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子磊、弘文分别“送”回各自的师门后,一衡便匆匆赶回芷菡的居所,继续装睡,由于前日夜晚折腾的太狠,这一躺下,便真的睡着了,直到日落黄昏才渐渐醒来。

刚刚转醒,耳边就响起了薄西山的声音:“师妹,芷菡的的身体怎么样了?”

“唉”水月轻叹:“要说芷菡道尊也真是太过痴情,为了这个臭小子,命元几乎燃尽,现在虽然脉象稳固,但依我看,近一百年,恐怕不会醒来了。”

一衡的心剧烈的抽痛着,就连身下的床铺也像烧红的针毡,烧的他混身刺痛!

芷菡,一衡欠你太多太多,今生今生又如何偿还?只可惜我道行低微,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他日你若遇到凶险,我夏一衡哪怕以命来偿,也心甘情愿!

薄西山听后也叹了口气,悲伤的道:“只可惜这臭小子对芷菡的负出全然不知,他俩这一睡,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水月幽幽的道:“都说人各有命,这几千年的缘份一定会有个说法,无论是喜是悲,也是一段佳话,师哥,你也不要太过操心了。”

薄西山没有作声,喝了口茶,自顾哀伤。

“师哥,时候不早了,你快快回去吧,一衡在我这里你还不放心么?我会照顾好他的,你以后也不要常来,以免引起门人注意,到时更难收场。”水月细心的叮嘱。

薄西山心情沉重的低吼了一声,头也没回的走了。

水月心疼的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走到一衡床边,为他服上两颗丹药,便也回房去了。

一衡猛的坐起,只觉胸中郁闷难当,痛入骨髓!

自言自语道:“芷菡,我夏一衡只是一个无名小道,你何苦如此待我,我如果真是你的风哥哥,也绝不忍心你这样做,唉,你这个傻丫头!”

他正想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心儿闪身而入,不容分说,急切的道:“夏哥哥,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什么大事?”一衡忙问。

心儿跑到跟前,伏在床边,俏美的脸上写满了解,慌道:“柳幻柔的二弟子子磊和那宋思墨的大弟子弘文,都……都死了!”

一衡还当是什么大事,但眼下还不是和她说出真相的最好时机,佯装惊讶道:“此话当真?”

“哎呀!”心儿气的一拍床角,急道:“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情和你开玩笑,千真万确,他们真的死了!”

一衡冷笑了一声,平静的道:“他们这是罪有应得,老天开眼了!死就死了,你慌什么?”

心儿黛眉紧锁,担忧的道:“我能不急嘛!听同门师兄弟说,柳幻柔今日一早就赶到道尊那里告状,结果迟迟没有等到结果,气急败坏之下,四处找你和败哥哥还有圆月、宇文呢!”

一衡心中一惊,大叹失策,他虽然早在杀子磊和弘文之前就已经周密的盘算过,道尊应该能压下柳幻柔的愤怒,但百密一疏,没有想到这个柳幻柔的脾气竟然会如此火爆,果然是青楼出身,不同普通女子!

这么说来,现在败哥和圆月,哪怕是宇文,岂不都是性命堪忧?!

“不好!”一衡大叫一声,扯起身边的道袍,急匆匆的披上,就要破门而出。

心儿眼痴手快,一把将他拉住,担忧的道:“你要做什么?”

一衡管不了那么多了,哪里还有时间和他解释,慌慌张张的跑到门口,又想起来有话要说,火急火燎的又跑了回来,抓着心儿的胳膊道:“我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现在就去通知圆月和败哥藏起来,你马上去找宇文,告诉他是我的意思,让他马上找一个藏身之处,除了你之外谁也不能告诉!记住了吗?”

看着一衡急的满脸通红,心儿木讷的点了点头,她吓坏了!

一衡在门前探出脑袋,又以神识探看了周围的情况,确定无人后,腾身而起,以万钧之势射入昏黄夜幕的云层之中……

云上与云下自是两种风景,被层云遮盖的阳光在云层之上却是金光延展,涛涛云海,一望无尽。

一衡无暇观看这华美的景象,运起极,片刻之后抵达火云峰上空。

与他同时抵达的,还有天灵峰的门主———柳幻柔!

只是一衡飞的极高,靠着云层的遮挡,并不会被人觉,但柳幻柔飞在半空,却被慌张的一衡瞧了个真切。

“这么快!”一衡惊叹,踏在云端,急的团团直转,现在下去,肯定会被她现,到时不但救不了永败,恐怕连自己的性命也要担了进去。

好在柳幻柔并没有横冲直撞,而是先入了火云峰的内殿,应该是找人交涉去了。

机不可失,一衡疯狂冲击永败居所,自后窗破窗而入———

要说莫永败也真是铁了心装死,这么大的动静,他躺在床上就像是一条死鱼,愣是纹丝未动。

“别装了!”一衡照着永败的大腿就是一脚。

可人家还是一动不动……

他人虽没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是谁的声音?他他娘的怎么知道我是装的?乖乖,坏菜了!

“我说你别装了!再装就真死了!”一衡又是一脚,比刚才踢的更狠。

“一衡!”永败终于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又是欢喜,又是愤怒地道:“他娘的,敢情不是你的肉,往死了踢!就不能换个地方!”

一衡也是又惊又喜,败哥不是愧是败哥,生龙活虎,活的好着呢!

想来刚刚自己心急,两脚都踢到了腿弯里,他这是疼的受不了。

“哈哈”虽然情急,但看到永败安然无恙,一衡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一把搂过永败,差点流下泪来。

“啊啊啊”永败被他突出其来的一抱弄的不知所措,张着两手,慌张骂道:“咋,咋了这是?投怀送抱的?”

一衡正在激动,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有些恶心,照着他的后心猛劲一杵,疼的永败倒抽了一口冷气,刚要开口骂人,一衡抢先一步道:“先别废话,快点随我去找圆月,大难临头了!”

永败还沉浸在兄弟重逢的欢喜中,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垂头丧气,低声骂道:“就他娘的没消停过,又来?啥大难?”

一衡不由分说,拾起一旁的道袍,扔到永败身上,道:“快穿好衣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永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苦着脸道:“我咋这么命苦,天呐,就不能让我歇歇!”

衣服穿了一半,就听到院中争吵起来,是柳幻柔在大声吵闹,听那口气,确实是来找永败的。

一衡拉起永败,沉声道:“路上穿吧,快走!”

两人从后窗飞出,直奔紫玉林。

“哎哎哎!你慢点儿!”永败在天上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怒骂:“你该不会是又给爷闯什么祸了吧,我的个祖宗啊!”

一衡转头轻笑道:“你想听?”

永败一看他这架势,已经确认无疑了,要不是他又闯出祸来,何必仓皇逃命!黑着脸道:“别,你别,我不想听!我这小身板当真受不了了!”

一衡逗他,道:“我说了?”

永败赶紧用两只手捂上耳朵,急道:“别,别,你别说!落地了再说,我怕听完直接掉下去!”

眼下永败没了危险,一衡心情也是大好,想那柳幻柔还在火云峰同众人争执,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紫玉林,于是放慢身形,调侃永败道:“堂堂莫大侠也有这么没骨气的时候,连句话都不敢听?”

永败顾不上吹牛,继续捂着耳朵,问道:“我听不见,你说啥?”

一衡放大声音,在烈烈的风声中大声喊道:“我说——堂堂莫莫大侠也有这么没骨气的时候——”

永败笑着继续装傻,摇了摇头,喊道:“我听不见——落地再说吧———”心中怒骂:祖宗啊,爷是真不敢听了!

火云峰离紫玉林稍稍远些,两人飞了许久,直到天色也暗了下来,才终于赶到,这一路上,永败捂着耳朵的手,就没松开过。

两人也没废话,直接冲进了圆月的石屋。

刚一进屋,就见圆月双手掐诀,身形凌空,一幅惊慌备战的样子。

永败急道:“别,别慌,是我!”

屋内没有掌灯,比起外面要暗上许多,圆月听出是永败的声音,奇道:“你不在床上装死,跑这儿来做什么?”

永败叹了口气,一屁股上了石桌,指着一衡道:“我不知道,你问祖宗去!”

“一衡,你醒了?”圆月大喜过望,冲到一衡身前,就像从没见过一样,上上下下来回打量。

一衡紧紧抓着圆月的手,乐道:“没缺胳膊没缺腿儿,兄弟别慌!”

“哈哈哈”圆月用力一拍一衡的肩膀,笑道:“好好好!活着就好!你可害我担心死了。”

一衡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很是感动,但要事在前,也没时间叙旧,急道:“圆月兄,大事不好了,柳幻柔疯了,到处找咱们算帐呢!”

出乎意料的是,圆月并没惊奇,反倒面色从容的道:“我知道,刚刚你们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来杀我了,今天闹的很凶,今早我德顺小师弟在孤峰殿守门,恰巧遇到柳幻柔找道尊议事,据说子磊和弘文那两个家伙突然惨死,我已料到,她慌不择路,肯定疯了。”

一衡心道,圆月就是圆月,不但聪明过人,就连遇事的这份从容,也不是寻常之人能够窥探的!

松开抓着圆月的手,一衡到屋外查看了一番,悄声道:“我们三人的性命现在可以说是岌岌可危,柳幻柔已经气红了眼,一旦找到咱们,恐怕……”

圆月打断道:“我知道,你不必多说,既然咱们三人都还安好,现在马上找个地方藏起来,才是上上之策!”

永败这才听出了几分颜色,苦着脸对一衡道:“我就知道你找我没啥好事儿,这不,连命也要搭进去了!”

一衡有些内疚,望了二人一眼,神色中很是不安。

圆月瞧出了端倪,轻笑道:“别婆婆妈妈的,这点小事,不打紧,永败不过是两句牢骚,是吧永败?”说完,转头给永败使了个眼色。

其实永败大大咧咧,本也没有怪罪一衡的意思,圆月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根本就没看懂,继续骂道:“牢骚?去他娘的牢骚吧,小命都要不保了,还不快跑!”他刚要起身向外走,又退了回来,朝圆月问道:“不过,往哪跑?”

一衡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往哪跑得问你,试问咱们流云宗里,还有谁比你知道的地方更多?”

这话说的也是,平日里永败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高兴了追个野猪打个小鸟也能跑出几十里地的距离,加上他干了十几年送信跑腿的活计,在这方面,无人能出其右了。

“哎呀呀”永败一拍脑门,急的团团直转,嘀咕着:“慌了慌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有了!”永败两手一拍,乐道:“我知道个好地方,跟我来!”说完,朝门外飞去。

眼下仓皇逃命,顾不得收拾行装,一衡和圆月对视一眼,随着永败嗖嗖的飞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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