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听小青这样说,回想刚才细节,也觉得这个白炼身上仿佛有一种奇怪的气息透出,,从他的神色举止来看,此人应非简单人物。

小梅嘻嘻一笑,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个人就是一身江湖气,没什么特别。”

胖子也少见的沉吟了半天,缓缓点头道:“此人确有特别之处……”

聂云和小梅一怔,问道:“有什么特别?”小青闻言也向胖子看来。

胖子缓缓说道:“特别有钱!特别英俊!”

聂云见胖子此状,作势欲踹,却听见楼下几声铜铃作响。聂云探头往楼下看去,见一老一少两个身穿八卦道服却远异于玄天道人装束的人走在街道上,看了一眼临江楼大门上颇具气势的匾额,走了上来。此二人神色,与常人大异,尤其是那年约十余的道童,神情呆滞,行动木然,脸色白双唇也无血色。那老者手持一个法铃,此刻老者干枯的双目中隐然有一股匆忙行色。

聂云心下生疑,多留了几分心思在这二人身上,小青三人见聂云神色,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古怪道人,不再说话。只是胖子心生好奇,一直盯着那两人。聂云见状,生怕胖子惊动两人,桌子底下踹了胖子一脚,使了个眼色。胖子连忙会意,也不顾方才吃饱,继续低头开吃,一副“万事悠悠,以吃为大”的样子。小梅自然也心神领会,抓起了一个糯米鸡露出一副馋鬼吃相。

片刻过后,聂云眼睛余光向两个古怪道人投去,却见两人只是点了数个馒头和两碗开水,简单得很。老者干枯的手指捏起一个馒头,轻轻掰开,和着开水吃下。老者见那怪异道童未动分毫,只是两眼空洞似是而非的看着桌子,于是老眼余光略微四周一扫,随即向那道童眼睛看去。聂云见老者干枯双目泛过一丝怪异,嘴唇仿似微微一动,好像低声说了什么,看似无意却有心的摇了一下法铃,那道童才木然的取过一个馒头。

聂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彷如一阵寒风扫过,暗自心惊:这道童看似被施了鬼道役灵之术中的迷魂术,莫非真让小爷遇上了鬼道中人?若果真如此,那这个怪异老道的修为绝对非同小可!只是不知道为何此刻会出现在离玄天宗甚近的逐城。

聂云心中未及细想,只是觉得这两人从上来临江楼到现在总有一些不寻常的异样。

聂云心疑其中有什么重大干系,只好重新细细想来,眼光落在那几个馒头上时,心中一时空明,暗骂了一声自己枉自时常自称顶着天底下最聪明的脑袋,此刻已然大悟。正此时,却听见小青附耳低声对他说道:“这老道来到这逐城最好的临江楼,却只点了区区几个馒头两碗开水,说明是来赴人之约的。如果只是为了吃几个馒头,大可不必来此显眼之处。”聂云刚才心中恍然所想,正是如此!只是现在这老道要等的人还没有来,聂云几人也只好继续陪着等下去。

聂云百无聊赖,向窗外看去,远见一条宽阔江河从群山之间而来,婉转迂回淌入城中,环此临江华楼悠然而去。只见:

江上零星船帆轻荡,

两岸无数烟柳相迎;

时见几只寒鸦戏水,

偶闻一道琴声幽然。

端得好景致!只是此刻,聂云正暗中观察着那两个古怪道人,没有心思欣赏这如卷诗意。

聂云眼见城中炊烟渐起,夜色将至,心中暗自叫苦。胖子倒是觉得无所谓,于他而言,再等下去也不过是两顿饭并一顿吃了而已。

老道见已经慢慢入夜,结账起身离去,那道童在身后木然相随。

四人见状,交换了眼色,也起身远远跟去。所幸这逐城车马人流甚多,几人一路跟去却也不容易被现。

聂云四人跟着古怪道人走了不久,天色已经一片漆黑,无数繁星涌出夜幕。聂云现这老道原来是往城外走去,而这一路恰好是聂云四人刚才的进城之路。聂云心中暗忖:天色已晚,这老道既然已经身在城中,却不正好在此投宿,而是径自一路往城外过夜,当真奇怪。

聂云四人继续沿着进城的道路远远跟着那古怪道人,而那古怪道人仿佛也专拣偏僻之处而行,这一路跟随,聂云猛然现那道人已经走进来时那破败道观中选了尚有稀疏瓦片的道舍盘腿坐下。

四人藏身道观之外,透过残垣断壁,看着那古怪道人正盘腿打坐,而那道童也木然盘腿与那老者对面而坐。

聂云四人见这古怪道人和那道童来这破败道观许久也没有生什么事,正要招呼众人离去,却蓦地眼见那老道头顶悄然升起些许黑雾,四人连忙凝神细看,却不知道这老道在干什么,心中一阵惴惴。

过了片刻,那老道头顶的黑雾越来越盛;不一会,连周身也开始透出黑雾。

如此过了不久,那老道周身不再有黑雾冒出,却猛的吐出一口黑血,神情愤恨,怒容满面道:“白石老贼,我枯木与你誓不两立!”说罢枯瘦老掌凭空拍出,外墙登时轰然粉碎向四周射去。那老道又是大口黑血吐出,身体仿佛无法支撑摇摇欲倒。盘腿坐在老道对面的道童对这一切却依旧神情木然,仿若不见。那老道勉强支撑起身体,干枯的双目向那木然道童看去,眼中似乎泛起些许温情,囔囔自语道:“剑心,你是阴年丁巳月辛亥日丁未时生人,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纯阴之体,跟随为师修炼鬼道数年,悟性颇高,为师也甚是欢喜,欲日后传你衣钵。只是……”老道咳了一声,接着说道:“只是为师不幸遭小人暗算,中了那白石老贼其毒无比的幽冥勾,如今元神崩坏……”老道又咳了一声,继续道:“若非为师玄阴体即将大成,早已经毙命在那西驼峰,何尝能到此地。”老道说罢又是不住的咳嗽,吐出一口黑血。老道面容痛苦,强撑着继续说道:“本来为师也不愿取你纯阴之体,只是今天苦等一日,那人却没有如约而至,为师实在别无他法,若不取你纯阴之体,恐怕等不到天亮了。你……你莫要怨为师,要怨就怨那白石老贼!”老道说到此,从布袋中取出一个通体漆黑的珠子,凝神看了许久,眼神一厉又道:“老夫玄阴之体即将大成,待老夫成功把这魔灵珠炼入玄丹之日,就是你白石老贼的死期。哼,到时你白石老贼在老夫眼里也不过是一只蝼蚁!”

老道说罢细细看着那个木然道童,神色缓和的说道:“剑心,你昨日若不逃跑,为师也不会摄取你魂魄,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罢老眼竟然泛--飘天文学--点泪光,在月光之下莹然分明。

老道又叹道:“也罢,为师就在取你纯阴之体前还你魂魄,让你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也不枉你来世间走此一遭。但愿……但愿你下世投胎做人,不用再遭此命运。最好……最好不要再修道,做个平凡人家的孩子,过好你的一世光阴……”枯木老道一时老泪凄零。

老道说罢,枯瘦手掌一翻,聚起数团白雾,向那木然道童天灵按去。

顷刻,那道童面容之中开始有了一点血色,双眼也开始变得清澈,一时竟然出现一个俊美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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