都快要突破金仙之境了,连他也是探不明这白富美的修为,那岂不是说白富美至少也是金仙,甚至可能是太乙金仙。

想起自己曾经竟然盯着太乙金仙的胸部瞎看胡瞅,韦光正的额头上汗星子也是暴了一头。

王羲之见韦光正眼神闪烁,神情紧张,却是反问道:“韦兄弟,愚兄所知已然全盘托与你知道,现在你该说说这香帕唇印是如何到手了吧。”

我哪知道啊!韦光正呜呼哀哉一声,难道我能告诉你这姿容闭月羞花、修为高不可测的白富美,不仅送了我这贴身的暧昧之物,还曾经在你洗笔的那条河中,偷窥过我这一身腱子肉吗?

不过话虽如此,韦光正却是还得胡诌一个因由,将这洗笔男搪塞过去,于是面容一整,义正词严地道:“王兄,你也是读书之人,子曾经曰过,君子袒蛋蛋,小人藏叽叽。此语何意也,正是圣人教诲我等,无论为人,还是做事,切不可心怀阴谋诡计,否则便沦为了小人一流。韦某人自从听了王兄的主意,心里也是好一番挣扎,等到见了此女的仙姿玉容,更是觉得王兄此举,更是大大不妥。亵渎了仙子佳人那不必说,若是因此让王兄蒙上了心魔,那可却是悔之晚矣了!”

“所以小弟一念及此,便一狠心,二踢腿,三上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便是下了美女脱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决心,和盘将你我的真意托出,一来也算是迷途知返,二来也是求一个心安理得!”

“待我说出实情之后,哪里知道这仙子便将这香帕塞到了我手里,至于因由,小弟也实在不知,可能是有感于小弟肺腑之诚,又或者真应了子那句‘好人好报’之语吧。”

韦大官人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王羲之不知旁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原来真相竟是如此,韦兄之言人深省,韦兄之举深明大义,对于愚兄来说,真如醍醐灌顶一般,受教拜领了!”

啥?这也信!韦光正的眼珠子都要掉到胸肌上,方才自己也是越说越说心虚,若不是一向以来胡诌忽悠惯了,还真的无耻不到这个地步,可是这洗笔男,偏偏却是信了!

韦光正心里讶异万分,面上却是风轻云淡,“佛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此言大善,你我相互提携警示也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这般客气言语。”

王羲之哈哈一笑道:“韦兄弟不仅人品出众,学识渊博,真是非愚兄此辈可以企及啊。”

韦光正难得老脸一红,不想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之上,而是道:“虽然小有波折,这阳中蕴阴之墨总算是到手了,不知王兄何时挥毫一书,将那诗文写于小弟呢?”

“若是韦兄弟心急,愚兄此刻就献丑泼墨如何?”

韦光正闻言连连点头,王羲之旋即便从怀中取出了那金光紫毫笔,笔端对准香帕上的唇脂,灵力又是注与笔端之上。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生了,那阳中蕴阴之墨竟然从香帕上袅袅挥生气,化作几缕红雾,全数被吸于了笔端锋芒之间。

看着香帕上消失的唇印,韦光正先是有些恍然若失,不过随即却是被王羲之的一番动作吸引了过去。

只见其单手持笔,闭目仰天,身上那股宅男的气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却是一股荒凉古寂的杀意。

“虏地寒胶折,边城夜柝闻。兵符关帝阙,天策动将军。塞静胡笳彻,沙明楚练分。风旗翻翼影,霜剑转龙文。白羽摇如月,青山断若云。”

龙走蛇舞,一气呵成,五十个苍凉而不失雄浑的大字,放射着无法形容的采芒,宝光流溢,跃然纸上,这墨宝成了!

韦光正看着这副千辛万苦求来的字,心里也是百般滋味,口中道:“王兄之字果然已夺造化天机,真不知找何等匠人,方才能不失风韵地将其雕刻与石碑之上了。”

写完字后的王羲之有些脱力,轻轻摆了摆手,道:“无须这般麻烦。只需将这幅字覆与合适的山石之上,便自能入石三分,之后韦兄若是调职去了他处,只要再将这字幅一揭,又能完好无损地带走了。”

还有这般好事!

王羲之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若是寻常之物,哪还用得着费这许多周折,愚兄说过写字,便要纸、墨、砚、笔,四物俱全,否则哪能成就这千年不损的墨宝呢!”

“王兄大恩厚德,小弟铭感于心,真不知如何方能报答其一了。”

“无妨无妨,只要之后韦兄弟,有暇能来这草庐与愚兄多走动走动,也就是了。”

“这个是自然。”韦光正又是好生谢了一番,随即却是省起一事,将那五行破变成的杯子递给了王羲之,“王兄,既然墨宝以求,此物还是完璧归赵了。”

王羲之将杯子又推了回来,“没有韦兄的一番奔走,也炼不成这五行破,这一份本来就赠与了你,哪有再收回的道理。”

韦光正一听也不推辞,只是问道:“王兄前番说过这五行破能破解阴阳五行,不知需得如何施展呢?”

王羲之将这五行破的用法要诀讲述了一番,末了好奇问道:“韦兄弟,可是要破什么禁制阵法吗?”

韦光正嘴角拉出一点笑意,今天看过黄历,天晴好,忌猥琐,宜逆袭。嘿嘿,天机如此,自己还客气一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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