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夏一衡双手紧握着刀柄,通体黑泽的兵刃也在微微颤抖,看样子,它很兴奋。

突然,声音在拐角处停了下来,薄西山则侧耳贴在石壁上,等待着给它致命的一击。那好东西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像牛一样大声的喷着气,不再近前半步。

薄西山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的石子,向洞口的方向挑了挑眉。隋心却先他一步反应过来,胆战心惊的捏起一块石头,狠了狠心,朝洞口的方向扔去。石头落地的声音让她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赶忙缩了回去。

果然,石头刚刚落地,那东西也是受了一惊,但马上有了反应。它像疯了一般的冲向洞内,使得地上的水四散飞溅,拍的两边石壁啪啪作响,让夏一衡怀疑它溅起的不是水珠,而是石子… …

估计那东西已经快要露头,薄西山凌空御起三道水箭,同一时间射了出去,“嘶、嘶、砰!”听声音是中了两道,还有一道射在了石壁上,薄西山心中暗喜。但他错了,那东西不仅没有减,反正更加迅猛的冲了进来,一头顶在拐角的巨石上,撞了个天昏地暗!

巨大的响声夹杂着嘣出的碎石,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道托着尾巴的影子,飞出了好远。这还不算完,那怪物闷吼一声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它那宠大的身躯十分灵活,竟单用前两脚支地,后腿猛一回转,屁股在半空中如泰山压顶般朝薄西山甩了过去,其度之惊人,力道之狠准,令人指!间不容的时刻,薄西山镇定自若,右腿稍一用力,牵动全身陡旋,不仅毫无伤的躲了过去,还“啪、啪、啪”的挥出三道水箭,这三箭可谓力劲通透,又快又准,不仅全部击中,连伤口也只是一条直线。

显然,这射进肚子里的三箭让那怪物极为痛苦,由于刚才用力过猛,它竟被自己甩了出去,轰隆一声撞进了石壁,好半天才勉强站了起来。

这次,它并没有选择莽撞的攻击,而是用它斗大的眼睛敌视着眼前的三个人,鼻孔喷着粗气,不想在想些什么。

众人此时借着宝珠的强光,看清了这怪物的样貌,只见它头大如巨鼓,双目似斗盆,一身火红的鬃毛十分顺滑,随着呼吸的节奏前后起伏,飘飘洒洒,只是未见有嘴,想是被额上垂下的长毛给遮住了,接近下巴的地方呲出了两颗长长的獠牙,只是獠牙朝下,看样子很是锋利。此兽足有两三千斤,身体却只有丈余,看起来倒更像个肉球,体型圆圆滚滚,有些可爱。

“馋余兽?”薄西山小声说道。

“什么兽?”夏一衡见那怪物狠狠的盯着自己,非常想知道它的详细情况,也好知道该怎么办。

薄西山道:“原来是只是一头馋余兽而已,它刚生下来的时候像猪,长着长着又像牛,一甲子之后生出长毛,慢慢的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别看它长的乖巧,其实生性十分凶暴。看来它还未成年,一千年之后它可生出双翼,到时就不住在洞里,而是飞在天上了!”

夏一衡张大了嘴,他怎么也想不出这两三千斤的怪物是怎么飞在天上的!

他一张嘴,那怪物以为他在示威,登时眼冒凶光,长长的獠牙按在地上,托出一道深深的垄沟,力量之大,令人触目惊心。

夏一衡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竟会招来杀身之祸,登时慌了手脚,后面的隋心也没了主意,依然躲在他的身后,只是抱的更紧。夏一衡急中生智,身体向旁边一躲,拿自己护住了隋心,考虑到自己定然支撑不住馋余兽的冲力,马上将刀柄抵在了石壁上,刀锋朝外,全等着它自投罗网,一下刺个对穿。

那馋余兽少说活了百年,诚然不傻,它本就因为看出夏一衡道行尚浅,想挑软柿子捏捏。一看夏一衡立马横刀的架式又吃不准,只好停了下来,怕再吃大亏,不敢近前。

天下的事总是这般讽刺,它一个畜牲竟然有了这般心智,知道躲避。而夏一衡一个十三四岁的人,竟然手持兵刃高喊着冲了上去… …

只见他表情凶狠,度快如流星,纵身一跳,忽的一声劈了下去。那怪物始料未及,只好用自己最硬的獠牙正面迎击,两物相抵的那一刻,并没有什么声响,只听“呲愣”一声,那馋余兽的撩牙就断成了两半,掉在地上。

薄西山刚想叫他别和那獠牙硬拼,却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只好咂了咂嘴。夏一衡无疑胜了,用他手上的兵刃削去了馋余兽的整个獠牙,疼的它像野猪一般的惨烈嚎叫,又像是哀怨,凄冷无比。

夏一衡一想就是这怪物吃掉了隋心师傅的半个脑袋,顿时火气冲天,暗道自己绝不可以心软。借着这份难得的勇猛,夏一衡更是不能饶它,于是大步流星的追在那馋余兽的后面,就欲将它诛杀。

那馋余兽自失去獠牙的那一刻,就已经没了战意,强烈的疼痛让它跌跌撞撞,连连嘶吼,最后的一刻,它突然不再逃跑,只是蜷缩在角落里静静的等死,夏一衡毫不同情,一刀就砍了下去。

紧要关头,隋心突然叫道:“公子且慢!”

夏一衡这一刀已经停不下去,听她喝止,只好向前纵身,将刀劈在了馋余兽的身后,九纹九绞刃何等锋利,硬是将那石壁生生的划出了一道深沟,在距离它一指之处停了下来。然而夏一衡已经没了重心,一头就扎在馋余兽的身上,陷进了它厚厚的毛里。

静,极静。

薄西山和隋心都没了表情,夏一衡一动也不敢动,心道这回必死无疑了。确实,现在如果那怪兽馋余打算报仇,他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而这么远的距离,薄西山也休想救他。

那馋余兽好像也忘了疼痛,只是愣愣的看着夏一衡,这一切生的太突然了,连它也没有机会去反应,夏一衡不敢抬头,怕与它四目相接的一刻就是自己的死期,更不敢张着嘴,怕它会突然疯,将自己撕个粉碎。

馋余兽看了看压在自己身上的夏一衡,又瞧向了隋心,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委屈,是的,它在倾诉一种感情,它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人闯到自己的洞府,还非要将它制于死地。隋心的脑子乱作一团,看着馋余兽的眼神她已经明白了一切,确实,它不是凶手,可夏一衡怎么办?他会死吗?自己就这样害死了自己的恩人?泪水,在悔恨交加中屏住呼吸的滑落… …她生怕自己一动,就害了夏一衡的性命。

那馋余兽突然抖了抖身子,将夏一衡抛在了身边,没去看他,也没去伤他,只是拿下巴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坚硬的地面,不住的哀鸣。看样子它疼的厉害,就快到了极限。

隋心抛开恐惧,不顾一切的飞奔过去,猛的挡在了夏一衡的身前―――她怕。

夏一衡看着身前的这个娇弱女子,看她泪流满面,看她无所畏惧,看她楚楚可怜… …

一个幽深的山洞,一个可怕的馋余,一个感动的父亲,一个温宛的女子,一个木讷的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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