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在风里抖动树荫的缝隙里渗出一丝丝天空的青色仿佛要随着十六年的回忆滴落下来。鸠丹媚伸了个懒腰蜷起长腿:“好没意思。”

我一骨碌爬起来大声道:“能活着当然有意思!不就是没有男人能碰你吗?有什么了不起?你看着老子偏要摸你!”

赤爪探出捏住了鸠丹媚丰满的大腿。

好痛啊!我龇牙咧嘴忙不迭地缩爪。还好没有被烧焦没想到连我这只威力无穷的龙蝶爪也碰不了鸠丹媚。她的肌肤仿佛插满了烧得通红的尖针。

日他***这么性感的尤物偏偏带着刺。我很好奇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诅咒?是天生的还是人为?鸠丹媚也真够倒霉等于是个石女啊。

鸠丹媚笑得前仰后合:“哦哟难怪你那么色胆包天原来炼出了赤爪啊。当年龙蝶炼有七只利爪能使风云变色但都无法碰我一下。就凭你能行吗?”

我嘴硬道:“老子不是碰了嘛?”

她看着我碧绿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诮。她好像在嘲笑我:“你有这个本事吗?我早已把你看透了你这一辈子就这么点出息了。”

我忽然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瞪着鸠丹媚我咬牙切齿狂叫道:“我林飞对天誓总有一天老子会把你全身从里到外摸个便!”夹着呼啸的热风我的赤爪猛然伸出将地上击出了一个小坑。

通红的火苗倏地窜出爪尖熊熊燃烧。我傻了眼赤爪竟然还能够喷火?没来得及细想我忽然腹痛如绞不等鸠丹媚说话头也不回地就跑。

“去哪儿?”

“老子去拉屎你要凑份子吗?”我捂着肚子一路小跑钻到一棵大树后急急解开裤带。日他***刚才吃了那么多浆果现在拉肚子了。

隔着树影鸠丹媚似乎还站在原地呆我估计她一定被我刚才的飒爽英姿震撼了。

拉完屎浑身轻松我无聊地转来转去地上堆着这么多果子吃不了只好烂掉太可惜了。我挖了很多泥土加水搅拌捏成酒罐的样子再用火烘烤。等到土罐成形变硬我把鲜甜的浆果剥皮去核挤碎了一股脑儿放进去最后用湿泥封好罐口。

鸠丹媚迷惑地问道:“小色狼在做什么呀?”

我乜斜了她一眼:“酿酒!”

“酒是什么东西?”

我靠她白痴还是装傻啊?连酒都不知道?我把土罐搬到湖畔向阴通风的地方用树枝盖好。一直伫立不动的海姬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鸠丹媚扭动着腰肢嗲道:“好林飞告诉我嘛酒到底是什么?”

我精神一振你们也有要请教老子的时候啊。不过美人你态度虚心孺子可教。清清喉咙我傲然道:“酒是一种喝的东西传说是古时杜康明的。喝起来暖洋洋醉醺醺十分的爽。但是酒又是一种文化常在祭祀、庆典时使用。唉多说你们也不懂反正喝点酒活血舒筋。壮阳滋阴。”

看到鸠丹媚似懂非懂的样子我心中一乐原来北境没有酒这里的人可真够笨的。

“不准偷喝啊。”我得意地道说实话我也不懂酿酒只是试试看。

清香袭人柠真飘然走近淡淡地:“以后我们沐浴的时候不准你靠近明白么?”

我学她的样子抬着头眼睛看天:“以后老子沐浴的时候也不准你靠近明白么?现在我要洗澡了。”

我转过身一边脱衣服一边慢腾腾地下水。我想甘柠真此刻的脸色一定十分好看。

这个湖非常大半天都游不完一圈我在湖底现了一个洞穴游进去一看里面正是龙蝶的水晶宫殿石柱坍塌满目废墟。

前尘往事仿佛在断垣残壁间游荡我觉得很熟悉但偏偏想不起来。

前世的龙蝶是叱咤风云的妖王今世的我却只是一个小混混。难道这一辈子我就只能被人瞧不起?我真的甘心吗?生平第一次我认真思考自己的将来。

岩石后一条色彩斑斓的水蛇窜出来张开蓝汪汪的毒牙扑向我。

我探出赤爪闪电般攫住它还好要不是我练熟了赤爪就一命呜呼了。日他***你这种小角色也敢欺负我堂堂妖王。我心头火起把水蛇捏得稀巴烂。今天的午餐就是蛇羹喽。

正准备游上岸美餐一顿我突然想起赤爪喷火的奇象心中一动赤爪力试图重现喷火的一幕。

试了半天筋疲力尽赤爪连半点火星都没有冒出。我刚要放弃转念一想要是连这点我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摸遍鸠丹媚全身的远大理想?我定定神活动了一下筋骨一点点放松情绪。

意守眉心心灵像湖水一样清澈。

我凝视着赤爪比血更红的颜色鲜艳欲滴仿佛正从一场睡梦中醒来。

体内经脉颤动赤爪和我精血相连。我第一次感受到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仿佛很久以前它就陪着我一直陪着我不可分割。

我慢慢举起赤爪。

我好像听见它兴奋的咆哮声。

这么多年来你一定很寂寞吧。

你也一定在等我吧。

等我举起你。

等我将你唤醒。

等我陪你叱咤风云!

我!对天咆哮!

十六年的少年往事化作一声不甘的咆哮!我的血已热!我的气已狂!我!是北境的龙蝶妖王!

赤爪呼啸抓出。

湖水向前振荡出了五道凌厉的气浪赤红的火焰喷薄而射在水中盛开像一朵光芒闪耀的烟花。

烈焰遇水不灭反而更加灿烂!

我放声大笑如果甘柠真再用花瓣打我老子就用赤爪把花瓣烧成灰烬。最好把她的道袍也一起烧掉。嘿嘿不知道甘柠真脱光了衣服是什么样的?

浮上岸我美美吃了一顿蛇羹。接下来的几天我除了下湖猎食鱼虾就是苦练赤爪。有时很累想放弃但还是咬牙挺住了。赤爪喷出的火焰渐渐增强到最后只要心意一动就能喷出一团熊熊燃烧的小火球。

“龙蝶爪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鸠丹媚坐在我身边慵懒地道:“你始终逃不过天劫。”

我赤爪喷出火焰翻烤着一头刺骨鱼一边道:“我不是龙蝶它逃不过天劫不代表我就不行。”

鸠丹媚吃吃一笑:“好大的口气那我拭目以待了。不过如果你死得早我们三个就可以解脱了。”

“你放心没有玩过你之前老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没好气地道把几个黄色大饼果捏成粉末细细洒在鱼身。大饼果虽然咸涩但晒干以后可作调味料当盐一样使用。这些日子我摸透了树林里每一种果子的味道、性能。鱼烤好后我又拿起一个紫色浆果挤出几滴酸甜的果汁抹在金黄的鱼上去除腥气。

鸠丹媚伸出长而柔软的舌头轻轻滑动:“好像很好吃。”

美女你的香舌味道一定更好。我心中暗想嘴里说道:“废话过去在洛阳老子做的叫化鸡顶呱呱三里外的野狗都会被香气引过来。怎么样?尝一点吗?”

鸠丹媚摇摇头:“我吃素。”

“哦反正你不能被男人碰等于是个尼姑吃素倒也对。”

“才不是呢据说素食可以减少天劫时的危害。”

我吃惊地叫起来:“啊?真的还是假的?”

鸠丹媚道:“你看看甘柠真、海姬哪一个是吃荤的?别怪我没早提醒你反正就你这点妖力就算一直吃素也避不开天劫。”

我愣了一下急忙问道:“甘柠真、海姬和你也会遭遇天劫吗?”

鸠丹媚点点头:“修炼的人类二十年一次小劫二百年一次天劫二千年一次玄劫。”

我笑得幸灾乐祸:“哈哈原来你们也要遭劫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啊。什么吃素吃荤老子偏要天天大鱼大肉还要比你们活得更长!”

天空忽然一暗乌云密布“轰隆”一声惊雷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我连忙抓起刺骨鱼窜进了湖畔边的一座木屋。

这间木屋是我伐树搭造的很简陋用巨石堆成床树皮搓成细绳再编织成草席和被子十几个泥烧的土罐堆在墙角盛满了我酿制的果酒。一串串晒干了的果子五颜六色悬挂在屋檐下。

鸠丹媚跟了进来她现在好像变成了我的跟屁虫。我狠狠盯了一眼鸠丹媚浑圆高翘的丰臀可惜中看不中吃。

雨点密集湖畔上升起腾腾的白雾。雪莲花瓣自动合上将甘柠真包裹起来仿佛融化在茫茫烟水里。海姬伫立在岸边一动不动全身滴水不沾。雨水打在她头顶三尺上就像被无形的巨伞挡住再也无法落下。

“我靠海姬好牛啊!”我羡慕地道:“这就是那个什么甲御术吗?”

鸠丹媚哼了一声:“海姬的甲御术源流正统她又是脉经海殿的席女武神当然有两下子。”

我听鸠丹媚说过脉经海殿是北境著名的甲御术门派十分厉害。只是没想到海姬竟然是那里的女武神。

“不过遇上我她也赚不了什么便宜。”见到我的眼神鸠丹媚有些嫉妒地道。

“我相信你美人。”我冲她挤挤眼睛看来我的三大美女保镖随便哪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震动北境的大角色啊!

大雨滂沱天色白茫茫一片我捧出土罐拍开泥封一面大口喝酒一面啃咬刺骨鱼。在恶劣的天气躲在屋子里吃喝还有大美女陪伴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芬芳的酒香飘满了屋子。鸠丹媚终于忍不住了抢过我的酒罐闻了闻小心地添了一口。

我嘻嘻一笑:“味道怎么样?”

她看了看我猛地举起酒罐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大口牛饮。酒汁顺着颀长的脖子流下在深深的乳沟里滚动闪闪光。

我又抱起一罐酒和她对饮起来。

从中午喝到晚上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十多个酒罐横七竖八地滚倒一地。

“好喝我还要喝。”鸠丹媚脸色艳红眼波荡漾舌头在打结。

我打了个嗝放下空空的酒罐:“你醉了美人。”

鸠丹媚咯咯乱笑:“我不是什么美人我是个美妖我和你一样都是妖。”

我摆摆手眼前的鸠丹媚好像在摇晃:“好吧美妖你说说说说你是怎么被诅咒的?老子想听!”

“是一个古怪的男人。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鸠丹媚舔了舔酒罐沿醉醺醺地嚷道:“他想要我我不让就被他下了诅咒。噢该死的诅咒该死的男人!酒呢?我还要!”

我用力拍着胸脯拍得砰砰响:“你放心老子陪你去找他。我们去杀了他替你解除诅咒!有我在你放心!明天老子就去宰了他!”

鸠丹媚拼命点头:“好我们去宰了他!”扑通一声趴倒在石床上呼噜声震耳欲聋。

天啊是不是胸越大呼噜就越响?我跌跌冲冲地站起来:“日他他***你怎么睡我的床!你”话没说完双腿软一头醉倒在地。

窗外夜雨清冷绵密地打在屋顶上噼里啪啦地响。屋内一片昏暗我静静地躺在地上听着雨听着鸠丹媚嘹亮的呼噜。

我忽然笑了。

屋子很小很简陋。

但很温暖。

因为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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