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闻言,拣起布袋,自言自语道:“对,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不过我看就算有也是馒头。”说着从袋中取出一物,原是个玉如意,胖子说道:“我看就这个值点钱,他日行走江湖,难免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时候,到时拿去当了也好。”说罢收入自己乾坤袋中。小梅见状也来搜寻一番,见余下之物,没什么兴趣,就都扔回给了胖子。

小青道:“至于这三个山民,本不该见着这等物事,就等他们自己慢慢醒过来只当是做了一场梦吧。”聂云闻言点头。

胖子一路埋怨的折腾一番,终于把两具尸体埋葬停当,捶了捶腰道:“累死胖爷了,赶紧回城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小梅自稍稍记事起就跟随聂云小青在外飘荡,少不得经常栖身破败污秽之地,似逐城望月楼这等华贵之地从来都不敢去想,此刻大嚷道:“那就回逐城,住望月楼!”

胖子爽朗一拍乾坤袋中的玉如意大笑道:“姑娘端得好品味!如今胖爷什么贵地方住不起。哪贵住哪,不贵咱还不不赏脸!”说罢带头径自往逐城走去,边嚷道:“跟胖哥走,给望月楼赏脸去!”

四人一行于望月楼挑了两间上房住下,议定明日往西边昆城方向而去,了却小青心愿。

方才定下行程,小梅便拉着小青等人要往这逐城一游夜景,遍尝美食。袁胖又是一拍乾坤袋,一副无有不允的财主姿态。小青想起昆城前后之事,心中凄然,本无心情,却也禁不住小梅软磨硬泡和袁胖子起哄,只好应允。

聂云四人信步走出望月楼。小梅和胖子在夜游逐城一事上倒是难得意见一致,此刻胖子兴奋的搓着手道:“马上就去西北荒凉之地,说什么也得在这里玩回来。丫头我跟你说,这一路上除了一些小城,可真是要什么没什么……”胖子正喋喋不休间,四人却见一个华衣锦服神采风流的少年公子迎面走来,却是白炼。几人相互看见,都是一怔。

聂云暗道:又是死胖子招的,非要住这望月楼!口中却倒:“白公子,看来我们还真是缘分非浅。”

白炼看见四人,一怔之后也笑道:“正是!刚才听袁兄说要往西北去,莫非几位遇上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在下搭把手。反正在下近日也要往西去,正好一路有个照应。”

聂云苦笑着说道:“也是这胖子非说下山一趟不容易,定要邀我们到他家中盘桓几日。其实就是这胖子自己想回家了。”聂云虽不方便承认还要往昆城而去,心想胖子老家大石镇也是西北方向,便如此说。

胖子还想争辩:“谁想回家了……”见聂云往自己身上冷冷一看,只好说:“胖哥不过是想起家中老爹时常念叨要请大家都到家里玩玩,也不枉了同修多年。”

小梅心想:怎么又是白炼!哪都是白炼!

白炼笑道:“袁兄也是情分所在。在下行程悠然,反正无事,如果袁兄不嫌,也当到府上拜见令大人。”

袁胖一怔,心想:“白炼这张嘴真会来事……不就吃你一顿饭,我们有这么熟吗。合着我胖哥的功夫是练到肚子里,你这道行却是练在了嘴上。”一时之间正不知道怎么应答。

聂云心中叫苦,嘴上也只好笑着说:“白兄既有此番心意,想必无妨!”

胖子头皮麻点头道:“正是!”

白炼大笑,又道:“几位现在是要往何处去?”

聂云见横竖已经被这白炼缠上,再推三推四就显得太小气了,于是爽朗一笑:“我们正要往这逐城一游,不知白兄可有兴致。”

白炼不出四人意料的说道:“也好。”

小梅心中对白炼并不待见,因此只是拉着胖子到处买东西。胖子心想跟你白炼说话实在是太累了,也乐得避开他,跟在小梅后面付钱抱东西。聂云、小青和白炼则在后面信步而走。聂云心中正想这一路上怎么想个办法甩开白炼,也不多说话。

白炼见小青容颜如霜,便道:“姑娘这是有心事?”聂云听闻,心中笑道:这人真是个自来熟、热心肠!笑着说:“她天生这样。”

小青淡淡一笑道:“白公子有心。”

白炼见小青如霜容颜中淡然一笑,如在雪山绝顶蓦然看见一朵孤傲雪莲,又如在寂静空谷偶遇一束淡雅兰花,一时惊为天人,不觉眼神泛起一丝呆意,但旋即回神道:“姑娘容颜,为在下平生仅见,此刻正得半片词,请为姑娘颂之。”

白炼说罢,一时流露出风流无双的诗兴,悠悠然吟道:

空行万里云路,

曾到处,

不知美为何物。

而今流光盼顾,

方才悟,

世间舍此无他物。

白炼吟罢,拱手低头道:“俗词半阕,不能表姑娘风姿万一,得罪了。”

小青听罢,并不为所动,面如平湖般说道:“公子言重了。”

聂云见白炼本来还有一股子江湖人士的精明圆滑,现在却变得这样痴傻模样,豪迈之气全无,心中暗笑。随即想起小青在临江楼说过的话,于是一股灵识散在白炼身上,现此人修为竟不是聂云可以看透。

几人一路游玩,小梅和胖子只顾边逛边买边吃,一时玩得十分兴起;倒是聂云心中翻起对白炼的一丝疑虑,此刻玩兴大减;而小青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太感兴趣,只是跟着众人一路相随;一般人见小青这种样子,聊上几句就没法往下聊了,但这个白炼恍如不觉,一张嘴几乎没怎么停过,只是不断要跟小青说话。

不久夜色已经更深,几人也回到望月楼,在各自房间休息。

胖子折腾一天,喊了一声“累死了”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同房的聂云想起白天的事情,一时不觉有困意。于是也不点灯,径自走到窗边,从乾坤袋中取出那黑色珠子,借着月光仔细端详,心中暗想:这魔灵珠既然带一个“魔”字,应该是魔教之物,想必是那老鬼在西驼峰魔教之处所得。如果这个老鬼真是为了这个魔灵珠而被人暗算,把命都搭上了,那这个珠子倒真有点不凡。老鬼死前还说要把这个魔灵珠炼入玄丹之中,想来应该是增进修为的一类宝物。

聂云想到此节,随即一道灵识散到这漆黑的魔灵珠上,一时恍如在漆黑的夜色中扔出一个石头,一出去就看不见了,和平凡的珠子并无什么分别。聂云心想这破珠子不知有什么了不起,让那老鬼把命都给搭上了,一时不得其妙。

聂云见胖子呼呼大睡,鼾声如雷,心想反正睡不着,加上白天已经见识了炼灵诀的妙用,心中一时激动,暗自运行灵气,催动炼灵诀。结合白天的经验,如此这番几遍下来,聂云只觉心中对着炼灵诀的感悟又深了一层,越没有了困意。索性把那守灵诀和役灵诀也修习了一番。不知道过了多久,猛地想起那个白炼,心中暗自狐疑,却不明所以,全无头绪。横看竖看,也不过是一个恰好修为不错、久经江湖、圆滑世故的富家公子。

聂云心想,反正这人自己要和我们同行,以后留心观察便是了,若果真有什么问题,也不怕他不露出马脚。聂云想到这里,心中大宽,正准备睡觉,却听见胖子正在那里满头大汗的大喊:“别打了,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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